等兩人的呼吸都濃重到無法維繫的時候,上官晨這才鬆開了花容容,說道:「容容,你不要再勸我了,既然你都拒絕了我要帶你走的承諾,就不要一而再的拒絕這些了好嗎,我為你做這些,也頂著不小的壓力。」
上官晨說的不假,一旦這件事傳出去,他將會成為整個皇宮裡的笑話,剛剛即位的他,也將失去諸多大臣的信任。
一個沉迷美色的皇帝,終究不會成為眾人心中的好皇帝。
但他對這些都不在乎,他只想成為一個好丈夫而已。
「我明白。」花容容認真說道,「你給我帶來的驚喜已經太多了,晨,你快些回去吧,不要讓那些臣子抓住你的把柄。」
「不!」歐陽晨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今天晚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對我來說,今天是封你為後,縱然天下不肯承認,我心中也明白,你是我的皇后!」
花容容怔住。這不是她聽過最好聽的情話,卻是最讓她感動的情話。
「那我就容許你留宿一晚。」俏皮的笑了笑,花容容索性也不再去考慮這樣做會帶來多大的危險了,抱住了歐陽晨那健壯的身體。
兩人很快就纏綿在一起,窗外的月光傾瀉而入,似乎是第三個人在窺視著他們兩個,更讓兩人覺得刺激。
半個時辰後,花容容氣喘吁吁的靠在上官晨的懷抱之中,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上官晨的胸膛上慢慢的畫著圈圈,笑道:「晨,外界如果知道了你在我這兒,肯定會說我是什麼狐妖在世之類的。」
「他們敢!」上官晨皺眉道,「那些人都是一群不懂真愛的傻子,在他們的眼中,就只有權勢和金錢才是重要的,就連彭媛媛,也是這樣!」
「我覺得……彭媛媛是真的喜歡你。」花容容突然道。
「不可能。」上官晨卻是異常的肯定,「她只想要做皇后,我給了她皇后,她便不會再說什麼,而你……需要我給出一生。」
「這倒是真的。」花容容嫣然一笑,但她的心中,卻不斷的犯嘀咕,做了皇后的彭媛媛,真的能夠容忍上官晨將那麼多的寵愛留給自己嗎?
早在她知道上官晨要奪權稱帝的時候,就對那深宮後院感覺恐懼,現在真正的生活在裡面,心中便更覺得可怕緊張。
這裡的每個人,似乎都活的異常謹慎,走錯一步,可能就帶來滅頂之災!
「晨,答應我,以後我若是犯了什麼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花容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她就是隱隱的覺得,自己被囚禁在這牢籠一樣的紫禁城裡,周圍全是黑暗。
說不定哪天,自己都不曉得踩進了哪個人給自己設計的窠臼裡面,再也無法自拔。
上官晨一怔,旋即拍拍花容容那勾人攝魄的裸背,安慰道:「放心吧,我明日便賜你一道免死金牌,不管你犯了多大的罪過,我都會給你留一線生機,再者說了,你是我最心疼的女人,我怎麼會因為你的一點小錯而遷就於你呢?」
她笑了,非常燦爛的笑容。
雖然她不知道,上官晨說的這些話,在今後真正出了事情還管不管用,但她聽到上官晨這樣說,心裡就莫大的開心。
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非常美好的夢。
在夢中。她穿著最簡單的麻布衣裳,奔跑在一望無際的田野當中,而她的身後,則是同樣隨性打扮的上官晨,兩個人卸下了身上那沉重不堪的高貴身份,成為了天地之間最閒散最率性的一對戀人。
他們相互追逐在田野中,無憂無慮,似乎只要這樣跑著,就能夠跑到幸福的盡頭。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正沉睡的時候,上官晨卻久久不能入睡。
他靜靜的看著那張瓷器一般的精緻臉龐,心裡卻是空落落的,說到底,自己還是欠了她一個後位,哪怕封給她一個皇貴妃,又能如何?
依照彭媛媛的嫉妒之心,還有彭媛媛在朝中那權高位重的父親,肯定不會容許花容容在後宮獨占他的一片君心。
看來,自己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花容容一個足夠自保的能力!
皇貴妃之位,還有免死金牌,還有更多更多的寵愛,都必須要留給她,至於那些大臣的反感亦或是不理解,就隨風而去,與他無關!
清晨,花容容睜開眼,身邊已經沒有了上官晨的蹤影。
懶懶的伸了個腰,只感覺全身都在酸痛,好像快要散了架一般。
快速的起身,花容容梳洗打扮一番之後,正要吃早餐,上官晨身邊的劉公公就一路小跑的趕了過來,一見到花容容之後就笑著說道:「恭喜主子,皇上有旨,封花容容為皇貴妃,賜字花。」
「臣妾領旨謝恩。」花容容隨即站起身來,跪在地上接過聖旨。
隨即劉公公便笑道:「娘娘您真是風光極了,這皇后娘娘昨日才剛剛冊封,今日皇上就下旨側封您為皇貴妃,這可相當於側後啊,是何等的榮耀,奴才恭賀花貴妃了。」
花容容接過聖旨,隨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繼續吃早膳。
「娘娘您就不高興麼?」劉公公看到花容容這般淡定,臉上絲毫沒有興奮的模樣,不禁問道。
「位同側後。」花容容微微一笑,重複道:「整個宮裡只有兩個妃嬪,一個是皇后,另一個就是我,這皇貴妃和普通的娘娘還能有什麼區別麼?不同樣是身居皇后之下,我又何喜之有?」
「這……」一句話問住了劉公公,許久之後劉公公才勉強笑道:「皇上對娘娘您的寵愛整個後宮都看得見,這是皇后娘娘羨慕不來的。」
「大膽奴才!竟然敢背後說主子的是非!」背後一聲厲喝,嚇的劉公公頓時一哆嗦。
已經成為皇后的彭媛媛身著金黃色的鳳舞九天後服,頭上插著鳳釵,在李李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抬眼看見正在吃早膳的花容容,冷聲道:「見到本宮還不趕快下跪請安,就算是位同副後,也還是在本宮之下!本宮才是真正的主子!」
花容容這才起身,對著彭媛媛恭敬的施了一禮:「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長樂無極。」
彭媛媛這才滿意,也不說讓花容容平身,任憑花容容屈著身子,走到花容容的餐桌前,坐了下來。
「只不過是一個早膳罷了,妹妹這裡也這麼精緻可口,比姐姐我堂堂皇后的早膳都要豐盛呢。」彭媛媛看著桌子上的早膳,嘴角掛起一絲冷笑,揶揄道。
花容容膝蓋上的傷口先前泡水就已經化膿,此時鞠著禮,更是讓傷口爆開,粘黃的液體夾雜著血水從膝蓋處流了出來,疼的花容容額頭上不禁浮出一層冷汗。
提花看不得花容容受委屈,上前兩步,跪在彭媛媛面前,脆聲道:「皇后娘娘,花貴妃膝蓋上還有傷,不如您先讓娘娘起身說話。」
彭媛媛知道花容容膝蓋上有傷,故意讓她多蹲一會兒,不過這提花說話之後,若是再不讓花容容起來,恐怕會落人話柄。
頓時惱怒,一腳踢向提花的肩膀:「主子說話的時候,有你們奴才插嘴的份兒麼?」
提花猛然挨了一腳,頓時摔倒在地上,痛呼一聲。
彭媛媛對提花的反應還算滿意,提花已經三番兩次的頂撞自己了,今天就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讓她明白今後誰才是這後宮的主人。
嘴角微微上揚,彭媛媛露出一絲笑意,看向花容容:「貴妃還是快起來吧,你看姐姐粗心的,忘了妹妹身上有傷了。」
花容容抬頭看了一眼笑的虛偽至極的彭媛媛一眼,並未說話,只上前扶起提花,輕聲道:「你還好吧。」
彭媛媛頓時臉色一僵,花容容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竟然讓自己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前如此難堪。
提花這才感到暖心,對著花容容微微一笑:「娘娘放心,提花沒事。」
彭媛媛強壓下心頭的怒氣,笑道:「妹妹如今可是春風得意,在本宮的大婚之夜將皇上搶走,次日便受封皇貴妃,位同副後,當真是風光無限啊。」
花容容微微低頭,明知道彭媛媛心中有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任憑彭媛媛冷嘲熱諷,只希望她發泄完以後趕快離開。
見花容容並不作聲,彭媛媛更是生氣,就好像用力的一拳打進了水裡,非但沒有重傷敵人,還自己討了一身沒趣。
「花容容,你沒有聽見本宮在說什麼嗎?」彭媛媛有些動怒,不再顧忌一旁的老李嬤嬤努力的使眼色。
「臣妾聽得見,只是皇后娘娘說的確實是事實,臣妾無言以對。」花容容語氣謙卑的解釋道。
「你很驕傲?」花容容的回答無異於雪上加霜,更讓彭媛媛窩火。
「臣妾不敢。」花容容頭埋得更低,生怕自己一會兒隱忍不住,再跟皇后發生爭執。
「還有什麼是妹妹你不敢的?皇后大婚之夜都敢搶走皇上,妹妹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彭媛媛微微撇了撇嘴角,扯出一絲微笑。
「可惜昨夜姐姐我在椒房殿裡望眼欲穿,也沒有盼來皇上,這腿跪了一晚上,早已經酸腫難耐,必須要李嬤嬤扶著才能行走。」說著,彭媛媛重重的嘆了口氣,雙手輕輕的撫在腿上,一副疼痛難耐的模樣。
花容容急忙恭謹的施禮,再次說道:「都是臣妾的罪過,還望皇后娘娘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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