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頓在那,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哀。掏心掏肺,卻只是棋子的命運。其實她並沒有埋怨誰,只是她的心真的好冷好冷。她一直以為,上官晨的家人就是她的親人,可是……
她自作多情了!
微微垂眸,很好的遮擋住她眼底的情緒。
德妃仿佛沒有察覺花容容的異樣,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句話讓花容容的心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我們回去,看一場好戲吧!」德妃輕輕地笑道。
越接近皇宮,便越是肅殺。
那種緊繃的氣氛,讓人不由產生窒息的感覺。
花容容與德妃在皇宮門口下了馬車。
四周都是蓄勢待發的將士,皇宮門口一排排的弓箭手,全部將滿弓對向皇宮。
上官晨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很顯眼,墨發飛揚,那一身征戰的鎧甲讓花容容有種恍惚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跟他一起出戰的時光。
物依舊,人已非,果然是最惡毒的詛咒。
皇宮的大門緊閉,上官晨身後已經有人扛著大木頭,準備撞門。
花容容鎮定了一下心神,慢慢走到上官晨身邊。
即使他忘記了她,她心底還是希望能在他身邊陪著他,與他並肩作戰。
「三爺,你看……」阿力在一旁低聲問道。
上官晨直直地望著宮門,平靜地道:「等!狗逼急了會跳牆。」
「上官晨,你膽大包天,居然造反!」正在這時,上官玉也被上官晨的手下押過來,看到上官晨,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花容容瞥了眼上官玉,別開頭。上官晨還是顧及到他太子的身份,沒有讓人五花大綁。
「放了本太子,否則本太子讓你死得很難看!」上官玉叫囂著。
上官晨只是淡漠的回頭說了句:「本王現在就可以讓你死得很難看。」
上官玉臉色大變,十分難看。卻也清楚上官晨說到做到,絕非善良之輩,他恨恨地轉過頭。
「你若沒逼本王,你的皇位很穩。可惜,你惹怒了本王。」上官晨走過去,冷冷地盯著上官玉,「父皇的事,你我心知肚明!不過,本王很清楚的告訴你,淑妃的野心,父皇一早察覺。你以為,父皇就沒有應對之招麼?果真是愚蠢!」
這一番話,說的上官玉臉色煞白。莫名的恐懼湧起,上官玉忽然就開始害怕了。
「明明是德妃與花容容合夥害了父皇,你還信口雌黃,替她們辯白!這幕後之人,就是你吧!」上官玉仍逞口舌之快,他又怎麼願意背上弒父弒君的罪名。
上官晨倏地捏住上官玉的下巴,如刀鋒般的眼神凌厲地掃著上官玉的臉:「是嗎?上官玉,你還是不知悔改!」然後,他湊近上官玉耳邊低語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上官玉不寒而慄。
上官晨卻不再說話,轉身背對著上官玉。
花容容將他們的談話全部聽了進去,更是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是對的。悄悄地看了眼上官晨,卻不知打此刻他在想什麼。
天際開始發白,皇宮大門依然緊閉。
這是要一直等下去嗎?花容容暗道。
就在花容容恍神的時候,上官晨身邊倏然出現一道讓花容容感到熟悉的身影。她仔細一看,心裡又是一驚。
那人抬首,看到花容容微微頷首,卻對上官晨說道:「三爺,皇宮裡已經開始亂了。淑妃也有些按捺不住,殺了一兩個想要逃出宮的妃子。」
「繼續盯著,對了靜真,淑妃還有沒有什麼動作?」上官晨問道。
「有,淑妃的貼身宮女,從昨晚您包圍皇宮開始,就沒有了人影。」靜真說道。
原來香夫人不僅是上官晨的姬妾,更是他的手下!花容容苦笑,這些事,她從來不知道不要緊。重要的是,為什麼只有她像傻子一樣,擔心著他們所有人?
「哦?如此,傳令大家做好準備,淑妃要使出殺手鐧了!」上官晨唇邊的笑意更為冷酷。
靜真馬上退了下去,上官晨又對身邊的阿力說道:「讓人撞宮門!」
嗵!沉悶的聲響從前面傳來,整個宮門的顫了一下。再怎麼結實的宮門,也經不起這樣的衝撞。沒多久,宮門破了,皇宮裡馬上衝出來許多高手,上官晨馬上讓前面的人退下來,弓箭手上前,不停放箭。
不多時,不少衝出來的人被亂箭射死倒在皇宮門口。見狀,皇宮裡的禁軍也不敢再衝出來了。
「阿力聽命,若是本王一個時辰之後還未出來,那麼你就帶人殺進宮裡去!」上官晨沉聲道,徑自抓著劍,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三爺!」阿力急忙攔住他,「讓屬下去,三爺您在外面等著。」
「你要違抗本王命令?」上官晨冷冷地看著他。
阿力馬上低下頭,「屬下不敢!」
上官晨直直越過他,帶著一隊將士,往皇宮去。
花容容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上官晨看到花容容,唇形動了動,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很奇怪,一路上,皇宮居然沒看到任何禁軍。上官晨帶著一隊人,如入無人之境。
短短的時間內,淑妃將那些人都調到哪裡去了?花容容不禁有些疑惑。她發現上官晨帶著將士是奔向金鑾殿的方向。
果然,上官晨料想是對的。
金鑾殿外,禁軍重重。每一個人,看向上官晨他們的時候,都帶著說不出的仇恨。大概是因為上官晨的出現令他們對權利的期待落空了。但是他們也敢看,不敢動手。皇宮外面全部都是上官晨的人,若上官晨死了,可想而知他們的下場是什麼。
上官晨在那些禁軍的目光中,傲然走進大殿。
大殿上,滿朝文武居然都在。看到上官晨,無一不是震驚錯愕。
而淑妃,則高高在上,端坐在龍椅上,以俯視的姿態面對上官晨。
「你來了。」淑妃緩緩站起來,望著上官晨。
上官晨挑挑眉,拔劍指向淑妃:「我來了!」
「沒想到,本宮還是被你算計了。」淑妃自嘲地笑笑,大勢已去,她又怎麼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除了這金鑾殿外的人是死忠著自己,其餘的都是牆頭草!
「所以呢?」上官晨漠然地反問。
「沒有所以,不到最後,你又怎麼知道是誰笑到最後?」淑妃眼神一狠,「如果上官玉有你一半聰明,今天你絕對不可能站在這裡。」
「哦?這麼說,上官玉在我手中,對你來說依然不是威脅?」上官晨勾起一抹嘲諷。
「他死,你也不能活。」
上官晨微微垂下眸子:「當著滿朝文武說出這話,想必你是勝券在握。」
淑妃居高臨下掃了眼滿朝文武,坐在龍椅上那種君臨天下的感覺真的讓人著迷。「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隨後,她緩緩拍了拍手。
上官晨神色一凜,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大殿左邊的屏風後,拂來一陣陰冷的寒風。垂著頭站在那沉默的大臣,皆打了個激靈,不由得退了退。
看著那詭異的情況,花容容的眉心緊蹙。似曾相識的感覺隨之而來,體內突如其來的有股力量在亂竄,焦躁不安。
陰風散去,緊接著的是讓人不寒而慄的陰森之意。那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個人,一個如同死人般的女人。
長發如雪,眉心正中,是個黑色的梅花印記。赤紅的眸子充滿嗜血的意味,蒼白的臉色近乎透明。她就像飄著來一般,異常的詭異。
如煙!
花容容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後,暗暗不妙。而隨著如煙走近,花容容體內力量更加急躁,使得她忍不住捂著心口,想要壓制那種異樣。
「上官玉在他手裡!」淑妃指著上官晨,冷冷地道。
聞言,鬼魅般的如煙雙眸猛地睜開,死死地盯著上官晨。渾身散發著迫人的殺意,「人呢?」如煙的聲音很飄渺,毫無溫度。
上官晨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如煙。花容容清楚地看到他眸底掠過一絲複雜之色,心底百般不是滋味。
「秋兒,是你!」上官晨竟有那麼一絲絲激動。
薛秋兒?花容容下意識抬首看向如煙,卻看不出來哪裡像薛秋兒。
如煙聽到這個稱呼,皺了皺眉。倏然出手,尖尖的指甲掐向上官晨。
上官晨輕巧地閃開,一面說道:「秋兒,誰把你變成這樣的?」
如煙沒有回答他,身形快得像影子一般,緊追著上官晨。每一次出手,都往上官晨的死穴招呼去。一心只想要他的命,但上官晨卻只是一味的躲閃,不曾還手。
明明就是宮變,卻變成如今這副相愛相殺的局面。花容容心裡堵著一口氣,她對上官晨的好,他一點記憶也沒有,卻偏偏記得薛秋兒。
心中一怒,四肢百骸像被什麼衝過一般,眉心隱隱作痛。沒有人看到,她眉心的粉紅印記若隱若現,隨後顏色漸漸加深。
滿朝文武見此情景,紛紛嚇破膽,跪在地上。剎那間,金鑾殿亂成一團。
「殺了他。」淑妃狠戾地命令。
於是如煙頓下手中的動作,雙手霍地向外張開,神色變得更為駭人。周身開始冒出黑色的霧氣,越來越濃。離如煙最近的那個大臣,一碰到那些黑色霧氣,馬上慘叫一聲,緊接著倒下去,全身開始潰爛,轉眼間變成一具森然白骨。
那些大臣何嘗見過這麼恐怖的場景,都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拔腿往殿外逃跑,大殿門口馬上出現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禁軍,舉著鋒利的刀劍。大有出來一個殺一個的意味。
「蘇丞相,各位大臣,上官晨不僅劫天牢,還挾持太子,帶兵擅闖金鑾殿。你說,該當何罪?」淑妃緩緩地道,對著上官晨露出一絲絲勝利的笑意。
「罪該萬死!」蘇丞相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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