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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煙幾人剛把行李都放好臨時的屋子,然後又將院落都檢查兩遍,確信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後,才淨手進屋去服侍王妃。
「見過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院落外相思紅豆的聲音,玉煙立馬轉身,就看到一鵝黃衣衫的女子緩緩過來,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小臉柔美,身姿妙曼,是一難見的美人。玉煙回過神,只是福個身。
「見過太子妃。」
「不必多禮。」然而她還沒有福下去,就有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將自己扶起,玉煙有點受寵若驚。
「南王妃可是休息了?」溫婉兒拎著食盒,看著緊閉的房門,神情有些落寞,她還想著過來找這位南王妃聊聊天呢,唉。
「是誰在外面?」突然,雨生發話了。
「是太子妃。」玉煙回答,然後又看向溫婉兒,「太子妃請吧。」
溫婉兒拎著食盒喜滋滋的進去,身後的李嬤嬤面色卻不大好。
這個南王妃把太子妃精挑細選的相思紅豆都給弄到外院去了,防備心如此的重,對於太子妃給她的補藥,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定不會喝下去,肯定是要等到她們離開再倒掉。
唉,可惜了太子妃一片好心。
「誒南王妃不必多禮。」眼見著雨生要行禮,溫婉兒趕緊的上前制止她,「你這懷著身子呢,能好好呆著就呆著,要是咯著自己怎麼辦?」說罷,她還佯裝嗔怒的瞥了雨生一眼。
雨生眨眨眼睛,仔細的看了下太子妃,覺得自己跟她沒有那麼熟吧,但是看著溫婉兒一臉真誠的樣子,她不由得笑了,「這才四月,娘娘要是就這般的小心,等以後七八月的時候,那豈不是得躺在床上不得動彈了?跟那翻著肚皮曬太陽的青蛙有什麼二樣?」
「撲哧」溫婉兒被雨生的比喻逗笑了,「你別叫我娘娘了,聽著怪彆扭的,叫我婉兒吧,不知南王妃如何稱呼?」
雨生看著溫婉兒的臉龐有些恍惚,看著溫婉兒,她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人。
夏侯寧。
她也是這般的活潑天真,對一切都保持著好奇心,喜歡見到她就挽著她的胳膊,跟她說一些自認為很有趣的事情,卻只能把她自己逗樂。然而那個明媚如六月陽光的少女,
已經不在了。
死在了她最敬愛的親哥哥的手下,死在一片絕望的海中。
「南王妃?」看著雨生有些恍惚的神色,婉兒趕緊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揮揮。
「叫我阿生就好,大家都這樣叫。」雨生輕笑。
「阿生,這個。」說著,溫婉兒就將手中的食盒提到雨生面前,「我知道你懷著身子,所以特意命人熬了安胎的補藥,快快趁熱喝了吧,熬了好幾個時辰呢。」
「王妃,我來。」玉煙從溫婉兒手中接過,倒出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放在鼻子下聞,然後放在桌面上,「還有些燙手,放一會兒再喝吧。」
「啊,可是我特意等它溫熱的時候才拿過來的啊。」溫婉兒不解,怎麼就燙手了呢。
李嬤嬤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雨生淡笑,「王嬤嬤,你過來。」
玉煙既然讓她別喝,定是這補藥有什麼問題。
王嬤嬤應聲過來,看到桌面的補藥,徵得了雨生的同意後,拿起,放在鼻尖聞,隨即皺眉,眸光複雜的看著溫婉兒,「這裡面,有藏紅花還有些許麝香的用量。」
溫婉兒大驚,隨即一拍桌子:「不可能!」
她根本沒有放過這些東西!
她身後的李嬤嬤也是大驚,太子妃什麼性格她還不清楚?別人不來害她就是好的,她哪有那個心思去害別人,更何況還是素昧謀面的南王妃,完全沒有害人動機啊!
「我今日讓王嬤嬤說出來,不是懷疑你,婉兒。」雨生開口,看著震怒的溫婉兒,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點,「你說你命人熬出來的,還是好幾個時辰,這中間的時間可是夠好幾撥人進去放藥了,想想有哪些人想要針對你吧。」
沒想到這太子的後院如此的複雜,她僅僅是剛來的,就能被人盯著利用上,可見往日裡那些女子該是何等的勾心鬥角。
「柳側妃,一定是她,她最是見不得我好!」聽到雨生如是說,溫婉兒心中不是滋味,有些愧疚的看著雨生,「阿生真是抱歉,沒想到這麼快就牽扯到你身上,這實在是…唉,是我管理後院不嚴。李嬤嬤趕緊的把這藥倒了,真是…看著心煩!」
李嬤嬤拿起食盒,剛準備倒,卻被雨生制止,「等下。」
「阿生這可是害人的東西,你還留著幹什麼?」溫婉兒微驚,難道阿生不知道藏紅花是幹什麼用的嗎,就連她都知道的。
「你既然說了是柳側妃,那幹嘛把證據扔了,你沒有證據,就想單獨的前去找她算賬嗎?」雨生接過李嬤嬤手中的食盒。
實在是溫婉兒給她的感覺太像夏侯寧了,對於那個少女,她總會想著去幫她,讓她在一片安穩的世界中快樂的生活著。
「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阿生你真聰明,謝謝你!」溫婉兒嘻嘻一笑,隨即笑容又頓了下來,「可是就算我有了證據,又怎麼指責她呢,我也無法證明就是她放的呀,並且她…」說到這裡,她有點哀傷的低下頭去,「很得澤言的喜愛,我不想讓澤言對我失望。」
澤言?雨生捉住關鍵詞兒,這樣看來就是太子趙飛霖了。
想到前幾天收到三狼給她的信鴿,上面寫著趙飛霖想約無影公子一見,她就有些好笑,她這個肚子,怕是只能等孩子生下來,再與他相見了,所以她當時毫不猶豫的就拒絕。
「誰讓你指責了,不會讓她自己跑出來嗎?」雨生敲了一下溫婉兒的頭,「你啊,怎麼就不會動動腦子。既然她出計讓你鑽,那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把這補藥轉送給太子喝去!」
反正藏紅花對男子又沒有什麼危害。
李嬤嬤一聽雨生的說法,頓時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
「這…不太好吧。」把女子安胎的藥給澤言喝,要是澤言知道了…
「這樣才能讓他發現,他就會親自調查這件事。」雨生道。
給一國使臣有身孕的內人喝下藏紅花這東西,說小點是婦人之見的勾心鬥角,上不得台面,說大點就是兩國的交際關係了,尤其是此刻的西亞國急需南亞國的軍隊力量,更是不可能允許有怠慢南亞國使臣的事情出現。
作為太子的趙飛霖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就會很上心的調查,若是查到溫婉兒所說的柳側妃身上還好,若是趙飛霖捨不得那個美人,就只能隨便找個人背黑鍋,不過也因此,那個柳側妃也不會有什麼寵幸的機會了。
愚蠢的女人,只會宅內的鬥爭,卻影響到了兩國的交際,沒死就不錯了。
「阿生你真的好聰明,我要是也像你這樣就好了!」等溫婉兒想通了其中的厲害,連連的讚嘆雨生。
雨生只是淡笑不語。
心中卻是好奇,這樣的單純的女子,竟然當上了太子妃,若是太子對她不是真愛,只怕還沒等趙飛霖當上皇帝,她就香消玉殞了。
其實雨生不知道的是,溫婉兒是求著嫁給趙飛霖的,她身為尚書府嫡女,家中父母都很寵她,因為家世的原因,自然眼光也挑,誰都沒看中偏偏一眼相中了趙飛霖,對著溫尚書說非他不嫁,溫尚書疼女,但是更為女兒的以後考慮,這西亞國想嫁給太子的人多的去了,太子妃這個位置不僅不是讓人羨慕眼紅的,而是萬丈深淵,稍不注意就會萬劫不復,屍骨無存啊!
但是溫婉兒心思單純,認為世上的壞心思的人哪有那麼多,自己不作惡不去害別人,自然就不會有人來害你,硬是讓溫尚書求旨,讓自己嫁給趙飛霖,溫尚書剛開始自然不同意啊,但是溫婉兒就開始一哭二鬧三絕食,溫母一時心軟,就跟溫尚書鬧翻,溫尚書沒法,只好求旨。
這一求,還真的就成功了。溫婉兒如願以償的嫁給趙飛霖,當上太子妃。但是真的當上以後,她才發現,一點都不如她當初想像的那樣美好,太子後院除她一位正主,還有一個側妃,一個侍妾,一個長得比一個嫵媚,都會勾人心魂,大婚以來,趙飛霖只在她房中逗留過一次,其餘的不是在書房,就是她們的房間。
一想到這些,她渾身就止不住的冒酸,止不住的傷心難過。
那個柳側妃,還有事兒沒事兒給自己使絆子,總是想辦法挖苦她,但是她是太子妃,不可能真的跟潑婦一般的和她對罵,這讓她心裡很不好受。
「那我便拿走了,等澤言回來就給他,你也好好休息,有需要的話就來找我,相思紅豆都是知道路的,這皇宮好一點兒的風景你也可以讓她們帶你去。」溫婉兒一笑,拿起食盒。
「冷香,送一下,婉兒慢走。」雨生回以笑容。
——
「李嬤嬤,我這心裡突然有些酸。」回到東宮,溫婉兒將食盒放回桌上,靜靜的坐在美人榻上,輕嘆。
「娘娘,這條路咱們已經走上來了,便沒有回去的道理。聽南王妃的,將這食盒送給太子爺去。」李嬤嬤心疼的看著溫婉兒,然而她只能為她出謀劃策,不能替她承擔她的心酸痛苦。
「見過太子爺,太子爺千歲。」溫婉兒正嘆息間,門外突然傳來跪拜聲,她一驚,趕緊的起身,整理了下自己容貌,然後扯開一絲笑容,等著他進來。
「澤言。」見到來人推開門,溫婉兒眼眸里都有笑意,「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聽說你去見南王妃了,南王妃可在這裡住的習慣?」趙飛霖笑著走到溫婉兒身旁,他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將她顯得嬌小,然後看她髮髻有些歪,伸手幫她整理,「歪了。」
溫婉兒一聽,愈發的嬌羞,頭低下,「嗯,南王妃人很好,只是…。」說著,話題一轉。
「怎麼?」他耐心的聽她說。
溫婉兒這時面色有些為難,提起之前放下的食盒,「妾身知道南王妃有身孕在身,就命人熬了些安胎的補藥,拿去給南王妃的時候,被她身邊的嬤嬤阻攔了,那嬤嬤說,裡面有藏紅花和麝香的痕跡。」
溫婉兒心跳的厲害,她的確是打算著等澤言回來,然後拿給他,順便好好整理下說辭,結果澤言就過來了!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趙飛霖的笑容頓下,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那食盒,對著身後的人一頷首,身後人立馬上前從溫婉兒手中接過食盒。
「澤言,你知道的,我…」
「本宮知道。」
趙飛霖又恢復往日的笑容,手撫上她的秀髮,然後是她光滑的臉頰,李嬤嬤見狀,默默的退下。
「澤言…」溫婉兒嬌嗔一聲。
「可不可以?」趙飛霖輕聲問。
溫婉兒的臉頰瞬間通紅,輕咬下唇,「嗯。」
他笑容擴大,抱起溫婉兒朝內室走去。
不一會兒,便傳來男子的輕笑和女子的輕呼低喘。
——
是夜。
沒有雨生在身邊陪著,蒼梓天實在是受不了這種使臣之間的交際。眼見著那跳舞的女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卻還看不見自己明顯厭惡的眼神,直接長腿一伸,將她踢遠。
「啊!」女子痛呼尖叫。
眾人停下各自手中的工作,皆不解的望向蒼梓天,坐於上座的西亞皇神色有些不愉,倒不是對蒼梓天的,而是對那沒有眼色的女子的。
「南王,實在是抱歉。來人哪,將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帶下去!」西亞皇發話,女子一旦被帶下去,就是死路一條,但是在座的各位完全沒有為她求情的意思。
一個舞女而已,死不足惜。
「南王可真是愛妻如命啊,我可是聽說您到此來,連夫人都帶過來了。」東亞國的使臣朝蒼梓天舉杯,笑道。
他一笑,眾人都跟著笑,在這個時代,一個男子只為一個女人守身如玉,且還懼內的,是一件令人恥笑的事情,但蒼梓天只是淺笑,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舉起手中酒杯,對東亞國的使臣頷首,「她值得。」
完全的值得。
眾人還是大笑,壓根兒沒把蒼梓天的話放在心中,他也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
只有趙飛霖朝他望了一眼,眸色深深。
接待各國的使臣的宴會完畢,蒼梓天趕緊的出殿,看著天色已是大晚,星星都冒出來了。一路上各種聞自己身上有沒有其他女人的味道,確認身上只有酒味後,這才整整衣衫,裝出一副微醺的樣子,開門。
「生生…」
雨生剛好沐浴出來,就見他一副要倒的樣子,趕緊的上前扶住他,他身上的酒味自然而然就飄到雨生的鼻子裡,她皺眉,「怎么喝這麼多,先洗澡去。」
一股酒味,難聞死了。
「你幫我洗…」他半合著眸子,一副沒有雨生的攙扶就要摔倒的樣子,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壓在雨生身上,但是也很有技巧的沒有碰到她肚子。
雨生皺眉,見如今蒼梓天這幅站都站不穩的樣子,看來確實得自己動手了。宴會而已,有必要喝那麼多酒嗎!
將他扯到浴室里,站在浴池邊,她就開始給他脫衣服。
蒼梓天的衣衫料子都是特質的,摸在手裡特別的舒滑,好似泥鰍一般,一不小心沒抓住,衣角就會從手中溜走,偏偏雨生也是剛剛洗完澡,手上也是滑的,所以就脫衣服這麼個功夫就費了她不少精力,到最後急了,她乾脆亂扯。
「慢點慢點,別急啊夫人。」看到雨生急得滿頭大汗的樣子,蒼梓天心情大好,故意將話說的曖昧。
終於脫完了他的衣衫,看都沒看,直接一腳將他踢下去。
「噗咚—」重物落水的聲音,濺起滿池的水花,雨生的衣擺也因此而沾濕。
「咳咳咳。」蒼梓天壓根兒沒有想到雨生會這樣粗暴的將自己推下,結果就被浴池的水給嗆了幾口,露出頭,抹了一把臉,目光幽幽的看著雨生。
「生生…」然而聲音好似鬼魅般的惑人,聽著讓她打了個寒噤,他游到雨生腳下,伸手,「下來。」
她只好順著一旁的白玉階梯再次進入浴池,然後一下來就被蒼梓天環抱住,將她抵在浴池一角。
「四個月了,可以了…」
他在她耳邊低語。
雨生的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尤其在浴池溫水中的蒸氳下,更是顯得小臉的柔美。
然而根本沒等雨生回話,他直接低下頭吻住窺視已久的芬芳,一手撫上她的背,一手穩住她重心,免得腳底在浴池底打滑。
「啊蒼梓天你個混蛋啊!」
好不容易有出聲的機會,雨生卻是根本沒有什麼力氣說太多,只能抱緊他的背,伏在他背上怒罵。
說是怒罵,其實更像是嬌喘。
站在門外守夜的冷香摸摸的拿出棉花塞住耳朵,偷偷瞥了一眼身側毫無知覺的玉煙,心中輕嘆,有時候,有內力在身並不是一件好事,有些聲音想不聽到都難。
------題外話------
作為每逢這種情況必被駁回的我,已經被小夥伴授予老司機稱號。
然而六爺只是冷冷一笑,這樣的豈能讓你們感受爺我黑山老污的力量!
風來,雨來,祝我審核通過!
過過過過過,燒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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