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綠玉盤,晶瑩剔透的梅花狀糕點上面點綴著五顏六色的各式各樣的乾果,果仁,有葡萄乾,杏仁,核桃仁,芝麻仁……色澤華潤,色彩豐富,觸感柔軟,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柳雲燦扭頭看向身旁的周子簫。
剛剛還笑吟吟的周子簫,如今,臉色變得冷淡,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奇怪!
柳雲燦皺起眉頭,子新怎麼了?怎麼就變臉了呢?
德妃笑容滿面,推銷著她帶來的五仁糕:「還冒著熱氣呢!來吃一塊,這是你最喜歡的。我囑咐過御廚了,讓他們用最好的材料,今天這個五仁肯定好吃,定符合你的口味。」
周子簫瞥了眼推到自己跟前的五仁糕,沒有動,只淡淡的拒絕了:「我不餓,我不想吃。」
德妃假裝抱怨道:「你這孩子,這是娘特意帶過來的。你吃一口,你離開京都去大澤,我也能放心。」
放心?
母妃放什麼心?
周子簫冷冷的笑了:「母妃定是要兒臣吃這五仁糕嗎?」
德妃手緊緊的拽著錦帕,臉上堆著笑,說道:「這是娘的心意,簫兒孝順,定是能滿足娘的願望。」
周子簫緊緊的盯著德妃,語氣很冷的問道:「娘的願望是什麼?」這語氣根本不像是問他人願望,仿佛是問人死期似是,冷得人發抖。
柳雲燦又看了周子簫一眼。
「我的願望自然是,自然是你好好的。」德妃躲閃著周子簫的目光。
周子簫望了一眼桌上的五仁糕,淡淡的問道:「母妃願望是要兒臣好好的,那娘為什麼要讓兒臣吃這有毒的五仁糕呢?」
有毒?
柳雲燦驚駭的看看那碟子色香味俱全的五仁糕。
五仁糕有毒?
德妃送來的五仁糕有毒?
送給她的兒子吃的五仁糕有毒?
德妃她知道嗎?
柳雲燦扭頭看向坐在上方的德妃。德妃臉上惱怒之色一閃而過。
德妃竟然是知道的。
她是子新的母親啊!
她怎麼能毒害自己親生的兒子?
為什麼?
柳雲燦不置信的看著德妃。
周子簫冷冷的直視著德妃的眼眸。
德妃佯裝用帕子擦了擦臉,好似要遮掩她被揭穿的狼狽。
德妃很快鎮定下來,她揉著錦帕,抱怨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這怎麼會有毒?」
周子簫把碟子朝德妃推過去,問道:「是嗎?母妃嘗一口如何?」
德妃忙推開:「我,我就不吃了,我不喜歡吃五仁糕。」
「哦!」終究掩蓋不住內心的憤怒,周子簫的聲音上揚了八度。
德妃慌忙解釋:「這五仁糕不會有毒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吃一塊吧!要不然就冷了。你去了大澤想吃這熱乎乎的五仁糕也吃不上了。」
就這樣了,還讓周子簫吃?她當周子簫是傻子嗎?
柳雲燦不可思議的看著德妃,不理解,她心裡到底想什麼?
「這都是為娘的一片心,你能理解嗎?」德妃臉上出現哀怨之色,似乎抱怨,周子簫不理解她。
怎麼理解?
誰也理解不了這事啊!
周子簫端坐著一動不動,只是看著德妃。
德妃見狀,拿起帕子捂著眼睛,柔弱的聲音說道:「你還懷疑娘給你下毒,你真是把娘的心都傷透了。」
德妃期期艾艾的哭起來,竟然還掉了一滴眼淚。
柳雲燦驚詫得瞪圓了眼,嘴巴都閉不上。
她低頭看著離她不到一臂遠的五仁糕,深深的嗅了嗅鼻子,陷入了沉思。
周子簫冷沉著臉像是聽不見德妃那讓人憐惜的哭聲似的,呆呆的坐著,怔怔的看著掩面而哭,哭得梨花帶雨般的德妃。不知道在想什麼。
德妃擦了擦微濕的眼角,收起錦帕,嘆息道:「罷了,娘沒想到你不念著我懷胎十月的艱辛,也不體諒娘在後宮把你養大的艱苦,現在,還懷疑娘……連一口糕點也不願意吃,娘生下你來,你就這樣報答娘的嗎?」
報答?
周子簫抬頭看著德妃,眼眸幽深。
娘要用他的命來報答她嗎?
為什麼了?
娘到底為了什麼?
他阻礙了她什麼?他都要去那麼遠的大澤了,他還能阻礙到她什麼?只是,因為,他不聽她的話嗎?
周子簫想得腦袋嗡嗡的疼,他想不明白。
他不想想了,她要她報答,她想要他的命,他給她。他還給她。
周子簫望著德妃,眼眸里有著決絕:「母妃非要我吃了這五仁糕嗎來報答母妃嗎?」
德妃忙點點頭:「對,你吃了它,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周子簫冷冷的笑了,笑聲讓人起雞皮疙瘩:「好,好,我吃,我吃……」
「子新,你不……」
柳雲燦想了想,咽下她要說的話。
周子簫直接用手捏起一塊五仁糕,細膩的觸感,甜美的滋味,裡面卻藏著毒藥。
周子簫冷笑一聲,咬了一口五仁糕,再咬一口五仁糕,三口,一塊小小的五仁糕就吃進周子簫的肚子裡。前後總共不到三息的時間。
真的吃了?!
德妃似乎也沒有想到周子簫吃得如此乾脆利落,她楞楞的看著吃完了五仁糕拍拍手上碎渣的周子簫。
周子簫冷冷的問德妃:「娘,這下,你滿意了嗎?」
德妃回過神,眼色複雜,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她很快收拾好情緒,輕鬆的說道:「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喜歡吃,娘自然喜歡。」
德妃笑了,柳葉眉丹鳳眼,笑起來妖嬈無比,聲音似黃鸝鳥,歡快又得意,可這悅耳的聲音傳到耳朵里怎麼都覺得刺耳。
「帶毒的五仁糕我已經吃下去了&sp;,母妃也不必再演戲。我只想知道,母親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周子簫心口一陣陣的疼痛,他不知道是五仁糕里的毒藥發作了,還是他母親想毒他這件事,讓他心痛如絞。他捂住疼痛的胸口,期盼的望著剛剛還微笑著,如今一副冷瑞面孔的德妃。
他想知道答案,他想知道,娘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
德妃擺弄著她那細長尖尖的護甲套,幽幽的說道:「你知道五仁糕有毒?你如何知道的?」
周子簫眺望著窗外,他小時病了,就喜歡讓杜榮開著窗,讓他看著窗外,看窗外的樹葉變綠開花枯萎掉落,日復一日。
他的病終於好,現在,現在又病了。
想到往日的難熬的日子,周子簫咬了咬牙,一口血腥味充斥著口腔,他啞聲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從小就愛吃五仁糕,一直吃到大,五仁少了味什麼,我都知道。再說,我小時候就是吃這個味的五仁糕中的毒,這五仁糕與正常沒有毒的五仁糕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德妃疑惑的看著桌子上還有三個沒有吃的五仁糕,她一點都看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周子簫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母妃只需告訴我,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
德妃很輕鬆的說:「我沒有想置你於死地,是你父皇要置你於死地。」
「父皇?」
「父皇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德妃皺了皺眉:「……」有些事她也沒有想明白,皇帝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簫兒的呢?三歲?還是六歲時?
「可是,我是你兒子,親生兒子。」
周子簫聲嘶力竭的叫喊聲讓德妃從往事裡回過神。
親生兒子?
德妃瞄了一眼周子簫,輕描淡寫的說道:「親生兒子怎麼了?你可曾幫過我,你就是個累贅。一病病了十幾年,我在皇宮裡都抬不起頭,因為你,本該我的皇后位卻一直不屬於我。本該早已作古的你命大又撿回來一條命,我想我終於可以靠你了。我讓你奪帝位,你一心只想這個女人。你胸無大志,無能之極,愚蠢之極。」
「你不要爭辯,你懂什麼?在這個熙熙攘攘的天下,只有做了皇帝、皇后,太后才能為所欲為。做了皇帝,你才不會被人欺負,才能欺負別人,才能想要什麼有什麼,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懂什麼?」
「你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皇位,你無知,你愚蠢。你已經沒有用了,既然皇帝不喜歡你,你不如就徹底的沒有用吧!我還能在皇帝跟前奪得些寵愛。我不能沒有皇帝的寵愛,我要做那上上人。」
周子簫突然就站起來,對著德妃吼道:「為了你的寵愛,你就要我死?你要做人上人,你自己去獲得啊,你為什麼要利用我,而且是給我下毒。不下毒就不行了嗎?」
德妃幽幽的看他一眼,「你已經是個廢人了,再也回不來京都,再也不會得到皇位。到了大澤,或許蠻夷的一次進攻,你就死了。既然,你總歸要死,那你為何不貢獻出最後的能量,讓我得利?讓我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周子簫顫抖著手指著德妃:「你……」她不配做我娘,她連人都不配做。
德妃看著指著自己鼻子的手,皺了皺眉頭,伸手推開,冷嘲道:「你根本不懂這個人吃人的大周。要生存,要活的更好就要犧牲他人。」
「可我是你親生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是人。」周子簫吼出胸口所有的怒氣,仍然覺得不解氣。
「我是人,怎麼了?我要活得更好,我要跟皇帝在一起,我要成為後宮裡的第一人,大周的第二人。」
柳雲燦呆滯了,她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這樣一個母親,這樣一個女人。
周子簫深深的望了昂著頭高傲之極的德妃,突然覺得,他好像從來沒有懂過他的母親。
她這樣的母親太可怕了,這樣的女人太可怕了。
周子簫垂下頭,跌坐在椅子上。
為什麼她會是他的母親?!
前廳陷入了沉寂!
許久,周子簫重新站起來,低著頭,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娘,您雖然心狠,想讓我死,想獲得榮華富貴。這是你自己的事。可我,是人,慈烏反哺的道理先生從小就教過我,我吃下這有毒的五仁糕,我也不恨你。這是我還了你生我之恩,養我之情,以後,我們母子恩斷情絕。以後,你我情同陌路。你幫著你的夫君,以後,我看顧我的妻子,希望咱們不再有相見為仇的那一日。」
「你……」
德妃緩緩的往前走了一步,停了下來,她睥睨了一眼觸手可及的周子簫,掃過一旁的柳雲燦,丟下一句話。
「這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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