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柳雲燦:「這裡就是大澤?」
出了不干山,寥寥無幾的幾間茅草屋,零星的建落在不干山腳下,一眼看過去,遼闊的土地,一眼望不到盡頭,可,這大片土地上,卻野草叢生,一片荒涼。道友閣 m.daoyouge.com
柳雲燦望著眼前蕭條的景象,發出了內心的疑問:「這麼多地,為何不耕種?任其荒廢。」
「這裡是蔣藥莊,前面是莫林鎮,它歸屬於大澤,是大澤的最南邊。這裡離不干山近,附近的居民幾乎都以打獵採藥材為主。原先,官府也讓種糧,可,這裡的糧食全靠天收,大澤又經常無雨,乾旱的時候顆粒無收。所以,漸漸的就沒有人種糧了。」
竇大山雖然不住在大澤,但,經常有人找他帶路,他對這裡還是比較熟悉的。
「先回都城吧!」周子簫嘆息一聲,雖然心裡早有設想,但,現實似乎更加不堪。
都城大澤還要往北,穿過莫林,再越過瓊京,此後才到大澤。
隊伍緩緩前進,一路上,荒山野嶺,滿目瘡痍。男子都光著膀子,沒光著膀子的,他們身上的衣裳也是滿身的破洞,衣裳補了又補,不是長了,就是短了。
女子也就是有件衣裳遮體而已。和山上救下來的那對母子一樣貧窮,衣不遮體,食不果腹。
說到那對母子,真沒想到,那婦人做的飯菜竟然合柳雲燦的胃口。
柳雲燦收下她與她的兒子,她作了柳雲燦專用的廚子,綠芽都稱呼她施大嬸。
施大嬸也沒有想到她的福運竟然落在了這裡。
康王的隊伍很快就到了莫林鎮。
莫林的縣令趙永和聽聞康王到了,早早等候在城門口迎接。
莫林只有一條短短一百米長都沒有的街道。兩邊稀稀朗朗的開著幾個店鋪,主要是賣米,雜貨,布料和藥材的。
一間首飾鋪子,裡面只有用銀做成的簡單首飾,金的首飾都沒有。
布料更是只有粗布,細布都沒有賣更別談綢緞了。
街上最多的就是賣藥材和野菜的。
古人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這裡人都靠不干山生活的嗎?
瞧瞧,街上的人個個面黃肌瘦,衣著襤褸,就跟流民似的。
柳雲燦心裡難受。
進了衙門,周子簫詳細詢問趙永和,莫林的情況。
其實,就他親眼看到的這個樣子,還有什麼好問的。
前面巍峨的不干山阻擋了出去的道路,這裡便沒有了貿易,這裡又經常有戰爭。
所以,一個字,窮唄!
用過膳略作休息,康王便繼續往大澤而去。
整個莫林都是一副荒涼的樣子,過莫林,到了瓊京,瓊京似乎要比莫林好一點。也只是好一丁點。
但,依舊是一大片的地荒著。偶爾有一個村落,村落里不依舊種糧食,一大片地都是草,村子裡的人家幾乎都以放牛羊為生。
那裡的地一片綠一片黃。綠的地長滿野草,黃的地寸草都不生。
「這是吃完了這片地,再到那片地嗎?」柳雲燦看著這像麻子似的土地疑惑的問道。
施大嬸是瓊京人,丈夫去世後,瓊京也待不下去了,就去了回了娘家,娘家在莫林,她便去了莫林,村裡的人不帶她一個女子上山打獵,她只能自己上山采采草藥為生。這才碰到了柳雲燦他們。
施大嬸回答道:「是的,王妃。今年,牛羊吃這片,吃完了這片,就吃那片,要是都吃完了,草沒長,就繼續搬家,搬到一個個有草的地方,繼續養牛羊。」
柳雲燦好奇的問道:「這地明年能長草嗎?」
施大嬸道:「能長,就是長不到那麼好。」
柳雲燦皺了皺眉頭,長不了草,這地不就沒有用了。這麼大片地荒著,可真是浪費啊!
柳雲燦望著地發愣。
馬車停下用膳時,柳雲燦下了馬車來到田地里。
「拿個鐵鍬來。」
「是。」綠芽從侍衛那裡要來了鐵鍬。
綠芽問道:「王妃要鐵鍬做什麼?」
「挖地。」柳雲燦拿著鐵鍬就要挖。
綠芽忙阻止,「王妃,您不能挖,小心身子。奴婢來挖。」
「挖這裡嗎?」綠芽拿著鐵鍬問道。
「嗯!」
綠芽用了全身的力氣,挖了一塊土,就挖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就下來了。綠芽平常只伺候柳雲燦穿衣吃飯,這農活根本就沒幹過,她哪裡有力氣挖地。
綠芽顧不得擦汗,喘著氣問道:「還要挖嗎?要挖多少?王妃您挖地做什麼?」
柳雲燦蹲下來,拿起一塊土,細細的查看,邊看邊說道:「再挖兩鐵鍬。朝那邊挖挖。」
柳雲燦指指一旁的地。
綠芽拿著鐵鍬就要去挖土。
陳進走上前,拿走了鐵鍬,說道:「我來挖。你歇一歇。」
「我能挖。」綠芽紅著臉低聲說道。
陳進像是沒聽到,拿起鐵鍬就在柳雲燦指著的地方挖了起來。
柳雲燦抬頭看了眼陳進,抿嘴笑了。
綠芽臉更紅,這下,陳進的臉也紅了,但,他依舊拿著鐵鍬,等柳雲燦的命令。
「那邊沒草的地方挖兩鐵鍬土過來。」柳雲燦吩咐道。
陳進又挖了兩鐵鍬的土運過來。
柳雲燦細細的查看。
「雲燦,你又做什麼了?不是不讓你做的嗎?」
處理好事情的周子簫一扭頭就看到了柳雲燦手裡抓著泥土,不知道在做什麼,他忙上前阻止:「你懷孕了,不比以前,萬事都要小心。你們怎麼不勸王妃?」
丫鬟們都縮著脖子不敢吱聲。
柳雲燦瞥了周子簫一眼,周子簫閉上嘴。
柳雲燦放下手中的泥土,站起身,丫鬟趕緊端上水,柳雲燦洗乾淨手,吩咐道:「這裡,那裡,各挖兩鐵鍬的土,帶回去。」
「是。」陳進忙去挖土,躲過周子簫冷芒似的目光。
「這裡風大,咱們回馬車去吧!」周子簫扶著柳雲燦往馬車走。
柳雲燦嘟嚷著:「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扶。」
「我喜歡扶著你!」
「可是,我自己能走,這樣多彆扭!」
「哪裡彆扭了?!」
「就是彆扭,……」
兩人絮絮叨叨的爭吵又開始了。
丫鬟嬤嬤都抿嘴笑。
……
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周子簫掀開帘子問道。
「我要見康王!」如雷般的吼聲從隊伍前方傳過來。
來人中氣真足!
陳進來回稟:「有個粗漢攔住了路,說是要見王爺。」
周子簫出了馬車:「讓他過來。」
一個粗糙漢子,身長八尺,濃眉大眼,滿臉的絡腮鬍子,狐皮胡亂的湊起來做的衣裳裹在身上,腰間一個大鐵錘,特別顯眼。
這鐵錘是烏鐵煉製,錘身沉重,得有百餘斤,錘長三尺有餘。
能舞起這樣重的鐵錘,這漢子武力了得!
周子簫眼眸中閃過驚奇。
「你就是康王?」粗糙漢子看著年輕的麵皮白皙的周子簫張口就問,沒有禮貌,也沒有敬意。
周子簫心中雖然讚嘆,但,他面上無顯,只淡淡的問道:「是,我就是康王。英雄是哪位?」
粗糙漢子粗聲粗氣的回答道:「我乃是人稱黑虎的陳東,聽說你無論誰來,都收留,你瞧我這樣的,能留下嗎?俺明說,俺可殺過官。」
黑虎?殺過官?
周子簫皺了皺眉頭,喊道:「暮夏。」
暮夏突然出現在周子簫身旁,陳東雙目瞪得有銅鈴大。這位從哪過來的?他怎麼沒看清?
暮夏朗聲道:「黑虎陳東,山陽人,初鳳三年秋,殺了山陽縣的典史康董力逃脫,被官府下令追捕,至今沒有音訊。」
陳進眼睛瞪得更大,他怎麼知道的?而且,還一點都不差?
陳進佩服的說道:「可以啊!老夫做不改名,行不改姓,老夫就是殺了那奸詐小人康董力的陳東。他打傷了我老婆,搶走了我的女兒。我女兒不堪羞辱,自縊身亡。老夫殺他為我女兒報仇,老夫認為值得。&sp;」
「你為何不報官?」周子簫問道。
「報官,哈哈哈哈哈哈哈,」陳進仰頭大笑不止,許久才停住了笑,冷眼看著周子簫,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為我沒有報官?!那高寧可是與他一夥的。」
一夥的?
周子簫皺了皺眉頭。心中坦然,這確實是有可能的。
父皇管理的朝廷風氣似乎越來越壞了。
周子簫打量著陳東。
陳東原先應該也是位好漢子吧!若不是因為這事。
周子簫看著陳東魁梧的身材,敏捷的身手,冷聲說道:「我可以收留你,不過,你得應我三條,若不應,你扭頭就走,離開我大澤,我當沒有看見你。」
「你只管說。」
周子簫道:「一,你得改名,二,你得入我軍隊,聽我令,為我效勞,不可隨意行事,三,你不可再胡作非為,若犯錯,我定斬不饒。」
陳東不在意周子簫提出的三個條件,他反而好奇,康王竟然真的收留他,收留一個被官府追捕的兇犯。
「你真肯收留我?」陳東質疑的問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自不會騙你一人。」
周子簫吩咐道:「陳進帶他編入丁字軍。若立功便可給你消你的罪,若再立功,你便和其他人一般,入軍籍,同他們一樣。」
陳東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這次的笑聲里沒有嘲諷:「哈哈,豪爽,老夫就喜歡你這樣的人。」
陳東被陳進帶了下去。
……
周子簫進了馬車,擔憂的問雲燦:「下著你了嗎?粗人就是粗魯了些。下次,我注意點,見他們時,儘量離你遠點。」
「沒有嚇著我。我只是好奇,暮夏怎麼知道陳東這個人的?」柳雲燦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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