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怎樣煉成的 第十七章 術前協議

    夏小七一邁進秦國公的房間，就感覺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嗆的夏小七直咳嗽。這是什麼病，怎麼這般藥味。周圍好幾個大夫，看起來應該是宮裡的太醫，在一邊忙著，看到十九王爺立刻起身。

    「參見王爺。」

    十九王爺也對藥味有些敏感，皺了皺眉頭，「免。」

    「李太醫，這位是之前救過我的夏大夫，也是皇叔府上的大夫，我請了他過來為外祖看看。」紫陽郡主柔聲道。

    李太醫抬頭看了一眼夏小七和慕霏公子，他認識慕霏公子，對這位藥門弟子還是很佩服的，可是一看到夏小七，才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毛還沒長齊竟然敢讓紫陽郡主親自請人，這樣想著，臉上難免露出不屑。

    「郡主，國公爺的病經不起折騰，昨晚又高燒起來。」言外之意，信不過夏小七。

    夏小七也不惱，不信任她也對，中醫講究的就是經驗，原主應該有十五六歲了，因為身體瘦弱，之前也不知道怎麼活的，似乎營養不良，所以看起來像個十四五歲的樣子，也難怪別人懷疑。

    「李太醫，我知道外祖的身體不好，但是能多一個看看，也沒有什麼壞處，夏大夫救過我，也曾經救過皇叔，我相信他的醫術，勞煩李太醫帶夏大夫和慕霏公子看看外祖父。」紫陽還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可能是因為屋裡的藥味太濃，嗆的紫陽也咳嗽了起來。

    「郡主，這裡的藥味不利你的病，郡主還是到外面吧。」夏小七看到紫陽咳嗽的厲害，說了一句，可不想在紫陽看來，夏小七這是在關心她，紅了臉，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李太醫再不樂意，郡主已經發話了，只好答應:「二位這邊請。」

    夏小七和慕霏公子一前一後跟著走了過去。穿過屏風到了內室，裡面厚厚的帷帳。夏小七和慕霏對視了一眼，慕霏先上去把脈，而夏小七在一邊觀察。

    秦國公應該不算老，也就五十多歲，但是因為病的原因，看起來老了許多，也很瘦，臉很紅，應該是發燒的原因，腹部腫脹。上面還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秦國公是不是受了外傷?」夏小七看了一眼問道。

    「三個月前，秦國公外出遇刺，就傷在腹部，但是傷口處理的很好，當時也並沒有什麼症狀，這半月來，突然高燒，腹部也腫脹，脈象虛滑，我們也及時給國公也吃了藥，可是卻沒有什麼作用，近日更加虛弱。」李太醫也是一臉無奈，憑他的醫術，怎麼就沒有起色?

    慕霏公子號完脈，站起來，示意夏小七上前。

    夏小七並沒有先把脈，而是用手輕輕按在國公爺的腹部，裡面發出「空空」聲，然後又看了看眼睛，目赤紅，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應該是外傷時傷到了內臟，但是當時並沒有做處理，這也難怪，中醫裡面對外傷的治療不如西醫。

    把了脈，夏小七更加堅定自己的看法，高燒不止的原因就是內臟發炎，而且半個月了，極有可能某些器官已經潰爛，如果幸運還可能治，但是如果傷的是要害，她也沒有把握治療，畢竟這裡的條件太差，就算自己有醫治的用具，但是那些東西遠遠不夠。

    她的那個醫藥箱，有複製功能不假，但是後來她才知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複製，醫藥箱，顧名思義，只能複製箱裡的藥品，而其他東西都無法複製。

    把完脈，夏雨汐站起身來，慕霏公子擰著眉，看了一眼夏小七，輕輕搖了搖頭，在他看來，秦國公已經沒藥可救，他可不想趟這趟渾水。

    「小七——」慕霏公子欲言又止。

    「李太醫，可以把之前為秦國公的開的藥方給在下看看?」夏雨汐對李太醫道。

    「好，這是藥方。」李太醫拿過一張方子遞給夏小七和慕霏公子。

    這種方子很好，也很對症，慕霏公子承認，如果讓他開藥，這張方子也是極好的，看來太醫之名確實不是白擔的。

    「咦——這個方子...」夏雨汐感覺有些奇怪。

    「怎麼?有何不妥嗎?」李太醫立刻緊張起來。

    「哦，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這上面的藥怎麼沒有八角蓮和白背葉呢?既然是清熱解毒，這兩味藥為什麼沒有?」夏小七確實不明白。

    「小七你說什麼?八角蓮?白背葉?那是什麼?」慕霏也奇怪了，作為藥門弟子竟然沒有聽說過。

    「啊?慕霏沒聽說過?你們這裡沒有這兩種藥嗎?」夏雨汐秒懂了，之前還覺得藥房裡的藥不全，原來是還沒有呢，也是，古代畢竟還是落後很多的。

    「呵呵，當我沒說好了，我們去外面吧。」夏小七沒有多解釋，雖然慕霏還想問問，但現在確實不是問話的好時候。

    幾個人一同出來，一走進前廳，夏雨汐就發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太子殿下和十皇子竟然也過來了。

    「小七，秦國公的病怎麼樣，你能醫嗎?」洛非程立刻竄了出來。

    「程兒，皇叔在這裡，這般毛躁。」太子沉著臉道，洛非程立刻蔫下來，退到一邊。紫陽郡主站起來問道:「夏大夫，慕霏公子，我外祖的病如何?」其實她也明白的，太醫之前已經暗示過了，秦國公八成是不好了。但紫陽的心裡還存著一點希望的。

    「王爺，太子殿下，十皇子。」夏小七行了個禮，然後對紫陽道:「秦國公的病，是外傷感染，傷了內臟，現在已經化膿，確實不太好醫，我也沒有十分把握，但是秦國公的病，如果再拖下去，估計過不了三日。」夏雨汐是大夫，向來有一說一。

    「哦?你可以醫?」十九王爺挑眉，太子和十皇子都驚訝的看著夏雨汐。

    「那請夏大夫為我外祖醫治。」紫陽頓時哭了出來，求道。

    「我說過了，我沒有十成把握，只有六成，請郡主想好，另外，如果要我醫治秦國公，我需要你簽訂一份醫治前的協議，請郡主三思。」夏雨汐習慣把做最壞的打算，尤其和官家打交道。

    「這...」紫陽年紀小，她還做不了主，但是家裡沒有人能做這個主，秦國公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就是嫁給十王爺的紫陽的母親，但是自從十王爺戰死，紫陽的母親一直鬱郁，結果幾年前也死了，兩個兒子也都是為國捐軀，沒有留下一絲血脈，這些夏雨汐是知道的，也真心佩服這位秦國公，要不她也不會冒著不討好的危險，來醫治他了。

    「如果郡主不能做主，你也可以親自問秦國公。」剛才在診脈的時候，她已經發現秦國公有心衰的跡象。所以趁人不備已經給秦國公打了一針強心針，估計一會就會醒過來。

    「外祖會醒嗎?」紫陽不相信。

    「郡主，郡主，快，秦國公醒了。」這時，屋裡的藥童跑出來喊道。

    「真的?」紫陽郡主大喜，立馬跑了進去。慕霏公子看了一眼夏小七，剛剛她的動作，慕霏有察覺，只是沒看出來他究竟做了什麼，這會看到秦國公竟然醒了，慕霏公子很驚訝，看夏小七的眼神也有了幾分探究。

    同樣覺得奇怪的還有十九王爺，還有太子了，太子是知道夏小七的，也是他親手把夏小七送到十九王府的，夏小七的半斤八兩，他自然知道，可是現在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十九王爺雖然對夏小七有所懷疑，但是對於他的醫術還是不敢相信的，這些天他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一切跡象指向太子，而太子在他身邊安插人，不會安排如此厲害之人，即使厲害也絕不會暴露出來，可是顯然夏小七的做法也超出了太子的想像，十九王爺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太子。

    幾個人各懷心思的猜測著，一會紫陽郡主從屋裡出來，紅著眼睛，顯然是哭的很兇，走到夏小七面前，嘶啞著聲音道:「請夏大夫為我祖父醫治，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夏小七並沒有多大奇怪，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輕輕一笑道:「好，既然秦國公沒有異議，我可以醫，但醫治前的協議是一定要簽的，還有秦國公的病不能拖，要儘快醫治，要準備一間採光好的房間，屋裡要用醋消毒，準備一張這樣高的台子。」夏雨汐比劃了一下，「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在醫治的過程中絕對不能有人打擾我，要絕對安靜，而且不能有其他人在場，這些是我的要求，如果沒有異議，我們就先簽協議，然後讓人準備東西就可以。」

    「好，這些都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為什麼不能有其他太醫在?」紫陽其實做不到百分之百的信任。

    這一點夏雨汐明白，所以也沒有強求:「我需要助手，請慕霏公子做我的助手可以嗎?」夏小七看嚮慕霏問道，這是真的，手術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暴露，但是手術期間難免會遇到一些意外，憑她一個人，她還是不敢冒險的，慕霏是醫者，術前簡單教一下就可以很好的配合她，至於自己的醫治手法，慕霏是不是能接受，就不是她考慮的了，但是這麼多天的相處，夏雨汐只能相信慕霏，如果換成別人，她不敢說，是不是會把她當妖怪，而慕霏不同，她的變化，慕霏都知道，所以夏雨汐選擇相信慕霏，當然，這種事，夏雨汐不認為能一直瞞著，以後她要醫治別人，總會暴露的。

    慕霏看了一眼十九王爺，十九王爺微點了一下頭，慕霏道:「能醫治秦國公，是在下的榮幸，定當盡力。」

    「好，那郡主人準備吧，我和慕霏商量一下醫治方案，順便把協議書寫好。」夏小七說著拉著慕霏走了出來。

    夏雨汐把慕霏拉出來，要對慕霏做術前輔導，既然決定醫治秦國公，就沒有什麼可忌諱的了。

    雖然夏雨汐知道慕霏會嚇一跳，但是當夏雨汐把手術用具一一擺在桌上時，慕霏的表情還是超過了她的預期，果然要是其他人估計都會呆掉吧，還好慕霏只是驚訝的張大嘴巴，一會就平靜了下來，指了指用具問道:「這些...這些都是你師父給你的?」

    「嗯，慕霏不要驚訝，我們在山裡總是碰到一些外傷的人，所以我師父就研究了這器具來，我教你，這些...」然後夏雨汐耐心的告訴了器具的名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功能，「記住名字，一會配合我。」

    「好。」此時慕霏看夏小七的眼神已經變了，變得無比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