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嫻的臉上頓時閃過難堪,她沒有想到江綺羅竟然這麼將她說過的話給說出來。
當即緊張的看了眼凌墨衍,隨即嬌嬌怯怯的道:「表妹,你怎麼能無中生有呢?我們是姐妹,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可也是血脈至親啊,我只會希望你幸福,你這樣說,將表姐置於何地?」
江綺羅嗤笑了聲,「可表姐這就言行不一了啊,既然表姐如此的善良,那你是當誰是傻子呢?既然為了我好,卻當著我夫君的面不斷的提那個上不得台面的男人,為的是哪般呢?」
凌墨衍眸里仿佛凝起了冰霧般看向江綺羅。
而蘇靜嫻用著見鬼的神情看著江綺羅,因為她認識的江綺羅說話從來沒有這麼一針見血的讓她無言以對過。
只吶吶的道:「你你,你」
江綺羅轉頭看向凌墨衍,委屈的道:「王爺,我所說句句屬實,如果說說一個字天打雷劈。」
信我吧!
信我吧!
凌墨衍的黑眸里一片晦暗難辨,目光淡冷的掃了眼眼前的女子。
見自己終於吸引到凌王的目光,各自露出了女兒家的嬌羞之色。
不過蘇靜嫻卻眼圈一下紅了,當即悲情的道:「表妹,你怎麼能顛倒黑白呢?是你跪求我們,讓我們幫你聯繫平公子,為你們互通消息的,如今,如今你為何要這樣冤枉我們?」
說著,她竟然泫然欲泣起來。
[哼,今兒就坐實了她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就不相信凌王如此驕傲的人兒還能容的下你!]
田錦兒總算回過神來了,當即落井下石:「對啊,錦兒可以作證,表姐你當時哭的死去活來,我們都不忍心。」
[只要王爺休了江綺羅,凌王妃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我們也可以作證,你還威脅我們,不答應幫你,你就和我們斷絕關係!」
[我們不貪心,做個側妃就行。]
江綺羅差點啐她們一口,都是狠人啊!
還什麼跪求?
威脅?
感覺到身邊的冷氣壓,江綺羅努力維持著鎮定:「你們說的這些,覺得王爺會不會相信啊?」
不行了,哈瑪的,感覺血壓直線升高,江綺羅端起凌墨衍手邊的茶盞就灌了一口。
凌墨衍正在吸墨的手一頓,眼皮顫了下。
蘇靜嫻幾人同時看向凌墨衍,後者絲毫沒有對江綺羅發怒的意圖,他在寫字。
一個個猜不透王爺心思。
蘇靜嫻當即起身,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王爺,既然表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我們再隱瞞怕是害了表妹,是表妹她對平公子一往情深,靜嫻被她對平公子的痴情所感動,就一時心軟」
一聲兒脆響,凌墨衍手裡的毛筆折了。
蘇靜嫻先是心頭一凜,轉而就是一喜,再接再厲,「平公子」
「幾位姑娘在本王的府邸時日不短了。」凌墨衍徐徐的開口:「雖然你們是王妃的姐妹,可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總在本王的府邸也難免惹來閒話,本王看是時候著人送你們回京去。」
「我不走!」田錦兒脫口道:「王爺,錦兒不想走,錦兒捨不得表姐。」
急的田錦兒直跺腳,她想說捨不得王爺,可這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其他的幾人也面紅耳赤的表示不想回京。
蘇靜嫻的臉色卻一下白了,咬了下唇角,試探的道:「王爺,是不是靜嫻等哪裡惹的王爺不快了?」
[定是江綺羅的搞的鬼,否則王爺為何這麼突然呢?]
「呵呵」江綺羅一下笑了。
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江綺羅頓時放鬆的雙肘支在長案上。
雙手托腮,嘖嘖嘖,果然拍厚脂粉能加厚臉皮。
本來江綺羅可以直接趕人的,可是她有自己的考量。
當然所謂先禮後兵,這是她的習慣。
「王爺,我看婊姐妹們不想回去就算了吧!」
幾人聞言頓時面露欣喜,果然還是那個愚蠢的江綺羅。
凌墨衍眸光微動橫向她,等著她的下文。
江綺羅唇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意,「咱們府里有不少青年才俊都沒媳婦呢,我這個做王妃的一直都忽略了他們,是我的不對,如今好了」
未盡之語不言而喻,幾女頓時面色漲紅,情緒激動,「你說什麼?」
田錦兒頓時就脫口一句,「表姐你不是說讓我們接近」
蘇靜嫻一把就握住了田錦兒的手臂。
她的手背泛白,筋骨外露,可見力氣很大,卻成功的制止了田錦兒的話。
不等田錦兒反應過來,蘇靜嫻柔順的出聲:「還是王爺考慮的周到,既然如此,我們也的確該回京了。」
轉而,她對江綺羅道:「表妹,我們這一走再見也不知是何時,表妹隨我們一道回去吧,臨行前,我們姐妹也好說幾句體己話。」
江綺羅一臉無辜:「誒,呀不好意思,我也有很多的體己話想和你們說說,可惜王爺他片刻離不開我啊。」
說著,她捉起凌墨衍修長的手,扯了扯繩於,又抬了下腳,「你們看到了吧,這樣吧,不如你們和王爺說說情讓他解了,真是的」
幾女同時滿眼震驚,死死的盯著那連接著二人的繩於。
心裡都炸了鍋。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江綺羅可是偷人啊,這種事王爺怎麼忍得下?不是該重重懲罰她嗎,為何會變成這樣?]
凌墨衍斜睨了江綺羅一眼,連腹誹都省下了,寫起字來,筆力比平時都加重了兩分。
江綺羅心裡笑翻了,臉上卻顯得很無辜,「所以姨姐婊妹,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體己話等以後有機會再說,總之我們這輩子又不是不見了,你們說呢?!」
哼,當我是原主那愚蠢的腦迴路麼?!
凌墨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行了,都退下吧!」
「是,王爺。」
幾人忙退了出去。
江綺羅看著幾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背影,她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果然找人敗敗火是正確的,否則,她會抑鬱。
凌墨衍眸子深了下,放下毛筆,拿了幾本文書和摺子起身,寒聲道:「起來,去書房。」
江綺羅呼吸一滯,跟著起身,同時帶著幾分討好:「我這也是為了王爺啊,你也不想看到她們對吧?」
凌墨衍腳步不停,沒有發表意見。
江綺羅對著他的後背做出一個兇狠的表情,認命的緊跟上,「王爺,這樣你面子也不好看啊,別拴腳了,拴手腕不香嗎?」
凌墨衍:「」
到了外面,江綺羅被大大的艷陽晃的睜不開眼,當即抬手遮擋。
凌王府的整座府邸無疑是寬敝氣派的,亭台樓閣,假山遊廊,花園藤蘿一應俱全。
到了書房,凌墨衍坐下後淡聲警告:「去屏風後面安靜些,本王要處理公務。」
江綺羅:「」
事實證明,在小命面前,那面子還不如鞋墊子。
男人正坐後就是一架日月山河圖的超大屏風,屏風後面而靠牆有個軟塌,還有桌椅。
可惜,那床榻距離屏風三丈外,軟塌就成了江綺羅眼中的擺設了。
不過倒是能坐在凳子上,好嘛,她就和太后垂簾聽政似的。
事實證明凌墨衍這一方王侯很忙,一個上午的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的沒有個消停的時間。
江綺羅聽過了聽,都是些軍中的一些事務。
本來江綺羅都感覺沒有啥興趣了,突然感覺有些疲倦,打了個哈欠,正想眯一會。
隨後她就聽到一名男子說道:「王爺,這是宋將軍傳來的消息,江老爺子他」
江綺羅心思一動,起身傾聽,然而,外面已然沒了聲音!
江綺羅雙眼死死的瞪著屏風,話說一半的人最缺德了,這不是讓人干著急嗎?
而外面,凌墨衍用眼神已經制止了那名將領後面的話。
從那明將領的手中接過信件,看了起來。
一目十行的瀏覽過後,他眸子裡閃過一抹凌厲之色,手指敲擊著桌面思索起來。
整個空間裡,只有他那一下一下印印聲。
每一下仿佛都敲擊在人的心坎上,讓人的心不由跟著提了起來。
良久,凌墨衍手指一停,立即提筆,筆走龍蛇般的寫了起來。
直到一封信寫完,才停下筆。
將信封好後,遞給那名將領,「將信立即交給時旭,讓他親自送去嶺南宋將軍的手裡。」
「喏。」
隨後,江綺羅就聽到那人腳步聲離去了。
接著又有人進來了,說的又是些她不感興趣的軍事。
江綺羅貼著屏風聽了半天聽了個寂竇。
可明明那人都提到她那個便宜外公了。
卻突然住了嘴,明顯一定是那狗男人不讓說,這是防著自己呢?!
江綺羅心裡哼了聲。
看來現在當務之急,她得先擺脫眼前的困局啊。
在人屋檐下都難受,在人眼皮子底下她非抑鬱不可。
江綺羅想著想著便來了睏倦之意,深深地打了個哈欠。
坐回去後,找個舒服的姿勢,先打會盹好了。
午時一到,總算安靜了下來,一個上午的時間,凌墨衍也有些累。
抬起手揉了下發僵的脖子,隨即就頓住了,他竟然都將那個女人給忘記了。
怎麼這麼安靜?
凌墨衍抬步走到了屏風後,一下就凝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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