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go 或許是常年身居深宮的緣故,她們對東厥草原的遼闊,放牧遊歷的一切生活都充滿了好奇。筆神閣 bishenge.com
而阿爾雲朵天生活潑,當講到有趣的地方時,更加來了勁頭,還要在眾人面前繪聲繪色地表演一番,惹得大家頻頻發笑。
最尷尬的莫過於坐在徐檸身邊的楚羨雪,明明已經傷心欲絕,還只能跟著呵呵傻笑,連句話也插不上。
講得正歡時,一個小宮女從屋外小跑了進來,笑得乖巧。
「冰蘭,」徐檸見了她,出聲輕呵道,「沒有召喚你進來作甚,何時這麼沒有體統了?」
看了眼坐到自己身旁的阿爾雲朵,楚妙爾也懶得再同她說「規矩」二字,再次將目光投向剛才進來那個小宮女身上。
這人她倒是有些印象,是徐檸的貼身侍女,話不太多,看起來是個恬靜的小丫頭。
那被喚作冰蘭的小宮女沒有再往前走,垂著眼微笑說道:「請太子妃娘娘莫怪,剛剛太子殿下回宮不見您,特地讓奴婢過來同您說一聲,讓您早些回去。」
不知道這話真是傅禮連的原意,還是冰蘭自己揣度出來的,反正不止楚妙爾一人聽出了話中的弦外之音。
「禮連這孩子,」太后不經意往旁邊看了一眼,假意責怪道,「才成了婚就將祖母忘了,滿心就只有檸兒。」
此話一說,楚羨雪臉上的笑就瞬間僵住了,楚芊芊也愣了一下。太后說這話的意圖明顯,定是還在生楚羨雪拋棄太子,做了後宮嬪妃的氣。
「母后——」瞧著阿爾雲朵看好戲的得意,楚芊芊本想幫著她說些什麼,卻在太后警告的眼神下,生生咽下了臨到嘴邊的話。
就像楚妙爾說的,她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做再過分的事,生再大的氣,打斷骨頭都還連著筋。
見著楚芊芊悶聲不語,楚妙爾順著太后的意思,笑著附和道:「可不是嗎,長姐要回去說說太子才是,免得母后吃醋。」
「欸,」太后聽後笑得合不攏嘴,「新婚燕爾,看著他們小兩口感情如此好,哀家也高興。」
順著看過去,楚妙爾一眼就瞥見了神色黯然的楚羨雪面前站著的阿爾雲朵,此刻神采飛揚,兩者之間一對比,心下不免嘆氣。
「你先去吧,」太后看著嬌羞的徐檸,笑著說道,「別讓禮連等久了。」
瞧著徐檸走後,太后便轉頭問起了楚芊芊後宮的事情來,多是後宮爭寵的話題,拐彎抹角的,聽得阿爾雲朵心生煩躁。
「要不我們也走吧?」阿爾雲朵湊到楚妙爾面前,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我有好多話想與你說。」
這阿爾雲朵還真是為所欲為慣了,這種場合都敢流露真情。
楚妙爾正想提醒她,太后便捂著嘴懶懶開口了:「說了這麼久也累了,如今天氣炎熱,哀家也越來越容易犯困,你們就先回去吧。」
說完便起身,由玉玲扶著緩緩離開。
太后既然想休息,自然是沒人敢再留在祥福宮了。楚芊芊帶著楚羨雪先離開,楚妙爾則和阿爾雲朵在花園中閒逛。
「王妃姐姐,你——」
「雲妃娘娘,」楚妙爾出聲打斷她,停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說道,「原先你叫我『姐姐』不礙事,可現在你是皇上的妃子,就絕不可再叫我『姐姐』。」
第一次見她如此厲色,阿爾雲朵怵了一下才小聲辯道:「可私下裡沒人會知道的。」
看來這個坎真是過不去了,楚妙爾隱隱約約覺得頭疼,早知道之前就不該順著她的意,慣著她。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一聲姐姐,是給我招禍端,給四王府招禍端,」她無奈勸道,「雪妃比你先入宮,論年紀,你該叫她姐姐才對。」
「她?」阿爾雲朵轉過頭去不看她,冷冷哼一聲,「她那麼笨。」
阿爾雲朵這麼嫉惡如仇,若是楚羨雪被她討厭,怕是要倒大霉了。
要不要替楚羨雪說些好話?不過,阿爾雲朵許是聽不進去的,還要念叨她多管閒事。
楚妙爾正猶豫時,阿爾雲朵驚喜地輕聲叫起來:「四王妃,有人來接你啦。」
她聞言轉頭,一眼就見到了向這邊走來的傅雲期。
「四王爺,」阿爾雲朵先瞧了一眼他,得意地笑著說,「我沒說大話吧,我說過我一定會成為皇上的妃子。」
站在一旁的楚妙爾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個阿爾雲朵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做妃子就這麼好?
傅雲期輕輕扯了扯嘴角,像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小可汗明日啟程。」
聽到這句話,阿爾雲朵眸色一暗,眉頭微微蹙起,目光中似乎漾起一片水霧。
就算是阿爾雲朵是東厥的一顆棋子,那也是他的親妹妹,怎麼能對她如此絕情呢?楚妙爾回眸看見略顯慌亂的阿爾雲朵,安撫似的將她的手握住。
「小可汗現在可還在宮中?既然來了又為何不來見見自己的妹妹呢?」楚妙爾遲疑地問道。
傅雲期搖搖頭,淡淡開口:「剛才已經離宮,說是既然大局已定,以免雲妃亂心,所以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現在不比前段日子,在艷陽下站久了,只覺得有些眼花,不然她怎麼會瞧見阿爾雲朵伸手抹眼淚呢。
「多謝王爺告知,雲朵感激不盡。」阿爾雲朵哽咽地點點頭,未等他們回應,轉身就走了。
看著她邊走邊抹著淚,楚妙爾有些嗔怪道:「你怎麼不會拐彎呢?她本就可憐,你這樣說了,她萬一想不開怎麼辦?」
傅雲期忽然笑了,一雙桃花眼中凝聚著某種揶揄之意。
「笑什麼?」楚妙爾不太高興地說道,「我知道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以她的性子也不可能想不開,但我就是覺得她可憐,她本應該是天上的雛鷹,如今變成了被豢養的金絲雀。」
「妙妙,」傅雲期上前輕輕牽住她,口氣有些無奈,「你的擔心確實多餘了,她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他的確沒有猜錯。
此刻楚妙爾擔心的人,正腳步匆匆,趕著去乾坤宮。
進皇宮容易,出皇宮可是難得上天。她作為後宮嬪妃,想像之前那般隨意進出皇宮是不可能了,那怎麼才能出宮呢?
阿爾雲朵邊走,邊在腦中搜索著各種可能,突然唇角輕揚,狡黠一笑。
一個小太監眼尖,老遠就瞧見了她,輕聲喚道:「曹公公,那是今日冊封的『雲妃娘娘』嗎?怎麼來這兒了?」
抬眼看去,這走得搖曳生姿的女子,果然是東厥那個雲朵公主,今早剛賞賜百花殿的雲妃。曹公公心中一緊,這祖宗不會想鬧什麼事兒吧!
「雲妃娘娘——」他還是笑著迎上去,「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這個雲妃的潑辣脾性,宮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偏偏皇上就喜歡她這種嬌蠻勁兒,那可不得伺候好了,免得到時吃不了兜著走。
「我來找皇上啊,」阿爾雲朵指著殿內說道,「皇上在裡面嗎?」
「是,可是,」曹公公有些為難地笑笑,「可是皇上正在午憩,不喜有人打擾。」
阿爾雲朵裝作沒有聽到他的弦外之音,輕輕一躍便上了台階,轉身對他明媚一笑:「那我來得正是時候,休息時才能好好說話,就勞煩曹公公守著了,有人來一律不准進。」
「欸——雲妃娘娘!」曹公公猛地回過神,才發覺剛才被她戲耍了,連忙制止身形微動的侍衛,「不要驚動了皇上,小心腦袋!」
看著緊閉的大門,曹公公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皇上不要發怒,不是他不想攔,這真是攔不住啊!
進了乾坤宮,阿爾雲朵入眼便是那個金子打造的龍椅,不由得想起可敦曾經對她說過,大金國遍地都說金子,奢華至極。如今看來,可敦真是沒有騙她。
湊近了看,金龍盤旋,龍頭在椅背上栩栩如生,眼睛鑲著兩顆紅色的寶石,龍尾纏繞到扶手之上,連尾巴尖兒上細細的鱗片都雕刻得惟妙惟肖,仿佛下一刻就要從椅子上騰雲駕霧而去。
「刻得如何?」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啊——」從進門開始,注意力就在龍椅上的阿爾雲朵忽然被這道聲音驚了一跳,轉頭才看見軟榻上正半躺著一個男人。
看她驚呼一聲,像個小兔子似的跳了一下,傅德佑笑著起身。他還說誰這麼不怕死,沒有傳召也敢私自闖入乾坤宮,沒想到是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頓時就說不出苛責的話來。
瞧他絲毫沒有惱怒的樣子,阿爾雲朵心中便有了主意。
「皇上——」阿爾雲朵嬌呼著撲進他的懷中。
母后一早傳旨讓阿爾雲朵去祥福宮,本來還擔心母后會因為楚羨雪的事情,遷怒於她,後來聽說她令母后十分開懷,便放了心。
現在看她的神情,難道是在祥福宮受了委屈?
「雲朵這是怎麼了?母后可是苛責你了?」傅德佑抱著懷中的溫香軟玉,柔聲問道。
阿爾雲朵搖搖頭,抬眼說得很是委屈:「雲朵看雪妃被母后苛責了,覺得害怕。」
「雪妃是雪妃,雲朵是雲朵,你們兩個怎麼能混為一談呢?」傅德佑低聲安慰。
本身因為冊立楚羨雪為妃的事情就惹得母后對他頗有微詞,再聽阿爾雲朵說起自己害怕被太后斥責,難得見她嬌弱的模樣,傅德佑的心緊了又緊。
「皇上,我怕母后有一日也對我如此厭惡,雪妃還有皇后娘娘和四王妃撐腰,可雲朵隻身一人在大金,若是今後受了委屈,還不能在皇上面前哭。」阿爾雲朵眼眶邊的淚,搖搖欲墜。
「為何不能在朕面前哭?」
「因為哭的樣子很醜,」阿爾雲朵吸吸鼻子,揚起下巴說道,「雲朵在皇上面前只能是美美的樣子。」
「哈哈哈——」傅德佑聽得眉開眼笑,當下便寫了張手諭給她。
看他落下印章,阿爾雲朵心中暗暗竊喜,今後在宮中又多了一份保障。
「現在雲朵可放心?」傅德佑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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