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府。
席關得了信兒,有些安耐不住,佯裝生病躺在榻上惴惴不安的看向地上的王婆子。
「姑奶奶快走把,席家亂作一團,蓆子沛與蓆子澤爭奪家主之位,老婆子才趁亂出來報信兒的。」王婆子一言,埋著頭生怕被看出端倪來。
席關心中隱隱悸動,她的大哥果然死了。心底有一陣悲痛,更多的是激動。
這與仁王傳來的信兒是一樣的,怪不得王婆子久久不曾遞信兒出來。
可是,轉念一想,席家什麼時候由那些毛都沒長全的兔崽子們做主。那些都是她父母留下的,席茂那個蠢貨。
居然一個長輩全無半分作為,不過如此也好,老大死了,理所應當席家該由自己做主。
當初與陳家分開,她要兒女們姓席就是等著這一刻,等著席盧死,蓆子沛死。
席家是自己的。席關目光帶著點星光,咦聲問,「蓆子殊那個小賤人呢?」
蓆子殊那丫頭片子怎麼會允許這般?
王婆子只是心中一揪,蓆子殊算的好准,她料定席關會如此疑問便先給自己支了招。
王婆子穩住顫動的心說道,「昨夜章王府就亂了,她與章王一道急匆匆的回府了。三老爺說了,她是外嫁女,正與大哥兒爭辯,賀家少奶奶爺氣的回娘家搬救兵了。」
席關聞言,心中不安放下大半,席家果然鬧了起來,章王被內宮叫走,這不就是仁王所說的辦法麼。
一旁的蓆子沄思來想去,又言,「賀菱去娘家了?她還用搬救兵?」
賀菱的威風,在席家說一不二,難道還鎮不住席茂那個蠢貨。別說席茂了,她就是一個人也絕技不會讓席家亂了起來。
王婆子的心再一次沉了沉,腦海中閃現出蓆子殊的模樣,她端坐馬車裡,有條不紊的說道,「... ...席關好對付,可蓆子沄必定會對賀菱回娘家的事情起疑,你需要小心應對。」
這不,眼前就是如此。
王婆子慶幸自己當時賭了蓆子殊,不僅僅是為了蓆子殊拿了自己的身契。她從沒見過蓆子殊如此淡然的說話,像是將一切都料在心底了。
席關卻不同從小到大,再後來到離開席家,所有的事都是不占理的。她若是個聰明的,當初怎麼會讓陳家趕出來,又養下那樣丟人現眼的女兒,與她傳傳消息還可,大事上,她不行。
蓆子殊是章王心尖的人兒,席關充其量不過是仁王的岳母。
孰輕孰重,一看便知道。
「賀菱與大房哥兒吵了一架,為了院子裡的一個女婢,後又因為賀菱要大事化小的處置老爺的喪事,與家裡人產生了齟齬。故而回了娘家... ...」王婆子按著蓆子殊教她的一一說出來。
不稍半刻,席關便從榻上坐起身,她顯然很是動心。
畢竟,此時席家沒有賀菱,是絕佳的機會。也是蓆子殊所說的,最好的時機,席關怎麼會不心動。
她看了看女兒,蓆子沄思量幾分,若是這個婆子說的是實話,母親回到席家就能繼承席家家產,日後自己也算有了儀仗。
若是這婆子說的是謊話,母親不過是被斥責幾句,只要打死不認,沒有旁的。
只是不論如何,母親最好還是去了才知道。如今仁王在內宮與章王廝殺,自己要穩住好後院才對,那後院的佟妗妗可不是個蠢的。
別出什麼亂子才好,若是仁王回來,得知自己有了席家這樣的財力後盾,這王妃之位豈不是囊中之物。
想著,蓆子沄側目看向席關,母女二人雙雙換了心思。
「你先出去,我叮囑母親幾句就與你去。」蓆子沄挑眉說著。
看著王婆子小心出去,蓆子沄說了自己的心思,席關知道女兒如今就是缺錢,論及計謀姿色沒有誰是蓆子沄的對手。
想到自己若是能為女兒拿下席家,晚年憑著此事,憑著席家家主,日後自己也不必看誰的臉色。
「沄兒放心,母親心中知道分寸。今日之後,我們母女就不必再怕誰。」席關堅定。
她有七成把握能將席家拿下,何況此事賀菱也不在,光憑著席茂加上二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拿什麼與自己爭。
說著,席關就隨著王婆子從後門離開了。
佟妗妗從一側出來,蓆子沄側目瞟了一眼,看著席關掩門離開。
「你就不怕,此事是蓆子殊的把戲?」佟妗妗一身尼姑裝扮,倒是清醒脫俗。
只是聽著那婆子說話,便知道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因為這處境對蓆子沄也太有禮了。
蓆子沄胸有成竹,久久才說話,「就是把戲又如何?不是把戲,我得到了席家。是把戲,充其量也與我沒什麼干係,畢竟人不是我殺的,這魚兒已經隨著釣鉤走了,更是洗脫了我的嫌疑。」
她從來沒有太相信王婆子所言,不論虛實,母親是決計不能留在仁王府了,仁王的未來不能被母親殺人的人拖累。
更不能拖累自己,這一切,蓆子沄想的很清楚,仁王也很清楚,唯獨不清楚的就是席關自己。
「哈哈哈。」佟妗妗聞言就是一陣狂笑。
她就知道,蓆子沄與自己一樣恨蓆子殊,她比自己從前狠,也比自己果決。若是自己當年沒有那些善心,蓆子殊算什麼?
怪就怪自己當初還留著蚩蚩蠢蠢的善良,才被算計的連渣子都不剩。
「你這性子,我現在越發喜歡了。」佟妗妗抬手,沉聲道,「罪過罪過,只是因為收留我,讓你受了仁王的責罵,是我的罪過了。」
蓆子沄側目看了眼她,想到當初她作為章王妃到自己家,與蓆子殊那個那個賬冊算計自己,冷眼道,「當初你與陳婉盈那個賤人,不,是你與陳婉盈還有蓆子殊如何算計我,我並沒有忘記。」
「不過,利益讓我們在一起,我連自己的母親都可以扔出去,你算什麼?」
佟妗妗不語淺笑。
蓆子沄確實是個狠人,不過自己如今也不是良善之輩。
「你最好安分一些。」
蓆子沄說罷就盈盈離開。
佟妗妗站在廊下久久,一直心平氣和,她怎麼能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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