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徐充容怔怔開口,絕望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亂來,讓她快要窒息。
現在讓太醫查驗酒壺中的藥,驗出她下的藥和皇后中的毒不是同一種,是不是就能洗清嫌疑了?
可她酒壺已經扔進了湖裡。
唯一能證明她清白的東西沒了。
她該如何辯解?
七公主輕微的抽泣聲,一下下牽動著徐充容的心。
皇后是六宮之主,她可以死,但七公主以後還要在皇后手底下討生活。
她絕對不能承認她給皇后下過毒。
徐充容細細回憶著掌握的信息,一道靈光在她腦海中閃過。
「御王妃!」
她說得又急又快,「皇后娘娘罰御王妃下跪,張將軍又在瓊華亭侮辱了御王妃。」
「御王妃和他們都有衝突,才是下毒的那個啊。」
懷恩看出明德帝不想和她多說,再次當了嘴替。
「御王妃在仁明宮不曾碰過皇后娘娘一根手指。」
「另外,她留在瓊華亭的髮釵,太醫也沒從驗出什麼,現場更沒有藥粉、茶水一類的東西。」
「一切若真是御王妃所為,她是怎麼下手的呢?」
「這」
徐充容啞口。
「徐氏,縱使你沒給張將軍下毒,單憑御王妃受辱,朕又豈會放過他?依舊是你誤了國事。」
「從你設局開始,你的錯就已經註定!你、明白嗎?」
明德帝所言,好似一根根綿密的長針,扎在了徐充容心尖。
讓她不寒而慄,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明德帝起身,聲音好似飄在九天之外。
「徐充容罪大惡極,降為夫人,幽禁繁英宮,任何人不得探視。」
徐充容脊背一軟,呆呆坐在原地,靈魂已經被抽離。
「即刻起,文綺閣大門緊閉,非出嫁,七公主不得外出。」
七公主面色倉皇,剛想追出去認錯,可心如死灰的徐充容,愣是絆住了她的腳步。
「母、母妃,你不要嚇我」
徐充容顫抖著手撫摸七公主的臉頰,心如刀絞。
「小七,以後我們母女,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都怪我,怪我沒算到雲州叛亂」
母女相擁,哀聲痛哭。
-
宮道。
夕陽燃燒著最後一絲餘燼。
杜綺蘭見蘇隱月行動間略有遲緩,心知她是膝蓋疼。
自發上前攙扶。
回憶起今日所見所聞,直到現在,她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忽聽蘇隱月詢問:「現在宮門已經關閉了吧?我們還能出去嗎?」
杜綺蘭解釋,「今日母妃壽辰,群臣進宮,宮門關閉時間會推遲。」
走了一段路,杜綺蘭突然看見不遠處立著兩道人影。
是御王和謹郡王。
杜綺蘭停下腳步,示意宮人們不必跟來。
她則扶著蘇隱月又往前走了幾步,鄭重道:「五弟妹,今天謝謝你。」
見她不解,苦笑了一下,「瓊華亭要是沒有你,我、我就完了」
蘇隱月忍下困意,「七公主目標是我,你中途進瓊華亭,只是被我連累,不必謝我。」
杜綺蘭緩緩搖頭,她不這麼認為。
「張將軍無論冒犯我,還是你,都是犯錯,七公主和徐充容不會介意臨時換人。」
「當時張將軍抓住我,你本有機會逃走。可你沒有」
這個情,她得認。
輕輕碰了碰蘇隱月露在繃帶外面的手指,力道之輕,像是在碰世間最珍貴之物。
「你斷手,也有我的一份。」
她深吸一口氣,定定地蘇隱月眼睛。
像是說給她聽,也像是牢牢刻在自己心裡。
「五弟妹,從今往後,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
這話怎麼聽起來像表白?
蘇隱月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愛上我了?」
杜綺蘭,「」
蘇隱月又道:「對不起,你是個好人,但我們不合適。」
杜綺蘭的沉默震耳欲聾,「你別多想。」
「咳,郡王在前面等我,五弟妹,告辭。」
言罷,杜綺蘭帶著心素心珠,飛快走到江在凌身
邊。
「王妃,我們也回去吧。」
江在御走過來,伸手。
蘇隱月自然把手搭了上去,搖了搖頭,「先把如意送回長信宮。」
如意道:「王妃,宮中的路奴婢已經走過無數遍了,你和王爺出宮吧。」
「凡事有始有終,你們是我從母妃那兒借來的,自然要給她送回去。」
今日之事給她提了個醒。
宮人是奴婢,面對嬪妃、公主只能被動挨打。
若如意等人半路被叫走,出了什麼事,現在的她沒精力再折騰了。
江在御並不反對,「走吧。」
一行人改了方向,朝長信宮走去。
陰暗長廊之下,一道視線目送他們遠去,轉身回了仁明宮。
「皇后娘娘,奴婢瞧見御王妃親自送長信宮的宮人回去,奴婢沒找到機會叫來如意。」
金蝶躬身對半坐在床上的皇后匯報。
皇后有氣無力地揮手,「罷了,算她這回運氣好。」
她讓金蝶把如意等人叫來只為遷怒。
誰讓趙貴妃是御王妃婆母呢?
動不了御王妃,殺了趙貴妃用慣的宮人,也能給兩人添堵。
如今蘇隱月送如意等人回了長信宮,皇后再派人去叫,趙貴妃那關就過不了。
罷了,日子還長,總有機會教訓御王妃。
-
長信宮。
殿內燭火憧憧,趙貴妃撐著下巴,百無聊賴。
突然看見江在御半截身體出現在門口,眼睛一亮,忙跑了過去。
仗著蘇隱月跑去了文綺閣,不在這兒。
不等他回答,迫不及待開始上眼藥。
「御兒,母妃有件大事要告訴你!你在勤政殿議事的時候,蘇隱月被別的男人看光了身體,她不乾淨了!」
「這次,你一定要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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