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在劍上塗了毒,那趁他破防的時候,往他身上再劃拉兩劍,也是正常的吧?
「呲!呲!」
怒吼的功夫,國師又中了兩劍。
後繼無力。
繼續打下去,他必輸無疑!
「停手!」
國師往後一跳,拉開五米的距離,率先停下動作。
葉青、陳厲並未追過去,持劍嚴陣以待。
之前被打飛的葉白也捂著胸口,和兩人站在了一塊兒。
國師忍氣吞聲,沖藥田強盜蘇隱月大喊,「御王妃,你能不能管管他們?」
「他們在劍上抹毒,這是謀害朝廷命官!謀逆犯上,是死罪啊!」
「哦。」
蘇隱月又拔掉三株藥草,頭也不回,「是我讓他們抹毒的,放心,你不會死。」
「你武功太高,我只能用點小手段。」
「監正大人,你為老為尊,不會和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計較吧?」
此話一出,國師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雙目充血。
面容扭曲,雙手捏得咯吱作響,猶如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
「毒婦!」
「我從未見過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
「御王妃,你非人哉!你卑鄙無恥!」
此刻,國師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古人誠不欺我!
葉青厲聲呵斥,「污言穢語!王妃也是你能辱罵的?」
國師雙眸幾欲噴火,愈發口不擇言。
「那賤人將我的國師府攪得一團亂,難道我還要對她畢恭畢敬嗎?」
蘇隱月見他依舊桀驁不馴,對葉青三人道:「火氣這麼大?再給他點顏色瞧瞧。」
「是!」
葉青三人齊齊攻了上去。
國師又驚又怒,不得不提起內力應戰。
四肢乏力之下,又挨了幾劍。
再次拉開距離後,自知優勢不在,他對蘇隱月的態度詭異地好了一些。
「御王妃,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隱月拍拍手,「把人帶上來。」
看見燕絲和冬雀的那刻,國師瞳孔一陣緊縮。
他的謀劃暴露了?
不對,燕絲他安插在了永寧侯府,上門討說法也不該御王妃來!
難道永寧侯府和御王府聯手了?
好哇,他就知道蘇長遠把蘇隱月逐出侯府,是做戲給他看!
實則是為了引蛇出洞!
國師不愧是在朝堂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很快反應過來。
「御王妃,這兩人是誰?你帶到我面前想幹什麼?」
蘇隱月猜到他不會承認,再次大度原諒了他。
介紹道:「這位叫燕絲,這位叫冬雀,都是你手下百鳥暗探中的一員,奉你的命令給蘇長遠下毒。」
國師大義凜然,「胡說八道!」
「我和永寧侯同朝為官,相識數十年,怎麼可能下毒害他?」
「定是有人在離間我和永寧侯。」
「御王妃,不如你問問這兩人,看他們認不認識我?」
扯掉燕絲嘴裡的布巾。
燕絲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佯作茫然道:「隱月,你把我抓來這兒幹什麼?」
「隱月,侯爺身上的毒真不是我下的,你要信我。郭宇的話不足為信,是柳婉!」
「一定是柳婉讓郭宇誣陷我的——唔唔!」
蘇隱月把布巾重新塞回她嘴裡。
「永寧侯中毒了?」
國師也裝作第一次聽見這個消息。
「御王妃,到底發生了何事?我和永寧侯多年交情,有任何幫得上忙的地方,我絕不推辭!」
「但你將我府邸鬧成這樣,卻是不應該。」
沒人搭腔,他話鋒一轉,自顧自說了下去。
「說句大不敬的話,御王殿下也算微臣看著長大的,他如今身子大好,微臣也是喜不自勝。」
「實不相瞞,微臣年紀大了,身上總有病痛,一直想聘請個大夫到府上照看身子。御王妃,你若能為我引薦那位給御王治病的大夫。」
「你今日大鬧國師府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圖窮匕現。
看來伯勞正是他派來的。
蘇隱月將這筆賬記在小本本上。
立即清算。
沒得到回答,國師有些不滿,「御王妃!你在聽我說話嗎?」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沒禮貌。
永寧侯也是個粗鄙之人,也不知道教教御王妃禮儀規矩。
見他還想繼續嗶嗶,蘇隱月有些手癢,目測了一下和他相隔的距離。
看向葉青,問道:「這老畢登內力還剩多少?」
「應該還有四成,我們三個一起上,半個時辰能磨下來。」
蘇隱月頷首,「那你們一起上。」
「正好那邊還有幾處藥田,我去處理了。」
現在優勢在她,她瘋了才一直和國師打嘴仗。
國師心中一驚,自知留在這兒,必會被折辱。
轉身就朝遠處掠去,想要逃走。
等他離開國師府,必要讓御王妃付出慘痛的代價!
「咻!」
一支箭矢劃破長空,扎在了國師背上。
「啊!」
國師慘叫一聲,從半空落地。
但他沒停,更沒回頭,繼續施展輕功在高大的樹枝間移動。
「咻!咻!咻!」
有人帶頭,剩下的弓箭手對準國師拉弓搭箭。
射光一箭筒,國師已經側躺在地,變成了刺蝟。
血液汩汩流出,很快染紅了一大片土地。
後背火辣辣一片,好似有一張深淵巨口,不斷吞噬著他的內力和體力。
將身體各處大穴全點了一遍,堪堪延緩了血液的流失。
急救完畢,國師已是氣喘吁吁,體力耗盡。
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正準備抬頭觀察四周,就發現一雙鞋子映入眼帘。
那是一雙精美小巧的女式繡鞋,鞋面繡著粉色的芙蓉花。
極盡溫柔。
當鞋子主人聲音響起的那刻,卻似惡魔低語。
「老畢登,繼續跑啊!」
箭矢是遠程攻擊的利器,國師以為自己跑了很遠,實則不過十多米。
國師不知道老畢登是什麼意思,單從蘇隱月冷漠的語氣中能猜出來不是什麼好詞。
「御王妃,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隱月半蹲在他面前,詫異道:「我今天來找事,還不明顯嗎?」
「你有什麼證據是我乾的?」
武功所剩無幾,國師理智重回高地,不再喊打喊殺。
緩緩閉目,平復了一下呼吸。
循循善誘,「我比永寧侯還要年長,也算你長輩,你怎麼對我,會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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