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王府內,氣氛一度劍拔弩張,就在秦風雅以為和談會崩的時候,主位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偷偷看向主位上的兩個人,秦風雅下意識的咬緊了嘴唇,心裡充滿了矛盾。父王對南陽王評價極高,對此番結盟也是相當看重。
起初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讓她前來,要不是她央求了父王許多次,又許諾絕不會添亂,才求得父王鬆口。若是因為她此番結盟不成,回去父王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長公主殿下,這是父王送給您與王爺的新婚賀禮,祝殿下與王爺和和美美。」知道眼前人得罪不得,秦風雅便端正了態度。
既然南陽王對景陽長公主如此看重,那她討好了長公主,不就相當於是取悅了南陽王?
趙歆月淡淡抬眸,看了一眼一人高的紅珊瑚樹,紅色的珊瑚如血般鮮艷,倒是個珍貴的東西。「秦陽王有心了。」
見她神情淡淡,秦風雅微微蹙眉,這麼貴重的東西,難道她還看不上?旋即又想,她可是有封地的一國公主,在皇宮裡什麼樣的好東西沒有見過,瞧不上也是應當。
「殿下,這是出自南海的夜明珠,父王前些年僥倖得了兩顆,特命臣女帶來送給殿下把玩。」揮手示意下人送上南海夜明珠,秦風雅的臉色染上幾分得意。
「南海的夜明珠?」趙歆月坐直了身子,目光掃過錦盒中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嘴角終於染上一絲笑意。「皇叔太客氣了。」
瞧瞧,方才還是秦陽王,如今夜明珠一送上,就已經改口叫皇叔了。不過,趙歆月能夠改口,秦風雅反而是鬆了口氣。
也不枉費父王下了血本,這樣的夜明珠整個秦陽也不過只有三顆,如今兩顆送了趙歆月,她若是還端著架子那就太過分了。
趙歆月的臉上有了笑意,一直冷著臉的南陽王臉色也溫和了許多,接下來秦風雅再挑起話頭,他偶爾還會接上兩句。
兩方商議結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秦風雅本不該怎麼被動。
但她太過看重得失,反而讓南陽占了上風,之後再談條件自然只有吃虧的份兒。可惜秦風雅經歷太少,玩心計耍手段,哪裡是姬朝歌和趙歆月的對手?
目送秦陽來的使者上馬車,送別的軍師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狀,沒想到長公主殿下這麼厲害,三兩句話便將秦陽郡主說的自動讓出有利條件。
「王爺,人送走了。」雙方會盟南陽占了極大的便宜,軍師一邊順著山羊鬍子一邊笑眯眯的回到大廳。
姬朝歌點了點頭,眼底有幾分歡喜,「你辛苦了。」
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長公主,軍師不敢居功,「王爺言重了,此番秦陽來的人能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多虧了長公主殿下的威懾。」
「辛苦你了。」姬朝歌握住她的手,眸中流轉著如春風般和煦的溫柔,「方才就想問你,秦陽郡主為什麼會那麼怕你?」
還能為什麼?普天之下,估計她是第一個敢將對方踹下水的人,人對這種獨一份的存在,本能的都會存有畏懼之心。更何況,當初她那麼凶,在秦風雅的心底定會留下陰影。
趙歆月默默的摸了摸鼻子,皮笑肉不笑道:「因為我是景陽長公主啊,她爹見了我,都得給我跪下磕頭。」
見她說得半認真半開玩笑,姬朝歌總覺得她沒說實話,但這話也讓人挑不出錯。「看來,長公主的身份遠比南陽王妃更有用。」
這酸溜溜的語氣是什麼鬼?趙歆月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衣領,迎著他驚訝的眼眸將他拉近,使勁抽了抽鼻子,欲言又止的皺眉望著他。
「怎麼了?」猛地與她額頭相抵,鼻息相聞間姬朝歌急忙摁住心口,心臟如同得了疾,跳得那麼劇烈。
望著她一張一合的眉眼紅唇,他總有一種想要狠狠攫住的衝動,看得他口乾舌燥得厲害。
趙歆月眯起雙眼,輕笑一聲,「好大的醋味啊,你聞到沒有?」
姬朝歌微微愣怔,凝眸看著她,突然對她揚唇一笑,就著她拉扯的力道,索性俯身壓下旁若無人的吻住她的紅唇。
「你!」趙歆月驚得俏臉通紅,他本就長得丰神俊朗,如今再這般一笑當真是令日月無光。
不對,他在幹嘛?這裡還有好多人呢,他不要臉就算了能不能給她留點?「姬朝歌!」
「我在。」膩死人不償命的溫柔語氣,姬朝歌不給她逃的機會,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火紅色的長袍與純白的文人袍糾纏在一起,繾綣得令人心慌。
他的眼眸太過溫柔,趙歆月差點溺斃其中。
心猛地一咯噔,腦海中只剩下四個大字:在劫難逃。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趙歆月覺得今天這房無論如何都得圓了。
目送王爺抱著王妃離開,軍師摸著山羊鬍子很是欣慰的嘆了口氣。
「軍師,您嘆什麼氣啊?」聽他嘆氣,清風好奇的問了一句。
軍師一陣搖頭晃腦,感慨道:「見王爺和長公主感情這麼好,老夫方才就在想,國師的占卜也有失算的時候。」
「什麼意思啊,軍師?」清風沒聽懂,一臉迷茫的問。
軍師也沒有多解釋,邊笑邊搖頭的走了。皇帝打定主意要削藩,與其坐等削藩的聖旨將各藩王各個擊破,倒不如多聯合幾個藩王與皇帝相抗衡。
如今秦陽與南陽交好,若是能再將周邊的幾位有分量的藩王拉下水,就算削藩的聖旨到了,也會淪為一張廢紙。
姬朝歌越走越快,最後索性施展輕功,踩著樹葉凌風而起,眨眼間便如風般衝進了鳳舞宮。
秋風暖人,趙歆月只覺得眼前一花,王府精緻的景色飛快的往後退,接著身下一軟,她人已經躺在鳳舞宮的床榻上。「這就回來了?」
「回來了。」姬朝歌點頭,扶著她的細腰將她困在胸膛與床鋪的方寸之地,目光灼然的與她對視。
主子們要親熱,白櫻等人急忙紅著臉退下,順手將門窗全部關好。
「你好重,起來呀。」趙歆月羞得俏臉通紅,雙手撐在他的胸口,一副欲拒還迎的羞澀模樣。
圓房還沒開始,他怎麼能起來?姬朝歌抿唇邪肆一笑,好看的桃花眼中蕩漾著令人心醉的春情。「歆兒,想不想要我?」
趙歆月愣愕的望著他,一時間都忘了害羞,這人到底要不要臉的?
「告訴我,你想不想要我?」見她不肯回答,姬朝歌索性鬆了腰帶扯下肩頭,露出一片光潔如玉的胸膛。
這算什麼?色誘她嗎?!睿智無雙、不近女色的南陽王,竟然色誘她?
趙歆月傻了,小臉通紅目光呆滯的望著他,這人不笑就已經要人命,如今再這樣袒胸露膚的色誘她,那簡直是要了老命。
「咕咚!」
姬朝歌傻了,趙歆月也傻了,旋即她就在對方調笑的注視下回過神來。
啊啊啊,太丟人了,活不下去了。她剛才幹了什麼?吞口水就吞口水吧,怎麼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不是我!剛才那個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將臉埋在枕頭上,趙歆月瓮聲瓮氣道。
姬朝歌本想板著臉,可一見她這般模樣,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吧笑吧,小心笑出皺紋。」趙歆月巴著枕頭露出兩隻眼睛,憤憤不平的瞪著她。
可這水眸含羞帶怯,包含春情的瞪著人,哪裡有半點殺氣,有的都是勾魂攝魄的嫵媚。
如此秀色可餐,姬朝歌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如何能忍得了?「歆兒,想不想要我?」
「你這人!」趙歆月又羞又氣,當真是惡從膽邊生,抬頭對準他的肩膀吭哧就是一口。
肩膀一陣痒痒,姬朝歌垂眸嘴角含笑的看向她,任由她像只幼貓撒嬌的咬著他。「解恨了?」
「才沒有。」趙歆月老臉一紅,半垂著眼眸不敢與他對視。
「當真?」姬朝歌瞭然一笑,本就長得俊美非凡,如今這一笑簡直要了人的小命。火紅色的鳳袍被他揪住,輕輕一扯便丟出床鋪。
白色的文人袍纏綿著火紅色的鳳袍,紅與白相處糾纏,繾綣得一如床上的兩人。
「說。」姬朝歌撐起身子,目光灼然得讓她的羞怯無處遁形。
趙歆月又羞又怕,被他看得渾身如同蝦米一般泛紅,捂著眼睛低聲問:「說什麼?」
「說你要我。」
這個不要臉的!趙歆月徹底無語,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要。」
「真的不要?嗯?」
尾調上揚,充滿蠱惑人心的味道,如同彎曲的小拇指在人的心上撓啊撓。
趙歆月一時氣結,又羞又氣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只能睜著一雙翦水秋瞳含羞帶怯的望著他。
「再露出這種表情,小心明天下不了床!」姬朝歌暗罵一聲冤孽,本想好好逗弄她,末了卻發現受折磨的是自己。
要來了嗎?趙歆月緊張的閉上雙眼,感受著他的唇帶著涼意覆上她的額頭,滑過她的鼻尖,在下巴上輾轉片刻吭哧就是一口。
「你……」話未出口,便被他霸道的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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