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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婉的話說完,謝窕臉色變了變,她這是要同他劃清界限麼?
謝窕握緊了手,他動了動唇,剛想開口說話,蔣婉突然轉過身沒給他半點機會,她看向謝韞:「殿下,我們走吧。」
目光從謝窕身上離開,謝韞點頭,兩人很快消失在太子府門口。
他們的背影再看不見,謝窕瞪向蔣茹:「你胡說些什麼?」
蔣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怎麼了?殿下這是在怪罪臣妾破壞了你們敘舊的場面嗎?可是殿下,您看長姐她眼裡有你嗎?」
謝窕皺眉,他看著蔣茹刻薄的嘴臉,不懂原本善解人意的人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他眯著眼睛:「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以往那些是你裝出來的?」
蔣茹沒說話,只是那雙近乎涼薄的眸子告訴了謝窕答案,謝窕咬著牙:「孤看你是有毛病!」
說完他毫不留情的拂袖離去。
謝窕一走,芸秋忙上前扶蔣茹起來,她盯著謝窕的背影,一臉不解:「夫人,您氣太子殿下做什麼?姨娘不是說」
蔣茹被芸秋攙扶著起來,聽聞芸秋提到徐媚,她突然笑了。
徐媚靠著風情萬種能得到蔣權十幾年的寵愛,她卻不行。
蔣權心裡沒有人,可謝窕有。
若是蔣婉一直未嫁倒也還好,可她不僅嫁了,還嫁給了更高位的煜王殿下,謝窕就算對她沒感情,心裡也會不舒服,會更想要博她眼球,以證明自己。
芸秋被蔣茹的笑激得毛骨悚然,她害怕的咽了口唾沫試探性的叫了聲:「夫人」
蔣茹抬眸,安撫似的拍了拍芸秋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左右得不到謝窕的心,不如用孩子來拴住他。」
四周沒有什麼人,蔣茹也沒遮掩,她柔聲開口:「再去李府送封信。」
芸秋眼角一跳,隱隱猜到蔣茹要做什麼,她下意識的想開口阻止,然而她剛動唇,蔣茹便察覺到她的意圖,冷眼看她:「主子的事也輪得到你插嘴了。」
芸秋忙垂眸,低聲道:「奴婢不敢。」
蔣茹倒是沒再責備,她將手臂從芸秋手中挪開,嘴角笑意肆掠:「孩子,謝窕能給,旁人也能給。」
北方突然拂來一陣風,攜卷著飛向牆外。
芸秋只覺蔣茹的話被那陣風吹散,她抬眸看著蔣茹背影,莫名的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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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慢悠悠的駛著,外頭人聲鼎沸,小販的聲音一個蓋過一個好不熱鬧。
謝韞在閉目養神,蔣婉朝外面看了會,覺得有些無聊,她將帘子放下,馬車搖搖晃晃間她開口:「殿下今日去太子府接臣妾」
她轉頭看向謝韞,謝韞早在她說第一個字的時候便睜開眼睛,此刻墨色的瞳正盯著她。
蔣婉一愣,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謝韞那雙眸似乎有種魔力,要將她整個吸進去,她錯開他的目光,繼續開口:「殿下是怕臣妾移情別戀嗎?」
謝韞眉宇微揚,對她的話也沒表現出多意外,他又閉上眼睛:「這麼明顯?」
蔣婉本以為他不會回答,誰知他不僅答了,還這麼的不正經。
舌尖抵在齒貝,抑制住自己笑意,但微顫的肩頭還是出賣了她。
下一秒,她聽到身邊男人語氣平和:「想笑就笑。」
蔣婉像是得了赦令,「噗嗤」一聲笑出來,再沒有往日大家閨秀的范。
一旁的謝韞也微彎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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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檸的傷不嚴重,只扭傷了腳踝。
堪堪恢復,她便又到太子府活蹦亂跳的指點起來。
蔣婉自那日明明白白與謝窕劃清界限後,每次更是將時間算的精準,不僅如此,謝韞為了讓她不被謝窕打擾,每次下朝都會從太子府先走一遭,然後帶著蔣婉一起回煜王府。
蔣婉與謝窕的暗自較勁以謝窕告假告終。
謝韞在上朝前知曉謝窕告假於是派人如同謝之行講了一聲,而後帶著江風火速前往太子府。
馬車上,謝韞眯了眯眼,他竟不知他這個皇侄對待蔣婉竟有諸多手段。
蔣婉正指揮著下人擺放花盆,秋日裡開放的花不多,這些還是她好不容易從蔣家各處農莊搬來的。
那邊欄杆上正在掛彩綢,青檸站在台上問她掛在那個地方如何,蔣婉抬頭看了眼,指尖在下唇上摩挲兩下後開口:「再往右一點。」
身側的光線突然暗了,蔣婉以為是哪個工匠路過便沒在意,直到她聽到記憶深處埋藏的那個的聲音。
「阿婉,我們聊聊。」
乍乍聽到阿婉這個稱呼,蔣婉有些錯愕,似乎又回到當初她與謝窕有婚約的日子,就像是這期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發生了便是發生了,抵賴不得。
那些事情也不會因為一句稱呼就煙消雲散。
而後,她低垂下腦袋笑了笑,語氣平和:「有什麼好說的呢?」
瞧見她沒有對自己厲聲相對,謝窕覺得事情還有轉機,他欣喜的開口,卻因為著急話說的不著頭腦:「你和皇叔我剛知道,我錯怪你了,父皇下的旨,我你我也是」
無厘頭的一番話讓蔣婉微微蹙眉,她盯著謝窕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在說他剛知道她是被賜婚給謝韞的,他也是。
蔣婉嘲諷的勾了下唇角,他是被賜婚的便可以抵消他退婚犯下的錯嗎?
憑什麼?
她掀起眼皮看他:「你是有苦衷的?」
謝窕眸光一亮,他就知道蔣婉一定能懂她,他向著她的方向踏出一步,啞著聲音叫她:「阿婉」
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觸碰,然而未等碰到離他幾步遠的人,那人側身避開。
蔣婉抬起頭淡漠的看向他:「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謝窕錯愕的看著她。
蔣婉怕他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你有苦衷,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青檸後知後覺擂台下氣氛不對,她往前走了兩步,想要開口緩解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
沒待她走到那處,她聽到蔣婉平靜的質問。
「太子殿下有苦衷便可隨意退婚嗎?有些人便是未曾見過面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我與太子殿下十年感情,竟像是我做的一場夢,若是我真如外界所說私會情郎、不守婦道也就罷了,可太子殿下明知不是,那夜在我閨中之人明明就是太子殿下你,殿下為了自己的名聲不顧我的名聲的時候,就該知道,你我再無可能了。」
在一旁聽著的青檸眼睛都快瞪破了。
什麼東西?
小嬸嬸說的怎麼和李明瑤說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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