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並未說完餘下的話,可赫連晟去知道她想要說什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兩人攜手至今,經歷的風雨並不多,反倒是有著一種多年夫妻的自然與依賴。
可宋瑤的態度讓赫連晟無比的心痛,理智幾乎要崩潰。
拳頭緊握,赫連晟冷然起身,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留下默默流淚的宋瑤。
過了許久,有下人送午飯進來,宋瑤這才知道赫連晟已經離開莊子。
「或許,是真的有緣無份吧。」閉上眼眸,將痛楚之色掩藏在眼帘之下,讓心痛的淚水自由滾落。
那溫度傷不到皮膚,卻灼傷了心扉。
宋瑤沐浴更衣之後,便讓管事準備了幾壇果酒,帶回京城去。
儘管心裡不舒服,宋瑤強行打起精神來,不想讓親人為她憂心。
回到閣老府後,讓人將果酒給幾位夫子送過去,自也少不了給雲家和胡佳悅那邊送一份過去。
至於其他交好的人家,宋瑤暫且顧不上。
果酒本就不多,送人也要講究遠近親疏,否則便會顯得廉價,又如何大賺一筆?
想到赫連晟的不辭而別,宋瑤的心又是一痛。
自己的那番話說的過分了些,可也是她內心深處的惶恐,只要赫連晟一句安撫的話,她便能定下心來。
但赫連晟沒有那麼做,他生氣憤怒,甚至動了殺氣,卻獨獨沒有安慰宋瑤的意思。
「主子,鄭二爺已經按照正妻的禮節,將張珍琦迎娶進門。雖然是平妻,但還是在京城引來不小的轟動,鄭家那邊現在正在熱鬧著。」逐星見宋瑤回來,便稟報道。
宋瑤點點頭表示知曉,倒是忘記了這件事。
不過張珍琦嫁的越好,將來就會輸的越慘,宋瑤等著看張珍琦真正付出代價的那一天。
至於鄭家,只要不招惹到自己這裡來,宋瑤自是不會過多關注,她沒有那份心力。
「山莊的事件,今日也已經落下帷幕,一切按照計劃行事。」逐星繼續稟報道「那幾位大人和商戶都派人來給主子傳了消息,從今日開始,半個月內會陸續的辦喜事,低嫁參與到這件事的小姐們。」
「嗯,查一下她們都將嫁到哪裡去,讓各地的掌柜都留意一點。若她們能安分守己便罷了,如再有要對我不利的舉動,就不必手下留情。屆時順便把證據傳給另外幾家,殺雞儆猴吧。」宋瑤疲憊的道。
對於這些拈酸吃醋的千金小姐,宋瑤並無意逼死她們。
可自己手底下的人受傷,總該給個教訓,免得世人皆以為她宋瑤好欺辱。
「還有別的事嗎?」發現逐星還在看著自己,宋瑤便抬頭詢問道。
逐星搖了搖頭,見宋瑤要起身,便詢問道「主子身體不舒服,可要請大夫過府?」
「不必了,只是這幾日有些累,休息兩日便無礙了。」宋瑤內心苦澀,又不能說明緣由。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這兩日總算是可以休息一下,正好也順一順心中的那點煩心事。
逐星不敢打擾主子休息,見宋瑤著實是累了的樣子,便告退去外間守著。
至於宋瑤眼睛紅腫的事,逐星可不敢問,這不是一個下屬有資格過問的。
接下來的兩日,宋瑤果然在自己的屋子裡休息,除了每天和家裡人共進晚餐,便沒有露過面。
大家只當宋瑤是疲乏了,倒也沒放在心上。
而赫連晟這兩日倒是一如既往的來宋瑤這裡夜宿,只是和以往的親近不同,赫連晟都是等宋瑤熟睡之後才會出現,在天明之前便踏著月色離開。
若非床榻間還殘留些許赫連晟的味道,宋瑤都不會相信赫連晟來過。
「主子,奴婢前來復命。」可人溫婉的朝宋瑤行禮,淺笑道「雲州城那邊一切安好,奴婢在半路上收到船廠的來信,又有三艘新船正式起航。」
「一路辛苦了,先下去洗漱休息,有事晚上再說。」見可人臉色有些不大好,宋瑤便體恤的讓她先歇著。
「這是林夫人讓奴婢轉交給您的信函,還有一車的禮品,奴婢已經讓人分類整理了,稍後請主子做主安排。」可人將信函和禮單奉上,便欠身告退。
紅袖幾人都在忙著,這幾日都不在身邊伺候著。
逐星和逐月倒是會輪流跟著宋瑤身側,方便保護宋瑤,畢竟她們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好宋瑤,其次才是幫忙打理生意和日常。
「將吃食送到小廚房,交給管事安排。」
宋瑤看完信件和禮單之後,對逐月吩咐道
「剩下的東西,你們看著歸置便是。過幾日有商隊南下,記得給林夫人回一份禮,比這禮單上輕三分便可。」
林夫人心中已經表明,這些東西是表示感謝的,宋瑤若是回禮厚重,反倒是生疏了。
不過宋瑤當初會幫林夫人,也是為了自保,所以無法居功。
想起張珍琦的事,宋瑤便去寫了封書信,將事情的始末簡單闡述了一遍,以及張珍琦和洪嬤嬤現在的境遇,並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張珍琦讓洪嬤嬤毒害林家人,確實是因為宋瑤的緣故。
可林家二爺夫婦想奪權,也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是林二爺原本就有這個心思,還是林二夫人為了復仇而攛掇的,那就見仁見智了。
說穿了,宋瑤本就是無辜的,而林總督一家也是倒霉。
給林夫人寫了回信,讓逐月投交到驛站去,走官府的明路送過去,以示宋瑤的坦蕩。
林家接到信件之後,會如何的報復張珍琦這個罪魁禍首,宋瑤並不關心,多個人給張珍琦找麻煩,只會有助於宋瑤找到更多的線索。
早點弄清楚那幕後之人是誰,目的為何,才是宋瑤最想做的事。
「主子,宮裡傳來旨意,後日愔雅公主的送親宴,請您入宮。」逐月從驛館回來後,向宋瑤稟報道。
「按照慣例,公主出嫁的宴會乃是家宴,為何要請我入宮?」宋瑤詫異的問道。
「奴婢向宣旨的小太監詢問,他說是愔雅公主自己提議的,說您是未來的瑞王妃,她來不及參加瑞王府的喜宴,便想借著宮宴的機會,與主子道賀。據說貴妃娘娘也贊同愔雅公主的說法,覺得您入宮合乎禮數。」逐月稟報道。
「真是無聊,一群只知道擦脂抹粉、勾引男人爭寵的女人,就不能消停點嗎?」宋瑤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卻也無法抗旨不尊,畢竟她現在只是准瑞王妃,抗拒聖意是要給閣老府招來麻煩的。
逐月沒有作聲,她只負責傳話,並不難替主子做決定。
「與庫房裡挑一柄御賜的玉如意,當是給愔雅公主的賀禮吧。」宋瑤吩咐道。
皇帝賞賜的玉如意自是上品,可不能賣,還要好生的供著。
就連送人也要三思,搞不好就是不敬帝王,這玩意留著當真是多餘。
逐月應了一聲,到不覺得宋瑤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
玉如意罷了,宋瑤的庫房裡倒是不缺,只不過皇帝賞賜的不多罷了。
「佳悅的兒子快百日了吧?」宋瑤忽然問道。
「月底便是。」逐月回道。
「挑選一些適合小孩子用的布料,再去定製一個銀項圈,還有金鎖什麼的,其餘的你看著從庫房裡添置幾樣。」
想到那個小包子,宋瑤的神色柔和幾分。
「一晃也有近兩個月不曾見過那孩子了,也不曉得長大了多少。」
「前幾日主子讓奴婢去送過一次布料,倒是見過夏家小少爺,虎頭虎腦的甚是可愛。」
逐月回稟道
「夏大人已經升遷,最近都在忙於應酬,倒是鮮少在夏府中。夏老爺認為這個金孫是福星,很是寵愛。」
「胡夫人可是回去了?」宋瑤點點頭,這會倒是覺得古人迷信也挺好的。
夏老爺認定孫子是福星,便會疼在心尖上,連同胡佳悅在夏家的地位也會不可動搖,倒是好事。
「胡夫人過幾日便要啟程,說是胡家大公子要成親了,胡小姐正在與夏公子商議,想去參加兄長的婚禮,暫時未有定數。」逐月又道。
身為暗衛,便是要收集各類的消息。
莫說宋瑤與胡佳悅交好,便是一些看似不相關的高門大戶,也要了結一些動態,只是不會這般詳細罷了。
「這倒是喜事一件,你一併收拾了一份賀禮,屆時送到夏府去吧。」宋瑤淺笑道「對了,還有胡夫人的儀程,也一併準備著。」
自從回京後,宋瑤便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會突然忙碌起來,為了避免不能相送,提前送了賀儀倒是不失禮。
宋瑤又詢問了幾個人的動態,便讓逐月先下去。
宮宴在兩日之後,宋瑤自是不需要準備,左右她不過是個看客,帶著幾分警醒便是。
一晃便是兩日的時光過去,宋瑤自覺身子不那麼乏累了,可每日還是比以往要多睡上一會。
赫連晟依舊是每晚都來,與宋瑤倒是從未說過一句話。
直到要赴宮宴之際,赫連晟才正大光明的登上閣老府的大門,親自來接宋瑤入宮。
在宋閣老等人面前,宋瑤自是不會展現出兩人不快的端倪,配合著赫連晟站在他身側,任由著赫連晟牽著她的小手。
然而到了馬車上,赫連晟便閉目養神,冷漠的臉上寫著生人勿近!
宋瑤氣呼呼的別過臉去,靠在車壁上假寐著,內心的火氣卻越來越重。
「進宮之後,不要離開我身邊。」在馬車即將抵達宮門前,赫連晟忽然開口道。
瞪了赫連晟一眼,宋瑤並未作聲。
既然赫連晟喜歡冷戰,那她絕對配合到底。
「進宮之後,不要耍性子,記住你是准瑞王妃。」赫連晟語氣平板的道。
「准瑞王妃,那便不是瑞王妃,我怎麼敢在皇親貴胄面前耍性子呢!」宋瑤假笑一聲,轉首不再看赫連晟,卻錯過了赫連晟一閃而過的痛苦神色。
不過宋瑤即便看到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言安撫,除非赫連晟先行低頭認錯,這是原則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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