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暫時是不會有事的,因為我還沒聽你對於我那日的問題的回答呢!」易寒眼神幽深,讓念兒一時看不分明裡面所隱藏的情緒。
見念兒還是愣愣的,易寒又笑道:「經過這件事情,也算給你一個教訓,看你以後還敢這麼大意不?」
「嗯……我知道錯了!」念兒淡淡道,心裡對易寒十分的愧疚。
易寒卻是輕鬆一笑,拼命壓抑著內心的苦澀,開口道:「念兒,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完全全怪你,畢竟,玲妃的手段,誰也預料不到。」
念兒沒說什麼,只是心裡的愧疚更加深了。
即使她當初那麼的對易寒,可到頭來,他卻從來未怪罪過自己,還那麼的保護自己,真是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只是,自己又能在這皇宮中安逸多少時日呢?
身後還有了玲妃在緊緊盯著自己,她那麼希望自己死,希望自己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念兒覺得這皇家實在是太複雜了,她想離開,回到塞外重新去過安穩的日子,可是終究捨不得易寒。
見念兒一臉的沉重,易寒覺得她現在大概是還不能接受最近所發生的事情,還是讓她先安靜一會吧!
於是,他便道:「念兒,你先回房休息吧,只怕你為了照顧我,也休息得少了。」
「不用,我幫你按摩腿吧。」念兒忽的展顏一笑,又徑自坐回易寒的床邊,將他一條腿拉到自己身上來,輕輕的按著。
「若是不舒服了,就告訴我一聲。」念兒柔聲道。
易寒靜靜地感受著搭在自己腿上的小手,眼睛緊緊的看著面前那個溫柔的女子,伸手將她快掉到眼睛前面的劉海撥開,這樣的安寧,一直是他所嚮往的,可惜生在亂世,誰又能偏安一隅呢?
幾日後,易寒的病情也慢慢好轉了,身體已然恢復。
玲妃的壽宴也到了,可是易寒和念兒都知道,可能這一去,會是一場鴻門宴。
在玲妃壽宴當天,易寒又來找念兒。
此刻,易寒看著念兒精緻白皙的臉上露出的甜美的笑容,他痴痴地望了好久,忽的情難自禁的湊了過去。
「啊!」念兒忽然驚呼一聲!
原來是易寒的吻忽然封住了念兒小巧玲瓏的香唇。
念兒使勁的推拒著易寒,嘴裡發出拒絕的模糊聲音。
可是易寒卻緊緊的按住了她,不讓她動彈,他是如此的沉迷於此,沉迷於這個吻,他真的是太久沒有吻過念兒了,在他受傷的這一個月里,他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念兒的味道,真是太久違了……
今日,在皇宮中,也許要有一場廝殺,他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那麼現在,就讓他放肆一會兒吧!
念兒似乎感覺到了易寒內心的不安和害怕,他是怎麼了?是今日要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
她和他一向心有靈犀,也知他從來不是個衝動的性子,如今這般急躁,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雖然告訴自己不可以這樣心軟,但是她的手就像不聽使喚一樣,又重新摟住了易寒的頸,唇瓣如火般廝磨。
她知道這一個多月來,易寒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自己,可她又何嘗不是呢?只是橫亘在他們兩之間的阻礙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她愛他,深深的愛著他。
良久,易寒才鬆開了念兒,眸光黯淡。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而兩個人的臉也因為剛才的一番親吻而面紅耳赤。
易寒情真意切的望著念兒,道:「若今晚我還能回來,念兒,我有話要告訴你!」
希望今晚一切順利吧?
若今晚他還能回來?他今晚會有什麼危險嗎?念兒閃著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易寒,重重的呼吸聲已經伴隨著清涼的微風緩緩傳到易寒的臉上。
易寒又放縱自己伸手一攬,直接抱著念兒在空中轉了轉,哈哈的笑著。
大抵,以後自己再也不會有如此開心的時候了吧?
念兒嘴角也暗暗銜著一抹笑,她想著,就允許自己放肆這一會兒吧。
她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易寒的肩膀上,溫存著。
易寒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念兒,心裡高興地不知所以。
他抱著她轉身向著屋內走去,將念兒輕輕放在床上,撫摸著念兒白皙的臉頰上泛起的一圈圈的紅暈,懇求道:「念兒,以後,我們再也不要爭吵了好嗎?這樣的日子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念兒仿若沒有聽到易寒說話一樣,只怔怔看著窗玖上的格子一格一格的展示著窗外飄落的雪
痛苦嗎?自己又何嘗不痛苦呢?只是說不出來罷了……
易寒也不在意她冷漠的態度,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側臉,道:「念兒。今夜,等我回來。」
為了念兒,他今夜在玲妃壽宴上一定要平安回來。
說完,他便輕輕的替念兒蓋好被子,又柔聲道:「時辰還早呢,再睡會兒吧。」
接著,他便緩步離開了。
念兒看著易寒離去的身影,是那麼的孤寂,那麼的令人心疼,她的心裡有些苦澀。
半響,她也掀開被子,輕輕的下了床,透過窗戶隱約的亮度看著易寒在雪中的背影,輕嘆了口氣。
他們之間的感情,該何去何從呢?
而這廂,易寒在裡屋換好了衣服後,便出發前往玲妃的壽宴上了。
此刻,玲妃的永秀殿裡。
紛繁的樂器緩緩奏響,眾人在自己座位上落座。
這廂,易寒已經到了玲妃的壽宴上,已然看到了很多後宮的妃嬪與皇子、皇子妃在喜盈盈地喝著酒、聊著天了。
眾人一看八皇子易寒來了,皆停杯罷盞,恭敬迎接這位清貴無暇的八皇子殿下的到來。
凡是易寒走過的地方,都有人躬身回道一句:「參加八皇子殿下。」
因為皇上梨落之前的暴政,所有的皇子都幾乎死於非命,現下有能力的也就只有這位八皇子,眾人於是對他更是恭敬有加。
易寒雖然心裡不太情願應付這種虛偽的場面,卻還是不得不面帶微笑,同大家一起一一應聲講話。
正說著間,玲妃出來了。
所有人都跪下道:「玲妃娘娘萬安。」、
由於皇帝梨落不在,現在的大千國幾乎是玲妃在掌權,眾朝臣都是有苦難言,雖然表面上對她恭敬,實則恨之入骨,無不希望她早點從這個位置上下來。
玲妃穿著一聲紫色的宮裝,端坐在正椅上,笑道:「諸位平身。」
頓了頓,她又笑意盈盈道:「今日是本宮的壽辰,大家不必多禮。儘管玩樂就是了。」
於是,所有人又一起齊聲道:「臣等遵命!」
然後,玲妃一聲令下,便聽到樂器聲的響起,從兩側出來大約十來個穿著紅衣,手執白扇的女子,跳著一曲白雪紅梅。
易寒看著這舞,他不由得觸景生情,仰首,便飲了一口酒,隨即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向著座上的玲妃道:「兒臣恭祝姑婆福壽綿延,福如東海!」
玲妃看著地下跪著的易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意,旋即笑著道:「皇兒有心了,快快起來。」
易寒低著頭道:「多謝姑婆。」
而後,便起身回到了座位上依舊仰頭喝著悶酒。
隨即,其他的皇子也一一走上前來,全部都跪下向著玲妃道賀。
接著,易寒便獨身一人坐在一側,也不與身邊任何人去交談,他眼眸含醉的看著席間舞女們的舞,透過舞女們轉身的空隙,卻望見了主位上正笑著的玲妃,心裡恨意滿滿。
玲妃也感受到了來自易寒兇狠的目光,她當即抬眸望了過去,但易寒已經很快別開了視線。
後來,易寒至始至終都沒有再看玲妃一眼,只是斂眸低垂,兀自沉思,眉眼間皆是化不開的濃愁。
總有一日,他一定會為自己那死去的孩子報仇的。
玲妃你就等著吧!
……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株洲。
墨色如曜,一輪明月不甘寂寞硬是拉著群星,在九重天的鵲橋上欣賞著人間的煙火傾城。
株洲的錦安城內,煙火璀璨,花燈如晝,繁華的街道上一對對少男少女一改往日的矜持,執著戀人的手或在花燈下遊走,或在湖邊放燈祈求一個白頭偕老的心愿。
每到晚上,這株洲的錦安城都會熱鬧非凡,人群熙熙攘攘,歡歌笑語可讓人久久回想。
可是今夜,夜語非和元思璃並沒有陪著自己的女兒淼淼出來遊玩,他們仍然在為自己兒子飛飛恢復記憶的事情而到處奔波。
所以,淼淼只好拉了一個男子出來,此男子名叫南宮忘憂,正是扶風王南宮璃和夕婉的孩子,只比淼淼小了幾歲,卻生得自有一番風味。
此時,墨玉坊,雕欄玉砌的露天甲板上,有一月白長袍的男子手中正執著一支翠綠的玉笛。
只見他緩緩抬手,悠揚的聲音傳出,絲絲縷縷比底下的湖水還要柔軟,身後開滿了無數芳華少女的初心,唯有一鵝黃錦繡的女子不曾露出那種深深的痴情。
只見那女子眉目如畫,只一眼就再難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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