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不會變,就算是變,那也是付倩倩那個女人的心機。聽說她也有傾城傾國之貌,只因生母早逝,繼母嫉妒她生得美,便在家中地位低下,如今好不容易進了漠王府,她怎會不把握機會,爬上他的牙床。
劉湘輕笑了一聲,捏著青黛慢慢描她的眉峰,她到要看看,漠,會立她為正妃還是側妃。
正想著,劉湘就在銅鏡中看到黃袍加身,氣宇軒昂的宗政朔踏了進來,劉湘驚訝的輕呼了一聲,長袖一抖,手中的青黛連同擺在桌邊的玉梳同時跌落到地上。
頓時,那玉梳再次碎成兩半,而青黛卻滾到了宗政朔腳邊。
劉湘趕緊嬌羞惶恐的低下頭,盈盈跪下道:「皇上怎麼來的這般快,臣妾才聽到趙公公前來通告,臣妾還沒妝點好,莫污了皇上的眼。」最後這兩句,劉湘說得極輕,含羞帶怯,柔柔糯糯的恰到好處。
宗政朔雲淡風輕的一笑,揀起滾落到腳邊的青黛,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扶住劉湘,拉她起來便道:「愛妃就是不妝點,都沉魚落雁,更何況,朕就是喜歡看愛妃素顏傾城,何來污朕之眼一說,嗯?」
劉湘嬌媚的低下頭,似無骨般順勢靠在宗政朔的胸前:「皇上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可是有什麼喜事?」
宗政朔扶著劉湘的腰肢,漫不經心的道:「哦,愛妃也看出朕心中歡喜?呵呵呵,要說喜事還真有一樁,朕聽聞二弟留了付家的女兒在清風樓,你也知道,這些年二弟不立妃只納妾,而他代朕中毒,體弱身虛,都如今仍無子嗣,朕心中甚憂,好不容易二弟有了心上人,朕怎能不喜。」
依在宗政朔胸前的劉湘,瞳仁微微一縮,便低笑道:「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也了臣妾多年的心愿。」說著劉湘眉間似掛著淡淡的內疚,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宗政朔撫著她的後背,不動聲色的笑道:「明日你便差人請那付夫人進宮一敘吧,若是品行端莊,便替朕給二弟做主,封她為漠王妃。」
劉湘滿目驚駭,但立馬掩入眼帘,溫柔恭順的道:「正妃麼?她的父親雖只是中大夫,論資質,為正妃也還尚可,那臣妾明日便差人請她入宮。」
宗政朔滿意的噙著微笑,便拉著劉湘往象牙床邊走:「甚好,此事便交給愛妃來辦,愛妃需盡心盡力,朕的二弟這些年為朕可是受了不少苦啊。」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盡心盡力。」說著人已移上床榻,轉眼輕紗落下,便只剩滿室的旖旎風光。
與此同時,宗政漠已淨完身躺在床榻之中,而付倩倩趴在桌上,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的道:「我說你讓人給我送兩床被子來怎麼了?我打地鋪還不行嗎?」
宗政漠沒有說話,微閉的雙眼,沉思著今日讓她留在清風樓的事,適才確實是她勾起了他的天雷地火,失控的讓花冷將人帶到清風樓。
可在後來藥浴過身後,他便冷靜了下來,她這一進清風樓,只怕明日皇上便會召他進宮,到時是立她為側妃還是正妃?
若她真是神女降世,正妃並無不可,可若她不是神女,將她立為側妃,從此留在身邊,何償不是他的災難,她簡直舉手抬足之間,就有本事讓他心性失控,這樣的禍害,照理他是恨不能逐出王府才對。
至於那半年之約,宗政漠心中冷啍,他深信不疑二師兄絕不會傾心於她,像她這樣驚世駭俗的女人,怎能入得了二師兄的眼。
思慮之間,就聽她接著怒不可遏的低咆:「王爺,你不能這樣無情,雖說現在是夏天,可睡硬地板,明天起來,我會腰痛的。」
……
「可惡,你到是聽到沒有?聽到了就吱一聲。」付倩倩氣崩,叫她來清風樓假扮侍寢,她同意,但居然連床被子也不給她,那也太小人了。
不想下一秒宗政漠忽然道:「去替本王拿虎壺來。」
虎壺?虎壺是啥玩意?付倩倩呆愣,接著就看到他坐了起來,清冷的眼裡不帶半點菸火的開始寬衣解帶,嘴邊噙著一絲譏諷。
她不是不知何為羞恥嘛,那就讓她一看再看好了。
「什麼叫虎壺?」付倩倩心道夜壺她知道,這虎壺是神馬東西?
看她不恥下問,宗政漠嘲弄的抬了抬衣袍,就露出袍底下絲質的長褲,付倩倩看到裡面的四角褲褲支起了小帳蓬,頓時心領會神的明白過來,原來虎壺就是夜壺!
我去,你當我是使喚丫頭麼?
「不去,雖說我是個妾,但好歹也是個小主子,這種事,你喊別人做。」
宗政漠冷哼:「妾跟丫環有何分別?付倩倩你若真惹惱本王,本王大可收回半年之約,到時將你送給屠夫為妾,不信你大可試試?」
送給屠夫當妾?泥煤……
付倩倩重重的吸了幾口氣,現在她回是回不去了,這小人明顯不把身上的毒當一回事,他眼裡寫著,能解最好,不能解他也無所謂,頓時,她深刻的明白到,自己只怕真要惹怒了他,就要永遠受制在他手裡了。
坑爹的古代,這裡木有人權。
別說最後抱著墨墨男神歸,只怕還會在這裡屍骨無存,那也太冤了,人家太高祖皇后混得風生水起,而她,居然還沒站起來,就窩囊的倒下,簡直就是把付家的臉都丟光了。
看來她要想脫離魔掌,還得小心點來,這傢伙不能逼急了,逼急了,他真做得出來。
轉了轉眼珠,付倩倩笑得一臉諂媚的站了起來:「王爺威武,那小的這就去給你拿,你等著哈。」
不就是能屈能伸麼,鳥都玩了十幾年,還糾結裝鳥的籠子?
說完付倩倩清了清嗓子,扯了扯身上明顯過大的衣服,然後告訴自己,她可是穿著男神的衣服呢,這裡婚嫁自由嘛,只要她穩著點來,還怕不能攪他個風生水起,混他個天翻地覆?
想通了,拉開門走了出去,結果一個人都沒看到,至於那什麼虎壺,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哪,於是,付倩倩扯著嗓子便喊道:「虎壺,虎壺,虎壺你在哪啊,王爺需要你?」
坐在床邊的宗政漠頓時臉黑如墨,她果然不出三句便會讓他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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