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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凰公主輕笑一聲,她替潺月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你是沒有法子,能夠近我皇兄的身,可有一個人,我皇兄對她,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防備。」
潺月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下意識地詢問:「是誰?」
霓凰公主站起身來,朝著外面拍了拍手掌,很快就有一個瘦弱的女子,步入了帳篷內。
潺月的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她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往後倒退:「小,小雲?怎麼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那人衝著潺月微微一笑。
她一步步地靠近潺月,聲音摻雜了幾分冷意:「原本我可以和太子殿下雙宿雙飛,白頭偕老的。潺月,都是因為你,我才不得不與殿下分離。」
「你狠毒地害我性命,讓我與殿下陰陽兩隔,今日我來,就是要你的命的。」
她說著,一點點地逼近潺月,朝著她的脖頸掐去。
潺月嚇得臉色慘白,忍不住地嘶吼大叫:「啊,不是我,你別找我索命。」
誰知,在女子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脖頸時,她突然停了手。
霓凰公主忍不住的輕笑出聲,她讓女人退後,而後俯身將潺月攙扶起身:「好了,瞧你的膽子,怎麼能這么小?」
潺月瑟瑟發抖,不可置信地看著霓凰公主:「公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霓凰公主也沒繼續賣關子,她讓那個女子,撕開了自己的麵皮。
潺月驚呼一聲:「易容術?」
霓凰公主點頭,范瞳從外面走進來,讓女子退下。
整個帳篷,頓時只剩下他們三人。
「范都督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他的易容術,幾乎和神醫路麒不相上下。之前,他仿造了我的人皮,讓其他人裝扮成我的模樣,以假死逃生,就成功地瞞過了蕭廷宴的眼睛。」
「范都督並沒有見過小雲,就只根據見過她面容的士兵描述,簡簡單單地做了一個人皮。看你剛剛的反應,這個人皮似乎做得很成功。」
潺月這才心有餘悸地舒了口氣:「我差點以為,那個小雲真的死而復生了。真是嚇死我了,真是太像了,范都督的易容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公主,接下來你想讓我怎麼做?」
霓凰公主目光灼灼地凝著潺月:「你再看看這人皮,需不需要再繼續改良一下?」
范瞳將人皮,遞到了潺月的面前。
潺月看著那塊人皮,在腦海里死死思索著小雲的模樣。
「這人皮,和小雲的容貌,倒是相差無幾。只是,小雲的那雙眼睛,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模仿的。」
「她的眼睛,極為漂亮。恐怕,也得在眼睛上下下工夫。」
范瞳抿著薄唇道:「那你就形容一下她的眼睛吧,我也不是不能改進一下人體的眼部結構。」
潺月這會兒,倒是沒那麼驚訝了。
畢竟,在她以往的認知里,也覺得范瞳這人,很是神通廣大的。
他的本事,可不止表面看到的這麼多。
倘若他沒什麼資本,他也不會得到皇上的重用,獲得那麼大的權柄。
潺月沉思想了想,開始敘述小雲的眼睛。
范瞳根據她的描述,開始做出調整。
這一調整,幾乎忙活到了後半夜。
范瞳直接將麵皮,貼敷在了潺月的臉上,潺月驚愕無比,她怔愣地看向霓凰公主。
「公主,你的意思是,讓我易容成小雲的樣子?」
霓凰公主勾唇一笑:「是,你見過小雲,她的行為舉止,你最清楚不過。到時,你近距離靠近梁羽皇,也好方便,你對他下蠱。」
「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若讓他人去裝扮小雲,那只會是繞圈子,平白的浪費時間。還有潺月,難道你不想體會一下,屬於梁羽皇的深情與溫柔嗎?」
潺月苦澀一笑:「我從沒想過,會用這種方式,來體會他的深情與溫柔。」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霓凰公主自然清楚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她諄諄善誘道:「忍一時的屈辱算什麼,只要能達到目的,只要能報復他,得到解脫,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潺月,機會只有這一次,你如果不緊緊地把握住,恐怕你就沒有以後了。」
潺月自是知道,如今的她,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她不能退,只能進。
潺月緊緊地攥著拳頭,衝著霓凰公主點頭。
——
梁羽皇這邊,忙活到半夜都沒入睡。
他不知道看了多少公文,直到感覺頭腦有些發昏,他才停了手頭的事物。
他放下摺子,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而後,一股不知名的清香,似有若無地飄散而來。
梁羽皇蹙眉,他抬頭看時,就看見霓凰公主帶著一個端著餐盤,身穿淡綠色衣裙的女子。
綠裙女子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霓凰公主勾唇笑著,緩緩走到梁羽皇的面前。
那股清香,越發的濃郁起來。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霓凰的手腳已經靈活了不少,現在她能自主下地走路了,也算是不小的突破。
「皇兄,這麼晚了,我看你處理公務,還沒休息,我覺得你真的太辛苦了。所以我就讓廚子,給你做了一些點心」霓凰公主善解人意的說道。
梁羽皇現在,和霓凰公主還沒撕破臉皮,所以有些場面上的和諧,還是要維護的。
即使他不想看見霓凰公主,也不得不分出一些心力應付她。
「霓凰,辛苦你了,將糕點放在這裡,你就回去休息吧。時辰不早了,姑娘家家的,也不能熬太晚,否則對身體不好。」
霓凰公主沒有反駁,她極為乖順地點頭應了:「嗯,我知道了,糕點放下,我這就走。」
梁羽皇被那越發濃郁的香味,給熏得有些頭暈腦袋。
他手指微動,用力揉著太陽穴處。
「什麼味道,怎麼會這麼香?」
霓凰公主看著他煩躁的神色,她極為耐心地回道:「這幾日我調配出了新的香粉,可能味道沒有把握好,所以味道有些太濃了。」
「皇兄,我看你臉色不好,你沒事吧?」
梁羽皇搖頭,「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霓凰公主好脾氣地應道:「好,我這就走。」
「雲兒,你將糕點放下,我們這就退下吧,別打擾皇兄休息了。」
綠裙女子低聲應了一下,動作極為小心翼翼的,將點心擱放在梁羽皇的手邊。
她的胳膊,無意識地觸碰到了梁羽皇的手背。
梁羽皇的身子一僵,他蹙眉,冷眼看向綠裙女子:「滾」
綠裙女子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說著,就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瀲灩璀璨至極,眼眶裡隱隱泛著晶瑩剔透的淚光。
梁羽皇看著那雙眼睛,看著那張臉,他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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