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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雲鸞收拾了一番,當即便搖晃著身體站起來,看向周毅:「準備開始吧」
周毅緩緩頷首,他拿出了一套銀針,打算利用穴道針法,為雲鸞引產。
孩子現在還小,沒有成型倒是很好引產下來,而且還不會對大人身體產生什麼損傷。
他完全有把握,能夠保住雲鸞的命。
蕭廷宴哪裡都沒去,就站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他眼睜睜地看著周毅,捏起了一根銀針,朝著雲鸞的肚腹扎去突然,他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
「滾開,別攔著我,若是壞了大事,你們誰能承擔?」
蕭廷宴的身子一僵,他有些恍惚,這這個聲音,好像是路神醫的?
路神醫回來了?
他來不及多想,當即便趨步上前,阻止了周毅扎針的動作。
周毅滿臉疑惑地看向蕭廷宴。
「宴王,怎麼了?」
下一刻,路神醫便從外面風風光光地闖進來。他將周毅的動作,看了個一清二楚。
他眼底滿是滔天怒火,急忙衝上來,狠狠地朝著周毅踹了一腳。
「你個庸醫誰讓你朝著雲鸞肚子上扎針的?」
周毅猝不及防,他被踹翻在地,他整個人都懵了,驚愕無比的看著,突然從天而降的路神醫。
而後,他顧不得被踹疼的胸口,喜極而泣:「路神醫你回來了?」
路神醫覺得不解氣,又揪著周毅的衣領,朝著他的臉上砸了幾拳:「你還有臉笑?你不知道雲鸞懷了孕嗎?你拿著銀針,朝她身上扎,到底是何居心?說,究竟是誰指使你,讓你暗害雲鸞的?」
周毅頓時被揍成了豬頭,他腦袋昏沉間,嘟囔著聲音解釋:「路神醫你別動怒,如今宴王妃這個情況很是危急,微臣若是不為她引產,恐怕她撐不到黑翼拿回解藥的時候。」
「所以微臣不得已,只能對宴王妃的孩子動手。」
「這件事,微臣也是徵求了宴王的同意,所以才敢開始的。宴王妃體內的蠱毒發作,下面已然見了紅,再不引產,將孩子弄出來,恐怕宴王妃命不久矣。」
「路神醫微臣能想到,保住王妃的法子,就只有這一個。你別再打我了,你再打下去,我都要破相了。」
路神醫倒吸一口冷氣,他停止了動作,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蕭廷宴。
「王爺你你怎麼能讓周毅,將王妃肚子裡的孩子引產呢?」
蕭廷宴眼睛通紅,他滿臉都是痛苦:「路神醫,本王也不想這樣可雲鸞如今的情況,不容樂觀。周毅讓本王在孩子與雲鸞之間選一個,本王沒有法子,只能選擇雲鸞。」
路神醫氣得攥著拳頭,又想去打周毅。
周毅嚇得,連忙抱頭逃竄,跑到了殿外。
梁羽皇這時候,恰好趕過來。
周毅連忙躲在了梁羽皇的身後,揪著他的衣袖:「陛下救命啊,路神醫快要打死微臣了。」
梁羽皇滿眼都是困惑,他不解地看向路神醫。
路神醫氣得身子發抖,他指著周毅,懊惱地跺了跺腳:「你你簡直就是一個庸醫。我要不是回來的快,恐怕這孩子,就被你這個庸醫給害死了。」
「梁國皇帝啊,你看看你養了怎樣一個酒囊飯袋,關鍵時刻,一點都不頂用。長著那麼大的一個腦袋,兩個眼睛真是白費了。我他娘的,真想將他給踹回去,讓他回爐再造。」
周毅很是委屈地撇了撇嘴,低聲辯解:「除了引產,微臣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微臣又不想路神醫你有那麼精湛的醫術」
路神醫氣得心頭髮疼:「我臨走時,分明是給了你藥丸的我還特意囑咐過你,如果雲鸞肚子疼了,你就將那顆藥丸,給她服用就行了。」
「那顆藥丸是給雲鸞保命的,足夠讓她肚子裡的孩子,穩住胎氣五六天。我說話的時候,你耳朵是幹嘛用的?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嗎?」
周毅張著嘴巴,滿臉惶恐地看著路神醫:「微微臣當時以為,這是能止痛,讓她昏迷沒有意識的藥物。微臣剛剛就拿出藥丸,讓宴王妃服下去了。」
路神醫指了指周毅,「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你這樣蠢的人你還想拜我為師?呵,做夢去吧,我路麒可不收笨的像個豬似的徒弟。」
他不想再和周毅繼續浪費口舌,他回了內殿,坐在床榻邊,便伸手給雲鸞把脈。
蕭廷宴猶如犯了錯的小孩般,呆愣地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路神醫的神色。
虞清提著藥箱,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她的腳步沒路神醫快,所以慢了幾步。
路神醫剛好診脈完畢,他衝著虞清伸手:「將解藥拿過來。」
虞清連忙應了,走到路神醫的身邊,將藥箱打開,去翻找解藥。
蕭廷宴與梁羽皇眼底紛紛露出驚喜的神色。
蕭廷宴不敢問路神醫,唯恐他訓斥自己。梁羽皇按捺不住,倒是先蕭廷宴一步,提出了疑問。
「路神醫,你所說的解藥,是解除雲鸞身上蠱毒的解藥嗎?」
路神醫瞥了眼梁羽皇,到底因為他帝王的面子,沒有遷怒於他:「對,就是能解除雲鸞蠱毒的解藥。」
梁羽皇激動無比,他很是好奇地問:「你是從哪裡找到解藥的?難道你從金州,轉去了鷹城?」
路神醫有些茫然問:「我去鷹城幹什麼?」
梁羽皇立即將盛圭招供藏解藥的地方,告知了路神醫。
路神醫聽了,不由得冷笑一聲:「你們居然會相信盛圭的話?一個個的,真是蠢死了。」
「盛圭他到底還是耍了你們他比誰都清楚雲鸞的情況,所以他故意說了個地方那麼遠的地方。恐怕黑翼還沒折返回來,雲鸞的身體就受不住了。」
「到時候,他就立刻顯露出他真實的籌碼與底牌。雲鸞危在旦夕之時,就是他最終目的達成之日。盛圭這個老狐狸,他狡猾著呢他向來都是走一步,看十步。」
梁羽皇蹙眉:「應該不可能吧?朕親自去審問的他,看著他當時的神色,他是真的認輸,真的低頭了。」
路神醫也不辯解,他將解藥找出來,便讓虞清為雲鸞將藥喝下去。
蕭廷宴的一顆心,緊緊的提起來。
他守在旁邊,一雙眼睛落在雲鸞的身上,一刻都不願意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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