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楊正拿起桌子上的紙和筆寫了一行字遞給高首,約好凌晨四點在樓頂天台見,這個點大家都睡熟了,不用擔心被人監視,高首回到房間後沖洗一番,看看時間還早,躺下休息起來,手機放在枕頭下,不一會兒睡著了。
離開凌晨四點還差十來分鐘,楊正醒來,迅速穿上衣服,想了想,將枕頭丟在被子裡蓋上,偽裝成自己還在,免得有人從窗戶監視,這才墊著腳來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沒有聲響,這才小心的開門。
外面過道靜悄悄的,昏暗的燈光閃爍,這種小地方的旅館沒有監控,楊正一個閃身出門,順手輕輕帶上房門,關好,快步來到樓梯口,走步行梯快速上樓,沒多久來到樓頂門口,就看到高首已經在等。
高首沒有先開口說話,只是謹慎地看著楊正,楊正順手帶上樓梯門,指了指前面圓形水塔,兩人快步上前,繞道另一邊,這麼一來,就算有人上樓也不能第一時間看到兩人。
楊正背靠著水塔,警惕的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鬆了口氣,苦笑道:「總算可以好好聊聊了,手機一直處於監聽狀態,現在好了,趁睡覺,沒帶身上。」
「你行啊,短短時間就鬧出這麼大動作,腦瓜子也比以前好使了,出來時間不能太長,以防萬一,說說情況吧。」高首也鬆了口氣,讚嘆道。
「一直都好使好不好。」楊正沒好氣的說道,將剛才福哥的試探和懷疑認真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你比我有經驗,分析分析,福哥明明一直都在監聽,該知道的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問?」
「你傻啊,很簡單,他不想讓你知道他在監聽大家,所以故意這麼問,一來撇清監聽的可疑,二來看看你的反應和態度,一舉兩得。」高首沒好氣的說道。
「你是說他怕我們知道他在監聽手機,所以乾脆假裝不知情?」楊正追問道,見高首肯定的點頭,想了想,沉思著分析道:「他怕暴露可疑理解,畢竟都是監獄裡認識的,為利益或別的原因聚集在一起,未必都很忠誠,萬一暴露,大家肯定反感,局面就難以控制了,不監聽也不行,這麼多人會失控。」
「你想說什麼?」高首驚訝的追問道。
「大家對福哥的忠誠並不是很夠這點可以利用,運作的當,可以獲得更多人的追隨,比如阿迪和啞巴,私底下拉攏人心也符合毒販這個群體的特點,要是我沒有做強做大的野心,說不定反而會引起懷疑,有了自己的團隊,福哥就算有所懷疑也不敢亂來,而我們可以利用這些人做自己的事。」高首低聲解釋道。
「說的有道理,但太危險了,而且,你別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別真做成毒販了。」高首認真的提醒道。
「不把自己當成真正的毒販,分分鐘暴露不說,又怎麼取得信任和更多人追隨?怎麼完成任務?」楊正反問道。
「你這種想法很對,臥底就該這樣,但凡事有個度,總之你幹什麼都好,別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到時候回不了頭,要是有一天我發現了這個苗頭,就算殺了你也要把你帶回去,決不能讓你走到盡頭。」高首嚴肅的提醒道。
「行,有你在身邊我也踏實很多,說說你掌握的情況。」楊正答應道。
「來這之前和國內秘密聯絡過了,飯店那個高手已經查明,叫漢斯,三十五歲,父親是白種人,母親是倭國人,長相隨他母親,所以看起來和本地人有些像,是三角洲特種部隊退役,現任豬爺保鏢隊長,身邊聚集了一些他曾經的戰友。」
「三角洲特種部隊退役?他身邊還有好些曾經的戰友?那豈不是豬爺身邊的人都很厲害,我一個都對付不了,這還怎麼打?」楊正驚訝的說道。
「說起這個反倒是提醒了我,在那家飯店的時候你打的不錯啊,居然在漢斯的手底下硬抗了幾招,雖然被動,但也超出了我的想像,你身手提高了不少啊,就是臨戰應變能力差了些,實戰經驗不夠,怎麼練的?」高首笑道。
「如果我說巧遇江湖高手,他見我骨骼清奇,天賦異稟,收我為徒,傳我絕世武學,你信不?」楊正笑呵呵的說道,見高首翻著白眼很不屑的樣子,繼續說道:「那如果我說跌入某個神秘山洞,得到武功秘籍,一番苦練後神功大成呢?」
「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正經點。」高首沒好氣的罵道。
「很正經啊。」楊正笑道,見高首不耐煩的要生氣,趕緊陪笑道:「你可以理解為監獄裡閒得發慌,左右無事,自己練的。」
「行了,不說算了,不管怎樣,你的身手有提高,這是好事,說正事,上面派了一支特戰小隊秘密滲透過來,兩個小時前已經抵達,隨時待命,豬爺也好,六面佛也好,身邊不是僱傭兵就是三角洲退役特種兵,都是軍人,戰鬥力很強,只有軍人才能對付他們,所以我讓咱爸安排了最強的小隊過來。」高首說道。
「等會兒,是你爸,我可沒那個福氣。」楊正糾正道。
「你是不是皮癢了,找抽啊,我爸對你比對我還好,我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認領的,別給臉不要臉,我都認了你這個弟弟,怎麼著,你有意見?是說我爸不配?還是說我不配做你的姐?」高首不滿的說道。
「是我們兄妹倆不配。」楊正趕緊說道,見高首生氣的要動手打人,趕緊賠笑著解釋道:「你爸已經為我們做的夠多了,我們怎麼會不感激?只是,我們兄妹倆一事無成,不敢給你爸丟臉,還會影響了你爸。」
「喲呵,還是個驕傲的人,行,那就幹掉六面佛,有這份功勞,足以做見面禮,沒人會說三道四。」高首一聽是這個原因,鬆了口氣,提議道。
楊正眼前一亮,點點頭,但沒說什麼,看著夜空的雙眸多了幾分亮彩,臉色堅決。高首拍拍楊正的肩膀,低聲說道:「也別太有壓力,慢慢來,我跟六面佛已經三年多了,不也沒進展,抓住福哥這條線,肯定有機會。」
「上次飯店惡狼幫忽然動手,那些地頭蛇應該知道點什麼,是條線索,等阿迪和啞巴探親結束後馬上回去查。」楊正忽然眼前一亮,沉聲說道。
「以報仇的名義從惡狼幫查起,福哥那邊就算懷疑也說得過去,就這麼辦,一會兒我就安排自己人盯著,別跑了。」高首眼前一亮,贊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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