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百明恭恭敬敬地拱手深施一禮,說道:「打擾古爺的休息了。」
「少廢話,直接說明來意吧。」
「我需要一種讓人全身綿軟無力的藥物,那個人比較厲害,正在追殺我,我不得不防備著點。」
「哼,你就整天想著害人吧。」
古爺不太高興地說道:「只此一次,我們古家欠著你韓家的人情也算是清了,規矩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十萬元一副藥,不二價。」
說完,韓百明躬身把鼓鼓囊囊的手包放在桌子上,陪著笑臉說道:「還望古爺成全。」
古爺的眼睛上上下下看了他半天,這才說道:「那你等著吧。」
站起來,古爺從後門消失了,韓百明干坐在堂屋裡面,連大口喘氣也不敢,十分鐘過去了,他的表情還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門帘一掀,古爺走了回來,把一個碧綠顏色和一個白色的小瓶放在桌子上,說道:「拿去吧,不論是放在茶水還是飲食裡面,都能有效果,這是三個人的份量,對付一個人的話,用上三次也可以,我們古家的規矩是,不得濫殺無辜,你只要對付你的仇人即可,白色瓶子裡的是解藥,我們古家從來不賣沒有解藥的毒藥。」
「是,請古爺放心,我也是咱們古村出來的人嘛,萬萬不敢忘祖背宗的。」
「舉頭三尺有神明,希望你不要讓韓家的列祖列宗失望才好。」
「是,那我走了,古爺。」韓百明的心情不是很好,很多年沒有人敢用教訓的口氣跟他說話了。
「我送你出去吧。」
韓百明的手裡緊緊攥住了綠色的小瓶子,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回到了車子裡,韓百明長長吁口氣,吩咐道:「回去吧,你們今天晚上都不要回去了,就在我的家裡住著。」
「好。」
大家答應了下來,隱隱約約感覺到韓百明可能會面臨危險,只有他身處危險的時候,才會把手下的人召集到一起住在家裡面,為的就是保護韓百明的安全。
那個古爺送走了韓百明,不由得搖搖頭,深深嘆息一聲,一個扎著兩條小辮子的十**歲女孩子從屋子裡探頭出來,她長得唇紅齒白,嬌嫩的臉蛋彈指可破,促狹地擠擠眼睛說道:「爺爺,那個韓百明真的不是好人,你幹嘛要幫他啊,」
「我也不想的,只不過他是韓家的人,想當年,他的爺爺救過我一命,救命之恩等於是再生父母,我也不好駁他的面子。」
「那都是老黃曆了。」
「老黃曆怎麼啦,只要我還活著就忘不了救命的恩情,這是做人最起碼的道德標準。」古爺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小丫頭撅著粉嘟嘟的嘴巴,很不高興地說道:「你就不怕韓百明去害人啊,」
「江湖上的事兒,咱們管不了那麼多,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古爺搖搖頭,說道:「去睡了吧。」
「這都天快亮了,水什麼啊,我出去晨練了。」
小丫頭跑了出去。她要看看韓百明害的人到底是誰,是不是真的有殺死的必要。
古爺搖搖頭,深深嘆息一聲,就在院子裡打起了拳腳,一招一式都很認真,頗見功底。
柳歡容回到公司之後,被她通知到的董事們都集中在會議室裡面。
外面的天色還沒大亮,秘書虞美人幫她脫下外套。柳歡容對著滿臉羞慚的董事們說道:「這件事不怪大家,是我疏忽大意了,以至於養虎為患。」
一個董事憤怒地說道:「岳超華還是人嗎,咱們老哥幾個在一起那麼多年,他竟然殺死了我的僕人和保鏢,這一次,讓他灰飛煙滅。」
「對,讓他血債血償。」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
看著眾位董事同仇敵愾,議論紛紛,對岳超華充滿了敵意,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柳歡容的心裡很是難受,那可是她的舅舅啊,岳超華無論落到了什麼下場,她的臉上都跟著抹黑。
等眾人的憤怒稍稍壓下一些,柳歡容這才說道:「大家都冷靜一下哈,岳超華固然有錯,也是誤交了朋友,希望大家能諒解一些。」
「這一回絕對不能諒解的,他殺了人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忍無可忍了。」
「對,我們不能再忍讓了,下一次,他就敢殺掉在座的諸位。」
「每一個人都是朝不保夕的,不能繼續忍讓了。」
「……」
柳歡容無力地坐在椅子裡,看來,岳超華這一次得罪的人太多了,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看著情緒激昂的董事們說道:「我也沒有想到會發展成今天這樣的狀況,這件事事情是我對不起大家,給各位賠禮道歉了。」
一直跟著柳歡容的爸爸打天下的梁董事說道:「這件事也怪不了歡容,她也是年輕識淺,分不清奸佞忠臣,不過,希望歡容引以為戒,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柳歡容馬上做了保證說道:「謝謝梁叔叔的信任,我一定會總結經驗教訓的,不會再次讓這種事情發生。」
梁董事笑了笑說道:「幸好我的家人沒事,否則,我就是死了也不會閉眼的,還是歡容覺察得早,打破了岳董事的陰謀,這件事,我建議給你記功勞。」
梁董很狡猾,沒有說金錢上的獎勵問題,而是說功勞,這就是所謂的空頭支票,任何的獎勵都沒有鈔票更實在,事實上這話也是在座諸位董事的一致意思,大家都是怕死的人,卻不願意付出手中的股票,獲得更多的紅利才是他們的希望,他們希望盛世公司越來越好。
在柳歡容的心裡,更希望這些董事讓出一些股票來,這樣,就不會發生同樣的奪取股東手裡選票的事件了,但是,這些董事們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之後,還是緊緊抓著股票不放手。
金錢固然能帶來幸福,也能帶來災禍,這些人還是看不明白。
實在是讓柳歡容無語了,她只好說道:「不管盛世集團以後的發展如何,我希望各位董事把自己當成是盛世集團的一份子,而不是局外人,這樣,我們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了,不分彼此,同舟共濟,一起創造美好的未來。」
她的講話獲得了眾位董事的一片掌聲,最後大家達成的共識卻是一致推舉柳歡容為下一屆的董事會主席,而且對諸位董事的安保工作提高到一個從來沒有過的高度,也就是說,大家都知道害怕了,議論紛紛要高薪聘請真正有能力的保鏢人才來保護自己家人和生命財產的安全。
岳超華聽到心腹匯報柳歡容半夜召集董事們開會,而且董事們的家人已經被解救出來的消息之後,知道大勢已去,根本不敢去公司,這個時候去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他開車來到了城郊的一個房子,這個房子有點怪怪的,看上去很像一座廟宇,卻沒有大雄寶殿和廂房,不時傳出敲木魚的聲音。
這裡正是岳超華的母親王慈娟修行的地方,自從柳歡容的爸爸媽媽去世之後,王慈娟就開始篤信佛教,特意讓柳歡容給她在一個隱僻的地方修建了這座房子。
王慈娟每日裡在這座看上去像是廟宇的地方誦讀經文,對著佛像禱告。岳超華來了之後,看到母親王慈娟正在閉目誦經,也不敢打擾,只好在一旁耐心等待。
岳超華對母親這個樣子是不支持的,如果佛主真的那麼管用,大家都來燒香拜佛好了,何必辛辛苦苦地朝九晚五工作呢,但是他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假裝對於王慈娟的行為非常讚賞。
等到王慈娟終於睜開了眼睛,岳超華這才使勁哭了兩聲,還擠出幾滴眼淚,說道:「媽媽,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你又怎麼啦,那麼大的人了,就不能沉穩一點,」
「我怎麼沉穩的下來啊,是歡容要欺負我,想把我趕出公司,這一下咱們老岳家的勢力徹底完了,媽媽,你可要挺身而出啊。」
「歡容為什麼要把你趕出公司,」王慈娟雖然痴迷佛教,卻不是那麼糊塗的人。
「有小人從中挑撥,她認識了一個男人,而且小嫣他們三個人住在一起,都是那個男人挑撥的。」
岳超華想到了方銳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沒有方銳,他現在已經把盛世公司收入囊中了。
「住在一起,」王慈娟很是憤怒,說道:「這是啥時候的事情,」
「就是一個星期之前吧,歡容從大文市回來之後,那個男人就跟著過來了,死纏爛打的,而且這個人的道德品質極其惡劣,是人渣中的人渣,媽媽,你可不要被他迷惑了啊。」
「你給歡容打電話,讓她馬上過來。」
王慈娟很是憤怒,她的女兒女婿都死了,看來她有責任。最近幾年疏於管教了,女孩子太年輕不懂事,還有龐大的家業,難免被人覬覦。
柳歡容看到來電顯示是岳超華的之後,臉上很是輕蔑地說道:「你終於不做縮頭烏龜了嗎,」
按下接通鍵之後,還不等柳歡容開口說話,只聽到岳超華得意洋洋地說道:「歡容,你立刻到你外婆這裡來一趟。」
聽到這話之後,柳歡容的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想不到岳超華這麼卑鄙無恥,竟然跑到外婆那裡了。柳歡容姐妹從小就在外婆的身邊長大,對這個外婆很有感情。
她放下電話之後,想了一下,給方銳打電話說道:「你在哪兒呢,」
「我在酒店裡,怎麼了,」
還在睡覺的方銳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睡得比較晚,跟黃茗茗在一起很是瘋狂了一把。
「你馬上陪我去東郊一趟,岳超華在那裡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8s 3.43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