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段子慕直截了當地妥協,身為同伴的蘇北都沒來由懵了懵,她偏頭看著段子慕,無語凝噎。
厲害了,段哥。
見過識相的,沒見過這麼識相的。
就算你真打不贏墨上筠,能不能先比劃幾下,就當是做做樣子啊?!
「不錯啊,」丁鏡別有深意地褒獎一句,然後挑眉看向蘇北,「那你呢?」
「比比唄。」
蘇北向前一步,爽快地說道。
她可沒有段子慕這「不戰而敗」的勇氣。
該露一手的,那還是要露上一手的。
丁鏡聳了聳肩。
正合她意。
以前在考核訓練的時候,有跟蘇北被分配到一起打過,但都適可而止,很難分出勝負,趁著這個機會……玩一玩也不錯。
當然,看在蘇北先前耗費過一些體能的份上,她還是會讓蘇北一點的。
「……」
墨上筠無言地退後幾步。
在外面看得手痒痒,好不容易想要動動手的時候,機會竟然被這麼給剝奪了。
這也就算了,她還只能在一旁看著蘇北和丁鏡切磋……都是些什麼事兒哦。
墨上筠很想甩袖走人,但看在自己也是「周圍」其中之一的份上,想了想,只能站在一邊旁觀。
蘇北和丁鏡說打就打,開始前也沒一句客套話,乾脆利落地就這麼給幹上了。
沒有出現轉眼定勝負的局面,兩人以專業的身手進行格鬥,一時間竟然僵持不下。
而這一幕,卻驚呆了在場諸多武警。
丁鏡和墨上筠是陸軍的事,他們早就有所耳聞,加上身上穿著陸軍制服,就算沒見到過她倆,那也能猜測出她倆的身份。
另一個班的武警可不知墨上筠和丁鏡在其餘武警手足無措的情況下抓住五名入侵者,所以她們倆出現的時候也完全沒當回事兒,注意力全部都轉移到蘇北的身上……
蘇北這人,也是真帥氣,打鬥起來,霸王之氣足以秒殺周圍一干威武壯漢,他們那是誠心實意的佩服。
可,萬萬沒想到,這種難得一見的人物,竟然不是百里挑一存在的……
媽的竟然還有一個!
而且,蘇北和丁鏡尚且如此,站在一旁的墨上筠還會差嗎?!
這究竟是哪個變態的特種部隊挑選的女兵,怎麼個頂個的能耐?!
墨上筠明顯能感覺到,自丁鏡和蘇北出手之後,周圍看向她們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專業的身手,豐富的驚艷,蘇北和丁鏡打鬥起來還挺精彩的,旁邊一干人等儼然被征服,就差沒在一旁激動地給她們鼓掌了。
然而,她們倆的比試沒有分出個勝負,就被打斷了——
「嗶——」
一聲哨響,令蘇北和丁鏡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兩人停下攻擊的動作,互看對方一眼後,便退卻了一步。
哨聲似乎都是一樣的,但是,聽習慣了還是能聽出一些區別。
剛剛那一聲哨,肯定是她們的教官吹的,所以二人才在大腦沒反應過來之際,就下意識地停下動作。
大門處,走進來幾個人,吸引了場內全部視線。
蘇北一見到帶頭的步以容,嘴角便沒來由一抽,但也在一瞬間變得非常安分,抬起的拳頭都給放了回去。
在食堂里,帶隊的都是班長,步以容的領章又是兩槓兩星,武警們見到他都沒說話,而是老實地退到一邊。
雖然一個是陸軍,一個是武警,但軍銜等級的制度還是有的。
倆班長而已,可得罪不起他。
步以容在前,衛南和紀舟在後,光是三個人的氣場,就很強大了。
「聽說你們倆把兩個班的武警同志欺負得不輕?」步以容視線環顧一圈,便似是責怪地朝段子慕和蘇北問道。
然而,這樣的話一落到武警同志們的耳里,就完全變了味。
——什麼叫「把武警同志欺負得不輕」?!特麼的,為什麼還要加上「你們倆」和「兩個班」?!
——這不是擺明了在炫耀嗎?!
聽出步以容言外之意的武警戰士們,此時此刻心裡都賊不是滋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手指骨節咔擦咔擦作響,恨不能一股腦衝上去再跟他們這些個欠揍的一決死戰。
媽的,果然什麼樣的人,就教出什麼樣的兵。
帶兵的教官都是這般厚顏無恥的欠揍樣,難怪帶出來的兵也是這麼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的。
——他們就沒見過敢踩別人家食堂凳子、兩個人敢單挑兩個班的兵!
步以容道:「跟武警同志們道歉。」
聞聲,段子慕和蘇北互看一眼。
說老實話,步以容這架勢,還真沒讓他們覺得反感。
都是當領導的人,知道手下的人做了什麼事,應該怎麼處理,步以容這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卻又實打實地諷刺了武警同志們一番,多少是讓他們服氣的。
「抱歉,是我們的不對!」
蘇北朝周圍的武警同志們拱了拱手。
段子慕也道了聲「抱歉」,但態度上有些應付就是了。
都是靠實力說話的,他們這一群人追擊幾個人都不覺得丟臉,現在兩個人解決掉這兩個班,也不需要怎麼愧疚。
之所以道歉,是不想影響陸軍和武警的革命交情便是。
這兩人一張口,這件事就算是完了。
步以容便直接道:「005、00,帶他們去宿舍休息。」
「是!」
墨上筠和丁鏡異口同聲道。
於是,步以容朝身後的衛南和紀舟看了眼,便一起離開了。
丁鏡和墨上筠分別朝蘇北、段子慕使了個眼色,之後四人便一起離開。
很快就只留下倆武警的班呆愣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心裡無限羞憤。
沃日!
他們絕對是被羞辱了!
而且還是被對方的頭兒帶頭羞辱的那種!
「都是群哪兒找來的變態,一個個的那麼強悍。」
「鬼知道,聽老兵說,往年的也沒強悍到這種份上,說這幾個是專業格鬥出身我都相信,這身手沒個幾年功底是練不出來的。」
「見過能耐的,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瞧他們一個個的,鼻孔都能上天了。」
「臥槽,主要是目中無人啊,他們教官還來幫著諷刺一通,這操作敢不敢再騷點兒?!」
「得了吧,等你們能打贏他們,你們也得上天。」
……
這一晚,諸多參與這次行動的武警同志們,表示非常的抑鬱。
對於他們來說,註定是失眠之夜。
但對於那些帶隊的班長和負責人來說,這就不僅是失眠之夜那麼簡單了。
上頭得知「六個班的武警慘敗在一個班的陸軍戰士手上」的消息,勃然大怒,第一時間就將此行動的負責人叫過去大罵一通,據說罵了整整兩個小時,發誓一定要將武警們的戰鬥能力給提上來,這種事情只能出現這麼一次,今後絕對不能再有。之後,負責人又找到班長們,將他們拉過去開會,這一個會議從深夜一直開到天亮,等所有人疲憊不堪的時候,負責人才允許他們回去。
但班長們回去後,不僅不能休息,還要總結教訓,等天亮後取消晨練,而是先召集本班戰士作檢討,反思班裡昨晚的表現。
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夜無比的漫長。
不過,這對墨上筠這四人來說,就顯然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段子慕和蘇北在墨上筠、丁鏡的帶領下,一路回到宿舍樓里,然後舒舒服服地用熱水洗了個澡。
段子慕在隔壁獨占一個宿舍,而蘇北則是跟墨上筠、丁鏡一間宿舍。
「就我們幾個?」
洗完澡出來,蘇北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一邊朝二人問道。
「嗯,應該就我們幾個。」丁鏡隨口回應了她一句。
蘇北好奇地問:「其他人呢?」
丁鏡道:「不知道。」
「那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兒?」蘇北想到這麼一茬兒,倏地狐疑地盯著二人,「屈打成招,最後成了叛徒?」
丁鏡冷笑一聲,威脅道:「小心點兒,沒準我半夜爬床,把你嘴給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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