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嫣被夜千筱的話給說懵了。
故意坑她們?
什麼意思?!
劉婉嫣一時間真沒反應過來。
只是,穿衣服的動作卻沒停住。
直至下床穿鞋時,劉婉嫣才倏地意識到什麼。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今天早上應該是等不到陸松康的集合哨了。
仔細一想,按照他們的訓練量,這個時間起來已經為晚了。
這麼多教官,肯定不會都忘了時間,唯一的可能是,他們就是不來吹哨子。
存了心看他們的晚起床,到時候沒有辦法完成任務。
「起床了。」
想罷,劉婉嫣無奈穿好鞋,抬手敲了敲上面的床鋪。
聽到動靜,端木孜然猛地翻身坐起,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停頓了幾秒,端木孜然抬起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睡意朦朧地開口,「要集合了嗎?」
她沒有聽到哨聲啊……
「五點半了。」
劉婉嫣一句話回了她。
「哦……」端木孜然長長的應聲,明顯還沒意識到什麼。
漸漸地,其他床鋪的也慢慢甦醒,在聽清楚劉婉嫣那句「五點半」後,基本沒有給自己是清醒的時間,很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翻身、穿衣、下床、穿鞋。
等她們陸續整理時,夜千筱跟冰珞已經洗漱好,先一步去了宿舍樓下。
沒有人等著他們。
但——
今天的訓練任務,已經完好地貼在樓梯口。
晨練、上午、下午,三個時間段的訓練科目和訓練量,都標的清清楚楚。
兩人站在那張表面前,不緊不慢地瀏覽著。
不管怎樣,夜千筱還要加上懲罰,註定是要錯過早餐的了。
「早。」
穿戴整齊的徐明志,懶洋洋地打著哈欠走來,一隻手放到褲兜里,一隻手朝她們擺了擺。
「早。」
聽出他的聲音,夜千筱依舊盯著那張表格,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冰珞偏了偏頭,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今天的訓練任務?」
走過來,徐明志閒散地立在冰珞旁邊,順著她們倆的視線去看表格。
「嗯。」夜千筱應聲。
徐明志似乎猜到了,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詫異。
不急著去看表格,徐明志掃了她們倆幾眼,沒有見到同她們一起的劉婉嫣,不由地問道,「你們宿舍的起來沒?」
「差不多。」
夜千筱並不在意地回答。
宿舍里的人,醒了多少,起了多少,留下多少,她都少有閒心起關注。
徐明志點了點頭,便也沒有繼續過問。
一個宿舍,只要醒來一個人,其餘的基本都會醒來。
有點兒腦筋的,都會意識到問題。
小徐同志有點兒憂國憂民的心,對一些跟自己無關的小事,偶爾也會去管一管、操操心。
花了一分鐘,三人將所有訓練都記錄下來。
而,在十點的射擊訓練旁邊,那一行【必須準時抵達】,難免讓他們有些在意。
「走吧。」
徐明志摩拳擦掌的,頗有鬥志的朝夜千筱和冰珞說道。
早上的越野跑,他被罰了兩天,而身體的折磨與痛苦,更能讓他燃燒鬥志與激情。
從昨天到現在,他可一直對陸松康和赫連長葑懷恨於心。
最起碼,不能被他們就此淘汰!
三個人轉身。
在宿舍樓外面,是茫茫大雪。
雪花紛飛,飄了整整一晚,原本即將融化不少的冰雪,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再次將整個基地的每個角落覆蓋。
操場,道路,花壇,沿路的樹……
所見之處,皆被白雪遮掩。
而——
從宿舍樓到訓練場的路上,他們能看到一連串的腳印。
大概是兩個人的。
腳印很新,應該是剛走沒多久的。
三人來到訓練場。
「來了?」
早在冰天雪地里等候的陸松康,見到他們三個緩步而來,於是笑眯眯地朝他們擺了擺手。
徐明志很不爽他,見他笑容可掬的模樣,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對那新鮮的腳印有些好奇,徐明志沒有理會他,視線卻在周圍看了一圈,很快就在400米障礙上見到封帆的身影。
另外,還有個眼熟的男兵。
徐明志頗為錯愕地挑挑眉。
這個封帆……
真心挺讓人在意的。
「去練吧。」
陸松康朝他們說道。
事實上,不用他說,三個人就走向了400米障礙。
昨個兒就經歷過一次了,今天可謂是輕車熟路,誰管你這個教官的存在啊?
見到他們這冷淡的態度,陸松康冷不防地扯了扯嘴角,再垂眼看了看手中的花名冊。
本想畫叉叉的他,等到落筆的那刻,還是來了個「優」。
沒辦法,誰讓他們機靈呢?
看了看他們幾個的身影,陸松康繼續站定在原地,深吸了一口冷氣,緊隨著又呼了出來。
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
陸陸續續的,男兵和女兵交錯著趕到,並非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面,倒是讓陸松康稍有放鬆。
「松康。」
半個小時後,陸松康聽到有人喊自己。
溫軟好聽的聲音,給這冰寒的天氣,帶來些許溫和。
跟他這兩天所感受到的憤怒和暴躁,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頂端。
陸松康拿筆的動作一頓,朝聲源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眼就見到一襲白色大褂的安露。
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雪地里,肩膀上還背著個小小的急救箱,柔和而溫暖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眼底隱約透露出絲絲笑意。
與他人不同,不是穿著軍裝激烈掙扎,也並非在泥土裡打滾嚎叫。
她溫婉而安靜,雪花輕輕緩緩地落到她身上,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畫面。
跟周圍那些奮鬥的女兵,格格不入,卻又展現出另一番美好。
看清她的模樣,陸松康差點兒沒把手中的筆給嚇到了。
「你你你……」陸松康有些緊張,神情里也多出幾許警惕,「安露啊,你怎麼來了?」
艹!
這可是個小祖宗啊……
她脾氣好,不惹事不生事,可除了他們隊長和副隊,其他人都惹不起。
安露偏了下頭,臉上淺笑不變,解釋道,「小佳病了,我剛好回來,就代替她過來了。」
每次訓練開始,他們這裡就需要一定的醫護人員,畢竟學員在訓練中受傷,那是常有的事兒。他們的存在就是在這種事情發生後,儘快的對傷員進行治療。
不過——
對於安露來說,她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並非是幫忙救治。
像赫連長葑這樣的,平時很少去醫院,她幾乎沒有跟他接觸的機會。
「哦,這樣啊。」
心知肚明的陸松康,脖子僵硬地點了點頭。
算是應下了。
人家都來了,總不可能將人趕走吧?
再者,隊長現在不在基地,安露在與不在,對他們基本沒有影響。
安露朝他笑了笑,「我先跟你打聲招呼。」
打招呼並非尋求意見。
派什麼人過來,也都是醫院的事兒。
「行,」陸松康無奈的應聲,看了安露一眼,又冷不丁地補充道,「注意防寒。」
「嗯。」
安露點點頭。
旋即,背著急救包,朝其他的醫護人員走去。
陸松康收回視線,繼續去記錄陸續趕到的學員。
頭一次玩這招,不如所料,基本都要六點過後才能抵達,甚至有大批沒有注意到樓梯口的訓練表格,以至他們只能跟著其他人一起訓練。
原本規定三個半小時的訓練,體力好的能在兩個小時內完成,但六點抵達訓練場地,最起碼要八點才能完成。
所以——
早餐就此跟他們錯過。
陸松康是這麼想的。
但——
七點一十。
有個小個子女兵跟瘋了似的跑到他面前。
她滿頭大汗,臉蛋通紅,氣息不定。
「報告陸副官,我訓練完了!」
匆匆忙忙在他面前立定站好,女兵甚至抬手朝他敬了個禮。
聲音,卻鏗鏘有力,眼神堅定執著。
陸松康狐疑地盯了她幾眼。
哦……
認出來了。
端木孜然,那個大胃王。
雖說是體力變態,但,在一個半小時內,就完成所有的訓練,足以跟他們相提並論了……
可能嗎?
想了想,陸松康拿出對講機,朝那邊問道,「有人跑完了?」
很快的,郁澤冷靜的聲音便飄過來。
「嗯,」頓了頓,郁澤又補充道,「端木孜然。」
一聽,陸松康揚了揚眉。
還真沒作假呢?
雖說這群人都是職業軍人,素質上基本是過關的,但避免他們因為承受不住,怕個別的人「作弊」,所以在訓練場和越野跑的終點,都有人守著的。
陸松康守著訓練場。
郁澤守著越野跑的終點。
這段時間,不會再有武裝泅渡。
所以,只要郁澤肯定了,端木孜然就不會有可能作假。
「報告!」
見陸松康沒有反應,端木孜然抿了抿唇,頗為焦慮地朝他喊道。
陸松康放下手中對講機,垂了垂眼,看著神情不安定的她。
「早飯時間就快結束了。」
對上他的視線,端木孜然緊張而快速地提醒著。
「噗。」
陸松康冷不防笑出聲。
感情速度那麼快,是因為有早餐在誘惑著?
「去食堂吧,准你八點再來。」陸松康擺擺手,大方地說道。
「真的呀?」端木孜然頓時驚喜地問道。
「你想要假的?」陸松康悠悠反問。
「沒有沒有,」端木孜然慌忙搖頭,繼而迫不及待道,「那陸副官,我先走了啊。」
陸松康點頭。
端木孜然歡天喜地地離開。
看著她靠著小短腿,風似的跑向食堂的身影,陸松康嘴角微微一抽。
真行!
沒見過這種奇葩。
不過,有這等體力,也難怪她胃口這麼大,也能被隊長招回來了。
……
相較於端木孜然這等奇葩,夜千筱這等體力正常的,自然錯過了這次的早餐。
好在,跟昨天餓了兩餐後的晨練比,他們這次訓練還是要輕鬆許多。
上午十點。
甭管有沒有完成體能訓練的,全部被陸松康「趕」到了靶場。
顧霜早在靶場等候。
細雪飄飄,寒風獵獵。
顧霜肩上背著步槍,慵懶地環胸而立,手指勾著個哨子,不緊不慢地轉動著。
抬了抬眼,看著主動在他面前排列站好的學員。
直至他們站的整齊後,顧霜終於動彈了下,將哨子叼在了口中。
「嗶——」
顧霜冷不防吹了聲。
響亮刺耳的聲音,讓每個學員都提心弔膽,下意識地跨立站好。
陸松康不急著走,站在旁邊等待顧霜的「新訓練方案」。
據說改方案了,可顧霜和赫連隊長都不透露,他們其餘的教官,連半點兒風聲都沒探到。
他倒要看看,到底能改成什麼樣。
「說個事兒。」
站在隊伍前方,顧霜懶洋洋地說著,同時轉著拎哨子的手指,繩子一圈圈地繞在他的手指上。
「從今天開始,」懶懶說著,顧霜語調忽地一頓,轉而朝所有學員掃了眼,隨之繼續開口,「我們的射擊訓練,稍稍做了些調整。」
話音落卻。
在場所有學員,神情愈發的嚴肅謹慎。
就昨天的方案,便讓他們吃了不少的苦頭,現在——
調整?!
這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從這次訓練起,你們將會被安排成兩人一組pk,在實力相對來說差不遠的時候,你們誰贏了,就可以高枕無憂,若是輸了……就不是簡單的跑圈了。」
慢悠悠地將方案說出來,顧霜斂了斂眸光,緊隨著眼底露出幾許笑意,「怎麼樣,簡單多了吧?」
「……」
沒人吭聲,沒人附和。
高枕無憂的幾率,也就百分之五十。
而他們這群人里,有半數以上的人,是可以在兩次以內,完成昨日要求的任務的。
原本已有足夠信心應對射擊訓練的……
就因為他這段話,壓力又再次急劇上升。
跟實力相當的人相比,他們差不多要超越昨日的自己,這才是最困難的好嗎?!
「怎麼,都不同意?」
神情頓時冷了下來,顧霜的視線的溫度驟降。
本就寒冬臘月,冷的他們渾身發寒,再被顧霜這般視線盯著,頓時被凍得更難受了。
「同意!」
當下,所有人氣沉丹田,鏗鏘有力地回答著。
聲音嘹亮,氣沖雲霄。
「松康。」
後退一步,顧霜的視線掃過,盯上了在旁看戲的陸松康。
陸松康莫名地朝他看去。
被他盯得有些發憷,想了下,陸松康還是老實地走過去。
很快的,顧霜將一份列印好的名單交給他。
「……」
陸松康欲哭無淚地接過來。
好嘛!
他就看個戲,還能被當成苦力?
再看顧霜似笑非笑的眼神,陸松康嘴角抽了抽,只得老老實實地給他念名單。
近兩百個名字,念起來需要幾分鐘。
每一輪射擊有十個小組對抗,也就是二十人。
所以,整個射擊訓練,分為十輪進行對抗射擊。
「把東西發下去。」
等陸松康念完,顧霜朝後面各抱著個箱子的人說道。
兩人得令,分別來到隊伍前和隊伍後。
發放箱子裡的眼罩。
每個學員莫名其妙地接過眼罩。
這——
又想玩什麼?
陸松康念完名單,再看這情況,忽然意識到什麼。
再偏了偏頭,看著悠然自得的顧霜,只覺得有股寒意從背脊爬起來。
乖乖。
真夠狠的!
當初袁秩訓練他們時,可要到最後才來這招的。
「有意見?」
顧霜掃向陸松康,神情愈發詭異。
「沒,沒有。」陸松康立即否定道。
隊長都同意了,他還敢說什麼?!
簡直不想活了!
不過——
教官之間各管各的,懶得去開會,果然是不行的。
有時候不看看別人的心狠,他真的會懷疑自己太狠了,從而對這幫學員心慈手軟。
這樣不好。
嗯,不好。
「把眼罩戴上!」
顧霜盯著他們,用嚴肅的口吻發布命令。
「閉眼組裝槍,在原部隊都練過吧!」這樣說著,沒等有人反駁,顧霜又繼續道,「沒練過的,就在這裡練練手。」
「……」
學員們無言以對。
練過的,跟沒練過的,差距很大好嗎?!
只是,既然顧霜不在乎,他們也沒理由反駁。
射擊的規矩很簡單。
蒙上眼罩,組裝槍支,再摘下眼罩,進行射擊。
各個小組的要求,許是有些不同,因為按照他們的能力和職業,槍支類型的都會有相應的改變。
但小組的兩個人所面臨的,則是一模一樣的。
勝負按照時間跟打靶準確率來分。
夜千筱跟易粒粒,排在第一輪里。
兩人被帶到她們的射擊地點。
視線被阻隔,唯有一片黑暗,見不到其他東西。
耳邊,唯有風聲、腳步聲,連議論聲都沒有。
天氣冷的可以,夜千筱能感覺到有雪花飄落,落到自己剛恢復點知覺的手上,旋即慢慢的融化。
很涼。
「開始!」
顧霜的聲音,在寂靜遼闊的天地,猛地響起來。
悠然的落入耳中。
搭在放著槍支零件箱子的手,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始了動作。
打開箱子,先去摸那些零件,憑藉自己的記憶將所有的零件分門別類的擺好。
三種槍。
狙擊步槍、步槍、手槍。
長時間與槍支打交道,夜千筱對每種類型、每一款的零件,都再清楚不過。
當他人還在摸索的時候,夜千筱已經用最快速度將其歸類,緊隨著進行快速地組裝。
縱使戴著眼罩,可她的速度卻眼花繚亂,一如視野恢復清明一般。
「真的假的?」
觀察到夜千筱的情況,陸松康面露驚訝之色,朝顧霜揚了揚眉。
斜了他一眼,顧霜極有信心地開口,「眼罩不會有問題。」
「……」
陸松康嘴角抽了抽。
不過,理由雖然無厘頭,但陸松康也信了,夜千筱的眼睛是看不到其他東西的。
只是那組裝速度……
都能跟顧霜比了。
簡直瘋狂。
但——
就在陸松康驚嘆之際,已經組裝好兩把槍的夜千筱,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不知在做什麼,她聽了會兒後,又將最後那把手槍給分解了。
「怎麼回事兒?」陸松康莫名地眨眼。
領先別人這麼多,都快完成了,她又將手槍分解——
好玩嗎?
視線微微一頓,顧霜看了幾眼,旋即道,「槍管被凍住了。」
「怎麼會凍住?」陸松康訝然地問。
都是前一個晚上保管好的,在需要的時候把東西拿出來,怎麼可能會被凍住?
「她運氣不好。」顧霜毫不在意地回答。
天寒地凍的,昨天很晚才護理那些槍,護理人員只要無意中弄了一點兒水進去,都有可能讓槍管凍住。
就算他們注意了,搬到這裡分解的時候,不小心掉地上弄了點兒雪或是冰塊,放一會兒就會出問題。
這是純粹的意外。
只能說,夜千筱碰上這把槍,是真的運氣不好。
「那怎麼辦?」
陸松康皺了皺眉。
「解凍。」顧霜淡淡地說著。
「哦……」想了想,陸松康忽然意識到什麼,繼而睜大眼問道,「她?」
「不是她,難不成是你?」顧霜丟給他一個冷眼。
「……」
陸松康瞠目結舌。
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訓練才開始,要不要這麼狠?
雖然不關陸松康的事兒,可先前看到夜千筱遙遙領先,卻要因為不是她所造成的錯誤,而無辜耽誤一些時間,以至於被其他人趕上。
怎麼想,都替她不甘心。
只是——
這不關他的事兒,也是他無法控制的。
於是,顧霜莫名其妙的,被陸松康瞪了好一會兒。
也懶得去管她。
易粒粒是第一個摘下眼罩的。
視線恢復的時候,易粒粒下意識去觀察夜千筱的情況,卻驚訝地看到她還在組裝最後一把槍。
不由得一愣。
夜千筱不可能這麼慢才對。
她專注於組裝槍支,沒心思分神去聽夜千筱的情況,對夜千筱剛剛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快速收回視線,易粒粒將疑惑掩在心底,同時舉起了手中的狙擊步槍。
瞄準,射擊!
一槍又一槍,易粒粒除了最開始的瞄準,幾乎沒有絲毫停頓。
等她將狙擊槍彈匣里的子彈射擊完畢,夜千筱也取下了眼罩,舉起了剛組裝好的手槍。
沒有瞄準!
在抬眼的那刻,夜千筱便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
手槍的聲音響起。
易粒粒沒有停頓,甚至沒空去看夜千筱的動作,快速地舉起了步槍進行射擊。
在有條不紊的射擊中,易粒粒明顯能夠感覺到,夜千筱的動作越來越快,一點點地跟上了她的速度。
易粒粒將手槍里的子彈射擊完,終於在心裡鬆了口氣。
然——
不到兩秒,夜千筱便將狙擊槍放了下來。
那是她最後一把槍。
易粒粒驚愕地偏頭看她。
這麼快?
疑惑從心底升起。
與此同時,夜千筱也側過頭來,與易粒粒的視線相撞。
夜千筱神情平靜淡然。
沒有輸了後的失望,也沒有因中間徒增的麻煩,而最可能有的憤怒。
原本對夜千筱只是少加關注的顧霜,在看清楚夜千筱的表情後,不由得挑了挑眉,神情里沒來由的添了幾分興致。
挺有趣的。
這心境,在這批學員中,怕是沒幾個能辦到。
「報告!」
忽的,有冷邦邦的聲音響起。
聶染從地上站起身,視線冷然地朝這邊掃射過來。
顧霜皺了皺眉,冷冷的問道,「什麼事?」
「我的槍被凍住了。」
站得筆直,聶染一字一頓地說著。
那雙眼睛很冷靜,卻藏有著惡意,像是在對顧霜指控。
這是他們的錯!
這不公平!
「哦?」
顧霜挑眉,卻沒有在意。
聶染冷冷地盯著他,漸漸地,眼底浮現出抹譏笑。
心裡閃過抹不爽,顧霜直接朝她走了過去。
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穩穩噹噹的站定。
「你想說什麼?」
顧霜聲音一冷,氣場冷不防地增強。
就連站在聶染附近的學員,都感覺到了陣壓迫感。
「我要求重新比賽!」聶染的聲音很堅定,不容置否地開口,「這是你們的失誤,與我無關。」
微微一頓,顧霜朝周圍掃了眼,緊隨著再看向聶染,失笑,「就這個?」
「是!」
聶染態度極其強硬。
不耐煩地皺眉,顧霜冷不防高喊一聲,「夜千筱!」
「到!」
在十米之外的夜千筱,悲催的躺著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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