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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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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題外話------
「那次任務里有他。」
繼而,站起身。
夜千筱將那杯水一飲而盡。
站在一側,等她穿好鞋,裴霖淵才將水杯遞給她。
等他端著水回來時,夜千筱已經坐在床上,正在穿鞋。
看了看她,裴霖淵蹙眉,繼而轉過身,去給夜千筱倒水。
「我說……」話語微頓,夜千筱抬了抬眼,視線在一臉嚴肅的裴霖淵身上掃了一圈,挑眉道,「能給我點水嗎?」
她一翻身,就見到立在床邊的裴霖淵,微微一頓,倒也沒有怎麼驚訝。
腦袋昏昏沉沉的,醉酒的後遺症,縱使躺了兩個小時,也還是頭疼的很。
她眯了一下,不算太清醒,也不算太糊塗,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於是一下便清醒過來。
兩個小時後,夜千筱醒過來。
燈沒有關,但他的身影卻遮擋著燈光,影子落到床上,遮住了那刺眼的光線。
整整兩個小時,裴霖淵一直守在床邊。
而是,因為他。
不是因為她自己。
可他不知道,這個素來強悍堅強的女人,忽然在某一個時刻,有點想哭。
他知道,兩個小時後,夜千筱會給他一個答案。
於是,裴霖淵也近乎冷淡的應聲。
「嗯。」
「守在這吧,」夜千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聲音淡淡的,「兩個小時。」
裴霖淵站在床邊。
夜千筱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手肘放到了額頭上,輕輕地喊著裴霖淵。
「裴爺。」
將夜千筱抱到床上,堂堂一傭兵頭子,對懷中的女人竟是小心翼翼的,甚至彎下腰給她去拖鞋、蓋被子,明知她還有意識,但卻不由自主地去照顧好她。
事實上,每每想到後果,裴霖淵也確實不會在她處於弱勢的情況下,乘人之危。
從來不擔心自己對她做什麼。
這女人——
俯身將夜千筱橫抱起來。
裴霖淵臉色黑了黑,偏偏又沒有發泄怒火的機會。
艹!
她也真做得出來!
裝睡?!
裴霖淵嘴角狠狠一抽。
說完,一歪頭,就靠在他肩膀上。
半響,夜千筱輕輕嘆了口氣,繼而她抬起雙手,動作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但頭卻微微的後移,她疲憊地開口,「我眯會兒,兩個小時後喊我。」
想到這兒,裴霖淵就不能釋懷。
而這一切不正常的狀態,根源竟是那該死的赫連長葑!
就跟丟了魂似的。
他記憶中的凌珺和夜千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狀態。
可就這一天一夜的接觸,裴霖淵明顯能察覺到夜千筱變了樣。做事的時候心神不寧,有他不知道原因困擾著她,且這樣的困擾似乎很大。
原本,就她離開的事,裴霖淵並沒想逼問夜千筱。
為了她,他不介意與一個國家為敵。
但,他素來說到做到。
裴霖淵神情很平靜,沒有任何的威脅之意。
她聽得到裴霖淵在說什麼,也還有思考的餘地,但卻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選擇。
夜千筱凝眉,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兒。
一個字一個字,全部落入耳底。
「我必須知道,」裴霖淵俯下身,手撐在桌面上,靠近時近乎貼到夜千筱,他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鼻尖近乎碰到一起,他聲音果斷而有力,「我現在可以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要麼好好的把理由告訴我,要麼我兩個小時後炸掉他們的營地。你應該知道,我可以辦到。」
夜千筱慢慢地往後靠著,神色間縈繞著淡淡的憂傷,只是很快的,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裴霖淵靜靜站在一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紅唇輕勾,夜千筱眼底划過抹不明意味。
「想知道?」
隨後,她放了下手,搖杆直了起來,一抬頭,便正面迎上了裴霖淵的視線。
夜千筱摁太陽穴的動作一頓。
凝眉站在夜千筱身邊,裴霖淵低著頭看她,話語字字頓頓的,令人聽得無比清晰。
「你跟赫連長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千筱心裡也清楚,但既然願意喝,能夠喝到這種程度,也就證明她的決心並不強烈。
擺明了是想從她這裡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用腳趾頭也猜得出,裴霖淵這樣給她灌酒,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頭暈得很。
只手橫放在桌子上,夜千筱的額頭磕著手肘,另一隻手則是在太陽穴上摁著。
「你想問什麼?」
夜千筱按了按額心。
裴霖淵的臉在面前晃悠,那低緩的聲音悠然入耳。
「醉了?」
夜千筱也算難得,竟然撐到了吃完飯。
但,裴霖淵逼你喝酒的時候,基本不會說多餘的話,幾個字外加一兩個眼神,就能讓人將酒水灌下去。
一、杯、倒。
差不多——
夜千筱清楚自己的酒量。
不知多少度的酒,無需品嘗,從喉嚨處滑落,燒的嗓子陣陣發疼,留下一片灼熱感。
沉默片刻,夜千筱一咬牙,算是捨命陪君子,將那杯白酒一飲而盡。
「……」
「不喝?」將酒杯一放,裴霖淵眯眼輕笑,朝夜千筱挑眉。
見此,夜千筱狠狠一皺眉。
擦!
裴霖淵把玩著酒杯,在夜千筱的注視下,輕輕勾唇,將那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看了他一眼,夜千筱倒也不推遲,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沒一會兒,裴霖淵便拿著酒杯,遞到夜千筱面前。
「喏。」
夜千筱便沒說話。
「嗯。」裴霖淵應聲。
在位置上坐下,夜千筱先拿起筷子,準備吃點菜填肚子,可嘗了幾口後,忽的抬眼朝裴霖淵問道,「你炒的?」
也是,讓裴霖淵喝啤酒之類的,她都覺得娘們唧唧的。
夜千筱頭疼地揉了揉額心。
「……」
「不然?」裴霖淵問的理所當然。
走過去,夜千筱瞥了眼酒瓶,雙眼微微眯起。
「白酒?」
仔細想想,倒是真的有些理虧。
夜千筱嘴角一抽。
「……」
「鑑於你中午做的黑暗料理,」裴霖淵一邊將她的杯子倒滿酒,一邊不緊不慢地威脅,「我覺得你現在沒資格反對。」
她對酒沒有什麼嗜好,加上自己容易喝醉,所以習慣性保存清醒的她,就算在anonymous的慶功宴上,她基本都是滴酒不沾,反正也不會有什麼人敢逼她喝酒。
瞥見他擺在桌上的兩瓶酒,夜千筱微微蹙眉。
「我不喝酒。」
夜千筱洗了把臉,恢復了點精神,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而,差不多這個時候,裴霖淵帶著幾樣小菜,外加兩瓶酒,招搖的進了她的帳篷。
吃頓飯比打一架還累,夜千筱竟然睡到晚上六點,才從被窩裡爬起來。
夜千筱遂回去睡了一覺。
兩人對午餐折騰了一番,直至吃完的時候,已經下午二點了。
一個不小心,都得被她折騰掉半條命。
裴霖淵覺得,跟夜千筱在一起,最大的危險不是扛刀扛槍的上戰場,而是在相對和平的環境裡吃她做的飯。
在夜千筱的慫恿之下,裴霖淵陰著臉被她逼得下廚,將那幾樣全部都給翻炒了一遍,之後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也沒有毒藥那般難受,兩人竟是就著饅頭全部吃了。
兩人竟是一點兒都沒浪費。
至於那幾樣招惹嫌棄的菜……
不過,說是讓裴霖淵吃那兩菜一湯,可夜千筱也不至於狠心到那種地步,也順帶給裴霖淵拿了一份饅頭。
夜千筱大搖大擺地離開。
裴霖淵眼底閃過抹狠色。
「……」
站起身,夜千筱悠然揚眉,「兩菜一湯,不喜歡?」
「我的呢?」裴霖淵盯著她。
夜千筱摸了摸鼻子,「不試了,我去拿倆饅頭。」
沒見過這樣一個女人,刀功那麼好,能將菜做得有模有樣,但吃到嘴裡簡直跟毒藥似的。
裴霖淵冷眼看她。
「你試試?」
「怎麼樣?」夜千筱饒有興致地問。
裴霖淵硬生生保持著平靜的臉色,且在夜千筱的注視下,將其一點點地咽下去。
一股難以言明的滋味,頓時在味覺上蔓延。
聽完夜千筱這般老實的回答,裴霖淵也不再磨蹭,眉頭微微一動,便將那筷子四季豆送入口中。
人家是越練越厲害,可夜千筱對這行不感興趣,只有越來越悲哀。
林班長教的那點兒,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不用試也知道很難吃。
「用不著。」夜千筱隨口道。
頓了頓,裴霖淵問,「你自己試吃過嗎?」
裴霖淵一挑眉。
瞥見裴霖淵那抹猶豫,夜千筱一字一句地問,聲音冷靜的不見情緒。
「不喜歡?」
切得很好,一條條的長絲,大小長短几乎一樣,可裴霖淵卻明顯地看到,自己夾得那筷子四季豆里,有的炒的太老,有的甚至都沒有熟。
一咬牙,裴霖淵夾起了前面的四季豆。
夜千筱滿意地看他。
被她盯得心裡有些發毛,裴霖淵只得無奈妥協,當著夜千筱面拿起了筷子。
手指摩挲著下巴,夜千筱微微眯著眼,視線在裴霖淵身上游離,仿佛在暗示些什麼。
卻不急著吃。
夜千筱將飯碗和筷子放好,然後也坐了下來。
裴霖淵打量了夜千筱幾眼,頓了頓後,還是賞了臉,在夜千筱對面坐下。
將飯菜放到桌上,夜千筱朝裴霖淵挑了挑眉。
「坐。」
但,他記憶中的夜千筱,完全沒有下廚天分的。
看相還不錯。
一見到夜千筱端著飯菜進門,裴霖淵的視線從那些飯菜上一一掠過,不知為何,背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冷意。
帳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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