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狙擊之霸寵狂妻 第049話:嫂子好!

    <=""></>    「滾出來!」

    平穩的語調,冰冷的聲音。

    遠處,隱約可見一抹深藍色衣角,躲在倒塌的房屋後面。

    半響,那抹身影,從角落站出來。

    手拿相機,前面掛著牌子,是個記者。

    年齡莫約三十歲,暴露在視線中,被發現後,也沒有緊張慌亂之色,眼睛炯炯有神,抬眼迎上夜千筱的視線,不卑不亢。

    「這是我的義務。」

    認真的看著夜千筱,他的話語沉穩平緩,毫無退縮痕跡。

    他是記者。

    拍到照片,記錄事實,然後公布出來。

    沒有什麼不對的。

    打心裡講,他確實不相信,這幾個大頭兵,會直接衝到他面前來,蠻橫的將他手裡的照片刪除。

    「呵。」

    垂眸,夜千筱低低地笑了。

    抓住女人衣領的力道微松,夜千筱直接將人往地上一丟,輕輕拍了拍手,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稍高的地方俯視著下方的記者。

    「你的義務就是,跟狗仔隊一樣,偷偷摸摸,斷章取義?」

    咬字清晰,夜千筱話語乾脆,卻字字夾著寒意。

    「軍人欺負百姓,我看錯了?」臉色微微發白,記者質疑,眼神銳利,譏諷道,「沒猜錯的話,你也是軍人吧?別人說幾句話,你們就動手動腳的,把人揍成這樣……也是搞笑,我們國家,竟然培養出你們這種東西!」

    字字珠璣,冠冕堂皇,諷刺十足。

    身為普通人,如此狠揍他人,都會受到法律制裁,更何況他們這些當兵的?

    部隊的制度,更為嚴謹!

    微頓,夜千筱揚唇<="r">。

    得!

    碰到個有膽子的。

    只是可惜了,她平生最不喜的,就是跟自己觀念不同的記者了。

    一支筆,掌管著新聞世界,引導著大部分的思想,幾句話便能改變原有的事實,有心者完全可捏造出完全虛構的世界。

    信息膨脹的時代,誰會去探究新聞的真與假?

    因政治,因局勢,因關注……

    這殘酷的世界,需要隱瞞下來的真實,可不在少數。

    「你說什麼!」

    身側,狄海猛地竄出來,暴跳如雷的指著記者。

    記者笑著,抬起相機。

    「咔擦。」

    狄海趾高氣揚的模樣,被他以很好的角度記錄下來。

    唇畔冷笑加深,夜千筱將狄海抬高的手按下去,繼而朝他道,「讓他們繼續挖掘,救人要緊。」

    「可……」

    「嗯?」

    聲調微微上揚,絲絲疑惑,打斷了狄海的不甘。

    「啊呀,知道了。」

    煩躁的擺手,狄海往後面退,開始安撫那些軍人的心情,然後組織起來繼續分工挖掘。

    周圍,好些個心急如焚的家長,在猶豫過後,還是將自家兒女放在重心,擼袖子去幫軍人的忙。

    「妞兒,要幫忙嗎?」

    先前怒斥家長的男人,看清楚局勢,往夜千筱這邊走過來,豪邁的詢問道。

    說話間,他將袖子挽起來,一副做好準備干架的模樣。

    微微眯起雙眼,夜千筱被他逗樂了。

    好嘛!

    這麼多年,衝動魯莽只會動手解決問題的性子,一點兒都沒變!

    「誒誒,你笑什麼,」男人搞不懂她的心思,連忙催促道,「再不動手他就跑了!」

    抬眼,往先前記者站的地方看去,果然,對方已經轉過身,步伐匆匆,正準備快速離開。

    「你幹得贏他嗎?」

    偏過頭,夜千筱挑眉,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廢話!」

    重重的接下她的話,男人露出結實的手臂,沒好氣道,「就他那娘娘腔模樣,能受得住我一拳就不錯了。」

    「老兄,」用手背拍拍他的胸膛,夜千筱笑道,「那麻煩你,把他拎過來<="r">。」

    「得嘞!」

    一口應下。

    下一刻,男人便縱身一躍,直接往下面滑了過去。

    與此同時——

    不遠處,那記者似乎發現異樣,匆匆往後面看了眼,見著往這邊追來的男人,立即轉過身快速跑起來。

    一個跑,一個追。

    這畫面就跟兒時遊戲般,夜千筱眯著眼,帶著笑意看著這幕。

    那個男人,叫昌鯤。

    比凌珺大兩歲,從小就是青山街的小混混,很多家長眼裡的「壞孩子」,都是讓自家孩子繞著他走的。

    但,他跟凌珺合得來。

    性格豪爽,重情義,講義氣,性格有些衝動,遇到問題喜歡用拳頭解決,可心腸還是好的。

    最起碼,比所謂知識分子,更要講理。

    就如,現在。

    「你……」

    被扔到地上的女人,在被自己老公扶起來後,顫抖的抬手指著夜千筱,渾身皆是怨氣和憎恨。

    手握著拳,夜千筱動了動手腕,笑著看她,「還想挨打?」

    怒火乍起,女人不甘心的想揮開老公,可卻被緊緊攥住。

    「夠了!孩子重要,還是你出口氣重要!」

    沒好氣地衝著她喊著,男人顯然也氣得不輕,揪住手臂的力量極大,連衣角都被他捏的變形。

    女主一愣,頓住動作。

    看著自己老公,她眼底盛滿驚訝,轉而化作憤怒、不滿,種種情緒過後,又化作難言的悲涼。

    「啊啊啊……」

    女人嗚嗚啊啊的,趴在男人的身上,崩潰的哭出聲。

    聽了整個上午的哭喊,如今又是嗚嗚嗚的哭泣,夜千筱著實有些煩躁,可也沒有出言去制止。

    對女人的行為,她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出了事,會慌亂、著急、失措,是理所應當的,可責怪他人、責怪自己,又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問題更麻煩。

    男人謹慎地看了夜千筱幾眼,旋即便拉著女人,直接往上面走。

    有點兒眼力勁的人,都看得出來,夜千筱不是能輕易招惹的。

    她身上有股狠勁。

    非同尋常。

    果決、危險、狠辣<="l">。

    普通人,可沒膽子招惹。

    ……

    不到五分鐘。

    昌鯤就拎著那個記者出現了。

    他的手法簡單粗暴,揪住對方的衣領,直接往這邊拖,原本還算乾淨的衣服上,滾滿了泥濘塵土,狼狽不堪,記者那張臉因憤怒而扭曲,難看至極。

    恐怕,他一輩子,都沒受到過這般待遇。

    「媽的!你放開我!快放開我!你信不信我回去告你們!」

    懷著屈辱和惱怒的心情,記者怒吼著,全無先前的那般鎮定模樣,只剩下慌亂與狼狽。

    秀才遇上兵!

    任何在幕後工作、靠腦子生存的人,面對這種蠻不講理的暴力行為,都會毫無辦法。

    就像其他人,在面對輿論等軟暴力時,也毫無他法。

    一個精神攻擊,一個身體攻擊,一旦正面碰上,鐵定是身體攻擊占領先位置。

    所以,剛才還有理有據、鎮定自若的記者,對這種實際的暴力行為,還真的沒有應對措施。

    直接將人拖到跟前,昌鯤把人往夜千筱腳下一丟,抬腳便踩在記者的胸口。

    俯身,凶神惡煞,他威脅道,「等你能活著走出去,到時候隨便告,反正你今天要是不老老實實的,老子肯定打得你滿地找牙!」

    生活在優渥家庭,事業一帆風順,男人哪見過這般對待。

    可,他縱然氣得半死,也無可奈何。

    面對昌鯤,他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拼了命也無法動對方一根手指頭。

    「給。」

    昌鯤扯下他的相機,丟給了夜千筱。

    「謝了。」

    朝他點了點頭,夜千筱掂了掂相機,從中調出裡面的照片,一一刪除後,頓了頓,又將其格式化,轉而再次看向倒在地上的昌鯤。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青筋暴露,記者欲要站起身,可踩在胸前的腳微微用力,他便重重地跌回去。

    「做什麼?」

    輕悠悠地反問,夜千筱嘴角勾笑,相機在手裡拋來拋去。

    記者微愣,瞧著她的動作,猛地意識到什麼,眼睛突地睜大,猶如銅鈴。

    下一刻——

    「砰!」

    一聲猛烈的響聲<="r">。

    相機擦著他的頭皮而過,狠狠砸在耳邊的石頭上,聲音之大震得他雙耳嗡嗡作響。

    頓時,相機,四分五裂。

    這猝不及防的舉動,就連昌鯤,都冷不防驚了驚,看著夜千筱的眼神,莫名地有幾分欣賞。

    就喜歡這種做事乾脆、爽快的!

    那些磨磨唧唧的娘們,他看著就煩躁,難得見到夜千筱這般英姿颯爽的。

    這也是他為何會出手相助的原因。

    不過……

    那相機,看起來挺貴的,不知值多少錢。

    要賠,還真為難。

    「你!」

    心血被毀,記者縱然處於弱勢,也掩飾不住渾身暴怒,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夜千筱。

    「我什麼?」

    輕輕一笑,夜千筱在他身邊蹲下身,緩緩伸出手,越過他的頭,伸向他脖子上掛的記者牌。

    抓住牌子,稍稍用力,便將其扯下來。

    「媽的!你們這種行為,是犯法的!」

    見她沒有慌張,反而扯記者牌,記者暴怒,瞪著她,眼珠子險些沒瞪出來。

    「犯什麼法,我可在幫你。」

    掃了眼記者牌,看清他的名字和報社,夜千筱捏住牌子一角,朝他漫不經心地晃了晃。

    幫他?!

    揍他一頓,毀了相機,好意思說幫他?

    「抗震救災,該傳達給大眾的,應該是正能量,越感人越好……你是想寫負面報道吧?」將記者牌丟到他臉上,夜千筱慢悠悠的開口,「你要知道,這件事的宣揚,這個國家絕不會允許。而你,我想你遞交稿子的第二天,你就該失業了。」

    夜千筱的語調很慢。

    所以,記者也沒錯過她任何一個字。

    偏著頭,看向身側的女人。

    神色淡定自若,說出這話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就跟剛剛揍人似的,力道那麼狠,卻從頭到尾都一臉平靜。

    垂眸看他時,眸中流露幾分嘲諷,居高臨下的俯視,強大的威懾力和壓迫力,迎面撞擊下來,令自己覺得低人一等。

    作為記者,他也算閱人無數,看人有些經驗。

    這下,他幾乎可以確定……

    自己踢到鐵板了!

    「你說呢?」

    看著愣住的記者,夜千筱輕輕揚眉,不經意般問道<="l">。

    猛地,回過神!

    過於緊張,記者眼眸微動,咽了咽口水。

    先前沒意識到,只想著有消息可爆,能讓自己從這個行業脫穎而出。

    眼下——

    正如她所說,這則新聞爆出去,或許會引來不利的影響。

    他不會一味的渲染軍方的部隊,可這件事,本來就值得議論。

    打人對嗎?不對。

    母親對嗎?也不對。

    他了解輿論,也了解國民,肯定會有諸多聖母心的幫母親說話,以此來諷刺軍人、部隊,甚至國家。

    軍人的負面消息,軍方肯定很看重,若真的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不用說他,就連報社都有可能遭殃。

    想到這,記者倒是懵了。

    這次,難不成就真的,打碎牙齒往肚裡吞?

    那他的相機,這一頓打……

    白費了!

    他不甘心!

    「你讓開。」

    等了會兒,不見反應,夜千筱擺擺手,讓昌鯤到一邊去。

    「成。」

    看著那記者心煩,昌鯤也不遲疑,直接退開了。

    胸前的壓力消失,記者雖然不明所以,但著實鬆了口氣。

    但——

    下一刻,夜千筱的手肘砸到他的胸口,力道之重,差點兒沒將讓記者兩眼抹黑,直接昏倒過去。

    「你想……啊!」

    狠狠咬著牙,記者怒視著夜千筱。

    話未說完,夜千筱俯身,手指鎖住他的喉嚨。

    所有的話,全涌到嗓子眼,卻說不出來。

    「別急,我們商量個事兒。」

    揚了揚眉,夜千筱慢悠悠地,一副商量的口吻。

    命都受到要挾了,記者此刻熱血上涌,急切和緊張令他大汗淋漓,可面對猶如死神般的女人,硬是繃直著身體,動都不敢動。

    「應了就點頭。」

    垂眸,夜千筱笑著。

    當機立斷的,記者毫不猶豫的點頭。

    只不過,幅度過大,夜千筱手指力道一緊,便疼得他重重砸回地面,臉色發白地瞅著她<="l">。

    「別激動。」

    夜千筱面露和善之意,連話音都緩和了幾分,只是落到人耳里,便覺得陰森森的。

    旁邊,昌鯤見著她的舉動,眼神一黯,莫名地念起了位舊人。

    想當初……

    那傢伙,也總喜歡威脅人。

    可惜,走的太早,這麼多年,他都快將人忘了。

    「兩個選擇,一,乖乖地,你認倒霉,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滾出這裡。這二嘛……」

    話語微頓,夜千筱又笑了,「二,我揍你一頓,你回去,想法子對付我們。當然,你有可能被我揍得半身不遂、缺胳膊斷腿啥的,放心,把你揍殘的醫療費,我出得起。」

    她說的很平靜。

    特別平靜。

    這番話,就像在討論咱們去哪兒吃飯般。

    這家味道不錯,就是有可能讓你破產,那家味道一般,不過價錢你可以承受。

    輕輕鬆鬆,協商的語氣,也不強行幫人做決定,咱們還可以打個商量啥的,聽起來倒是有幾分貼心。

    站在一旁的昌鯤,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

    記者徹底啞了。

    這,擺明了是威脅好嗎?!

    先前以為她是當兵的,能守點兒規矩,最起碼會顧忌部隊,可……

    把他打殘,像是有顧忌的樣子嗎?!

    媽的!

    這女人簡直是個不講理的土匪!

    「給你五秒,」夜千筱皺眉,壓抑著煩躁,「我沒時間跟你折騰。」

    「……」記者神色變換,從紅到白,末了,格外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一!」

    「一?」

    「一!」

    這次,記者應得肯定。

    雖說夜千筱說的隨意,但給他的感覺,就是那種說一不二、說到做到的,如果他真的選二,保不准真的會被揍到醫院去。

    更重要的是,他壓根兒打不過她!

    受制於人,拳頭才是硬道理!

    「我可以信你?」

    得到肯定回復,夜千筱卻不急著鬆開他,一字一頓的問著。

    「嗯<="r">!」

    堅定應聲時,生怕她誤會,記者努力點了點頭。

    「得!」

    話音落卻,鬆了手,夜千筱站起身。

    記者心裡狠狠罵娘,問候她祖宗十八代,可渾身壓力消失,著實讓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滾吧。」

    垂眸,懶洋洋瞥向他,猶如天大的恩賜。

    心高氣傲的記者,就算對夜千筱恨之入骨,這時候也不敢明著對抗,艱難的起身,他捂著胸口看了地上摔碎的相機一眼,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啐了一口,跑了。

    見得他落荒而逃,昌鯤打量了幾眼,朝夜千筱道,「你不怕他反悔?記者說話,屁都不是。」

    這些年,昌鯤沒出過雲河市,但也跟記者打過交道。

    他狠揍一幫不顧家中老人的沒良心的東西,結果被拍照登報,文章說他作惡多端、喪心病狂,結果受到萬千人的指責,被某些自稱善良的人,鬧得全家不得安寧,最後還在派出所待了段時間。

    後來,他抓到那個寫文章的記者,想要解釋清楚,結果呢?

    對方明明知道事情經過,卻為了博得關注,故意讓輿論偏向於他。

    讓那記者澄清,當面說好好好,轉身又是對他一頓抹黑。

    而,那老人為了護住倆兒子的聲譽,硬是一聲不吭,平白無故讓他受了近一年的指責。

    先前,看到女人指責辱罵軍人,他沒有插手,不過是想到先前的教訓而已。

    可……

    見到夜千筱那麼痛快,他也著實忍不下去了!

    抬眼,看了他幾眼,夜千筱聳肩,「沒事,不敢反悔。」

    「你確定?」

    緊緊皺眉,昌鯤盯著她,似乎要探個究竟。


    沒回他,夜千筱拿出放身上的手機,摁了幾下後,才發現不知何時關了機。

    估計昨晚玩遊戲,把電量都耗光了。

    這麼想著,又將其收回去,她看著昌鯤,「手機帶了嗎?」

    「嗯。」

    點頭,昌鯤沒有疑問,便將手機拿出來,遞給他。

    而——

    在看到那手機時,夜千筱微微愣了愣。

    不是智能機。

    而是老式的,翻蓋的手機。

    「怎麼,嫌啊?」看出她的異端,昌鯤臉色頗為不善,卻忍不住解釋,「咱窮,買不起你們用的那些<="r">。」

    「沒有。」

    見著他拿著手機往兜里送,夜千筱回了句,直接將其搶了過來。

    握住手機,拇指打開翻蓋,夜千筱微微低頭,神色卻漸漸黯淡下去。

    畢竟,先前相識一場,她總歸希望,以前認識的人,生活的越來越好。

    甚至下意識以為,他們都會過的不錯。

    他們或許不會大富大貴,可最起碼,也能夠衣食無憂,平平安安,在父母親戚的催促下,組織自己的家庭,偶爾吐槽生活中的煩惱,罵罵不公的老天,有挫折有悲傷,卻能跟其他人一樣,安穩度過這一生。

    看著手裡破舊的手機,夜千筱在心裡嘆了口氣,有些情緒湧上來,又被她很好的掩飾住。

    按鍵,撥通電話。

    裴霖淵的。

    「誰。」

    冷冰冰的一個字,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情緒。

    不知誰惹了他。

    想著,夜千筱開口,「我。」

    「手機沒電了?」

    疑問很快傳來,裴霖淵的語氣顯然不爽。

    「嗯。」

    「在哪兒?」

    頓了頓,夜千筱反問,「你呢?」

    「他們那兒。」

    知道「那兒」指的是集合地,夜千筱直接忽略,又道,「我待會兒過去,你幫個忙。」

    「唔,又惹事了?」

    裴霖淵的話語帶著笑意。

    「嗯。」

    自然,夜千筱毫不掩飾。

    一直以來,凌珺都是張揚的性子,大事小事惹得不在少數,甭管好的壞的,單憑她的喜好。

    不過那時候,凌珺有能力自己解決,手裡有個傭兵團,外加諸多人脈。

    找裴霖淵幫忙,極其少數。

    現在……

    也只能靠他了。

    但,裴霖淵是了解她的。

    「說吧。」

    沒提要求,裴霖淵直接道。

    「一個記者……」

    語調輕鬆,話語平靜<="r">。

    昌鯤看著她說了名字、報社,那淡如水的眼眸,舒展的眉頭,低聲的語調,都讓他莫名地想起一個遺忘許久的人。

    凌珺。

    熟悉感狠狠撞擊,昌鯤愣愣盯著她,不自覺間,竟然有些失神。

    記憶中,那個張揚跋扈的女人,年紀輕輕,卻能憑藉膽識和拳頭,制住校園惡霸、街頭混混。

    這天底下,似乎沒有她怕的事物。

    只要是她認為正確的事,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孤身一人將數十持刀劫匪打倒,年少的她是整條青山街留最亮眼的存在。

    也是,最閃耀的風景。

    可惜,死得太早。

    想到這兒,未免有些感傷。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如果那囂張的傢伙,看到現在的青山街,就算面上再怎麼要強,肯定也會傷心的吧。

    「給。」

    接完電話,夜千筱將手機拋給他。

    晃神間,昌鯤接住,有些慌亂。

    「誒,你還有家人嗎?」

    往前走了幾步,夜千筱似是不經意般,問他。

    「沒了,都沒了。」搖搖頭,昌鯤重重嘆了口氣。

    腳步一頓,夜千筱神色認真,「因為地震?」

    面對陌生人,昌鯤本不想回答,可,或許是她那股瀟灑勁,又或許是那股熟悉感,拒絕的話反倒說不出口了。

    「嗯,差不多吧,」點頭,昌鯤的語氣稍顯沉重,「以前就沒剩幾個,這次都死在這場地震了,現在就剩一個外甥,埋在那棟教學樓里,不知是死是活。」

    「朋友呢?」

    「你……」微微蹙眉,昌鯤狐疑道,「很感興趣?」

    聳肩,夜千筱笑了笑,「就順口問問。」

    「哦。」對此毫無懷疑,昌鯤直截了當,「沒什麼朋友,以前的,有的進了局子,有的外出打工,也有的死在這場地震了,反正沒了,都沒了。」

    停頓片刻,夜千筱又問,「你有工作嗎?」

    這次,昌鯤是真的納悶了,「妹子,你查戶口呢?」

    路上碰到個人,素未謀面,就問人家人、朋友、工作……

    咋這麼磨嘰呢?

    知道他的事,有啥用,當人販子不成?

    「好奇<="l">。」

    微微歪頭,視線抬起,迎上對方的打量。

    眼睛狹長漂亮,瞳仁烏黑明亮,純粹乾淨的素顏,映在透過雲層投射下來的微弱光線里,沒有方才的堅定和狠絕,反倒是溫和許多。

    昌鯤是個粗人,成年後為了生存打拼,有過幾個女朋友,後來都嫌他窮,而且不會哄她們開心,都分了。

    他覺得女的體貼、會做事就夠了,今日見到這人,倒不自覺地打量起她的容顏來。

    好看。

    細長眉眼,精緻五官,不說那身氣質,光是長相,哪哪兒都好看,就連皺眉抬眼的動作,都出奇的有吸引力。

    先前沒注意,這下站在跟前,多看幾眼,倒是有些移不開了。

    「啊,」感覺到落到身上的視線,昌鯤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隨後又覺得尷尬,「能不說嗎?」

    微頓,夜千筱乾脆點頭,「行。」

    不想說便不說,她只是詢問罷了,對方有權不回答。

    仰頭,看向在上方忙碌的人,夜千筱很快又收回視線。

    「去看看嗎?」夜千筱問他。

    「嗯。」

    昌鯤點頭,卻避開她的視線,有些不敢看她。

    心裡想著別的,沒有注意太多,夜千筱朝他道,「那我先走了。」

    「哦。」

    夜千筱往下方走。

    但,走了兩步,又停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昌鯤驚訝。

    「嗯。」

    「去外面,」凝眉,昌鯤的語調頓時嚴肅起來,他道,「不在這裡待了,如果外甥還在,就帶他一起走。」

    「好。」點頭,夜千筱揚唇,「電話留你通訊錄了,有事找我。」

    呃……

    昌鯤一愣。

    不等他反應,夜千筱就已經轉身,背影漸行漸遠。

    事實上,夜千筱也料准,對方可能不會有事求她,就算再苦再累,他也不會去求一個僅一面之緣的人。

    可。

    如果她無法幫更多,最起碼,也留自己一個心安吧。

    ……

    三點。

    回到集合地。

    這裡的災民又多了些,跟晚上不同,他們需要活動,來來往往的占據著過道<="r">。

    只是,大多人都是憔悴而傷心的面容,恍恍惚惚的走著,見不到一張笑臉。

    給她安排的小帳篷,就搭在集合地的外圍,進去的路上便可以看到,軍綠色的,跟其他帳篷一樣,並沒有什麼顯眼的。

    可——

    路過時,夜千筱看到三個小孩圍著,還有個小孩正走出來,手裡拿著軍大衣、一些零食,還有一個熱水袋。

    心思微動,她走過去。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稚嫩的問聲,是個七八歲的女孩,天真的仰著頭,看著那個從帳篷里出來的孩子。

    身邊兩個小孩,都沉默的低下頭。

    「不會的,」拿著東西的孩子走向前,斬釘截鐵,「我們都沒爸爸媽媽了,我們都是受難者,就拿這點東西,他們就算不高興,也不會怪我們的。」

    聽到這話,夜千筱停下腳步。

    凝眸,仔細看了下那孩子,莫約十來歲,高出其他孩子半個頭,像是孩子裡的領頭羊。

    他抬著頭,說話時,理直氣壯,驕傲自信。

    呵。

    夜千筱笑了。

    自己的不幸,理所當然的,讓全世界為他哀悼。

    「媽媽,我要媽媽……」

    「嗚,我不要這些零食了,我不要當壞孩子!」

    「啊嗚嗚……」

    其他三個孩子,兩個女孩哭著蹲了下去,另一個男孩覺得心虛,拒絕的跑開了。

    領頭的男孩,愣愣地看著他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夜千筱離他們大概四五米,沒有移動,皺著眉頭,靜靜地看著他們。

    半響,轉過身。

    ……

    順著道路,沒有走遠,就遇到迎面走來的裴霖淵。

    人群中,唯他最為顯眼。

    一件白襯衫,解開兩個扣子,黑色休閒褲,衣擺扎在裡面,露出皮質皮帶,襯得身形頎長挺拔。黑色外套搭在肩上,一隻手拉住外套衣領,一隻手放到褲子口袋,袖口扣子同樣解開,挽起直到手肘處,露出結實精壯的小臂。

    戴著頂黑色寬檐帽,遮住前額眉宇,卻露出陰鷙銳利的雙眼,高挺鼻樑,緊抿的薄唇,刀削的側面。

    帥的很。

    夜千筱停下腳步,神色間揚起抹笑容,調戲地吹了聲口哨<="l">。

    聞聲,周圍人紛紛看過來,可等人看清之際,卻見到對俊男靚女,對面站立著,男人氣質灑脫、俊朗迷人,女人氣質清爽、漂亮如畫。

    好一對璧人。

    「事辦成了?」

    看著跟前的男人,夜千筱問他。

    「嗯。」

    「機票呢?」

    「明天九點。」

    想了想,夜千筱又問,「人呢?」

    揚眉,裴霖淵笑得張揚,「都等著呢。」

    夜千筱說的「人」,都是裴霖淵從丁心那裡要過來的。

    雲河這種地方,沿著山區走,隨時都有可能走過國界,而旁邊的國家愛蘭——正好是他們的主要據點。

    正好,最近雲河地震,正是凌珺家鄉,丁心就弄了撥人過來。

    現在夜千筱有需要,裴霖淵就順帶要過來了。

    就當是熬夜陪她喝酒的報償。

    對於那些人的來歷,裴霖淵簡明扼要的說了番,夜千筱倒是很平靜地接受了。

    「謝了。」

    聽完,夜千筱朝他道謝。

    「謝倒不必,」向前一步,順勢摟住她的腰,裴霖淵垂眸,望到她眼睛裡,「以身相許就行了。」

    挑眉,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夜千筱眯起狹長眼睛,「就欠這點人情?」

    微微俯身,裴霖淵猛地靠近,鼻樑貼著她的鼻樑,低聲道,「所以,讓你多欠幾個人情?」

    「得了,你……」

    「嫂子好!」

    話未說完,耳旁齊聲響起的喊聲,就打斷了她的話語。

    夜千筱愣了愣。

    偏頭,看去——

    一排軍人。

    渾身髒兮兮的,身上沾染著泥濘,全部都是統一的作訓制服,他們整齊的排成一列,立正的姿勢,筆直而挺拔。

    幾雙眼睛,漆黑明亮,齊刷刷的看著她。

    似是能將她燒出個洞來。

    夜千筱微囧。

    仔細打量幾眼,才注意到,這所有的人,估計都是赫連長葑手下的。

    沒看到認識的人,卻看到幾個眼熟面孔<="l">。

    其中,不見赫連長葑。

    剛反應過來,旁邊的裴霖淵,就摟住她往懷裡一塞,好笑的朝他們挑眉,「我不是你們大哥。」

    以人數來壓他。

    他,什麼時候怕過?

    一行人,被他無恥行為氣到,可緊接著,便又是震耳欲聾的一聲——

    「嫂子好!」

    氣沖雲霄,盪氣迴腸。

    這下,旁邊不少路人,都難免好奇地往這邊看過來。

    夜千筱滿頭黑線。

    「嫂子,你可不能背叛我們隊長。」

    「嫂子,咱們隊長有啥不好的地方嗎,咱們幫你說,讓他改!」

    「嫂子,咱隊長比他帥多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嫂子,……」

    自動解散,幾個人湊上來,一口一個嫂子,喊得極其親熱。

    他們都是事先回來的。

    隊裡幾個主力,忙活一天,還在山林里援救。

    沒想,一回來,就有人認出夜千筱,眼見著她被其他男人摟著,當機立斷的就過來「搗亂」。

    甭管怎樣,不說拆散這對,讓他們鬧得不愉快也成。

    節操人品啥的,他們都顧不得了……

    夜千筱一句話都插不進。

    然,就在這時——

    「吵什麼吵,吵什麼吵,你們不做事,老娘還要給人看病呢!」

    隔壁帳篷內,有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走出來,手裡還提著把沾了血的手術刀。

    「……」

    被吼得心虛,一行六人,頓時就焉了吧唧的,沒聲了。

    老實得很。

    夜千筱哭笑不得。

    「走。」

    摟住夜千筱肩膀,裴霖淵沒興趣理會這幫添亂的,拉著夜千筱離開。

    隱約,還能聽到後面的聲響。

    「你們說,嫂……不,夜千筱,會不會生氣?」

    「這個嘛,還真保不准!」

    「嘖,萬一惹她生氣了,隊長那邊該怎麼交代?」

    「衝動了衝動了,要是隊長對她根本沒心思呢?」

    「……」

    「這消息到底是誰傳出來的<="r">!是假的我非滅了他不可!」

    「滅什麼呀,累死我了,先去睡一覺。」

    ……

    夜晚,十點。

    被裴霖淵調過來的那幫人,都被派去挖教學樓了。

    大概二十人。

    人數不多,但對於挖掘工作來說,效率卻翻了一倍。

    狄海提前回來,給夜千筱帶來新的消息。

    找到兩個,都死了。

    「意料之中。」

    抹了把臉,狄海頗為嘆息,神色間帶著疲憊。

    「嗯。」

    夜千筱點頭。

    就幾個人,數次餘震,被困近三天,能活著也是奇蹟。

    「咦——」

    說完事,狄海揉揉眼睛,剛想走,視線就被不遠處的幾人吸引了過去。

    光線有些暗。

    前方,能見到三輛貨車,兩個人組成一隊,一個扔、一個接,互相合作著搬運物資。

    而,那六個人,都是狄海認識的。

    「他們在幹嘛?」狄海驚嘆,「搬物資的活兒,啥時候輪得到他們了?」

    「懲罰。」

    閒閒地看了眼,夜千筱聳了聳肩。

    「他們做錯事了?」

    想想,夜千筱點頭,「差不多。」

    赫連長葑不知何時回來的,也不知從哪兒聽到下午的事兒,總之她在附近轉了圈後,回來就見到這六人在搬運物資。

    兩個人組隊,負責一輛貨車。

    兩個小時,搬運了一半,也真是能吃苦。

    夜千筱相信,如果這裡是六輛車,赫連長葑肯定會讓他們每人負責一輛的。

    「搞什麼鬼,這時候還能犯錯,服了他們了……」

    狄海納悶的撓著頭,忍不住嘀咕著,可剛往那邊走了兩步,卻又忽的頓住了。

    回過頭,他笑嘻嘻的朝夜千筱道,「嘿,隊長找你!」

    沿路看去,果然見到抹熟悉的身影,緩步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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