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筱素來不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人,她之所以會風平浪靜的在房間裡待那麼久,不過是發現了點異常罷了。
昨晚她回到房間便睡下了,倒也沒有去關注其它的,可今早醒來後卻一直感覺被人監視著,不同於那些保鏢所帶來的感覺,只是純粹的看護和警惕而已,她能夠感覺到的就是不懷好意,暗藏殺機。
以前在風口浪尖待慣了,她憑藉直覺多次死裡逃生,這次也習慣性的保持警惕,沒想對方竟然真的在暗處隱藏了一天,只為了監視她在房間裡的情況。
按理來說,曾經的夜千筱雖然脾氣大了點,但結仇的對象都是些同齡孩子,頂多就是背地裡的打擊報復,玩這種招數恐怕是太過了點兒。
所以,既然不是衝著她來的,那就有可能是衝著這間房過來的。
這裡,有什麼東西被對方盯住了。
慣來不喜歡做無用功的夜千筱也沒有急著去房間裡翻找什麼,反正她也沒有方向,倒不如在優哉游哉地在房間裡待著,等著獵物幫她找出來。
將筆記本合上,夜千筱靠近窗邊的牆,從旁邊將窗簾的給撩了起來,藉助外面朦朧的光線,將在庭院內的那抹黑影看得清楚明白,她冷不丁地眯起了雙眸,慵懶的氣息從眼底滑過,仿佛潛伏在暗處的獵豹,將獵物的情況全然掌控在手中。
「喵——」
寂靜的夜色下,圍牆外傳來野貓的聲音,驚得那抹閃到牆下的身影晃了晃。
夜千筱微微斂眸,旋即鬆開了窗簾,在寒冷的夜風中來到自己的床上,以最快的速度脫掉兩件外套,然後將自己裹到被子裡,再閉眼已然成睡著了的模樣,安靜地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那抹黑影「嗖」地一聲便順著管道爬了上來,悄無聲息地潛入陽台的時候,所有的警戒心都被調動起來,他在四處張望了下,剛想走進去,見到那被風吹的動盪的窗簾又覺得不對勁,他腳步微微頓了頓,凝眉想了會兒,直至意識到落地窗是被打開的時候,才難免恍然大悟。
「有病啊!」
忍不住咬了咬牙,黑影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就說在每個房間布置的微型攝像頭都可以用,怎麼偏偏到這個房間就不行了呢,感情住這裡的那位大小姐故意找死,大冷天的竟然將落地窗給打開,導致室內溫度過低,微型攝像頭儀器損壞。
想到這兒他就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仍舊在心裡那麼幾句,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往裡邊走去。
撩開窗簾的剎那,他下意識的警惕地在房間裡掃了整圈,直至見到安靜的躺在床上睡覺、且沒有任何甦醒模樣的夜千筱後,才算是在心底悄悄鬆了口氣,轉而以最輕的步伐走進門內,開始在黑暗中尋找自己的目標,做到任何一定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可就算經過精密的觀察,他怎麼都想不到,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的夜千筱,竟然會在暗處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且任何動作都沒有漏過。
他找到的是一本書。
隨意擺放在書櫃裡的一本書。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那本書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視線在四處掃了圈,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黑影微微低下頭,然後快速的翻看著書本,打算在其中尋找些什麼,一時間,原本沒有任何聲響的房間裡,卻忽的響起了不大不小的翻書聲,隨著捲入到房間裡的那陣陣夜風,別顯另一番滋味。
然而——
「誰在那兒?」
突兀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房間裡獨特的平靜。
那是帶著慵懶和疑惑的聲響,仿佛還在睡夢中將醒未醒似的,只是細細聽來還能發覺她聲音的那抹冷清,好像在逗弄她的獵物般,懶散而悠閒,平靜的誘導獵物自己落網。
那黑影猛地驚了驚,挑起詫異地目光掃向大床的方向,隱約看到個從床上爬起來的身影,他當下也不再停留,緊緊握住手裡的那本書,然後快速的往窗口的方向逃了過去。
可是,等待已久的夜千筱,又怎能讓他輕易逃脫。
翻身的瞬間,手裡抓住擺在床上的毛毯,夜千筱抬手就直接扔了過去,在對方抬手去阻隔的瞬間,她單手撐在床上,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就朝那抹黑影襲去,被毛毯阻隔了片刻視線的黑影反應過來之際,夜千筱早已近身,她的招數從來不缺狠辣和果斷,簡單的幾招逼過去,就打得黑影一個措手不及,只等勉強的去抵擋住。
可在他手肘次次受力的時候,握住那本書的力道稍稍一松,等他意識過來之際,手裡的書本就已經掉落在地。
他急的額角冒汗,在著急書本下落的同時,也不客氣的對付起夜千筱來,可惜他不僅要應付棘手的夜千筱,還要一心二用的想辦法將書本給奪過來,就算可以勉強應付夜千筱的他,這時候也難免處於下風,整個人一時沒有防備,就立即挨了夜千筱幾招,頓時被打得連連後退。
而這個時候,他已經被夜千筱逼到窗前。
望著再度近身的夜千筱,他在心裡狠狠地咬牙,緊接著也沒有在原地停留,只是恨恨地掃了眼自己的遺落的書本,然後快速的跑到了陽台,沒等夜千筱繼續跟上來,他就已經跳下了陽台,在落到雪地的剎那,他便飛快的往外面的圍牆跑了過去,中間竟然還能夠靈活躲避攝像頭的範圍。
而,剛剛還緊逼不舍的夜千筱,卻站定在窗前,不動聲色地望著他的身影離開。
「咚。咚。咚。」
似是聽到了房間內的動靜,略微緊促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保鏢在外面試探性的聲音。
「大小姐,你沒事吧?」
話語透露出些許警惕,自然,也有些許緊張。
與其說外面的人在擔心夜千筱的生命安全,倒不如說他們怕夜千筱再次偷偷溜走,到時候給他們帶來的麻煩可一點兒都不小。
漸漸將視線收了回來,夜千筱凝眉掃了眼門的方向,旋即撿起了地上的那本書,隨手將其丟到了床上後,才不緊不慢地朝門口走了過來,抬手將門給拉開。
毫無疑問的,站在外面的保鏢們見到她,皆是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都撤了吧,告訴夜長林,我同意去相親。」
簡單的看了他們幾眼,夜千筱淡然地說著,話音未落迎接他們的便是夾雜著寒風的關門聲,夜千筱的人影早已被阻隔在門內。
站在門外的幾人面面相覷,互相對視著交換著他們的情緒,倒不是他們不願意相信夜千筱,而是夜千筱說的這話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外加現在的夜長林早就睡下了,他們不可能這種時候去將他給吵醒,所以在默契的交流中,他們最終還是決定分成兩批來守夜,守完這個晚上再去通知夜長林,問問夜長林的情況再說。
畢竟,那人錢財為人做事,他們也不能白吃糧食啊……
本來是好意的夜千筱,見得他們仍舊在外面守著,也沒有繼續去說什麼,她直接將房間裡被凍得暫時無法工作的微型攝像頭給取了下來處理掉,然後便關上了將房間內所有暖氣驅逐的窗戶,直到將其鎖好了後,她才悠閒地去洗了個澡,洗去了渾身的寒氣後才回到床上睡覺。
至於那本書,她睡前翻了兩下,只找到了一張紙,上面的明顯是暗號,她只是拍了個照,便將其放回原處,然後把書本隨意的丟到了書桌上,任由它藏著天大的秘密也擋不住她沉睡入眠。
……
次日清晨,剛起來就得到「夜千筱願意相親」的消息,夜長林沉悶了兩日的心情明顯有所好轉,理所當然的將那些保鏢給撤掉了,同時還讓夜若雨去幫夜千筱買些合適的衣服過來,夜千筱表示來者不拒,將夜若雨存心買大一號的衣服全部給收入櫃中,最後換上套普通的衣褲化了個淡妝,拎著包便出了門。
只不過,這次她特地選了家裡新請的司機接送。
「千筱,你爸今天還要去開會,司機要接送他才行。」
剛聽到夜千筱的要求,早就憋了口氣的紅燦也沒有想讓她稱心如意,上前一步就朝夜千筱說著,仿佛她是有多不懂事似的。
夜千筱凝眉,但卻沒有與她爭執,唇角揚起抹淡定自信的笑容。
「算了,由她吧。」夜長林擺了擺手,涼颼颼地掃了紅燦一眼,「家裡那麼多保鏢,誰都會開車,又沒說一定要他才成。」
冷不防地被哽住,紅燦莫名地望著夜長林,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維護」夜長林的話語,到夜長林的眼底倒像是她不懂事了。
殊不知,夜長林現在只要夜千筱能同意去相親,不要讓他一個個的推掉先前的安排,他就萬事大吉了,哪裡會在乎這麼個司機。而紅燦剛剛的表現,在他眼裡純粹是婦人之仁。
很快的,得到消息的新司機便趕了過來,領著夜千筱出門上了車,將所有的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條的,但夜千筱卻難免多打量了他幾眼。
「新來的?」
坐在後座上,聽到開動車的新司機放出的輕音樂,夜千筱忽的朝司機發出疑惑,冷清的聲音在音樂聲中清晰地傳了過去。
「是的。」
新司機老實地回答,模樣看起來很憨厚的樣子。
慵懶的掀了掀眼瞼,夜千筱將圍巾扯鬆了些,悠然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聽的隱約?」
微微一頓,新司機眉頭跳了跳,倒也沒有絲毫猶豫,「兩位小姐,老爺,夫人的喜好,我都有記在心裡。」
剛進來沒兩天,就能夠將所有人的喜好記清,不知道是盡職盡責呢,還是職業習慣。
呵。
不管怎樣,這下好玩了。
眼底滑過抹瞭然,讓新司機能夠通過後視鏡看到她微微點頭的動作,接下來夜千筱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直接將視線放到了窗外,看著外面滿天飛揚的雪花,迷離了整座喧囂繁華的城市。
路上有些堵車,近乎遲到了半個小時,新司機才將車子開到了約會的咖啡廳門口。
「大小姐,你快過去吧,我就在附近等你。」
看著外面來往的行人,新司機偏過頭朝夜千筱說著,憨厚的臉上浮現出幾許擔憂和愧疚的神色,仿佛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夜千筱遲到,有些挺不好意思的。
抬手將車門給打開,冷風呼呼從門縫裡灌入,夜千筱動作微頓,然後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不用了,我到時候自己回去。」
說完,便直接走下了車,踩著近十厘米的恨天高,步伐優雅地走進了咖啡廳。
今天的夜千筱穿了身皮衣皮褲,外加皮靴,渾身都是黑色的裝扮,還有頂黑色的帽子,少了平時的幾分悠閒,卻添了不少的優雅,看起來存在感極足,使得周圍的人都冷不防的偏過頭,只為多看她幾眼。
來到指定的餐桌前,夜千筱便見到個帶著黑框眼鏡一本正經的坐在位置上的男人,對方一身的西裝革履,五官還算是端正,頭髮被梳的每根都能夠豎起來似的,見到夜千筱的時候也沒有掩去眉眼的那抹不耐煩,時不時地看向自己的手錶,仿佛每耽誤一分鐘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損失。
夜千筱在看他的第一眼就將其給pass掉了,但畢竟對方等了自己這麼久,卻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朝他微微點頭後就直接坐在了對面的位置,連他的身份都沒有進行確認。
年輕有為的博士後,在有名的大學內搞科研,還是在職教授,手下論文無數,在自己的領域還算是有一定名氣的。
對於夜千筱來說,每個相親者的身份資料她都掃了遍,她並不是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練就的本領卻也差不多,能夠快速地記下每個人的身份信息,並不是死板的記憶,而且適時地歸納總結,自然眼前的人她只是看一眼就能夠確認身份了。
但,對於對方來說,卻完全不一樣了。
「你是夜千筱?」
頗為呆滯的看了她幾眼,那男子適當的將那抹不耐煩給隱了下去,然後有些詫異地問了她一句。
不是他的反應過大,而是他拿到的照片,跟眼前這個優雅性感的女人是截然相反的存在,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化著濃妝,只能隱約看清楚輪廓,同他印象中那些胭脂俗粉沒有什麼兩樣。
他本來是不願意來的,尤其是在聽到夜千筱還是現役軍人的時候,但還不是因為三十多沒找對象,家裡人天天嚷著,就被逼無奈的過來了。
只是沒有想到,等了半個小時,卻等來了個不大不小的意外,或者也可以說,是驚喜。
「是。」
夜千筱雙腿重疊,優雅地倚靠在座位上,同時打了個響指讓服務生過來,點了杯咖啡後也沒有徵求這一號相親男意見的意思,在服務員的暗示之下,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般,直接將服務員給打發走了。
顯然,她這樣做是很沒有禮貌的。
一號相親男見到她這種作風,面色僵了僵,心裡的好感度難免下降了幾分。
「說說你的情況吧。」
也沒有急著去點什麼,一號相親男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夜千筱的身上,光明正大的目光中不缺打量的意味,好像夜千筱就是他看的挺滿意的貨物似的。
夜千筱朝他挑了下眉,「你想知道什麼?」
相親夜千筱可沒有經驗,她之所以同意過來相親,也只是想打發掉那堆保鏢而已,現在只是儘量不想給一號相親男留下什麼好印象,最好男方跑回去訴苦不再跟她聯繫,反正她以後會不會來京城都得看她心情,這座城市裡,那些跟她沒有多大關係的人如何去想她,對她來說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你以前跟徐明志有婚約,但是前幾天被悔婚了。」
「你畢業的大學還算可以,但是現在成為現役軍人,工資很低。」
「你的脾氣很不好,最起碼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如果你能改改的話,我沒準能夠接受。」
「就算我們倆現在交往,能夠在一起的時間也就幾天了,以後我只能用手機聯繫你,對我來說很沒有安全感。」
……
夜千筱的臉色黑了黑,看著眼前一個勁的在自言自語的一號相親男,只覺得這位讀那麼多的書,簡直就讀成了個白痴。
與此同時,坐在隔壁桌的男子微微側了側頭,嘴角流露出抹勾魂奪魄的笑意,俊美的簡直令人移不開眼。
而,在他對面坐下的那個女的,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就被他這笑容弄得鬼迷心竅,胸腔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跳了出來,看著他的眼睛都快發直了。
「如果你能保證在部隊跟我每天問候三次以上,離開部隊後要找份配得上我的工作,我是跟父母住的,你在家要無條件的遵循我父母的意見,不給他們添任何的麻煩的話,我可以嘗試跟你交往。」
一號相親男說的很認真,仿佛這些要求和話語對他來說是最合理不過的,與此同時,他還伸出手抬了抬眼鏡,將渾身的那種書呆子的味道給發揮的徹底。
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他當做是理所當然。
夜千筱忽然能夠明白他為什麼有那麼好的身家背景,但現在卻要坐到她的對面了。
她見過很多聰明人或者蠢蛋,可,真沒有見到過如此之奇葩,將「白痴」的帽子扣在他的身上,都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面對對方非常認真的眼神,夜千筱直接拿起了手機,一個個的鍵按下了夜長林的電話號碼,直到對方接聽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腦子有問題的以後就不要拿出來了。」
說完,沒等夜長林反應過來,夜千筱就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坐在對面的那位冷不防地傻了眼。
這是……
怎麼回事兒?
腦子有問題,是在說他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號相親男非常嚴肅的看著她,好像夜千筱這種行為已經嚴重的損傷了他的自尊心般,若不是夜千筱是個女的,他恐怕連好端端坐在座位上的動作都沒有了。
他就是很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已,如果覺得有什麼不滿意的,他可以放低要求適當的進行調整,儘管他覺得自己提出的要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他對夜千筱的看法更是十分中肯的。
這有什麼不對勁的?
憑什麼對他進行人身攻擊?!
「意思是,你可以滾了。」
涼颼颼地瞥了他一眼,夜千筱不掩視線里的威脅和警告。
他得慶幸自己是以相親者的身份出現的,否則,敢以那樣的語言來評價她,現在早就被她給打趴下了。
只可惜,對方過於遲鈍,只是被她嚇得有過片刻心慌,但很快那種一閃而過的情緒就被胸口的憤怒給掩蓋下去,他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沒好氣地朝夜千筱指責道:「你這個女人有沒有素養啊?!」
他自認為自己沒有說錯什麼話,也沒有任何得罪夜千筱的意思,若不是對她有點兒好感,他才不會說那麼一通,然後提出可以交往的可能呢。
可現在好端端的對方就沒有一個好態度,讓他本來就對她差勁的印象愈發的壞了起來,一時間對自尊心的維護已經讓他敢於忽略夜千筱那不經意間的威脅,直接給夜千筱對抗起來了。
沒來由的有些頭疼,抬手揉了揉額心後,夜千筱這才舒了口氣。
正好這個時候,服務員剛好將她點好的咖啡送了過來,抬眼瞥了那個離了好幾步的服務員一眼,夜千筱很快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過瞬間那杯咖啡就已經到了她的手中,然不等他人反應過來,她輕輕地抬手,那杯還散發著熱氣的咖啡就已經從一號相親者的臉潑了過去,立即潑的他目瞪口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她在幹嘛?
一號相親者不可置信地看著夜千筱的動作,完全不能夠相信她剛剛做了什麼,只好顫抖的抬起了手指,指了指她,但素來沒有說過髒話的他,竟是一句話都罵不出來。
「要麼滾,要麼報警。」
將手裡的空杯子往旁邊一扔,直接將其扔到了服務員手裡的端盤上,夜千筱冷冰冰地朝一號相親者說了一聲,然後便繼續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仿佛剛剛的一切對她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服務員怔在原地,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周圍也有很多客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只是先前的場面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只見到最後那場優雅美人潑咖啡的場面,如此兇悍如潑婦的動作,在她的演繹中卻不存在絲毫的暴力,仿佛不過是她很隨意地動作而已,於她而言不是所謂怒火的爆發,所以也很自然地沒有引起太大的反感。
更重要的是,她的動作非常的利落瀟灑,不管是去拿咖啡的動作,還是潑咖啡的動作,甚至於說完話後將咖啡扔回去的動作,都帥的一塌糊塗,簡直讓人內心糾結不已,明明知道她的做法不對,可還是下意識地站在了她那邊。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一號相親者狠狠地抹了抹臉上的咖啡,再指了指夜千筱,仿佛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令人髮指的事情,可最終他還是懼怕夜千筱那迎面而來的威壓,只是怒吼了一聲後,就快速地走向門口,仿佛是被氣到極致般才憤怒的離開。
事情似乎已經落幕,看客也漸漸地收回了視線,然後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而,夜千筱這邊,服務員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麼朝夜千筱開口,更不知道應該跟她說什麼才好。
「再來杯咖啡。」
抬手打了個響指,夜千筱雲淡風輕的說著,眼底閃現出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據說這次的相親名單都是由紅燦給選的,現在只是解決掉這麼一個相親者罷了。
好戲,才剛剛開始。
隔壁桌,冷峻優雅的男子不緊不慢地抿了口咖啡,在對面女子近乎犯花痴的目光中,唇角勾起的笑意卻愈發地濃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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