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聲,黑巫師也同樣如此,我們就這麼靜靜地對視著,一句話也不說。現在已是午夜時分,周圍萬簌俱寂,陣陣冷風襲來,凶宅內的光線忽明忽暗地照向我們,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過了片刻,黑巫師用那沙啞嗓子淡淡地說道:「沒必要弄得這麼緊張,沒有價值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看得出你與惡魔一樣,非常喜歡交易啊?」
「可不是麼?」黑巫師把自己的黑袍往下拉了拉,接著又說道:「我這有兩則消息,或許你會想知道。」
黑巫師說了他不做沒有價值的事情,我想他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地告訴我,我也不與他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哦?那你需要什麼?」
「你這人說話還真直接。」黑巫師輕輕搖頭,走到我的身前伸出一隻戴滿詭異戒指的右手,用修長的手指輕劃我的胸口,擺到面前接著說道:「別指望驅出撒冷特斯,他原本作為惡魔時的身體已經消失了,現在的他已與那女孩的身體結合了。還有,你也別告訴其他人惡魔的事情,畢竟有個惡魔服務是個禍事。」
聽黑巫師並未對我先說交易的東西,但這可不代表我會感謝他,我問道:「這是第一則消息吧?不過,你怎麼會清楚這件事情的?」
黑巫師先是對我點了點頭,隨後反問道:「你難道不清楚,我住在『大墓嚎』底下麼?這附近的靈異之事,哪一件是所我不知的?」
我輕點腦袋,「這倒也是,那麼第二則消息呢?」
「第二則消息也與你有關,那便是你沾染了個詛咒。」黑巫師說著,把輕划過我胸口的手指舉在我的面前,不過片刻,他的這根手指上顯出了一團半透明的黑色物質,「這就是你身上詛咒的一小部分,其詛咒強大到能夠作為材料製造出弱小的鬼魂了。」
我看著這團黑色物質不解道:「詛咒?我什麼時候中過詛咒的?難道是撒冷特斯對我做的?」
黑巫師從身上取出一個玻璃瓶把這黑色物質裝進去後,否認道:「我不清楚你的詛咒出自何處,不過,詛咒顯然不是撒冷特斯做的,因為這詛咒的氣息我聞起來,大概持續了有一個多月了。」說完,他把玻璃瓶塞上印著奇異圖案的木塞後,把玻璃瓶放入了斗篷里。
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詢問道:「有破解的方法嗎?」
黑巫師輕搖腦袋道:「很遺憾,沒有…除非你能與那施咒之物相遇。」
「這樣麼…」不得不說,我心頭還是有點失望的,沉默了片刻後我開口問道:「那麼作為交易我該給你什麼呢?」
「我只想僅僅交個朋友而已…下次我們再見吧。」黑巫師輕聲說著,下一刻他的身體直接在我眼中消失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記憶都有些錯亂了,腦中突兀多了一種沒見過黑巫師的錯覺,可偏偏我就是有見過黑巫師的記憶,真是奇怪啊。我也不知這黑巫師在想什麼,為什麼會與我做朋友,或許他認為我比其他人特殊吧…
想來想去,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沉沉地嘆了口氣後,我把目光轉向凶宅,不知為何凶宅比之前多了一種孤寂的味道,或許再過不久這裡將會飽受風雨侵蝕而倒塌,最後漸漸被人所遺忘吧。
最後看了一眼凶宅後,我走到了莊園門口與眾人匯合。
在這午夜時分,整條街黑得格外可怕,天空陰雲密布,看不到月亮和星星,或許我應該說『大墓嚎』附近都是如此的吧,因為這是事實。
至於返回協會,麥克告訴我說那位女測試者艾莉她還沒測試結束呢。當然他也問過文森了,至少明天返回協會是不成問題的。
在帶菲爾去吃飯的期間,麥克的嘴巴一刻沒有停下來過,不停問我面對惡魔的過程,就連穩重的喬納森也是有意無意地問著我。他們實在難以相信,我能在惡魔面前存活。對於他們來說,惡魔就好比我們的閻王一樣,深入人心。
我肯定是不能對他們說真話的,只能以運起好的藉口糊弄過去,順便瞎編了一點沒發生過的事情…
「呼,我吃飽了,哥哥。」菲爾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放下了手中的盤子。
我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這傢伙太能吃了。在我們來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館後,也不管吃得下吃不下,直接點了三人份的餐。幸好,周圍的食客不多,不然可不得當成怪物來看嘛?
這時,麥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正經地說道:「現在我相信她是你妹妹了,真是一樣能吃啊!」
喬納森在一旁喝著咖啡,連連點頭。
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端起桌上咖啡抿了一口,心中暗暗地說道:『我不就是在下午的時候吃了兩人份的餐嗎?至於嗎?!我還不是怕大半夜會餓。』
在離開餐館後,我們來到了麥克和喬納森早已定好的賓館旅店前,錢都是由麥克出的。我真懷疑他是不是財神爺了,美金嘩嘩地沒了,也不心痛一下。不過,他也只是開了兩間房,其中他和喬納森一間,我自然和菲爾一間了。
一到房間和上門之後,我就見到菲爾身體的圖案再次顯現,不用說也知道撒冷特斯出來了。只是這次的變化僅僅是身體顯現圖案而已,在圖案清晰之後,不相符的冰冷男音從她口中傳出,「沒想到人類的食物味道還不錯。」
我笑了笑隨後沉著臉說道:「這是自然,你要是不惹是非,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除了人。」
撒冷特斯沒有多說什麼,看了一圈房間之後問道:「這是哪?」
我從柜子中拿出被單和被子放在地上然後說道:「休息的地方。你在床上睡,我睡地板。」
撒冷特斯抖了抖眉毛疑惑道:「哦?我契約都立了,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我默默擦汗,困難地用英語解釋道:「不是那個問題…是在於你…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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