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別和孛兒帖的生力軍加入戰場後,頓時改變了整個戰局!
俗話說牆倒眾人推,本來就態度騎牆的十三翼大軍,更是眼睜睜看著扎木合的嫡系精銳在鐵木真和哲別的夾擊下,一點一點被蠶食!
突然,從赤泰烏部落中傳出一個呼聲:「鐵木真萬歲!」
呼聲猶如一個火苗拋入枯柴中一般,頓時變成了燎原之勢,蔓延到了整個十三翼!
「鐵木真萬歲!」十三翼的軍隊齊聲歡呼,並且開始包圍扎木合的隊伍!
然而扎木合畢竟是一方梟雄,他早已準備好了退路。見局勢不妙,扎木合一把拉過身邊的老祭司。
過了百多年的老祭司,當然也是成了精的人物,不需要扎木合言語,他就明白現在情況的危急,早就和扎木合綁在一根繩上的老祭司,從兜里掏出了一枚閃耀著魔力光輝的水晶!
老祭司五指用力,捏碎了水晶,只見水晶里蘊含的魔道力量頓時散發了出來,圍繞在他和扎木合周圍盤旋,而他們兩的身軀也開始變得若影若現。
「不好!他們要藉助魔道逃跑!」略通魔道的木華黎疾呼道,同時朝著扎木合射出了羽箭。然而羽箭卻徑直穿過了他們的軀體,仿佛扎木合變成了空氣一般。
「我還會回來的!」扎木合盯著鐵木真,怨毒地喊道!
突然,扎木合和老祭司腳下升騰起了一陣耀眼的白光,而方才盤旋地越來越快的魔力,在白光的影響下,居然慢慢停止了下來!
伴隨著魔力的停止,扎木合和老祭司的傳送也功敗垂成,兩人的身體又重新恢復成了實體的模樣!滿臉難以置信的老祭司四處張望,終於找到了失敗的原因——
王昭君,不,應該說是少女王嬙,此刻雖然虛弱地需要夏雲清攙扶著,卻依然牢牢地抓著法杖,指著他們!
老祭司長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只有昭君的冰系魔法,才能夠將進行到一半的傳送魔法給凍結!
望著少女那含怒的容顏,老祭司卻突然笑了。他回憶起了,回憶起自己還是一個少年的時候,初見到昭君的驚艷,看見昭君被投入聖湖中的心碎,遙望見昭君從湖中出現時的狂喜,發現昭君又消逝在風雪中的失落……
原來這百年來,我的願望就是再見你一面啊,昭君……
油盡燈枯的老祭司,含著笑離開了人世。
感受到身邊的老祭司失去了生命體徵,明白逃脫無望的扎木合也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咣當一聲拋下了手中的寶刀……
見首領都投降了,扎木合的嫡系部隊也不再做無謂的抵抗,紛紛向鐵木真投降。
影響整個草原歷史的十三翼之戰,就此落下了帷幕。
……
「進去,跪下!」伴隨著一聲粗暴的怒吼,扎木合被一腳踹進了帳篷,可是他依然沒有跪下的意思。戰士正欲毆打他,卻被鐵木真喝止了。
鐵木真緩緩地起身,走到了扎木合跟前。此刻扎木合雖然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然而臉上卻依然掛著傲氣。
鐵木真望著扎木合,扎木合也望著鐵木真。四目相對,鐵木真能從扎木合眼裡讀出那不甘和茫然的複雜情緒。
在被扎木合一路追殺,甚至得知他還派兵去入侵自己部落的時候,鐵木真真的恨不得將扎木合碎屍萬段。可是當扎木合真正以階下囚的身法站在自己面前時,鐵木真卻感慨萬千。
扎木合,曾經是他最真誠最可靠的夥伴和戰友。他以部落首領之尊,三次在戰鬥中救過自己的命,而且還和自己結為了兄弟。如果沒有扎木合的大力支持,這次的草原聯合更是無從說起。
如果不是地位與權利,他們該是一對永遠的好兄弟啊!可是草原的男兒,早晚也要面對草原生存的殘酷,而且統領草原的人,有且只能有一個!
扎木合和鐵木真,兩個曾經的安答,註定要成為敵人!
鐵木真嘆了一口氣,他走上前,拔出了腰間的寶刀,卻割斷了扎木合身上的繩子,接著向一臉詫異的屬下們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還有一絲猶豫,哲別更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木華黎率先帶頭,眾人才魚貫而出。
「扎木合,留在我身邊吧,你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可以向從前那樣一起馳騁草原!」
扎木合慘然一笑,搖了搖頭,「鐵木真,你知道,這不可能的。」
鐵木真沉默。
「鐵木真,你贏了。」扎木合開口了,「把我的那份心愿帶上,保護好我們的草原吧!」
「那我還有什麼能為你做的嗎?我的安答!」
「在我們部落里有一個說法,被兄弟殺死的人,只有不流血而死,才能夠得到超度。」扎木合說出了自己的遺願。
鐵木真默然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扎木合的肩膀,並且和昔日的兄弟做了最後一次擁抱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帳篷。
鐵木真沒有食言,在扎木合將帳篷內的美酒痛飲一空而爛醉後,鐵木真派人將扎木合四肢綁在架子上,將他倒掛了起來。
札木合如他所願,沒流一滴血,氣絕而亡。接著,鐵木真親自為他舉辦了規模隆重的葬禮。
「如果贏的人是扎木合,你肯定沒這個待遇。」一個還略顯虛弱的聲音,在鐵木真身邊響起。
「夏雲清,」鐵木真轉過頭,面色有一些動容,「你也是我的兄弟,你能夠答應我,我們之間不要出現這麼一天,可以嗎?」
從大戰的虛脫中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夏雲清,笑著點了點頭,「鐵木真,我答應你!」
「對了,你不應該在軍帳中休息的麼?怎麼過來了?」
夏雲清臉上突然露出了迷之笑容,他湊上前輕聲說道:「我過來啊,是應哲別,木華黎他們的請求來的!」
鐵木真一臉茫然。
「他們都在斡難河源頭的小山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什麼要事?不能在軍帳里商量嗎?」
「那還真不能!行了,別磨蹭了,快跟我來吧!」說罷,夏雲清一拍座下的駿馬,就朝著斡難河的方向馳去。
真是的……鐵木真搖了搖頭,被夏雲清這麼一攪合,他心裡的惆悵也被沖淡了不少,於是也跟著夏雲清往斡難河的方向去了。
鐵木真不知道的是,在那個地方,將見證一個偉大的瞬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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