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黑魂 第二百零五章：新同伴

    「聽見了嗎。哈哈，沒有人生來就是逆來順受的。」張楊看向瑞迪，一臉得意。

    「確實，主人的眼光向來很準確，我和橙子也都是遇見主人之後，才能才得到發掘。」瑞迪扶了扶眼睛，點頭稱是。

    藍發女孩精神有些恍惚，一刻鐘前她還在堆滿屍體的地下室里，那些破碎的軀幹和肢體讓她心裡陣陣作嘔，可是胃裡什麼都沒有，眼前盤旋著輕微的眩暈感。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抬頭看到了明亮的無影燈，目光稍微轉動，旁邊是兩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年，一個有著溫和堅毅的眸子，黑色碎發看上去亂糟糟的，另一個眼神冷酷，不苟言笑，穿著一身乾淨的白大褂，是剛才給自己動手術的醫生。

    是他們救了我。

    她的目光落下來，看到自己新生的手臂和腿，皮膚由於過於細嫩，即使暴露在空中也有一股針扎般的疼痛，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傷的情感，眼淚便涌了出來。

    隨著目光游弋，她發現自己渾身**，沒有任何遮蔽物，害羞的蜷縮起來。

    張楊把準備好的乾淨衣物遞過去，女孩背過身去一件件穿上，遮住因為折磨和飢餓變得瘦骨嶙峋的身體。

    「你叫什麼名字。」

    她聽見黑色碎發少年在問。

    「我，我叫藍，藍汝。」

    因為喉嚨乾渴，嗓音變得沙啞，重複了幾遍才勉強說清楚。

    「我叫張楊，他是瑞迪，橙發的那個叫做橙子，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黑髮少年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簡單的介紹說。

    「同伴……」藍汝抓著衣服，棉布乾淨的味道讓她感到安心，順著張楊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在沙發上喝茶的橙子，橙子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微笑著和她打招呼。

    瑞迪走過來，用伊洛爾給她檢查身體狀況，道：「身體機能完全恢復了，但是營養匱乏，體重只有二十五千克，輕得嚇人。」

    藍汝端著一杯水慢慢的喝，水中有補充微量元素和熱量的營養液，味道甘甜，喝下去之後，身體就有了力量。

    「簡直像童話一樣，我還以為永遠也不會見到光了。」她低聲說道，灰色的眸子裡有了一絲神采。

    兩天前，在天賦掠奪手術中幾次痛得昏厥過去的她像垃圾一樣被扔進地窖，裡面全是屍塊和斷肢，隨著頭頂的鐵閘門關閉，最後一絲的光芒湮滅，周圍漆黑一片，仿佛沉入地獄深淵。

    「我為什麼還活著。」她一度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是她不甘心，她還沒有看夠明媚的陽光，青草中的瓢蟲，浪線卷過海面，還沒有嘗夠鮮甜的美食，文字，音樂，戀愛……

    她活下來了，但她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世界選擇了你，你聽見了嗎。那些和你一樣在痛苦中掙扎的人，他們的吶喊、憤怒和仇恨。但世界是公平的，蒼天是公平的，所以有風霜雨雪，大地是公平的，所以有四季春秋，不公平的僅僅是人類，所以世界才選擇了你，賜予你『力量』，只有擁有覺悟的人才會得到真正的『力量』，出類拔萃，超乎尋常，不，比那還要更強。」張楊一邊說，一邊轉身從實驗室的牆上取下一把兵器。

    他拔出長刀，刀刃四尺，純白不似金屬，表面一層細密的龍鱗紋，是用遠古八翼天空龍龍角鑄造，鋒利無匹，神刀『空天流雲』。

    收刀藏鋒，放於藍汝的掌中，張楊繼續問：「會用刀嗎。」

    「會一點，父親在世的時候教過我刀術，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她伸手撫摸刀鞘，沒有想像中的那種冰涼，而是柔和細膩的，如沐春風。

    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歡上了這把刀，古老滄桑，安靜的白色，像一片蒲公英的花田，風吹過時，無數蒲公英紛紛揚揚的飛向天空。

    「粥煮好了，你很久沒吃東西了吧。」洛洛端來一碗粥，香味從蓋子上的小孔里飄出來。

    「哇，肉和蛋的味道，是雞肉，我都想吃了。」張楊聞了聞說道。

    「可不能搶病人的。」洛洛在藍汝的腿上墊了厚厚的毛巾，再把碗放上去。

    藍汝咽了咽口水，她已經一周沒吃東西了，嘗了一口，恰到好處的鹹味和柔潤感順著喉嚨流入身體，熱氣和雞肉的鮮味在齒間流溢。

    「好吃……」

    她大口咽著，忽然嗆著了，咳嗽起來，洛洛忙伸手抹她的後背，觸手摸到嶙峋的骨頭，心裡忽然一酸，這個女孩到底受了怎樣的折磨才會如此形銷骨立。

    瑞迪捧著一疊化驗結果走到張楊身邊，道：「她擁有六個承載位置，還沒有學習能力，主人賜給她空天流雲，是想讓她走劍豪的路線。」

    「有一種說法，領袖、科學家、劍豪、格鬥家，是最強的小隊搭配，四神院也是按照這個搭配來的，領袖力神，科學家熊神，劍豪青神，格鬥家狛神。我們魔王眾缺少的正是劍豪的位置，你看，她很喜歡這把刀，現在就是差一個六位一體的劍術序列。」張楊說道。

    「還有她本來擁有的血脈天賦『崩壞』。」瑞迪補充了一句。

    「有消息了嗎。」張楊問。

    「是的，『崩壞』天賦在轉移出特爾尼堡的時候有記錄，取走它的第二方是世代會直隸研究局，四神院那邊查清楚了，最終拿到它的第三方是圖戈雷斯家族。」瑞迪回答。

    「圖戈雷斯家族。」

    「南方城市木拉美當地的名門望族，能支付十億索爾購買傳奇天賦，其實力可見一斑，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張楊點點頭，目光看向藍汝，女孩胃口很好，喝了兩碗粥，在浴室里洗淨身體，氣息雖有些衰弱，但總體精神了不少。

    「主人不必著急奪回她的天賦，過段時間再去新宿主身體裡回收，跑不掉的。」瑞迪建議說。

    「是的，當務之急是讓她儘快獲得力量，六位一體的劍術序列……我得去找艾斯兄妹商量。」張楊說完便離開了實驗室。

    瑞迪的目光掃過實驗室，忽然皺起眉頭，這次從特爾尼堡還帶回兩件東西，一個是生化人少年『白』，還以一個是裝著身體結晶化少年的培養罐。

    他指揮白搬動培養罐，放在牆邊，再接上幾根導管，這樣培養罐和實驗室本身的系統對接，營養液也重新循環起來。

    「矽化反應……結晶體……活體……」瑞迪口中喃喃自語，從最初發現少年的時候，就發現他並沒有死亡，身體在以另一種方式存活著，甚至能夠視線交流。

    瑞迪測試了幾次，發現少年能夠聽見外界的聲音，但是由於喉嚨結晶化嚴重，說不出話。

    「聽好了，我接下來會告訴你一些事實，詢問你一些問題，你眼珠是可以動的，朝左代表『是』或者『同意』，朝右代表『不是』或者『不同意』，明白嗎。」

    少年眼珠朝左動了動，心領神會。

    「你很聰明，那我也不廢話了。第一，我救了你，第二，你身體的結晶化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你永遠也復原不了，只能以晶體形態存活，聽得懂嗎。」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眼珠朝左動了動。

    「你已經不是人類了，成為了另一種狀態，就算是頂尖科學家也無法理解的狀態，堪稱奇蹟，但是隨時都可能死亡。」瑞迪繼續說。

    少年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你是選擇以非人的形態存活，還是死亡，結束自己的生命。如果選擇死亡，我會安排沒有痛苦的安樂死，大概。」

    少年的內心在掙扎，目光游移不定，良久，他的眼珠還是向左，選擇了活著。

    「那好，現在的情況是，你雖然活著，但是身體沒法動彈，就像雕像一樣，我可以讓你自由行動，保持人的體型，但作為報酬，你需要為我工作，同意嗎。」瑞迪又問。

    少年這次沒有猶豫，直接同意了。

    瑞迪拍拍手，又收服了一個手下，他看上去心情不錯，道：「好，你的名字就叫『黑』，和『白』一起，成為魔王眾的下仆，我會幫助你們開啟新的人生，掌握強大的力量，以此向你們的締造者『羅蘭王國』，不，是這個世界，致以崇高的『敬意』。」

    另一邊，張楊找到艾斯兄妹的店裡，向他們打聽六位一體劍術序列在市場上的情況。

    「讓我看看……」艾斯板牙從身後的柜子翻出幾冊記錄開始搜尋，「劍術序列很少見，特別是六位和七位一體的，現在市場上六位一體的有一千萬鑽的『魔影劍術』，八百萬鑽的『刺殺劍術』等等，但說實話價格都虛高，楊，你想要那種極品序列，能和『暗影劍』、『龍體』等等媲美的暫時沒有貨。」

    「這麼少。我還以為伏爾戈什麼都能買到呢。」張楊有些發愁，總不能拿一千萬鑽的能力序列讓藍汝學習，這和頂級能力序列差距太大。

    「哥哥，不是有消息說『天叢雲劍術』要出世了嗎。正好是六位一體的劍術序列。」艾斯虹忽然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