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對念夏的執著有點類似於古代人們常說的「士為知己者死」的意思,我很難想像,但是完全可以理解,雖然聽起來有些畸形,但絕對不會違背倫理。
坐在車裡,我朝著大車的大偉問:「車裡有傢伙式麼?」
大偉想了想後回答:「後備箱有兩把槍,不過沒幾顆子彈,唬人湊合」
白狼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微笑:「夠了。李雲不會想到咱們會直接找他。」
李雲在李滄區靠近市郊的地方弄了個規模不算太小的度假山莊,說是度假山莊其實說白了就是個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大型賭檔,我沒去過,不過也有所耳聞。
白狼掐著菸捲低聲道:「我去過他的場子,之前招待幾個外地的老闆和萊西的有關領導在李雲的山莊住了一個來禮拜,對裡面的設置大概了解,待會聽我的」
半個小時左右,我們抵達了那間名為「大富大貴」的度假山莊。
剛剛停下車,兩個保安打扮的青年就走了過來,笑呵呵的問:「住宿還是玩牌啊?」
「認識我不?」白狼陰測測的從車裡跳下來。
「白哥好。」倆保安趕忙低頭打招呼,其中一個掏出對講機討好的問:「需要聯繫我們老闆一聲不白哥?」
「不用!老實撅著吧。」我也從車裡邁步下來,冷冰冰的撇了一眼兩個保安。
「趙趙總好!」兩個保安詫異的望向我。
這時候,皇甫俠、大偉和佛奴紛紛從車裡走下來,大偉打開後備箱,拿出兩桿「五連發」,一把遞給白狼,一把自己握在手裡,保安的眼神也由詫異變成了驚恐。
白狼一把薅住一個保安的脖頸揪到自己跟前,病態的淺笑:「李雲在哪?」
那保安慌忙回答:「在四號樓跟幾個外地來的老闆一起推牌九。」
白狼冷酷的拍了拍保安的臉頰,推開他說:「我認識你。如果沒見到李雲,我就到你家裡問問你爹媽,來,受累給我帶個路。」
說罷話,我們直接推搡著那保安朝著一棟標註「四」字的小別墅造型的二層小樓走了過去,保安幫忙敲開房門,開門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剛張嘴要問話,大偉已經將槍管頂在了他腦門上。
白狼伸手比劃了「噓」的手勢,聲音不大不小的問:「李雲在樓上嗎?」
「我我」青年蠕動兩下嘴唇沒有吭氣。
「在還是沒在?」皇甫俠猛地從後腰摸出匕首「噗」的一下扎在他的大腿上。
小伙兒慌忙回應:「在,在二樓!」
白狼幾人粗暴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行,沒你倆啥事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吧。」我瞟了一眼保安和那個青年驅趕:「嘴巴嚴點。」
哥幾個順著樓梯魚躍而上,我雙手插兜吊在最後面,二樓一共也就七八個房間,一陣說笑聲從一個房間裡傳出,白狼回頭望了我一眼,我微微點頭。
他直接「咔嚓」一聲將五連發的子彈頂上膛,接著抬腿「咣當」一下將房門踹開,人還進去,手裡的槍已經「嘣」一聲響了,緊跟著皇甫俠、大偉和佛奴有條不紊的扎進屋內。
白狼抱槍走進去,平靜的出聲:「解決點私人恩怨,除了李雲以外其他人腦袋全部給我插到褲襠里!」
屋內擺了兩張四方桌,八九個人分成兩伙正在推牌九,李雲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前,手裡還捏著一張牌,面對突然進來的我們,直接懵逼,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看見我以後,李雲才稍稍有點反應,漲紅著臉乾笑:「趙趙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吶?」
我沒吭聲,白狼獰笑一聲,槍口直接對準賭桌,「嘣!」的又開了一槍,桌面上的牌子瞬間被崩飛,大部分人全都嚇得站了起來。
白狼吐了口唾沫質問:「草泥馬,是不是耳朵都不太好使?」
眾人互相對視幾眼,隨即一個個蹲下身體,雙手抱住腦袋蹲到了牆角。
李雲咽了口唾沫,也兩手抱頭打算往地上蹲。
「你不用!」皇甫俠輕蔑的咧嘴一笑,把位置讓開,白狼將手裡的五連發遞給佛奴,耷拉著腦袋走到李雲跟前,笑眯眯的問:「有什麼想跟我們交代的不?」
李雲乾澀的舔舔嘴角,望向我說:「趙總,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咱之間的關係一直不錯。每月該交的份子錢,我李雲從來都不會怠慢,誘哥結婚,我二話沒說直接上了八萬八。你這麼整有違江湖道義吧?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我報警,咱們都會有麻煩!」
「什麼叫麻煩?我有槍,還敢殺人,對你算不算麻煩?昂!」白狼一把薅住李雲的脖領,抬手就是一巴掌,抿嘴輕問:「今天在婚禮現場的事兒需要解釋一下不?」
李雲絕對是個演技派的,聽完白狼的話,立馬軟了,又焦又躁的辯解:「那個老黑是我從外地雇的保鏢,今天的事情我安全不知情啊,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想辦法把他找過來,趙總、白哥,事情跟我真的沒關係。」
白狼邪性的從桌上抓起幾張長條形的牌,直接塞到李雲的嘴裡。照著李雲的小腹就是一拳頭,李雲被嗆的吞下去一張牌,卡到了嗓子眼,痛苦的捂著脖頸。痛苦的蹲在地上發出「咳咳」聲。
「你和他通的上一個電話,我在旁邊,給特麼你機會你不會用吶!」白狼彎腰撫摸李雲的腦袋,不掛任何表情的說:「來。告訴我,誰讓你背後捅咕我的,你沒那個狗蛋跟我們玩兒。」
「咳咳救救我」李雲的臉龐直接變成了豬肝色,呼吸急促的半蜷在地上掙動身體,看起來隨時有可能窒息。
「正常人可以保持一分鐘沒有呼吸,你還有半分鐘時間解釋。」白狼很隨意的從牌桌上抓起一根煙,慢悠悠的點燃,對著李雲吐了口煙霧笑問:「說麼?」
「是龍門。咳咳龍門一個叫沈野的人讓我乾的,救我」李雲眼裡噙著淚水,雙手的指甲抓在地板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
白狼這才滿意的咧嘴笑了。抬腿連續幾腳狠狠的踏在李雲的後背上,李雲「咳」的一下將卡在嗓子眼裡的牌子吐了出來,劫後餘生一般的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白狼替我搬了一把椅子,然後蹲在李雲的面前輕飄飄的問話:「來,具體說說,如果你敢跟我編瞎話,我就餵你吃釘子,整包的釘子!」
李雲忙不迭的交代:「幾天前我的場子被警察給查封了。我找了半天關係,結果跟我不錯的一個警局領導告訴我,封我賭場是上面下的命令,還給了我一個手機號。讓我跟對方聯繫,我撥過去電話後,對方告訴我,自己叫沈野。然後吩咐我乾的這些事情,白哥我也不想,但這賭場關乎我全家的性命」
「不想干,可你還是幹了。我大哥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做錯事情就得認,你說對不對?」白狼叼著眼圈輕笑道:「二層樓不算高,你們幾個互相拿鞋帶把雙腳綁上,給我跳下去,這事兒我們既往不咎了。」
「白哥,我」李雲一聽,眼淚當場又下來了。
蜷縮在牆角的七八個中年操著外地口音慌忙懇求。
「大哥,事情跟我們沒關係,我們就是來玩牌的啊!」
「對啊,我願意花錢買命可以嗎?」
「阿奴把槍給我!」白狼起身從佛奴手裡接過五連發頂在李雲腦門獰笑:「要麼按照我說的做,要麼我送你上路!三二」
「白哥,我跳行不?」李雲慌忙喊叫:「只是這事兒跟那幾個朋友沒關係,放他們一馬吧。」
「你當我跟你從這兒買菜呢?還他媽討價還價?」白狼一腳踩在李雲的腦袋上,邪氣十足的厲喝:「跳樓還是讓我開槍?」
「跳,我跳」李雲含淚點頭。
幾分鐘後,李雲給自己賭場的馬仔打電話,七八個人被綁上雙腿從窗口推了下去,李雲是最後一個跳樓的,也唯有他跳的最心甘情願。
從賭場出來,大偉搓著兩手低聲道:「沒看出來李雲還挺爺們的,自己都混成那副逼樣了,還替朋友求情。」
皇甫俠很明白的笑罵:「爺們個雞八,他是怕自己賭場生意被砸,開賭檔的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和安全,因為他的私人恩怨害的自己主顧從樓上跳下去,李雲的賭檔離黃已經不遠了,而且那幾個外地來的老闆肯定不會罷休,他們絕對會報復李雲的,不過我最服的還是白哥的手段,殺人不用刀」
「別服我,大哥總罵我變態。」白狼笑了笑,側頭看向我道:「還繼續往下抓還是稍微等等?沈野這個逼絕對屬貓的,該死不死的挺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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