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松沉默了幾秒鐘後朝著擋在門前的一眾馬仔出聲:「都散了吧,告訴霍爺,我被青市道上的朋友請去喝茶了,兩個小時之內我要是沒和他聯繫,就不用再找我了。」
這陳海松既然能跟著霍鵬舉不遠千里從山西跑到青市紮根絕對不是一般角色,我剛才有意無意的把我們偽裝成賀鵬舉的人好像並沒有讓他上當,從這點上來看這個人的心智絕對極其冷靜。
陳海松說完話,那幫馬仔立馬閃出一條通道。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回頭一槍托砸在歐豪的腦門上惡狠狠的說:「姓歐的,你往後給我注意點,再他媽敢跟著趙成虎摻和漕運商會的事兒,我肯定找機會跟你好好聊聊。」
「呵呵。」陳海松咧嘴笑了兩聲。
「你笑你奶奶個逼,前面開道!」魚陽一隻手按著陳海松的腦袋,另外一隻手握著刀頂在他後腰上,我們走出酒店,那幫馬仔仍舊跟著我們,陳海松表情平靜的說:「散開吧,別報警,告訴霍爺暫時別去找賀鵬舉的麻煩。」
我們剛出門,一輛棗紅色破夏利就快速停到我們跟前。
魚陽將陳海松拽進車裡,我迅速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同樣戴著鴨舌帽和黑口罩的罪利索的猛打兩下方向盤,掉過車頭載著我們就沖向了街口。
陳海松的心理素質還算比較過硬的,長吸幾口氣後,衝著我問:「幾位朋友冒昧的問下」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冷笑著說:「知道冒昧就別出聲,我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聽明白了吧?」
罪瞟了一眼反光鏡朝著我出聲:「哥。鴻門的朋友不老實吶,後面有幾輛車跟上咱們了。」
魚陽沒有任何廢話,刀尖衝下照著陳海松的大腿「噗」的就是一刀,一抹熱血瞬間噴湧出來,陳海松痛苦的呻吟兩聲,臉色也驟然變白,魚陽從陳海松的衣服內兜里翻出來錢包和手機,拿錢包在他的傷口處蹭了蹭,隨手打開車窗扔了出去。
接著又把手機遞給陳海松獰笑:「給你的小弟們打個電話,再特麼敢繼續跟著,我扔出去的就不是錢包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特麼瞎嘚嘚。」
陳海松疼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呼呼」喘息幾口氣後,按下一個號碼,朝著那邊道:「不要繼續跟蹤了,告訴霍爺查一下王者現在誰說了算,趙成虎和魚陽在警局裡,外面還有他家的幾個二代和林昆那伙人」
魚陽一把奪過來手機,陰沉的出聲:「陳總,你貌似沒聽懂我的話吧?」
我快速思索幾秒鐘後,朝魚陽昂昂腦袋說:「電話給他,讓他繼續打完。」我心說老子要是不把你這個鴻門大腦給玩成精神分裂症,都對不起自己陰逼之王的稱號,此刻陳海松明顯還是在懷疑我們是王者的人,我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反而更讓他捉摸不定。
如我所料,陳海松的臉上果然出現一絲迷惑,審視的瞟了我一眼,接著又哆哆嗦嗦的接過手機,重撥過去電話:「算了,告訴霍爺。別去招惹林昆,那幫人全是亡命徒,就踏踏實實等我電話吧,你們也別繼續跟著了。」
等他打完電話,我眯縫眼睛搶過來他的手機,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才發現這個雜碎,第一個電話其實根本沒打出去,就是故意裝模作樣給我們看,這小子果然不是盞省油的燈。
我又看了眼他的手機通訊錄,跟我的手機差不多,裡面根本沒存幾個號碼,大部分都是一些沒有名字的電話號,簡訊、備忘錄里空白一片,什麼都東西都沒有,我抽了口氣後。將他的手機揣了起來。
確定後面沒有人繼續跟蹤以後,罪開著破夏利在萊西區中心來回兜了幾圈,最後直接干出郊區,駛向了在萊西頗有名氣的「洙河橋」。可能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陳海松的面色越發顯得蒼白,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車子開到洙河橋中段的時候,罪靠邊停車,我慢悠悠的看向陳海松笑問:「陳總,你玩過蹦極沒?」
「你什麼意思?」陳海松擰著眉頭,身體下意識的往後蜷縮。
「沒啥意思,讓你感受一下飛翔。」我使勁嘬了口氣後,衝著魚陽、罪擺擺手:「動手吧!」
陳海松劇烈掙紮起來:「你們不是王者的人,也不是漕運商會的人,到底是誰的人?」
「我們是特麼聯合國裝逼委員會的。」魚陽抬起胳膊,一肘子懟在陳海松的臉上。薅著他的頭髮拖下車,接著兩手直接按在他的後背上,罪快速從駕駛座跳下去,從後備箱裡拎出來幾捆麻繩。哥倆配合默契的將陳海松捆綁結實,然後又用一根粗麻繩綁在陳海松的右腿上,另外一條綁在橋欄杆上。
我將口罩往上稍微拽了拽,露出嘴。點燃一支煙看向他笑問:「陳總,在你飛翔之前,我有個問題想求證一下,內個小雅是自願的還是被你們脅迫的?」
陳海松的眼珠子瞬間瞪大:「你們是歐豪找的人?」
我衝著罪和魚陽擺擺手道:「算了。你還是先起飛吧,不飛不會老老實實跟我對話。」
哥倆掀起陳海松的腿將他從橋上丟了下去。
「啊!」
一聲慘嚎隨伴隨著回音即響起,這座橋起碼有四五層樓高,欄杆旁邊的麻繩嗖嗖的急速下降,瞬間繃直,「嘩啦」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我趴在欄杆後面往下看了一眼,陳海松腦袋插在水裡。身體抻的直,水波上盪起一陣陣的漣漪,隨風來回晃悠。
洙河橋是座年代久遠的鐵道橋,廢棄很多年了。所以這個時間段不會有什麼人,我們也不怕被誰看見,我抽了幾口煙,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再憋下去這貨得窒息,就朝著哥倆點點頭:「拉出來。」
剛被拽出水面,陳海松就狼狽不堪的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此刻已經是初冬天氣,水面上漂浮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我們穿著外套都感覺冷的打哆嗦,更不用此刻剛剛讓澆了個透心涼的陳海松是什麼感覺,我吧唧兩下嘴巴朝著罪說:「再玩幾個回合,直到他求饒。」
罪和魚陽紛紛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搓搓手後,拽著繩子升升降降的玩起了遊戲,麻繩另外一端的陳海松腦袋就跟搗蒜似的,隔幾分鐘往水裡插一下。幾分鐘往水裡插一下。
本來我這招是專門針對霍天鴻研究的,可沒想到這位鴻門的大哥大竟然真如我猜的那樣,壓根沒敢露面,所以只能使在陳海松的身上。作為能夠在山西叱吒風雲這麼多年的狠人,我相信砍陳海松兩刀、或者嘣他幾槍,哪怕整死他,都很難撬開他的嘴,對付這種老江湖,就得從精神上折磨他。
這個時候,我兜里的手機響了,看了眼號碼,竟然是林昆的,我迷惑的接了起來:「怎麼了?」
林昆直接了當的問:「剛剛是你帶人去萊西水星賓館的?」
我微微一愣,今晚上的事情知道不會超過一巴掌,林昆是怎麼知道的,我趕忙矢口否認道:「別扯犢子昂,我這會兒在警局的審訊室關著呢,什麼水星火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玩意兒。」
林昆威脅的說:「他三哥,你認識梓陽,我也認識,你找他好使,我也同樣有辦法讓他替我做事,跟我裝什麼純情小綿羊,你抓到個鴻門的大哥吧?告訴我這會兒你在什麼位置?你要不說,或者說假話,我待會就把警局炸了,完事後去自首。」
我瞬間無語,深呼吸兩口氣後臭罵:「麻痹的,你們他媽好像都學會這一招了,而且百試百靈,我在洙河鐵路橋這邊,要來就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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