騾子眼神懇求的望著我,聲音很小的出氣:「咱們出去談可以麼?」
「嫂子是吧?平常總聽騾哥在酒場上提起您,說您多麼多麼的賢良淑德,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您本人真心漂亮。」我衝著給我們開門的女人樂呵呵的打招呼。
「趙成虎!」騾子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在他眼裡,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飽含威脅的意思。
無視騾子幾近噴火的雙眼,我伸直脖子朝著屋內打量了幾眼,抿嘴微笑問:「喲呵,老太太今天過生日啊?」
「給我幾分薄面可以麼?」騾子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用身子擋住我,生怕我會衝進去。
「呵呵,你給我薄面了嗎?電話不接,到公司搪塞,騾子啊騾子,你說你讓我說點什麼好麼?」我摸了摸鼻頭,猛地撞開騾子,徑直走進包間,隨手拿起一個酒杯,朝著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微笑著欠身:「老太太,我是您兒子的朋友,剛好在隔壁房間吃飯,聽說您老今天大壽,就舔臉過來討杯酒喝,我祝您福如東海,長命百歲!」
「喂,你..」騾子面無表情的拽住我的胳膊。
「小伙子,你是?」老太太迷惑的望向我。
「我是您兒子未來的老闆。」我樂呵呵的笑道。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咕咚」一口悶下去,然後回頭朝著倫哥道:「倫哥,給老太君上份壽禮。」
倫哥點點頭,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衝著老太太點點頭:「祝老太君生日快樂。」
把酒杯放下以後,我依舊滿面笑容的朝著騾子點點頭:「騾哥先切蛋糕,我在樓下等你!別讓我等太久了。」說罷話,我掉頭就往門外走,朝著倫哥囑咐道:「倫哥你留在門口,待會給騾哥帶路,有什麼意外情況,自己決定,不需要給我匯報。」
倫哥「嗯」了一聲,故意在騾子面前晃了晃他裝槍的尼龍口袋。
騾子愣了幾秒鐘,點點頭道:「等我一會兒。」
走到酒店門口,我仰頭嘆了口氣,剛才那種情況,其實是跟騾子攤牌的最佳機會,他一家老小全都從屋裡呆著,我估計就算我提出讓他帶人去轟炸東京政府的條件,這傢伙也指定不敢拒絕。
胡金蹲在我旁邊,衝著憨笑道:「三子,你還是不夠狠吶,錯過了最佳機會,不過我還是欣賞現在這個你,更加有情有義有人情味。」
「我師父說過,輕仇者寡恩,輕義者寡情,輕孝者最無心,騾子應該是個孝子,這樣的人打起交道來,咱們也放心,沒必要非得成為不死不休的大敵。」
我斜咬著菸嘴輕聲解釋,騾子應該是真孝敬他媽,如果只是作秀,以他的身份,只要開口,來了三五十桌人肯定沒問題,還能為自己換份好名聲,可他只是安安靜靜的陪著一家人在吃飯,說明這個人的人性還是挺不錯的。
「三子,我還是你覺得你有點爛好人了,萬一騾子報警怎麼辦?內個經理不是說現在警署的署長和什麼檢察長都要辦咱們麼?」魚陽側頭問我:「要不我上樓去一趟?直接..」
「不用,騾子捨不得拿他家裡人冒險,倫哥一人一槍就能把事情辦了,耐心等著吧。」我擺擺手,制止住魚陽,人的表情可以偽裝,但是人的感情很難裝出來,剛剛我看的很清楚,騾子分外的在意他的家庭,甚至於他一家老小可能都不知道騾子在外面的身份是個叱詫風雲的大哥。
幾分鐘後,倫哥和騾子一前一後的從樓上下來,我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金杯車道:「車裡聊幾句?」
「您眼下勢大,我敢說半個不字麼?呵呵..」騾子看了眼倫哥手裡的尼龍口袋,面無表情的率先朝金杯車走了過去。
眼瞅著自己手下的經理被踹下車,騾子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釋然的表情。
「老闆,事情不是我..」那經理同樣也看到迎面而來的騾子,慌忙低頭解釋。
「嗯,我懂!錯不在你,但是不敢承認就是你的不對,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東京的任何街頭,否則我不敢保證你的安危。」騾子俯視著自己的馬仔,不掛任何表情的擺擺手。
「謝謝老闆。」經理忙不迭爬起身子,拔腿就跑。
騾子盯著他的背影,深思幾秒後,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撥了個電話:「把康二做掉吧,他知道我太多事情。」
掛掉電話以後,騾子深呼吸兩口,嘴唇微微蠕動,雖然沒有出聲音,但是我看的出來,應該是在說「對不起」。
車內,只要我和騾子兩人,我倆誰也沒先出生,我「吧嗒吧嗒」的嘬著菸嘴,騾子則側頭望向車窗外,似乎在欣賞繁華的夜景,一根煙抽完,我將菸蒂丟出車外,扭過頭看向騾子道:「今天我到你公司借錢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你要拿兩三個億,就給殺了我沒什麼區別。」騾子沉悶的點點頭:「我能問個問題麼?你為什麼偏偏要挑上我?對於你們,我一直都在退避,咱們好像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就憑你兜里錢不少,手下人也不少!」我盯著騾子的眼睛,完全不講道理的微笑道:「我們落腳東京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幫手,你年輕有衝勁,手上累計的資源也不少,可以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這理由夠不?借錢是假,我想收編你是真,當然如果你可以給我扔出來五六個億,也可以避免被收編。」
「你..你不怕我報警?在島國同時得罪警署署長和檢察長是很麻煩的事情!最起碼你們永遠別想正大光明的幹什麼事情。」騾子緊咬牙豁,有些憤怒的瞪著我。
我指了指飯店的方向微笑:「那些人是你的命,你賭不起!我既然今天可以輕鬆找到這裡,下次也可以輕鬆的出現在他們的房內、床邊,說老實話我始終認為禍不及妻兒,但有些事情被逼的沒辦法了,我也會太迂腐。」
「你..別逼人太甚!」騾子死死的攥著拳頭,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火焰來。
「非常時期非常處理,我很抱歉!」我誠心實意的朝著他點點頭。
騾子兩隻拳頭握的很緊,似乎下一秒就會落在我臉上,我沒有動也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笑眯眯的看向他,有些事情不說話比說話更有威懾力,什麼都不做比干點什麼,更讓人恐慌。
對視了半分鐘左右,騾子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咬著腮幫子低喝:「需要我做什麼?」
「退出福清,加入王者,明天開始大張旗鼓的掛牌!」我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回答。
「蔣大腦袋會殺了我的,福清商會其他幾支的勢力也肯定會跟我不死不休,福清商會幾大勢力聯合起來,至少上萬門徒,你認為我有資格跟他們叫板麼?」騾子的眼珠子幾乎滴血,抓狂的低吼兩聲:「你是在往死里逼我!」
「死人不會聯合,你說對不?」我打了個哈欠,掏出香菸點燃一根,塞到他嘴裡微笑道:「你肯定有辦法調查出來蔣大腦袋今晚上在哪裡過夜。」
「臥槽,你瘋了吧,蔣大腦袋可是福清商會的精神領袖,他要是掛了,福清商會的人肯定會瘋狂,到時候簍子更大!」騾子撥浪鼓似的搖搖頭,衝著我道:「你別以為上次蔣大腦袋跟你求和,就是他真怕你們,他只不過是不想把事態擴大。」
「他死了,福清商會的人真的會全部瘋狂麼?你問問自己會不會瘋狂?和你有同樣想法的人又有多少?不想把事態擴大的主要原因是沒有收拾殘局的能力,我敢往大了玩,說明我絕對比他強。」我對著騾子的臉吐了口煙霧,微笑道:「相信我,未來你會很慶幸今天自己做了一次最正確的選擇,我能帶你走上巔峰!」
騾子漲紅著臉,沉默幾分鐘後咬牙道:「你是個瘋子。」
「不瘋魔不成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手掌道:「懂得低頭才能抬頭,合作愉快吧,我在島國的第一個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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