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偉通完電話以後,我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輕聲喃呢:「馬小可和罪,你們到底有沒有關係呢...」
隨即我又想到了邵鵬,這傢伙現在肯定被逼的草木皆兵,走投無路了,不然也不會管大腦袋借錢,這樣一個人傻刀狠的牲口,我能不能想點什麼轍助他火一把,爭取在嶗山釀個大案子出來。
不過那傢伙是條瘋狗,隨時有可能躥出來傷人,想到這兒我趕忙撥通柳志高和陳文林的電話叮囑他們最近也注意點。
「咚咚咚..」房間嗎被人驟然敲響。
我清了清嗓子道:「進來吧。」
沒意外的話門外的人應該是宋子浩或者是欒建,整個王者一代二代兩幫人裡面就數他倆最規矩,進屋前會敲門,劉雲飛和唐貴這種屬於邊敲門邊往裡走,至於魚陽、胖子和雷少強之類牲口更是直接踹門。
房門開了,欒建拎著兩盒快餐和一瓶白酒走進來,衝著我道:「大哥,吃點東西吧,你差不多一天一夜沒沾食了,鐵人也扛不住吶。」
「行,你放桌上吧,我待會就吃。」我笑著點點頭,二代的幾個孩子雖然在辦事上稍有欠缺,但是人品都沒問題,不管是李俊傑、大偉還是宋子浩,對我的尊重都是實打實的。
放下盒飯以後,欒建滿臉不自然的立在原地沒走,我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坐吧,咱倆一塊吃點。」不用說也知道,這傢伙肯定是有事要說,不然不能那麼彆扭。
我從床上爬起來,跟欒建面對面而坐,欒建替我倒上半杯酒,也給自己整了半杯,悶著腦袋沒多吱聲,我眯眼打量了幾秒鐘他,微笑著問:「是不是缺錢了?」
欒建張了張嘴巴,不尷不尬的憨笑:「我跟著大哥這麼久,雖說沒存下來多少銀子,但是絕對不缺吃喝,我也很少因為錢方面犯愁。」
「不是錢的事兒啊?那就是人的事兒,咋地了弟弟,有啥話你直接跟我嘮,哥好幾天沒合眼了,腦子轉的沒那麼活泛。」我沉思幾秒鐘後,朝欒建笑了笑說。
欒建抽了抽鼻子,像是醞釀很久之後,才出聲道:「我想請兩天假,小可一個關係特別好的姐妹出車禍死了,她這幾天情緒不太好,我想過去陪陪她,我知道大哥身邊現在也差人手,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就不過去了。」
「陪媳婦啊?好事兒,說明你這孩子重情重義,哥肯定不能怪罪,等吃完飯你就走吧。」我端起酒杯跟欒建碰了一下,笑著道:「先回趟金融街,從倫哥那拿點錢,帶著小可溜達一圈,她的心情興許能好很多,你放放心心走你的,我讓雲飛帶人過來了。」
「大哥,我...」欒建情緒稍顯有些激動,眼圈當即就紅了。
我拍了拍欒建的肩膀道:「啥也不用多說,哥是從你這個歲數過來的,男人嘛不止要有忠肝義膽,還得學會俠骨柔腸,哥就不送你了,自己一路上消停點。」
「嗯嗯。」欒建忙不迭的點頭,沉思很久後,看向我道:「大哥,子浩的心眼沒罪多,有些事情我只是感覺,但沒啥實質證據,反正我想表達什麼,你應該能明白吧?」
「大概懂一點。」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欒建抿了抿嘴巴點頭:「你考慮問題比我周全,那我就多說了。」
將杯中的酒一口門進嘴裡,欒建的臉龐變得有些泛紅,他起身擺擺手道:「那我走了啊哥。」
「建,問你個不該問的問題可以不?」我衝著他喊了一嗓子。
欒建怔了一怔,點點腦袋道:「大哥你說。」
我咬著菸嘴,含含糊糊的問:「假如哈,我是說假如,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小可是站在咱們對立面的,你會怎麼做?」
欒建的瞳孔驟然放大,雖然很快又恢復了平常,但還是被我抓到了,他深吸一口氣道:「如果小可真有問題的話,我肯定會跟你求情,但是公司如果必須要個交代,我會公事公辦,哪怕再不舍,也一樣會按照大家的意願處理!」
我盯著他的眼睛對視幾秒鐘,接著擺擺手道:「去吧,一路順風。」
當房門關上那一刻,我心情複雜的又給自己倒上半杯酒,完事撥通了雷少強的號碼。
十多分鐘後,白狼回來,並且待會了二奎在哪裡住院的消息,我倆躲在屋裡研究了很久後,白狼再次離開,我則躺在床上開始打盹,本來只是想休息一會兒,誰知道眼一閉,直接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的已經完全暗淡,我懶散的坐起來,看到對面一明一暗的有人抽菸,當即把我給嚇了一跳:「誰啊!」
「是我,大哥!」罪的聲音發出,接著他將房間的燈打開,衝著我樂呵呵的招招手,我不適應的眯著眼睛臭罵:「你特麼精神有問題吧,一聲不響的蹲我屋裡幹啥?」
罪換了身圓領的半袖運動裝,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很多,委屈的撇撇嘴道:「看你呼嚕打的那麼響,我沒忍心把你喊醒,白哥說你晚上要帶我去辦事,我又怕耽擱了,所以就提前到你房間候著了。」
「你特麼的!好人都得被你嚇出精神病來。」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從床上爬起來,隨手拿毛巾抹了一把臉嘟囔;「走吧,咱倆先吃飯,完事去趟嶗山的北宅鎮醫院。」
「二奎藏在那?」罪眉頭連成一條線,有些不可思議的問我:「這事兒是大腦袋說的吧?」
「嗯。」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指的看向他笑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說的就是這個理兒,二奎怎麼算計估計也想不到自己的左膀右臂在賣他,你說他悲哀不?」
罪不屑的梭了梭嘴角冷笑:「沒啥可悲哀的,這個社會本來就是人吃人的社會,他自己不長心眼怪的了誰?反正是我的話,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睡覺我都始終保持半清醒的狀態,話說回來了大哥,你睡的那麼沉穩,就不怕誰突然闖進來了給你兩槍啊?」
我心臟「咯噔」跳了兩下,一種形容不上的苦澀湧上心頭,別看我倆剛才風牛馬不相及的胡扯幾句,實際上已經表明了各自不同的態度,我提了口氣道:「生死有命,該我死的時候,就算走路卡個跟頭我都會摔倒,不該我死,對方槍林彈雨,我照樣可以逃出生天。」
「也對,大哥的看法與眾不同,呵呵..」罪站起來將菸蒂按滅在菸灰缸里,衝著我道:「那我下去開車了啊?」
「去吧。」我點了點腦袋,目送他的背影離去,我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給白狼發過去,接著不放心的撥通魚陽的號碼,魚陽那頭各位的嘈雜,聽起來像是在什麼夜場酒吧之類的對方,扯著嗓門跟我對話:「怎麼了三子?」
「你他媽心可真大,跑酒吧瀟灑了啊?」我的邪火一下子躥了上來。
魚陽好像沒聽到我罵娘,仍舊扯著喉嚨喊:「我和誘哥在外地呢,預計這兩天就回去,等我們回去指定帶給你一個大驚喜,別著急哈!」
「你倆乾脆死外面吧,不用回來了!」我憤憤不平的掛掉了手機。
原本王者只要魚陽一個不著調的熊玩意兒,自打誘來了以後,這哥倆真是找到了知己,現在好的跟「海爾兄弟」似的,就差一個頭磕到地上拜把子。
氣歸氣,轉念我又一想,不能讓所有人都生活的這麼壓抑,不管怎麼樣他們開心就好。
從賓館裡出來,罪已經坐在一台掛著「晉A」牌照的馬自達轎車裡等我,衝著我笑了笑道:「我找陳文林弄了一輛車,嶗山算個旅遊城市,咱們掛著本地牌照辦事很容易被查到,還不如大大方方套個外省的拍照,反而不容易引人注意。」
「你這腦子,要說只是個大學生,真打死我也不信。」我一語雙關的笑了笑,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隨即掏出手機,認真的檢查彈夾和槍管。
罪咧嘴笑道:「人嘛,誰還沒點過往呢,你說是不是大哥?」
「還等人不?」罪側頭問我。
我點了點腦袋道:「走吧,今晚上就咱倆辦事。」
「白哥和子浩都不去嗎?」罪把腦袋伸出車窗外四處張望幾眼。
我微笑著說:「對,他倆去研究邵鵬的事了,雲飛他們還沒過來,如果不是怕二奎這個狗雞八會轉移地方住院,我也不想就咱倆去冒這個險,今晚上注意力集中點哈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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