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權看了眼門外,聲音很輕的說「一個叫朱厭,一個叫江離,其中朱厭的名聲更為響亮,衛戍區很多記錄的保持者仍舊是他,那一屆的雷蛇六班人才濟濟,朱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聽說他為人低調內斂,不善言辭!京城各區高層現在不知道他名字的人太有數了,朱厭的名字更是成了一批人的夢魘,」
當聽到從羅權的嘴裡蹦出「朱厭」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臟控制不住的狂跳起來,還真是那個結巴怪,竟然以一己之力逼迫整個衛戍區為他改了規矩。
羅權越說越上癮,舔著嘴皮說「京城的大少二少們幾乎都拿朱厭當成偶像,十步殺一人,何等的快意恩仇,虎子你是不知道,朱厭有多狠,那次圍剿之後,江離徹底失蹤,朱厭隻身一人潛入京城刺殺過不下五次復興區的政員,而且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偌大的京城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攔得下他的人,據說有個復興區的芝麻小官害怕被朱厭幹掉,雇了很多一流的保鏢,北方各省來迴轉悠逃匿,愣是被朱厭抓到誅殺,一句北方有朱厭,瞬間叫響整個四九城。」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亢奮,低聲問道「權哥,你說朱厭的目標只是復興區的要員們麼?」如果朱厭的私仇是復興區的官老爺們,將來我一定要幫他一起報仇。
羅權點點頭「對,確切的說是那一屆復興區的公職人員,這也是他被人推崇的原因,朱厭從來不濫殺無辜,那些被他格殺掉的官兒,哪個也經不起查,不過現在那一批官也被朱厭滅的差不多了,他消聲滅跡了很久。」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朱厭牛逼閃閃,可他到底經歷過什麼,我全然不知,這次從別人的嘴裡聽到他的「赫赫戰果」還是驚訝的咬到了舌頭。
特別是聽到那句「北方有朱厭」,我更是生出一種由衷的自豪感,心底臭屁的想「你們眼裡的偶像,那是老子得大哥兼師傅。」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羅權拿胳膊拱了拱我問「虎子,你傻笑啥呢?」
「啊?沒事沒事,權哥你接著說,剛才不是說朱厭和江離判出衛戍區麼,還留下一個戰友,那人呢?叫啥啊?」我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搖頭。
羅權搖搖頭道,不知道,那人的姓名被衛戍區高層封鎖起來了。
「啥?按理說要封鎖不是也應該封鎖朱厭和江離的名字麼?」我好奇的問道。
羅權拍著大腿道,說的不就是這個理兒嘛,我也挺好奇的,我覺得大概是那人自己要求的,畢竟換成誰,也覺得沒臉,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跟人拼命,他卻獨自留下來加官進爵,別看我家裡祖輩兒當兵,但是我挺朱厭和江離,能讓兩個鐵血漢子
拋去自己軍人的榮耀,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想而知他們受了多大的委屈。
「是啊,肯定是天大的委屈!」我認同的點點頭,朱厭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以他的本事想要為非作歹,還沒人能奈何的了他,但是他卻給自己定了規矩,即便殺人,也有一套自己的準則。
羅權嘆了口氣道,虎子,你還沒有完全融入軍營,當你有一天意識到自己是真正的軍人,就會現軍人的榮譽比命其實還重要。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其他戰友們洗漱完畢趿拉著拖鞋有說有笑的走回來,沒多會兒姜衡也端著一個很大的托盤走進屋子,托盤裡放著幾疊涼菜和幾個熱菜,還有幾份白米飯。
「吃飯吧,祖宗們!」姜衡耷拉著臉朝我們撇嘴。
戰友們全都跟野蜂似得圍了過去,我攙扶起羅權也過走,羅權疼的一個勁「嘶,嘶」的呻吟,姜衡從懷裡掏出一小包冰塊丟給羅權,板著臉嘟囔「敷上吧少爺,真特麼金貴,擦破一點皮,就要死要活的下不來床。」
「臥槽,你要說這話,我他媽就不愛聽了!」羅權掙脫開我,一瘸一拐的自己走了過去,不經意間我看到姜衡的嘴臉揚起一抹笑意,當注意到我在觀察他的時候,姜衡迅收起笑容,瞪了我一眼道「看什麼看,是不是不餓?」
我縮了縮脖頸,也快步涌了過去。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整個班沾羅權的光,不需要跟隨新兵們到訓練場去站軍姿和踢正步,現在窗戶口看著同期的新兵們一個個曬的跟黑泥鰍似得叫苦連天,我們五個全都樂開了花。
結果我們的好日子也就持續了兩天,第三天噩夢終於開始了,姜扒皮倒是不讓我們去站什麼軍姿,但是我們經歷的一點不比他們輕鬆,狗日的肯定沒童年,竟然忽悠我們陪著他一塊玩「一,木頭人!」
從早上一睜眼開始,姜扒皮就樂此不疲的跟我們做起遊戲,不管我們是在躺著還是坐著,甚至是蹲著,只要他喊完「一,木頭人」,我們就誰都不許再動彈。
剛開始的時候他只要求我們一兩分鐘不許動,後來逐漸延長,變成了十分鐘,二十分鐘,到下午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個鐘頭。
當然最開始的時候,大家也不是太配合,直到有一次,我鼻子上痒痒,伸手撓了兩下,差點沒被姜衡拿皮帶活活抽死,我肯定是不服,結果又被姜扒皮胖揍了一頓,那幫沒義氣的傢伙瞬間老實起來。
一天「遊戲」下來,所有人全都腰酸背痛的直哼哼,晚上洗刷完畢,大家都準備睡覺的時候,姜扒皮又故技重施的喊了一聲「木頭人,誰也不許動!」
然後這個混蛋心安理得的躺到床上開始打呼嚕,我還好點,是坐在床沿脫襪子,羅權可苦壞了,他當時正要往上鋪爬,一條腿已經踩在床梯上,弓著腰,臉色痛苦的望著我,我遞給他個「節哀」的眼神,繼續呆,所有人保持一秒鐘前的姿勢足足靜止了能有兩個鐘頭,兩個鐘頭以後,姜扒皮才吧唧吧唧嘴巴夢囈道「解散吧!」
所有人這才如釋重負的滾回自己床上睡覺,誰也不敢再亂動一下,生怕狗日的突然又跳起來喊「木頭人!」
說實話,那幾天我們這班人幾乎恨死了明這個破遊戲的人,很多年以後大家退伍,聚在一起閒聊的時候,一提到「木頭人」都有人泣不成聲。
雖然很苦,但是成績也很顯著,不過三天時間,我們這幫原先好像有多動症的小青年基本上全都保持至少三個小時,不動彈不眨眼的姿勢,而且還是隨時隨地都可以進行。
再往後的幾天,姜扒皮又化身成了手語老師和老中醫,他上午教我們很多奇奇怪怪的手勢,下午跟我們講人體各個穴位和器官的名稱。
一直到一個禮拜後,羅權的膝蓋完全痊癒,我們又重新恢復了之前那種「土狗」似得生活,白天就是玩命的負重越野,晚上累的精疲力竭還得配合姜扒皮玩「木頭人」。
隨著大家對那些奇怪手勢的逐漸了解,玩「木頭人」的時候又增加了一些規矩,比如我給羅權比劃「前進」的手勢,他就必須前行。
從走進軍營的那一天開始,我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沒有一刻是乾的,幾乎整天都被汗水給浸得透透的,但是進步很顯著,不到半月時間,我的身上肉眼可見的多出好幾塊肌肉,特別是雙臂和兩腿比過去強上不是一星半點。
可能是遠離了聲色犬馬的菸酒生活,我感覺自己的反應能力也好像變快了很多,唯獨有一點最不爽,我和羅權的訓練任務永遠都比同班戰友多一倍。
這種生活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第二個月剛開端,這天晚上大家剛剛洗漱乾淨,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到床上,外出開會的姜扒皮突然推門而入,急促的吹著口哨勒令我們起床。
大家迅穿好軍裝,姜衡二話不說領著我們坐進了一輛軍用的「戰旗」商務車裡,對於這種精神病人似得突然拉練,我們或多或少也習慣了,羅權打著哈欠靠了靠我胳膊小聲說虎子,你說今晚上是負重越野還是攀岩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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