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全息眼鏡追蹤到每一個戰士身上,給每一個殺人者排名,給每一場廝殺排名,根據看客的喜好給排名靠前的玩家製造困難或者送裝備,以雙方最後的獵殺總數來定輸贏,輸的一方要讓出一成遊戲轉播盈利。」
「死了那麼多人,最後也只不過是決定兩個小丑城是四六分賬還是六四分賬。」辛蕙的面罩上出現了水印,「簡直可恨!」
徐獲微微沉默,後又道:「清掃區的真菌感染早就被攻克了吧。」
「十多年前就能徹底治癒了。」辛蕙深吸一口氣,「但政府高層沒有進行清理,反而往水源中投放了特殊藥劑,促進真菌變異,那些身上長花、頭臉發白的症狀全都是後來才出現的。」
「可笑的是他們弄來的有毒藥劑卻可以被地下巢穴里的真菌淨化。」
「難怪水源要持續污染。」徐獲一頓,以小丑城投放戰士的頻率和人數,他們攜帶的藥劑足以把湖泊等地變成死水,但這些地方仍然在不斷自淨,看來是得益於真菌。
「這麼說,這個地下巢穴其實已經覆蓋了整個清掃區?」
辛蕙略帶遲疑地道:「我不能確定,不過真菌的確在很多地方都能生長。」
「小丑城對底層封鎖了遊戲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徐獲又問,辛蕙的話還有些經不起推敲的地方,不過有關清掃區出現的這段過往也不過是她的見聞,非常有局限性,真實性暫且不提。
「我認識了一個外來的高級玩家。」辛蕙道:「小丑城政府並沒有完全對上層人封鎖這個消息,幾乎所有政府人員,還有一些高級玩家都知道這個遊戲節目,這些內幕都是他告訴我的。」
「既然你痛恨這個遊戲,為什麼還要參與進來?」徐獲點了根煙,「口口聲聲說小丑城踐踏人命,你進來殺人何嘗不是一樣?」
辛蕙沉默幾秒,「因為小丑城是我的家,我不想看著它繼續沉淪,只有我變強了才有可能改變這種局面。」
她沒說老實話,徐獲並未追問,「小丑城會對遊戲人員進行干預,那麼之前遭遇的異種潮很有可能也是干預,看你的樣子,殺了不少人吧,既然獵殺他人可以排名,你的目的應該也在於此,這麼做有什麼好處?你別說小丑城對低等級玩家還有扶持計劃。」
「你信與不信這都是事實。」辛蕙道。
徐獲定定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這麼說你不惜殺人也要保護這個地下巢穴,全是為了小丑城的未來了?」
辛蕙諷笑一聲,「至少這些真菌還能救人,而有些人連身上流的血都是骯髒的!」
徐獲姑且信了她的話,轉而道:「你不過是E級玩家,等你變成高級玩家那得多少時間,別說改變局面了,從現在開始就殺那麼多同樣被蒙在鼓裡,甚至一腔熱血為了奪回家園的同胞,真的值得?」
辛蕙不語,徐獲也沒繼續為難她,收回琴弦道:「你不是為了通關來的,遊戲結束後可以進入小丑城吧,我跟你一起去,以你現在的傷勢,跟我同行才有可能活到最後。」
辛蕙沒做無謂的掙扎,而是說:「想再次進去至少要穿越整個清掃區去到對面的朝陽小丑城,進去了再想出來就難了,而且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帶人。」
徐獲似乎忘了還在等他的那兩個小孩,頷首道:「等我把旗子插在朝陽小丑城的牆頭上再說。」
辛蕙站著沒動,臉對著他,應該是認真看了他好一會兒,「要回去找另外三個人嗎?」
「不用。」徐獲道:「別小看任何一個玩家。」
*
朝陽小丑城。
主持人工作室內,一個容貌美麗的女人摘下全息眼鏡從工作艙內走出,一邊的助手立刻遞上水,跟著女人邊走邊道:「剛才市長和總導演發來了邀請,都想邀請您共進晚餐。」
女人喝了口水,在手錶上點了下,有機械音代替她說話:「我今天只想休息,推了吧。」
助手一臉為難,「但這已經是市長第三次邀請了,要是再推的話,他會不會為難我們?」
女人紅唇翹起,美艷的臉龐上浮出令人心動的笑,「他下次來電,你可以直接轉播到總政辦公室,讓總政長拒絕他。」
同為女性的助手臉上發紅,「我可不敢,再說總政長不是去其他分區了嗎?應該沒這麼快回來吧。」
「他今天肯定會回來的。」女人道。
助手恍然大悟,「琅琅姐,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總政長對你那麼好,一定會回來給你過生日的呀!」
女人似乎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轉而問道:「白熱戰預測數據出來了嗎?」
助手點頭,放出一張數據圖,「前三基本沒變,分別是227、145和67,不過目前227暫時脫離了監測範圍,數據沒有繼續更新。」
「前十中殺出了一個黑馬戰士,他不是玩家,是總政處退休的軍事人才,擅長使用各種冷兵器和熱兵器。琅琅姐,這人可厲害了,他只用遺棄城市的舊材料就把原來的槍械殺傷力增強了兩倍,很多觀眾都看好他。」
「最后冠軍可能在這幾個人中誕生。」
「助力數據呢?」
助手調出另一個數據圖,「觀眾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玩家,227到目前為止增加了五次遭遇戰,比其他人都多,另外市長很喜歡67號選手,砸了大錢要擠掉227。」
女人聽完後又問,「那個254和249呢?」
「這兩個人在摘掉眼鏡之前沒有上殺人榜,所以現在只是在最受關注轉播裡面,據數據組反饋的消息,他們已經猜到了清掃區對抗戰,並且把這件事傳播出去了,過去的一夜,在沒有發生大規模襲擊的情況下,有近五十名戰士被淘汰,他們應該是自己摘掉眼鏡退出了任務。」
助手手指在透明平板上快速點動,「不過這兩人在霧林區附近消失了,目前還沒出現。」
女人看了眼地圖上的位置,「知道真相又能怎麼樣,難道他們還能逃出小丑城?」
頓了頓,她又道:「給我準備一套好看的禮服,冠軍誕生之後,我要和總政長一起接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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