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門是玻璃門,從這裡看比在樓上更直觀,外面完全陷入了黑暗中,除了稍微有跡可循的霧氣,甚至看不到兩三米外。
「就像E級副本里被限制了活動範圍一樣。」衛顯道。
去試探未知不明智,田坤文道:「尤俊明天再找吧。」
「今夜被敲的房間不止一個,徐知和三樓的住客沒開門都沒事,要是等會兒有人敲門的話,大家千萬別開。」
玩家們又各自回房,付丹紅和徐獲開玩笑,「老哥脾氣挺暴躁的啊。」
剛才那聲「滾」她應該聽到了。
「不過也多虧了這樣,你要是去開門的話說不定也跟尤俊一個下場。」付丹紅說完回了自己房間。
田坤文向他點點頭也關上了門。
徐獲轉過身,不期然看到一個腦袋從走廊盡頭的房間探出,目光相對,對方立刻縮回了房間裡。
那名玩家是一天前辦的入住。
相安無事到了第二天,徐獲早早地下了樓,管理員已經坐在了前台,看到他就笑眯眯地說:「客人起來的這麼早啊。」
「我昨天打電話到前台沒人接。」
「哎呀,你看我。」管理員從包里掏出白鈔,「我昨天有事沒值班,這錢退你。」
徐獲伸手接了,管理員卻頗為捨不得,指著後排柜子上的手工藝品,「要不你買兩個去玩,我們這裡的手工藝品沒得說。」
徐獲瞧了眼,果斷把錢揣回了兜里,「眼睛雕得太難看。」
管理員嘴一撇又坐回去。
沒一會兒易佩他們也下來了,田坤文面色凝重地道:「昨天晚上一共失蹤了三個人。」
除了一樓的劉世彥和三樓的方鵬輝,其他昨天沒露過面的玩家也陸陸續續下樓吃早飯,玩家失蹤的事是同住的左右發現的,有人憂慮有人幸災樂禍,這些人打量了徐獲幾人一眼便離開了酒店。
「他們什麼都不會跟你們說的。」捲髮的方鵬輝看著不斷試圖和他人攀談的衛顯道:「這是個生存副本,大家都是競爭對手,別人安全一分意味著自己就要危險一分,傻子才會這麼幹。」
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
這讓本來就是臨時合作的田坤文等人陷入沉默。
等其他玩家都離開後,易佩道:「我們各自出去找線索吧,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等著別人挖坑。順便再找找尤俊。」
昨天晚上響起了三次敲門聲,沒開門的兩人沒事,開門的尤俊失蹤,直觀的判斷就是開門的區別,可又有另外兩人失蹤,這說明玩家失蹤跟開不開門無關,或者說關係很小,而這個原因需要他們自己找。
「昨天急匆匆的,今天正好四處轉轉。」付丹紅環視幾人,「我們是最後來的人,要是不抱團的話可能會被其他人當成目標。」
仍然約定暫時合作,他們離開酒店後分兩人、三人各一組,徐獲和易佩一起,田坤文、付丹紅、衛顯一起。
在外面吃過早飯,易佩拿著背包和錄音筆冒充雜誌作家,以寫一篇有關四方宮城的文章向當地人打聽消息。
實質性的東西沒收穫多少,反而為了博得戶主的好感買了不少手工藝品。
「全都是些動物雕塑。」易佩摸著木頭小熊,「就是不太精細。」
走了幾家下來徐獲就不打算跟著去了,他道:「我去城外看看。」
「城外全是樹林你想去找尤俊?」易佩頗為訝異,「為什麼?」
「不管是生是死,都應該留下些線索或痕跡,碰碰運氣。」徐獲問她,「要跟我一起嗎?」
實際上單是失蹤這件事本身就是很有價值的線索。
易佩拒絕了,「我繼續了解四方宮城的背景,會合之後各自匯報信息,怎麼樣?」
「行。」徐獲獨自向城外的樹林走去,還沒進去便看到昨天跟他們打過照面的那個姑娘提著半籃子野菜從林子裡出來。
「這麼巧啊,吃過早飯了嗎?」大辮子姑娘笑容甜美,「要不要來我家吃野菜粥,味道很好的。」
「我吃過早飯了。」徐獲笑了笑,看起來有些虛弱,「這裡空氣不錯,我想轉一轉,林子裡有路嗎?」
「有些踩出來的小路,大家找蘑菇野菜的時候走出來的。」大辮子姑娘指了指後方,「不過這一帶山多林多,太遠的地方一般沒人去,可能有蛇,你小心點呢。」
徐獲道了謝,又看她籃子上掛著的惟妙惟肖的小貓木雕,「這是你家的手工藝品,看著比其他人家的好。」
「這是我哥的手藝。」對方略帶驕傲地道:「縣城裡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在外的銷量是最好的!」
「那是挺不錯。」徐獲道:「能不能賣給我兩個?」
「可以啊。」大辮子姑娘眼睛一亮,「我現在沒帶,等會兒我給你送去,你住在哪兒?」
「我去你家挑吧,多買幾個也沒問題。」徐獲道。
兩人友好地道了別,徐獲繼續往林子裡走。
來這裡的不止他一個,路上他還碰到了方鵬輝,對方正蹲在樹下看什麼,察覺他走來後立刻起身,腳下帶起的泥土將地面的東西蓋住。
徐獲看了眼,像是塊石頭。
見狀方鵬輝索性讓開位置走了,臨走時還道:「在這個副本里,還是別那麼有好奇心。」
徐獲顯然不是個聽人勸的人,他一腳將泥下的東西薅出來,卻沒想到是一塊斷裂的石雕,上半張臉不知所蹤,下半張臉是較為抽象的宗教形象,看斷裂口,破壞了有些年頭了,旁邊有屢次被人翻動的痕跡。
這是他進入縣城以來,看到的第一件與宗教相關的物品。
按照副本所說,這裡應該隨處都可以看到宗教雕塑才對,但現代化的縣城沒有任何宗教遺留痕跡,連售賣的工藝品也跟宗教不沾邊。
剛才進過的幾戶人家,客廳、廚房、小院等公共區域也沒有宗教供奉的痕跡,毫無涉及,更談不上虔誠,同樣和背景介紹相悖。
這座縣城本身也很奇怪,說是城市規模一再減小,但民居周圍幾乎被大片植被覆蓋,完全不像有人居住過,即使再怎麼搬遷,這附近也不應該一點痕跡都不留。
改變方向,他正打算繼續往樹林深處走的時候,背後突然有人叫他,「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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