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平舟沒提這件事,微微笑了下,說:「看你好看。」
顏朝霧沒想過能從他嘴裡聽到這種話,眼睛一彎,剛才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
謝平舟繼續工作,顏朝霧坐在一旁等著他。
期間,秘書處的人給她送來水果點心。
分公司的秘書處原本有五個人,現在一下辭退三個,就剩兩個了。
其他倆人也大概弄明白同事是怎麼被辭退的,對顏朝霧的態度更加恭敬。
顏朝霧一如往常,對她們不冷不熱。
她坐在沙發著拿著一塊點心吃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謝平舟與下屬談論工作。
最開始是梁助理進來,跟他匯報,「我已經打好招呼,以後行業內不會再有其他公司錄用她們。」
後來梁助理離開,過了會兒,是副經理進來,謝平舟好像要開一家經紀娛樂公司,副經理說:「手續都走好了。」
謝平舟淡淡說:「好,辛苦了。」
顏朝霧遠遠看著他們,副經理離開,她就走過去,坐到謝平舟對面,冷聲審問:「你為什麼要開經紀公司?你想包養女明星嗎?」
謝平舟哭笑不得,無奈看著她問:「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顏朝霧可沒有跟他開玩笑,繃著臉等著他回答。
謝平舟見她認真,合上手中的文件,也開始跟她認真分析。
「華樂樂團那麼知名,這次演出後你一定會在音樂界一炮而紅,到時候必定有很多經紀公司找上你,我不得提前準備著?」
顏朝霧眼睫微顫,原來是為了她!
她就沒想過他會讓她繼續再鋼琴上發展。
她以為這次能夠登台表演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畢竟他曾那樣關著她。
她不說什麼了,起身就要離開,謝平舟卻朝她勾手。
她走過去,他一下將她拉在他腿上,低眸看她,「對我這麼沒信心?」
顏朝霧坐在他腿上,垂著小臉不吭聲。
謝平舟手抬起她的臉,讓她直視他。
他看著她的眼睛問:「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顏朝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
而他表情溫和,耐心地等著她。
良久,顏朝霧點頭。
謝平舟看著她乖巧漂亮的模樣,喉結滾了下,低頭吻她,她微側過身攀上他的脖頸,像抱浮木一樣緊緊抱住他。
吻了好一會兒,他放開她,用指腹幫她擦了擦嘴說:「不要胡思亂想,我永遠是你的。」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顏朝霧心底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迷迷糊糊地點頭。
謝平舟這才放開她,「去玩吧,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嗯。」
顏朝霧起身走了。
謝平舟看著她走遠的身形,臉上的溫和斂起一些。
他又想起今天差點和季燦起衝突時,她著急地拉著他走的場景。
她現在看似依賴他,可是內心深處還是關心在乎季燦。
但他不想現在跟顏朝霧提起。
他們的如今來之不易。
......
快樂的日子總比痛苦的日子過得快。
北城音樂節來臨,當天,北城體育中心周圍的酒店爆滿,繞體育中心一周,到處都圍滿了各家的粉絲,周圍有警察維持秩序,熱鬧得像是過年。
輪到華樂樂團出場時已經是晚上,顏朝霧早早換好衣服在後台化妝,謝平舟坐在一邊等著她。
化妝師嘴很甜,一直在誇她皮膚很好,還說她睫毛很濃密,自帶眼線。
沒有人不喜歡被誇,顏朝霧聽著心裡是開心的。
原本對跟化妝師近距離接觸有些抗拒,此刻好了一點。
但過程還是有點難熬,終於化好時,她感受到一絲解脫。
她站起來,只見原本看著一本雜誌的謝平舟定定看著她。
她抿起一抹笑,「怎麼了?」
她今天的服裝和其他樂手統一的黑白色不同,是一身抹胸款紅裙。
穿在她身上,露出她天鵝般的脖頸,精緻的鎖骨,皮膚也白得發光。
她平日臉色總是蒼白的,今天化了妝,唇紅齒白,眼睛也清澈嫵媚,一笑讓人失神。
化妝師看著她,都有些飄忽,竟開起了謝平舟的玩笑,「謝總是看呆了。」
事實上,在場其他男性都有些看呆,直勾勾地看著顏朝霧。
說完,她心裡才咯噔一聲,有些後怕地收起笑臉。
但謝平舟就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似的,仍舊看著顏朝霧。
顏朝霧就走向他,澄澈的眼睛看著他軟聲問:「你看呆了嗎?」
謝平舟只是無聲地笑了下,拉住她的一隻手握在手心裡,沒說話。
顏朝霧也沒再說話,只是這樣站在他面前,兩人無聲地看著對方。
直到有人來提醒該她上台了,讓她做好準備。
謝平舟眉眼溫和,聲音也溫和,「我在下面陪著你,回去後為表慶祝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顏朝霧眼睛亮起來,「好。」
謝平舟鬆開她的手,顏朝霧對他笑了笑,轉身跟工作人員離開。
謝平舟看著她窈窕的背影離開。
腦子裡浮現的是兩人剛在一起時,她還沒有大學畢業,老師很喜歡她,經常推薦她出去演出。
他沒去看過,直到她快畢業時,才去看過一次。
她在台上閃閃發光。
任任何人看到,都會覺得她是優秀奪目、前途無可限量的。
一結束,她剛起身鞠了躬,就有不少小男生給她送花。
多得她都抱不住。
但見到他,還是不高興他沒有給她送花,不要搭理他。
要不是他放下姿態哄她,並保證以後她的每一次演出他都會送,她甚至都會不管他,直接和別的小帥哥一起去吃飯。
那時,他對她來說可有可無。
他本來是有考慮過給她送花的,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空手而去。
為什麼他在她那裡什麼也不是,他要在乎她?
就算有,也要裝作沒有。
但也只那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有機會給她送花。
畢業論文、懷孕、結婚、養胎將她的生活占滿,她根本沒有精力再重新回到台上。
謝平舟接過梁助理手中的玫瑰花,從後台離開,坐到觀眾席。
台上,顏朝霧的視線正在尋找他。
他在觀眾席最佳最顯眼的位置。
她一眼看到他,臉上再不見絲毫緊張,抿唇笑開。
他看著她的笑,也不由彎唇。
兩人台上台下遙遙相望。
他想,就從這裡開始,把鮮花給她,他的一切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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