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先生這是你要的藥——」門口的聲音戛然而止。
傾音這才回過神來,慌亂地推開溫城,看到門口是另一位保姆,跟惠姨差不多的打扮,不過看起來卻不如惠姨和藹,目光有著長輩特有的嚴厲,透過金屬邊的眼鏡帶著穿透性直接射在傾音身上。
「給我吧。」溫城直起身來,走過去接過藥箱。
蓉姨沒再說什麼,轉身之後又回頭嚴厲地看了傾音一眼,輕輕關好房門出去了。
「坐好。」溫城打開藥箱拿出棉簽和消毒水,在傾音面前蹲下來,一點一點仔細地給她清理膝蓋的擦傷。
傾音很想說「我來吧」然後自己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溫城一邊擦一邊輕輕地吹著氣,雖然傷口有點刺痛但是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餵~」傾音開口才發現,大概因為剛才片刻的緊張和悸動,嗓子已經啞了。她趕緊清清嗓子又說:「剛才那個,也是保姆?」
「嗯,是蓉姨。」
「好像……很嚴厲?」
「她呀,」溫城扔掉棉簽,抬頭看著傾音的眼睛,帶著好看的笑容:「從我出生之前就在我家裡做事了,從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顧我,就像媽媽一樣,雖然很嚴厲,但是對我特別好。」
「你每次帶女人回來她都會這麼嚴肅麼?」傾音沒頭沒腦地問道。
「每次帶女人?」
「對啊,剛才惠姨開門的表情,明顯就是你經常帶女人回來,她都懂的那種……」傾音小心地調整著語氣,以免溫城再誤會自己是在吃醋。
「噗——」溫城沒回答,又拿出藥酒倒在手心裡,輕輕地揉在她腳踝上。
「這個,這個我自己來!」傾音慌裡慌張地縮回腿,一使勁,後腳跟又撞在了床沿,疼得她悶哼一聲抱住小腿。
「這麼蠢,還自己來呢。」溫城站起身,坐在傾音左邊,拍拍自己的大腿說:「腿伸過來。」
「不要!」傾音覺得被人這樣赤裸裸地盯著裸露的腿和腳,實在難以接受,她自己拿過藥酒塗著腳踝。
「我不是經常回家。」溫城忽然說。
「啊?」疑惑了一下,傾音才意識到他是在接著剛才的話題說。
「我一般都在酒店住,偶爾回家。惠姨大概只是看我回家很奇怪吧。」
「有這麼大的房子還去酒店住?」傾音表示不能理解。
「不喜歡這裡。」溫城沒做過多解釋,雙手撐在身後,看著傾音低頭塗藥的側臉。幾縷長發從她的肩頭滑落,溫城忍不住伸手過去幫她捋到身後。手指擦過她皮膚的瞬間,能看出她全身都繃緊了,僵硬了一下。
「你跟我在一起這麼容易緊張嗎?」溫城覺得面前這個姑娘跟初次見面時恨不能把自己殺掉的那個不一樣了。不會帶著恨意地嫌棄自己的觸碰,甚至會害羞臉紅了。
「哪、哪有。」她不敢抬頭,裝作專心擦藥。
「好吧,那我今晚不去酒吧了。」
「啊??」傾音猛地抬起頭,很震驚的樣子。
「開玩笑的。」再次捋了捋她的頭髮,溫城站起身來,「我先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低身過來想吻下她的額頭。
傾音趕緊側身躲開了:「走好。」
...。。
溫城剛離開沒多久,臥室門就被敲響了。「咚、咚」。
「請進。」傾音現在的狀況難以起身去開門,但是心裡由衷期盼著門外不是蓉姨。
臥室門打開,蓉姨端著茶盤進來了,腋下夾著一疊衣物。
「蘇小姐,這裡是點心和牛奶,冰箱裡還有冰鎮的果汁,如果想喝隨時叫我。」蓉姨把茶盤放在床頭的小桌上,「這是乾淨的睡衣和浴巾,那個門,是房間裡單獨的衛生間,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消過毒的毛巾,水溫有點高,蘇小姐要洗澡的話不要開太高水溫,等下我送冰塊來給你冰敷,明天之後才可以熱敷。」
「啊——知道了,謝謝!」傾音趕緊接過睡衣和浴巾。
蓉姨還是嚴厲又沒有笑容的表情,推了推眼鏡:「房間裡有內線電話,隨時可以叫我們。」說完就轉身走了。
傾音待她關上門,才鬆了口氣。
這個蓉姨有一種自習課時忽然出現在窗邊或者後門的班主任的感覺,就算自己沒做錯事也會不由自主地緊張。
不過——傾音想起她剛才細心地提醒水溫——雖然很嚴厲,好像確實很好呢,自己都沒想過要冰敷還是熱敷的問題。
艱難地一隻腳支撐著起身,她正準備跳著去衛生間,看到扔在床角的手機忽然想起來——「糟了!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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