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眉知道,像眼前這樣的高手,絕對不會有的放矢,她有人會來要自己的命,可能真有此事。
本著為自己的命考慮,黃眉立即露出無比恭敬的態度,朝美艷婦人深深鞠躬,誠惶誠恐地道:「前輩可否指在下迷津,在下一定萬分感激。」
美艷婦人冷笑一聲:「自己作的惡果,自己吞,沒誰給你指迷津,滾吧。」
「前輩……。」黃眉還想爭取一下,但婦人身旁的黑鷹卻衝上前一步,一道音波攻擊從他嘴裡吼出。
「滾!」
音波如驚雷一般炸響,狠狠地撞擊在黃眉的胸口,讓他「蹬蹬蹬」地連退十幾步才站穩,心臟似乎都要被這一聲震碎。
這一手,再一次讓黃眉意識到了和對方的差距,也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高手。
以前,他作為慕家一等一的高手,自以為可以橫行天下,這會才知道,他這個堂堂內勁高手,連別人一道吼聲都擋不住,實在是太渺了。
武無止境。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了到了這兩句話的真正含義。
也許是豁然開朗的領悟,他突然驚喜地發現,他的境界關卡突然有了突破的鬆動。
這樣的領悟可遇不可求,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會坐下來好好領悟一番,然後獲得突破。
現在顯然不行,必須先離開這裡再。
看著黃眉急匆匆隱沒進遠處黑暗的背影,美艷婦人頗有些惋惜地嘆道:「從你的這一吼中獲得領悟,此人的資質難得啊,可惜,他跟錯了主子。」
婦人的聲音剛落,後面一個人影飛掠了過來,朝著婦人一躬身:「尊主,救出的七女中,除了兩位大姐外,其餘五人都已安全送回去了。您看,兩位大姐該如何安置?」
美艷婦人陷入了沉默,似乎對那人口中「兩位大姐」的安置也有些頭疼和猶豫不決。
她沒有回答,那人就只有一直躬身等著。
沉默了好一會後,婦人終於呼出一口氣,道:「雪落送回仙國她父親那裡吧,至於安妮,帶她過來,我要帶她去見一個人。」
「是。」那人得到吩咐後,飛速離去。
旁邊的黑鷹此時忍不住問:「尊主,你們母女三人好不容易相聚,為什麼又要匆匆分開?還有,您為什麼不讓兩位大姐相認,讓她們知道,她們其實是親姐妹。」
美艷婦人搖搖頭:「黑鷹,你看安妮和雪落長得像嗎?」
黑鷹一愣,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但既然婦人問他,他只好實事求是地道:「不像。」
「既然你都看出不像了,你還認為她們是親姐妹嗎?」婦人突然反問。
黑鷹怔住,黑袍包裹下的臉色變幻了幾下:「尊、尊主,難道她們不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嗎,不都是您的女兒嗎?」
美艷婦人笑了笑:「黑鷹,有些事告訴你也無妨。雪落是我的女兒,而安妮,我可沒資格當她的母親啊。」
黑鷹再次怔住:「尊主,您是,安妮大姐還有更深厚的背景身份?」
美婦頭:「想知道她是誰嗎?」
黑鷹僵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好奇了頭。
「那好,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婦人突然微笑起來,笑得是那樣的傾國傾城,卻又帶著一絲詭異。
「這……。」黑鷹在猶豫,黑袍籠罩下的眼珠轉了幾下,最後還是上前一步,把耳朵湊了上去。
美婦也上前一步,搖頭苦笑道:「你把耳朵都罩在袍子裡,我怎麼跟你,袍子掀掉吧。」
「這……。」黑鷹這會有些不願意了。
美婦一笑:「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不勉強了,走吧。」完,美婦朝著黑暗中走去。
「不,等等。」黑鷹終究忍不住好奇,答應了美婦的要求,掀開頭罩,一張慘白的臉露了出來,即使是周圍的黑夜,也掩蓋不住他臉上的慘白之色。
美婦很是欣慰地微微一笑,當即走過去,芊芊素手伸出來做成喇叭狀,湊在他耳朵旁聲嘀咕了幾句。
「你什麼?」黑鷹臉色豁然一變,慘白色變成了烏青色,臉上同時浮現出震驚的表情,其中還隱藏著一絲激動和喜悅。
「她竟然是……。」
「噓……!」美婦迅疾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按在黑鷹的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件事,我知天知地知就夠了,不要出來。」
黑鷹突然詭異一笑:「尊主,你錯了,這件事應該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把我溜掉了。」
「不,你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什麼?」黑鷹臉色再度一變,但是一切都遲了。
美婦那根手指豁然在他的喉結上,指尖一根冰刺穿透他的咽喉,從後頸冒出來,整個脖子瞬間被冰凍。
「呃,呃……。」黑鷹震驚和憤怒的目光瞪著美婦,嘴巴使勁張了張,發出一道微弱的聲音:「為,為什麼?」
美婦收回她的手指,美艷的臉上淡淡一笑,笑得是那麼的詭異,那麼的開心:「你不該問為什麼,因為你心裡比誰都清楚為什麼?」
道這,她停頓了一下後繼續。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她。為了找她,這麼多年,你潛伏在我身邊鞍前馬後地效勞,很讓我感動。所以,在臨死前我告訴了你想要知道的,也算是對你這些年的辛苦一個回報吧。」
這句話一落,美婦衣袖一揮,輕飄飄的一張拍在黑鷹的胸口,下一刻,以她的手掌為中心,寒氣瘋狂釋放。
「咔擦咔擦」聲響中,黑鷹的身體逐漸在冰凍,最後全部化成一個冰人站立在黑夜中。
「唉……。」做完這個冰人,美婦悠悠地嘆了一聲,手收回來,一雙美目細細端詳著她的傑作,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你來了這麼久了,為什麼不出來呢,不出來我可走了哦。」
美婦口裡突然出一道怪異的聲音,像是在和眼前的冰人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然而事實上卻是,這句話是給藏在黑暗中的一個人聽的。
隨著這話落音,黑暗中,一個男人的影子緩緩走了出來。
男子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正在端詳冰人的美艷婦人,臉上的表情冷得似乎比那個冰人更冷。
「水瑤,想不到我吳丹陽被你騙了十多年。十多年啊,多麼殘忍的欺騙,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男人咬著牙,臉上憤怒的表情逐漸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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