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射擊!」
匪徒老大大喝著阻止住了蒼狗的瘋狂掃射。
槍聲止息,火花熄滅,鐵皮屋裡硝煙的味道在瀰漫。秦雅靜坐在地上捂著耳朵,發出驚恐不安的尖叫。這是他第一次經歷真實的槍戰,嚇得不輕。
匪徒們沒有理會秦雅靜的尖叫,都集中鋒利的目光望向已經打開的鐵門外面。
外面,靜悄悄的,黑漆漆一片,除了冷冷的江風吹過發出的「呼呼」聲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動靜。
外面沒人?
當然不可能,如果沒人的話,那撞開鐵門的人就是鬼了。
幾個悍匪是不信鬼的人,自然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
他們起先認定,外面不但有人,可能有一架推土機都說不定,要不然無法解釋那被強行撞開的鐵門,人力是根本辦不到的。
「頭,我出去看看。」蒼狗朝匪徒老大說道。
「嗯,小心一點。」匪徒老大點頭同意了蒼狗的請求。
蒼狗望著外面的黑暗,緊了緊手中的槍,不知為何,從來不知道緊張為何物的他這會竟然有些緊張。
緊張歸緊張,這並不影響蒼狗要出去的決心。挺胸昂首,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穿透黑暗,死死注視著周圍的動靜,隨後果斷地跨步走了出去。
「等等。」匪徒老大突然大叫,可惜太遲了。
外面的黑暗中三點寒星豁然綻放,鬼魅一般從黑暗中鑽出來,撲進鐵皮屋,瞬息而至,在寒星的後面,一道黑影一閃,如鬼影般閃入鐵皮屋。
「殺!」蒼狗怒吼,手指再次扣動扳機,火舌從槍口裡噴出來,「噠噠噠」之聲再次大作。
他的一隻手上,一把飛刀從手背穿透,將他整個手掌都釘在槍上,但這並沒有讓他放棄武器,依然兇悍地瞪著腥紅的雙眼,怒吼著噴射出所有的子彈。
「噠噠噠……。」
槍聲在瘋狂掃射,一枚枚蛋殼從槍筒上飆飛出來,「叮叮噹噹」地砸落在地上。
狂暴噴射出去的子彈,如暴風驟雨,將那個黑影出現的地方的所有事物,摧毀得一片狼藉。
可惜,他再兇悍,手裡的衝鋒再猛,子彈終究有限的,很快一個彈夾的子彈打空。
「給我子彈。」他扭頭朝後面大吼,但是,大吼之後就再沒了聲息,整個人石化一般僵在原地,眼裡出現了難以置信的驚恐。
後面,匪徒老大和山羊早已經癱軟在地上,一個黑影正站在他身後,好整以暇地抱著雙手,面帶微笑地望著他,那微笑像是在嘲笑。
蒼狗也覺得自己很可笑,一梭子打完,連人家一根毛都沒打掉,還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後面干翻兩個人都不自知。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做出這種事來的人,竟是一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少年,他是人類嗎,還是鬼?
「你,你是誰?」蒼狗艱難地蠕動了一下喉嚨,帶著略顯乾澀的聲音問。
「我叫李飛,你們的終結者。」李飛一笑,笑得很詭異。
「你終結我們?」蒼狗臉上的肌肉一橫,突然發出一聲大吼,閃電般出手,手中的槍兇猛地朝李飛砸去。
李飛不屑冷笑,反衝上前一步,一拳砸出去。
「咔嚓」一聲響,蒼狗砸過來的衝鋒鎗被砸碎,然後拳頭一往無前地砸在他的胸口上,又是「咔嚓」聲響起,胸前的肋骨被砸斷了幾根。
一聲慘叫,蒼狗被砸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臉色一片蒼白。
李飛拍拍手,冷漠地走過去抓起蒼狗的衣領,跟拖條死狗似的拖到匪徒老大和山羊中間放下。
然後,他站在三人面前,冰冷的目光仔細地掃視了三人一眼,三個人都是熟人,昨天在閃電車行俱樂部見過。
認出這幾個匪徒後,李飛明白過來,昨天這幾個匪徒被警察追擊,開著車子闖進俱樂部里,原來是因為綁架了柳安妮。
他很懊惱,麻痹的,當時竟然沒有發現柳安妮被他們綁架在車上,要是早知道這點,他根本就不會留手,直接將幾個混蛋射殺完事,哪能讓他們活到現在。敢綁架他看中的女人,兩個字,找死!
「我們又見面了。」李飛陰陰的聲音開口。
幾個匪徒都是一愣,此時那盞唯一的照明工具——檯燈被打翻在地,雖然沒有熄滅,但掉在地上根本照不到上面,嚴重影響了幾個人的視力,好在他們幾個悍匪夜視的能力不差,這會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李飛,匪徒老大第一個反應過來:「是你?」
聲音里透著震驚和不可置信。
匪徒老大認出李飛來了,就是昨天他在俱樂部里劫持的人質中的一員,他還用槍指著李飛和紅紅站起來訓示過,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蒼狗和山羊當時在門口注意著外面的情況,倒是沒注意到李飛,所以當他們聽到匪徒老大發出來的驚訝聲時,滿是詫異地望向老大,心裡在問:老大認識這個人嗎?
「嘿。」李飛嘴角冷酷一抽,「很驚訝是嗎?」。
「不,怎麼可能是你?」匪徒老大好歹也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人,可這會腦子卻有些凌亂。
「頭,你、你認識他?」蒼狗捂著劇痛的胸口,咬著牙哆嗦著聲音問。
「他,他就是昨天我們在俱樂部劫持的人質中的一個。」匪徒老大喘著粗氣回答道。
「什麼?」蒼狗和山羊都呼叫出手,驚愕地目光定定地盯中在李飛身上。
突然,山羊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飛刀,老大,昨天我們中的飛刀就是他發射的,對,對不?」
提到飛刀,幾個人都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此刻還釘在他們手上的飛刀,當即臉色愈發的蒼白,轉瞬間變成了慘白。
剛才李飛三把飛刀都是射向三人握著武器的手,匪徒老大和山羊的武器被射落,唯獨蒼狗彪悍,手被釘在槍把子上了也不放手,還繼續噴射出狂暴的子彈。
「你,你,你到底是誰?」從來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匪徒老大,這一刻,他的聲音也帶著顫音。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該招惹到我,明白嗎?」。李飛說這話時,朝三人逼近一步,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笑得很危險。
事到如今,匪徒老大反倒平靜下來,他知道自己招惹了可怕的人物,就是這個人讓他這次栽了,也許今天連命都要栽在這裡。
死而已,自從走上這條道他就有了這個準備,所以他淡笑了下,「兄弟,我只能說對不住了,昨天劫持你,也是無奈之舉。」
李飛搖搖頭,「昨天劫持我的事,我不會跟你們計較,就憑你們幾個想劫持我,你們還不夠資格。」
匪徒老大眉頭一擰,有些不解了,「除了昨天的事外,難道我們還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嗎?好像我們以前並沒有見過。」
李飛笑,懶得說其他廢話,直奔主題道:「說吧,是誰讓你們綁架柳安妮的。」
幾個匪徒臉色一僵,這才明白李飛是因為柳安妮來找他們麻煩的。
匪徒老大的臉色變幻了一下,「這位兄弟,柳安妮和你什麼關係?」
「她是我看中的女人,你們動了我看中的女人,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李飛逼到幾人近前蹲下,鋒利的目光透著迫人的寒光,死死地盯著幾人,「再問你們一遍,誰指使你們幹的?」
匪徒老大堅定地搖了搖頭,「兄弟,你別問了,問也沒用。我們做事有我們的規矩,絕不會出賣僱主,這是原則。」
「哈。」李飛大笑,目光望向匪徒老大,「在我眼裡,你們的原則就是個屁。」
「嘿。」匪徒老大厚實的臉皮往上拉扯了一下,「我知道兄弟武功高強,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也許在你眼裡,我們現在只是幾隻垂死掙扎的螞蟻,但螞蟻也有螞蟻的原則,你再強大,可以踐踏我們的身體甚至生命,但無法踐踏我們的原則。」
「嚯嚯。」李飛怪笑,「不就是不肯說嗎,說那麼多廢話。」說完他站起來,走到旁邊的一堆廢墟中抽出一根大約一米長的鐵棍,冷漠地走到匪徒老大的面前。
匪徒老大知道李飛要動手了,倒也乾脆,眼睛一閉,頭一昂,「來吧,痛快些。」
「如你所願。」李飛一聲喝,鐵棍帶著風聲揚起,轟然砸下。
「啊——!」後面有女人發出尖叫,是秦雅靜的驚叫聲。
「啊——!」這是匪徒老大的慘叫聲。
李飛這一鐵棍下去,不是痛快地將他幹掉,而是砸在他的腿上,硬生生地將他的腿骨打斷,這樣的劇痛是非人的,縱使匪徒老大很兇悍,但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大哥。」其餘兩個匪徒驚叫著望向他們的老大,其中,蒼狗憤怒地瞪向李飛,兇狠的目光里充滿恨意。
李飛注意到蒼狗那充滿恨意的目光,當即提著鐵棍走到他面前,冷笑著正要開口,蒼狗卻搶先將他要說的話扼殺在喉嚨里。
「來吧,儘管往死里砸。」蒼狗把腿往前一伸,咬著牙吼道:「老子要是哼一聲,就他媽是狗養的。」
ps:再次感謝水手同學的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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