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面,方歸元裝傻充愣的賴在林鐘家裡,林鐘也隨便讓他住著。
在此期間,方道長可謂是手段盡出,各種的挑戰林鐘的忍耐下線,特別是在一次偷偷用林鐘的錢訂了幾箱子酒喝醉了在他車上吐了一車子之後,林鐘終於忍不住大罵了他一頓,還說要把他趕出去。
林鐘可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在這幾天裡面的表現根本就不是一個腦子有毛病的,純粹就是賴上他了。不過因為林鐘自己的原因,他也就一直冷眼看著這老頭胡來,甚至親眼見著他拿錢拿東西的,也沒有去管他。
對於那些話的反應,方道長倒是沒什麼氣憤的,畢竟都是他自作自受嘛不是?
不過他還是很給面子的捂著肚子笑了一場,指著林鐘口齒不清的說道:「我……我還當你是個泥人性子呢,怎麼胡鬧都沒見著你生氣……沒想到,沒想到現在見著了……」他一邊笑還一邊搖頭。
後來笑夠了,方道長揉了一下肚子,就又忽略掉了正在怒髮衝冠狀態中的林鐘,拿著新買的零食吃了起來。
林鐘聽了這話,一時之間不知道是什麼反應——畢竟這老頭話里話外的,說得好像是那些事都是他故意做出來的一樣……可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想著想著林鐘也沒氣了,又對著方歸元又吼了幾下,把他邊上的一地狼藉視而不見,走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方歸元故態復萌,怎麼惹人煩的怎麼來,不過因為離林鐘計劃的日子越來越近,林鐘倒是沒怎麼管他,而他本人也越來越陰鷙。
就在林鐘決定行動的前一天晚上,他特意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飯好菜,當做給自己送行。而且等吃完了這頓飯,他也該把那個賴著他的老頭趕出去了。
這次說得倒不是氣話,要是再拖延下去,指不定就牽扯到了那個老東西身上,雖然自己對他沒多大的好感,可……能不折騰就不折騰吧!
林鐘慢慢地咀嚼著口裡的食物,一邊神遊天外的想著。
方道長則是展現出了風捲殘雲的氣魄,手快嘴快,沒幾下就解決完了這一桌子菜。
方歸元暢快的一抹嘴巴,摸摸吃撐了的肚子,打著飽嗝癱在椅子上面一動不動。
看著邊上的林鐘因為想的出神,連飯都沒咽下去,方道長就知道,是時候了。
於是他就咳了一聲。
「你有怎麼了?」林鐘被他打擾到了思路,不耐煩的拍下了筷子。
「這個……」方歸元嘆了一口氣,帶著誠懇的語氣對著他道,「最近這些天真是多謝你的幫助了……」
「所以?」林鐘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看著他還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方歸元搖搖頭。
「我是沒什麼好報答的,只能急人之所急,幫你解決一點小煩惱了。」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塊土黃色的獸皮,展開放在林鐘面前。
這獸皮賣相極好,皮毛光憑視覺就能看出來是一等一的妙,映著燈光還在反光。長寬都差不多一米左右,方形的,看不出是哪種動物的皮。
「這是我師門的一件法寶,只要披上它就能變化成任何的獸類,而且水火不侵,外力難破,我現在把它借給你用一下,權當做報答了,希望你不要嫌棄。」
方歸元說得言辭懇切,可林鐘卻聽的一臉不信。
這老頭又發什麼瘋了?
他把碗往前面一推,不耐煩的喝道:「總弄出這種無所謂的事兒,真當我不趕你走啊?算了……你在我這裡白吃白喝住了這麼久,我也算是對你不薄,今天晚上你就收拾好東西出去吧!」
他站起來推開凳子就要走人。
方歸元果斷的伸腳把他絆倒了,「年輕人別急著說不要嘛,先讓我給你披上試試!」
「你他媽的……」林鐘倒下的時候蹭破了膝蓋上的皮,疼得他根本沒心思去聽方歸元說什麼,咬牙切齒的就要站起來打他,結果剛一轉身,就看見那老頭子正笑的一臉猥瑣,拿著那塊獸皮罩到了他身上。
林鐘眼前馬上一黑,他終於忍不住的破口大罵,「汪!汪汪!」
嗯?
為什麼我發出的是狗叫?
氣憤的喊了好幾聲,林鐘才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變化。
他瞪大眼睛看著那個還在賊笑的老頭子,只覺得這傢伙怎麼突然變大了這麼多?
不!不是他變大了,是自己變小了!
林鐘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手了,而應該被稱之為爪子。
一對長滿了黃色毛髮的狗爪代替了他的手……林鐘又扭頭一看,腳也是這樣!
抬起爪子摸摸臉……長的嘴,充滿毛髮,耳朵也變到了頭頂上……
而旁邊能映出面貌的東西也真真實實的告訴他——他變成了一條大黃狗!
這怎麼可能?!
林鐘驚訝的大叫,喊出來的還是剛才的那幾聲狗叫。
方道長看著腳邊上那隻慌慌張張,眼神崩潰的大黃狗樂的肚子都疼了。
他摸摸林氏大黃狗的腦袋,跟著他道:「別慌別慌,都說了這是個法寶,借你用用的,又不是害你。」
林鐘嗚嗚了幾聲,只覺得從方歸元碰他的地方湧進來一股清涼的氣,的確讓他冷靜了不少。
不過他還是狗爪子搭著狗嘴,滿心糾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方歸元把他抱起來,跟他解釋,「最近看你挺照顧我的,貧道就幫你一把當做報答吧……開車撞人那事你就別想了,你那車的輪子都讓我給卸了……明天要搞什麼就去搞,憑自己嘴咬死的仇人,那才算報仇嘛不是……」
林鐘抬頭不解的看著他,雖然已經反應過來這老頭不是普通人了,可平日裡留下的映像太深了,那個瞧著瘋瘋癲癲的老頭竟然早就知道了自己要做的,自己還……
那種感覺真是酸爽。
方歸元又擼了幾把毛才放下他,「我就先走了,等你辦完事,我就過來把東西收回去讓你變回來……你說你好好個年輕人,怎麼就那麼沖呢?」
方道長一邊嘀咕,一邊打開門走到了外面的樓道上面,沒幾下就不見了人影。
林鐘急忙跟出去,抬起身子到處的找方歸元的蹤跡,可什麼也沒看到,不由得著急叫了幾聲。
「叫什麼叫,哪一家的狗啊,晚上叫的擾民?!」樓道另一邊的一戶人家罵道。
林鐘馬上就被罵的縮了回去。
他心裡明白,他帶回家的那個老頭應該是真走了,又不經意的想起來了他上次做夢夢到他爹的事情。
大榕樹下的道士……
用狗爪子不怎麼靈活的關上門,林鐘又冷靜的思考了一下,這才有心思打量起自己的新形象。
快一米高的大黃狗,皮相長的是油光水滑,抬起爪子看了看,指甲方面也是鋒利的令人生怕,張張嘴,滿口利齒,甚至還因為林鐘對這個身體不太熟悉,沒控制住的留下了口水……
就是眼神太過明亮了,不像是一條狗該有的眼神……
不過這樣子……咬死一個成年的酒色之徒應該也是夠了吧……
想起那個怪老頭走之前跟他說的話,林鐘眼裡滑過一道厲色——狗是不能開車的,更何況車輪子都讓人卸了,可是……能夠親口給仇人來個「吃肉喝血」,這不是更能發泄心中的怨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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