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道士實錄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其實過了那幾天，我才明白了過來。」

    「有一天晚上，我正坐在床上研究前幾天得到的那些材料的時候，老年精靈突然帶著幾個精靈護衛進來了……」

    方道長不優雅的皺眉張嘴，「他們對你幹了什麼？」大晚上的那麼暴力，請容許貧道的不純潔想像。

    穆盧烏斯道:「他們把我帶去了一個地方。」

    「那時候我就像做夢一樣，至今我仍然不能想起來那天我跟著走過的路線，只記得自己被帶著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了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

    穆盧烏斯越說臉就越有光彩，逐漸的變成了一個大燈泡，「我在那天晚上，看到了一個文明的結晶！」

    他的眼睛極亮，亮的方歸元和陳酒都忍不住直視。

    那傻啦吧唧的模樣就跟他看到精靈王的時候差不多。

    穆盧烏斯激動的都不能好好站著，捏著拳頭不停的周圍繞著轉圈圈，臉色紅潤有光澤。

    「不，不能說是那是整個文明的結晶，但是……但是它也絕對稱得上是精靈文明的榮耀之一！」

    「我曾經還一直以為，那只不過是一個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誇張傳說或者是後人編造出來的，卻原來是真的……」

    方歸元和陳酒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穆盧烏斯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面，也沒去打擾他。

    就是陳酒忍不住和方歸元嘀咕，「你說在這一章的內容裡面，他能不能把自己的經歷講完？」

    方道長摳摳耳朵，「應該……能吧。畢竟要是在把水灌下去，不說淹死咱們，把這個黑森林給淹了還是有可能的。」

    陳酒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雖然感覺他說的是個大事兒，但總這麼拖拉下去，我總感覺自個兒得閒的長毛不可。」

    「唉……算了，我還是摳腳吧。」方歸元也覺得挺無奈。

    「剛吃完瓜子你就摳腳……還能不能愛乾淨一點？」陳酒對這種行為表示極為嫌棄。

    「怕什麼，你又不是沒做過更過分的……」方道長斜著眼睛看了陳酒一眼。

    旁邊的穆盧烏斯此時也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他深呼吸了幾次，然後不好意思的對方歸元他們道:「抱歉，剛剛失態了。」

    「沒事沒事，」方道長笑著擺擺手，「失態算什麼，不是失身就行……」

    穆盧烏斯到底還是不能理解炎龍國語言文化的博大精深，不知道「此失身非彼失神」，只是笑了笑，然後繼續說故事。

    「那是一棵巨樹的中央，大的我無法想像的巨樹。裡面的空間也是極為廣闊，周圍都是黑暗，只有浮在上空的那個絕美的晶體在發出震撼人心的光芒……」

    陳酒私底下評論道:「文藝了。」

    方道長面不改色的繼續玩自己的鞋底，「搞研究的看見這些東西難免這樣……文藝一點也是很難得的。」

    穆盧烏斯還在吟誦那棵巨樹的雄偉壯麗以及那個不知名晶體的瑰麗強大，說到後面還即興為它們作了首詩。

    陳酒聽了開始嘆氣。

    方歸元聽了開始揪頭髮。

    總而言之，就是一言難盡。

    在浪費了大半的口水之後，穆盧烏斯總算是把話題掰回了正軌。

    「他們帶我來到這裡，然後又開始和我當時的那個身份說話。我渾然不覺，只顧著看著那個晶體發呆。」

    「那個晶體，按照我所知道的記載，應該是當年精靈族費勁心血製造出來的一個智慧體，裡面被注入了精靈族大部分的知識，各種各類的魔法技術，還記載了魔法界自存在以來到從隕落輝煌的歷史……」

    「記載有些缺損，我當時閱讀也因此只是一晃而過，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親眼看見這個偉大的成品……」

    「他們說完話，推開讓我上前了幾步。精靈王者正好和我各自站在晶體的兩邊，不知道要做什麼……但是，我的心臟突然跳的很快……」

    「精靈王緩緩的將晶體召喚下來，然後竟然從上面取下來一塊，交給了我。」

    「你拿的到那個東西？」方歸元這時候驚訝了出聲。

    「嗯，」穆盧烏斯臉上的笑擋也擋不住，「我拿的到！」

    「雖然相對於那個完整的晶體而言，我拿到的僅僅只是一塊嬰兒拳頭大的碎片，但也足夠讓我研究了。」

    「精靈王看著我的眼睛，是的，我敢肯定，那時候，他看的人是我，不是我附著的那個身份！」穆盧烏斯深吸一口氣道，「他把碎片交給我，然後很鄭重的告訴我，讓我一定要將這個東西好好保留！」

    「可你不是聽不懂精靈語的嗎？」陳酒撓頭。

    穆盧烏斯解釋道:「當晶體碎片和我接觸的那一瞬間，裡面溢散出來的知識就已經注入了我的頭腦……雖然一時之間消化不了，但是讓我聽懂精靈語已經足夠了。」

    「我聽見那個老年精靈說，是真的要把這麼珍貴的東西嗎？精靈王笑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說是的，這樣東西能夠交給這樣的人，他覺得很滿意。」穆盧烏斯一邊重複著當時對話，一邊又漲紅了臉。

    畢竟是被自己偶像誇獎了。

    「老年精靈的面上是很不情願的模樣，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麼。」

    「精靈王拍拍他的肩膀，說什麼遲早有這麼一天的……然後又囑咐了我幾句，無非是要好好保管手中的碎片，一定要把它帶回去交給別人。」

    「我明知道這次精靈王不是在跟我講話，卻是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而在我應下來的那一刻，那個世界迅速的崩塌了。」

    「那是一場無聲的泯滅，和幻境破滅給我的感覺不一樣，但是我又說不上來……我那時候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控制著，完全無法動彈，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最後帶給我光亮的，只有精靈王給我的晶體碎片。」

    「有意思……」陳酒感嘆道，「所以現在你能為我們這麼誠實的聽眾揭開一切的謎底了嗎？大煉金法師穆盧烏斯閣下。」

    穆盧烏斯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能夠把當年那些古老種族的輝煌講述給你們聽，也是我的極大榮耀。」

    「這裡，」他張開雙臂，指了一圈道，「這片森林，是上古時期，孕育了精靈族文明的祖地，也是我西方魔法文明最巔峰時代的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