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姐,你看這件的款式怎麼樣?」
「款式不錯,但顏色我不太喜歡」
「哎,這個牌子的口紅不錯哦」
「我們買這對吧」
……
兩個精靈一般的美女躲在沙發上,興致盎然的翻看手中的平板電腦,討論各種商品,一點沒有累的樣子。
女生的友誼有時發展得很快,特別是當她們脾性相投又同樣深愛著一個男人時,(請注意,一個是男女之愛,一個親人之愛),簡直好的跟一個人一樣。
而蘇沫則在不遠處的廚房忙活著,準備著午餐。
這種生活安靜而美好,每一天醒來,除了洛瑤需要上班,蘇沫和蘇淺兩人都是死宅死宅的,而當洛瑤休假時,兩個女人便有了事情干,不是出去逛街,就是一起看電視劇,聊天,倒把蘇沫丟到一旁了。
這不,時間已經跨入八月份了,今天洛瑤休假,從早上到現在,兩個女生就一直嘰嘰喳喳不停,只是不時的看一眼安靜做事的蘇沫。
「哎,淺淺,你男朋友會做菜麼?」洛瑤輕聲問道,
這個消息還是蘇淺前兩天說漏嘴的,就連蘇沫都還不知道呢。
蘇淺下意識看了一眼蘇沫,確認他沒聽見,然後吐著舌頭說道:「哼,他哪裡有哥哥那麼好,笨死了,現在想來我怎麼會答應他!」
話雖這麼說,洛瑤卻看見了她臉上那種欲羞還喜的神情,笑道:「哎呀呀,裝什麼啊,現在心裡肯定是幸福死了!」
蘇淺大囧,不依道:「瑤瑤姐,你,我不跟你說話了!」
洛瑤咯咯直笑,又要開口,家中的電話響起了,蘇沫離得比較近,隨手就接聽了,洛瑤便繼續跟蘇淺說話。
「好啦好啦,害羞什麼!」
「切,姐你比我還愛臉紅好麼,特別是提到哥哥的時候,對了,瑤瑤姐你再把你跟我哥相遇的事情說一遍吧,我特別想聽!」
瑤瑤拗不過,甜蜜的回憶起當初兩人相遇相知的往事,笑道:「你哥哥當時……」
每當說起蘇沫,洛瑤就會習慣性的看他一眼,這次也不例外,但這一眼,她發現了異常。
只見蘇沫背對她們呆呆的站在那裡,一直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可是洛瑤分明能看見他微微顫抖的手!
「沫,你怎麼了!」洛瑤問道。
「哥,是誰的電話?」
叫了兩聲蘇沫一點反應沒有,洛瑤頓覺不妙,拉著蘇淺走過去,板過蘇沫的身子,當即嚇了一跳。
不知什麼時候起,蘇沫竟然哭了,滾滾熱淚流淌而下,他卻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臉上滿是悲痛的表情。
從來沒有見過蘇沫如此脆弱的樣子,洛瑤和蘇淺就慌了神,抱住他,急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蘇沫哽咽著,嘶啞著嗓子就是說不出來。
「誰?怎麼了」洛瑤真是急死了,用手撫摸著他起伏的胸口,讓他平息下來。
蘇沫抹了一把眼淚,終於能出聲:「師父他老人家去世了!」
蘇沫的師父只有一個,就是那個不遠千里跑過來傳授他秘傳十二段錦,不貪他一分金錢,甚至連家庭住址就不告訴他的的老人,張慎修!
明明兩人只認識了一天,但不知什麼時候起,蘇沫潛意識已經當他是唯一的長輩,剛才聞聽他去世的噩耗,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與自責洶湧而來,擊碎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靜,他腦海中唯一迴蕩的聲音是,他走了,他走了,我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你們在家呆著!我要馬上去南河,為師父披麻戴孝!」
「我們也去!」兩女肯定是想陪著蘇沫的。
可是蘇沫堅定的搖搖頭:「不,這跟你們沒關係,我的師父我自己去!」
……
南河省自古就是華夏中原之地,文化源遠流長,習武之風也甚是濃厚,而封登市更是聞名全國的武術之鄉。
但今天,封登市少林街道卻是陷入了悲痛之中,因為他們德高望重、古道熱腸的一代武術大師張慎修駕鶴西去了,並且有傳言說他死得冤屈!
張家武館內無論親人朋友還是武館弟子,都是面帶悲色,一片素縞,而靈堂前面跪下的張慎修的一兒一女更是悲泣不已。
這男的叫張文成,乃是張慎修的二子,而女的叫張穗,乃是張慎修的三女,兩人都是四十往上的人了,但此時依舊哭得像個孩子。
「媽,你就別哭了!別傷了身子,外公在天上也會心疼的!」張穗一旁的女兒勸阻道。
張穗抽泣著停下來,沖張文成問道:「二哥,大哥去哪兒了,準備到父親下葬的的時辰了,他這個長子怎麼還有功夫出去!」
「他說要去接一個很重要的人,那個人是專門過來祭奠父親的」張文成抹著眼淚說道。
「誰?父親的好友弟子都來齊了吧!」
「大哥沒說!」
「哼!不管了,等時辰一到我就要讓父親入土為安,然後帶人非得把那孫子給弄死不可,給父親償命!」
張文成被脾氣比父親還火爆倔強的三妹嚇了一跳,:「別,人家可是當官的,你別弄出大事來!」
「哼!」張穗不滿,正要說話,這時後面人群忽然有些喧譁,他們回頭一看,卻是大哥張武成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年輕男子。
正是蘇沫。
一踏入靈堂範圍,他原本稍微平息點的心又撕裂開,中央那幅師父的遺像樣子依舊矍鑠,他又仿佛看見了那個古怪而善良的老頭就在眼前對他微笑,可是,那黑色的棺材如同一個黑洞,絞碎了他所有的幻想,吸進了他所有的思念。
眼眶一紅,眼淚又止不住了,蘇沫對著身邊的張武成說道:「師兄,我想為師父披麻戴孝,求你了!」
披麻戴孝這種事只有親人才能幹,張武成知道蘇沫跟父親的關係,眼前這個痛哭流涕的男子可以說是父親的關門弟子,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有什麼理由拒絕他?
「清揚,拿一件孝服過來!」張武成叫過兒子。
這時,靈堂之中的年輕人已經有人認出蘇沫了,他怎麼會在這?!
「是蘇沫啊!」
「他竟然跟師公關係匪淺!」
「是蘇沫!他也要披麻戴孝,也就是說他可能是師父的弟子?」
「沒聽說啊!」
蘇沫對於那些議論聲充耳不聞,默默的披上孝服,戴上白帽,然後在張慎修靈前三叩九拜,心情越加悲慟。
「師父,我來晚了,去年你說你可能邁不過那道坎,我不信,可是你忽然就這麼走了,沒給我一個孝敬的機會啊!蘇沫從小無父無母,是你給了我長輩的溫暖,我多麼希望躺在裡面那具冰冷的屍體是我!我不孝啊,你說不讓我再找你我就不找,我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
蘇沫在心中吶喊,眼淚將面前的地板都弄濕一片了。
人群們有些詫異的看著這個陌生的青年泣不成聲、悲痛欲絕的哭倒在靈前,這是什麼人?跟張家什麼關係?
知情的年輕人便對老一輩的人暗地介紹:「唉,您最喜歡的兩部電視劇,《射鵰英雄傳》和《神鵰俠侶》就是這個人寫的啊!」
「哦,原來是他,那不就是名人了?」
「何止是名人,簡直是大名人,不說了,你們窩在縣城太久了,他的事跡說了你們也不理解」
「哎吆,你小子是說叔叔我落伍了!」
人群口口相傳,終於知道了蘇沫的身份。
「大伯,蘇亞宗跟爺爺是什麼關係啊!」
「是啊,爸你知道嗎,在大城市他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張慎修的幾個孫兒輩都在向張武成詢問,張武成只是嘆道:「你們只要知道按照輩分,他是你們師叔就行,別問了,去將他扶起來吧!」
蘇沫行完大禮之後被人扶起,收拾了一下心情,說道:「師兄,請將我寫的輓聯掛上去!」
張武成點點頭,吩咐幾個晚輩搭手,從蘇沫包中拿出了一對寫好的輓聯掛起來,眾人一看,白紙黑字,龍飛舞鳳:
「悲聲難挽流雲住,哭聲相隨野鶴飛」!
(對不起,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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