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永和宮。
「陛下,芷晴……」
「皇后,朕的聖旨已經下了。」
「可是……」
「好了好了,今日只管下棋飲酒,不言其他。」
「陛下……」
「聽話。」
皇帝與皇后正在永和宮對弈,梅君進來通報道:「稟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見。」
皇帝擺擺手道:「告訴太子,朕與皇后有事相商,讓他先回去。」
梅君退下後,皇后問道:「陛下,永兒來了您為何不見?」
皇帝成竹在胸般笑道:「太子的來意朕已知曉。」
「這……」
「他是想讓朕收回聖命,永兒這孩子,心太軟。日後若登皇位,只怕……」
「陛下,永兒也是擔心宣王那邊。」
「那就更不可婦人之仁,成大事,必心狠,否則,難以成事。」
「稟皇上,太子說他在外面等候便是。」梅君進來如是回稟。
「皇帝與皇后對視一眼,皆面露笑意。皇帝道:「宣。」梅君領命而去。
不久,太子急匆匆入內,見到皇帝與皇后跪地便拜:「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
皇帝威襟正座道:「平身。」
「謝父皇。」
「為芷晴之事而來?」
「是。」
「朕聖旨已下。」
「兒臣……」
「怎麼?」
「兒臣……受人之託,交與父皇一樣東西。」
「哦?什麼東西?」
「一封信。」
「呈上來。」
皇帝接過那封寫著「父皇親啟」的信,一看這字跡,皇帝微微一笑,抬頭問太子道:「永兒,你和老三玩兒的什麼把戲?給朕示威嗎?」
太子忙跪下道:「兒臣不敢!」
「不敢?呵呵,兒子大了,不由爹了。」說罷將信封撕開,取出裡面的信,只見信上只有九個大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皇帝看罷撫掌大笑:「吾兒真知吾也。」
皇后與太子一時被皇帝笑的一頭霧水,太子心道:「父皇該不是被三弟給氣糊塗了吧?」
這時,皇帝收起笑容,危襟正坐對跪於地上的柳夕永道:「永兒,你該跟你三弟好好學學。」
「是。」
「是?是什麼?」
「這……」太子一時語塞。
「唉!」皇帝嘆息道:「永兒,你心懷天下是好,忠君尊父也好,可是,你卻缺乏一種個性,一種只屬於自己本心的個性。你是未來的君王,如果沒與自己的本心,將來如何處理朝政?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這般猶疑不定,叫朕百年之後怎麼放心將這皇位交予你?你也是才華橫溢,你也是有勇有謀,你也有滿心豪氣與上陣打仗的魄力,但你與老三相比,輸就輸在你沒有屬於自己本心的個性,遇事無法果斷處理。永兒啊!身為一國之君,最忌的,就是優柔寡斷!」
「兒臣懂了。」
「不,你不懂。其實這些道理本不用朕去講的,但你卻讓朕講了出來,不得不說,你的閱歷,還是比老三少了很多啊!」
「兒臣受教。」
「然後呢?」
「請父皇恩準兒臣微服出巡,體味民間疾苦。」
「好!這才像我天朝的儲君。」
「謝父皇恩典!兒臣告退。」
太子走後,皇后問皇帝:「陛下,芷晴她……」
「這事兒你就不必操心了,冷兒已經知道如何去做了。」皇帝的言語中又掩飾不住的欣慰。其實,他的本意並非要真的將芷晴嫁到烏月,只是要用此事考驗考驗身為儲君的太子,看他如何應對,再者,也是給遠在邊關的柳席冷一點壓力,若守不住邊關,那他們天朝的臉可就丟盡了,最後,也是給宣王一個警告,告訴他這天下是誰的天下!如此一石三鳥之計,皇帝本還擔心這三人都會中計,不過結果卻很令他滿意,宣王受到了警告,暫時不敢有所動作;柳席冷鎮守邊關,已經用「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幾個字和前幾日的血書立誓一定戰敗烏月;而太子柳夕永認識到自己的缺點,請命去民間歷練,如此甚好啊!
想到這兒,皇帝不由得喜上眉梢,笑道:「皇后。」
「臣妾在。」
「你是怎麼看永兒和冷兒這對兄弟啊?」
「沉默一會兒,皇后道:「永兒為人忠厚老實,宅心仁厚;冷兒彬彬有禮,長於交際。」
「才智上呢?」
「論悟性,永兒不如冷兒。冷兒天資聰穎,活學善用,但永兒虛心好學,懂得笨鳥先飛的道理,這才使他在資質不如冷兒的情況下,學識不下於冷兒。」
「那,你更喜歡哪個?」
皇后啞然失笑:「陛下說笑了,兩個都是臣妾的骨肉,談什麼更喜歡哪個?」
皇帝也不禁笑道:「是啊!都是咱們的兒子。」
城北樹林,柳夕永一身紫衣獨自漫步,此時天已昏黑,柳夕永走出樹林在城郊的一處破廟前停下腳步,因想著心事錯過了宿頭,今夜只好在這破廟中過夜了。
夜已深,破廟四處漏風,柳夕永輾轉難眠。這時,外面似乎有些動靜,柳夕永起身出去一看究竟,剛打開廟門就見五個黑衣人將自己團團圍住,柳夕永心下一驚,面上卻波瀾不驚的道:「不知各位好漢為何而來?」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為你的命!」
「柳夕永笑道:「哦?難得在下一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也會讓諸位如此興師動眾,慚愧慚愧。」
黑衣人喝道:「少廢話!納命來!」說罷五人一齊拔刀殺向柳夕永,柳夕永半點功夫不會,又怎回是這五個黑衣人的對手?當下雙眼一閉,心道:「想不到我堂堂太子竟會喪命於此。」
預想之中的疼痛之感並沒有出現,倒是聞到了一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清香。柳夕永睜開雙眼,只見一月白衣裙的女子背對自己,攔在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喝問:「什麼人?膽敢阻攔我們兄弟辦事!」
那女子淡淡的道:「我是何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遇到了我。」
為首的黑衣人道:「哼,我不管你是誰,我們只知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女子道:「這麼說,你們是殺手?」
「黑衣人道:「是又如何?識相的快些閃開!」
女子笑道:「殺手,還是五個人,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倒也是個奇聞。」
黑衣人怒道:「閒事還是少管為妙。」
女子冷笑道:「沒猜錯的話,諸位就是江南五鬼吧。」
「知道是我們還敢阻攔!」
「我只是想看看,江南五鬼與逝魂門的殺手相比,誰更勝一籌。」
黑衣人聞言一驚,問道:「你與逝魂門的人交過手?」
女子笑道:「正是。」
五鬼略一思襯,互視一眼,也不說話,直接開打。
柳夕永心內一驚,忙對那女子道:「你快走!」
女子沖他回眸一笑道:「無妨。」
女子的回眸一笑令柳夕永瞬間一滯,這女子太過美麗,皓月當空之下,她宛如月中姮娥仙子降落凡塵,那眉眼如畫,那超凡脫俗,舉手投足間,一種超然世外之美完美展現。
五鬼各持一把銀刀向那女子攻來,那女子卻如精靈般在他們的刀間跳躍穿梭,衣袂飄飄,如月中姮娥起舞,柳夕永看的呆了,一時竟忘卻自己身處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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