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退朝之後,柳席冷再一次意味深長的看向素月,只是後者卻似乎無知無覺一般坦坦蕩蕩的徑自離去。
花無殤走到柳席冷身邊問道:「王爺,這次,蘇月為什麼不一同出征?」
花無殤的疑問不無道理,剛剛在朝堂之上,當他們這些後起之秀保持沉默的時候,唯有項昭然和蘇月主戰,而且蘇月將戰局分析的相當透徹,按理說理應隨軍出徵才對,雖然是文官,但做一個軍師對蘇月來講,可以說是綽綽有餘。更何況,今日柳席冷也很反常,以他往日的性子,就算不帶他花無殤,也必定會把蘇月帶在身邊,今番皇帝命蘇月隨軍出征,蘇月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但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蘇月一點病都沒有,而王爺竟然也說讓蘇月休息,點了他做先鋒,項昭然做軍師,還有邱老將軍的女兒邱緣做副將,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她想休息,就讓她休息吧。」
柳席冷如此說,花無殤也沒說什麼,他的任務是輔佐柳席冷,其他的事情與他無關。
眼看出征在即,柳席冷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他出征這段日子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於是臨走之前他叫來了諸葛三石密談,至於他交待了什麼,卻是除了他們二人,再無第三人得知。
今日銀狐突然接到逝魂的召集令,於是也顧不得被別人懷疑身份,匆匆離府。其實也確實沒什麼好顧慮的,蘇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至於為什麼還放心大膽的把她留在府中,她想不出來也不想去想,她的眼裡只有逝魂的命令,只要執行逝魂的命令,其他的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從這方面來講,她不失為一個合格的殺手。
當銀狐趕到剎血閣的時候,流星、魂飛和琥珀已經到了,看到逝魂竟然將他們四大殺手聚齊,銀狐心中一驚,看來要有大任務了。
「你來遲了。」逝魂背對著他們長身而立,冰冷的聲音比這寒冬的風雪還有凜冽。
「請門主責罰。」銀狐恭敬地行禮,若說這世上還能得到她銀狐尊敬的人,只怕也只有逝魂了。
「起來吧。」語氣雖冷卻沒有責怪之意,逝魂轉身面對自己這四個得意的部下,眼神看向流星,對她點了點頭。
流星會意,開口道:「兩日前傳言武林至寶聖旗被盜,聽說盜旗的是一個西域女子,與這女子交過手的人說這女子身法相當詭異,所以,各位要小心,萬不可掉以輕心。」
琥珀聽完問道:「所以,我們這回的任務是殺了那個奪聖旗的西域女子?」
流星道:「不,門主的意思是要我們奪回聖旗。」
魂飛一臉風情萬種的道:「所以,門主您是要一統武林嗎?」魂飛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感受到了室內突然低下去的溫度,他覺得如果自己再說下去門主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宰了自己,雖說現在能讓逝魂親自動手的人已經不多了,讓他親自動手應該算很榮幸,不過那是對別人,如果門主親自動手解決自己,魂飛覺得他還沒活夠。
看到魂飛識趣的閉上嘴,逝魂道:「聽明白了就開始幹活吧。」說罷再不理會眾人。
出了剎血閣,魂飛問道:「琥珀,你有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琥珀搖頭,「我這陣子都在找時機刺殺宣王,沒顧得上這些,你呢?你不是一直很閒?」
魂飛一臉嬌嗔道:「哪有,人家這陣子一直在和那個冷府的小姐周旋,哪裡有時間管別的?」說罷又轉向流星問道:「流星,你呢?」
流星搖頭,「沒有,是我最近大意了,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魂飛又轉向銀狐問道:「你呢?」
銀狐不置可否,琥珀道:「她一直待在蘇府,怎麼可能知道?」
魂飛又一臉欠揍的湊到銀狐跟前問道:「話說回來,那個蘇月對你怎麼樣?不會是春宵……」
沒等魂飛說完,銀狐的短劍已經架在他脖子上,魂飛一臉的巧笑嫣然,輕輕推開銀狐的劍陪笑道:「嘖嘖嘖,幾日不見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
琥珀道:「活該,誰讓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魂飛賠笑,「好好好,是我錯,」說著又蹭到流星身邊,假意躲在流星身後道:「你們真是討厭,開始咱們流星好,從來不對人家發脾氣。」
輕笑著抽出被魂飛攥著的袖子,流星道:「好了魂飛,你也知道蘇月只是個文人,他怎麼可能奈何得了銀狐呢?」
魂飛笑道:「我知道,這不是看你們一個個心事重重的,還有銀狐,女孩子不要總生氣,會長皺紋。」
銀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對於魂飛的嘴欠,將近兩年的相處她早就知道,只是問道:「沒有任何線索,我們怎麼找?」
流星道:「沒辦法。還是分頭打探線索,如果有頭緒相互通知一下。」
餘下三人一同點頭同意流星的提議,然後分頭散去。
自柳席冷出征之後,素月一直稱病不去上朝也不見任何人,諸葛三石來過兩次都沒能見到蘇月,於是他今天又來了,可是還是沒能進蘇府的大門。
諸葛三石心下思稱,王爺臨行前交代自己注意朝中變化,可這朝中除了突然稱病不上朝的蘇月,倒真沒又什麼特殊的事情。看來,王爺要自己盯住的,應該就是蘇月了,只是,這蘇月為什麼突然稱病?王爺又為什麼會暗示自己盯住蘇月呢?自己雖然不想捲入朝中的勢力紛爭,只是,恐怕從自己中了探花那天,這路,就由不得自己不走了。
玄鷹門三位堂主今日齊聚青龍堂,這三位堂主不愧人中龍鳳,且見一襲青衫,端坐於堂主之位的便是青龍堂堂主郝御飛,此人年約二十**,銀冠束髮,青絲及背,雙眉斜飛入鬢,鼻樑高挺,雙目如電,面如刀刻,雙唇緊閉,端的是正氣逼人,傲氣天成,腰間是從不離手的寶刀「破軍」,刀如其名,出如狂風橫掃千軍,端的是霸氣無比。
右方下首第一位是白虎堂堂主步青雲,此人一襲白裳,年紀與郝御飛相仿,玉冠束髮,青絲及背,雙眉似遠山橫臥,二目含精光內斂,臉龐線條柔和,一看便知是成熟穩重之人。腰中長劍名為「巨闕」,乃上古名劍,相傳為春秋時期歐冶子所鑄,與干將、莫邪,辟閭號稱春秋四大名劍。
左方下首第一位乃是玄武堂堂主陸傾宇,他是玄鷹門三位男性堂主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年方二十二,雖已及冠卻不願束髮,只用一根玄色髮帶系住一半青絲,餘下的隨意披在肩頭,一雙鳳目總是似睜非睜給人以慵懶之感,嘴角一抹壞笑更是使他有一絲邪魅之感,看起來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但辦起正事卻絕不含糊,不然也不可能在玄鷹門之中穩坐玄武堂之主的交椅。玄色的長衫使他本就不十分壯闊的身姿顯得更加修長,修長的十指一看就是常年使用暗器的結果。
「二位賢弟也是收到了門主的密令吧?」郝御飛沉聲問道,入鬢的雙眉此刻有些皺緊,聖旗被盜,只怕武林又將迎來一場新的浩劫。
「是,小弟昨日收到門主密令,連夜趕來與郝兄商量對策。」步青雲一雙好看的眉也微微皺緊,昨日接到這個密令,穩重如他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聖旗被盜這種事,必然又會在武林中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怪了,阿緣呢?她怎麼沒來?」陸傾宇依舊是一副慵懶的樣子,只是那雙似睜非睜的眼睛比平日睜的大了些,那慵懶的樣子消了不少,微微挑起的眉毛和嘴角的一抹壞笑讓人分不清他是因為朱雀堂堂主邱緣沒有來而在意,還是對聖旗被盜的事情而在意。
郝御飛道:「邱賢妹隨靖淵王出征了,總堂主也一同去了。」
「嘖嘖,我們玄鷹門跟靖淵王真是關係密切,派出一位堂主不成,連堂堂的總堂主都跑去護駕了。」陸傾宇調笑道。
郝御飛也不管他,這小子平日裡懶散慣了,門主也不是一個十分在意等級制度的人,只要不鬧得過分,大家也都不說什麼,只是對陸傾宇道:「邱賢妹本就是邱忠將軍的女兒,靖淵王幾乎每次出征都會帶她,至於總堂主……雖然不知道總堂主為什麼會參加武試,不過想來,也應當是門主的安排。」
輕笑出聲,陸傾宇道:「郝大哥多慮了,我就是隨便說說。」說罷也不管郝御飛與步青雲二人,只自顧自飲茶。
無奈的搖了搖頭,郝御飛轉而對步青雲道:「門主的意思是我等親自前去尋找聖旗。」
步青雲道:「也好,不將聖旗儘快找到心中總會不安。」
這時陸傾宇插話道:「聖旗不是一直由武林盟主翟勝宗保管麼?」
郝御飛搖頭道:「確實如此,只是不知道翟盟主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步青雲也道:「上次武林各路人馬圍攻逝魂門也沒見武林盟主出面,莫不是那個時候就出事了?」
郝御飛眉頭皺得更緊,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如果真是這樣,那恐怕今後的日子,武林怕是再難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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