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燚頷首,沉聲道:「單璣在哪裡」
單璣眨了眨眼,腦子忽然清醒了幾分,凜然道:「我不想解釋這麼無聊的問題。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笛神何在」
靈風剎那出現,單膝跪在炕上,一手觸炕,一手搭在直立的膝蓋上,垂首向單璣行禮,道:「小神樂風,見過伴神大人。」
「嗯。」單璣淡然頷首,倦然道,「你帶他出去解釋,別打擾本尊休息。」
「是。」靈風應聲,起身給荊燚比了個眼色,道,「請吧。」
荊燚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說什麼,跟著靈風出去了。
單璣默默躺了回去,閉上眼,整理著腦海中亂七八糟的記憶,以及,在這一世,發生過的所有前因後果。
一時間,屋中恢復了安靜。
輕雅睡熟了。
或許是因為身邊有熟悉氣息的緣故,輕雅無意識地一伸手,把單璣攔腰抱住,還往自己這邊拽了拽。緊接著,輕雅感覺肩頭一痛,不由得眉頭一皺,無意識地往後躲了躲。接著,輕雅感覺到更加猛烈的痛感從肩頭和手臂傳來。雖說不是什麼尖銳的痛感,只是悶悶的有點痛而已,但是,那種鈍痛的感覺很彆扭,怎麼也躲不開,實在是擾人清眠。
什麼東西這是
輕雅掙扎著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一個繡花軟枕,夾著厲風,朝自己的腦袋砸了過來。輕雅嚇了一跳,瞬間清醒了過來,急忙往後一個撤身,躲開了那個軟枕的攻勢。
「你居然還好意思躲」
單璣尖叫著吼道,重新把軟枕抓到手裡,用力砸向輕雅。
輕雅聞聲一呆,忘記了動作,被軟枕一下子砸中,胳膊頓時痛了一下,不過很快就不痛了。輕雅怔了怔,瞧見單璣滿臉怒氣,頓時咽了口唾沫,乖乖地縮成一團,下意識地護住腦袋,蜷在炕上一動不動。
單璣實在是氣狠了,抓起枕頭死勁砸了輕雅好幾下,才停下來,怒氣沖沖地對輕雅道:「你還知道回來呀哈一聲不吭的離家出走好幾個月,很好玩是不是說呀你哼」
輕雅眨眨眼,慢吞吞地爬起來,坐在炕上,稚氣滿滿地看著單璣,認真道:「外面一點都不好玩。」
「不好玩不好玩你還玩那麼久都不知道回來的」單璣氣得又砸了輕雅幾下,道,「別人都是英雄救美,可你倒好,仗都打完了,你才回來你是巴不得我死在戰場是不是都不知道回來幫我簡直太過分了」
輕雅一臉懵逼道:「你為什麼要打仗我聽師父說,崶夏城的所有人都逃到隱居點去了,你沒有去嗎」
單璣一滯,頓時羞得臉紅,尖聲叫道:「我是為了誰才守著崶夏城的還不是怕你這個呆萌的蠢貨迷路要是你回來看不到崶夏城,還不知道會走到哪兒去呢」
輕雅嘀咕道:「可是崶夏城變化好大,我還是沒認出來,差點迷路。」
「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你」單璣用力地把軟枕摔在輕雅身上,哇地大哭了起來,邊哭邊嚎道,「你都不心疼我了,還在外面找了其他漂亮的小丫頭,都不知道帶我出去玩,我討厭你哇啊啊我討厭你」
輕雅呆了,眼睜睜看著單璣哭了好一會兒,惶然不知所措。
單璣哭累了,停下哭泣緩了口氣,抬眼狠狠瞪了輕雅一眼,道:「你為什麼不哄我」
輕雅呆然稚氣道:「你說討厭我,我怕你討厭我哄你,所以我覺得,還是不哄的好。反正,等你什麼時候哭夠了,自然就不哭了。」
單璣頓時被逗樂了,笑得肩頭一聳一聳的。
輕雅呆呆坐在旁邊看著,努力盯著單璣,察言觀色,想要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然而,單璣的情緒實在是太過善變,輕雅根本無法探查單璣想要做什麼,只能眼巴巴地等著她自己開口。
單璣隨手抹了抹眼淚,眼珠一轉,看向輕雅,賴皮道:「你,過來幫我擦眼淚。」
輕雅乖乖點頭,很自然地從懷裡拿出一方帕子,湊到單璣面前,小心且仔細地給她擦眼淚。只是,剛才單璣胡亂摸弄,眼淚被蹭得到處都是。輕雅擦著擦著,一不留神擦到單璣額頭正中的紅點,不禁哎呀了一聲。
「咋呼什麼。」單璣不及防給嚇了一跳,不高興道,「讓你擦就好好擦,不許嚇唬我。」
輕雅呆然點頭,仔細瞧了瞧,確定那枚紅點還在,便鬆了口氣,道:「我沒有嚇唬你,只是我剛才以為,我把你頭上畫的紅點擦掉了。你別生氣,我沒有擦掉,它還在上面。」
單璣微怔,垂下眼帘遮住眼中閃爍的眸光,故作不信道:「是真的嗎」
「是的是的,當然是真的。」輕雅生怕單璣生氣,連連點頭,道,「你看,它還在那裡呢。」說著,輕雅抬手一點,恰好戳中單璣靈台位置的紅點。
忽地,那紅點動了動,閃爍起之前封印的那種七彩流光。下一瞬,那紅點徹底融入單璣額頭之中,流光散去,紅點不見。
單璣感受到那紅點的變化,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安心地笑了。
輕雅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紅點消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很想解釋說,不是他弄掉的紅點,是那紅點自己消失不見的。可是,輕雅經明馨教導後知道,但凡把女孩子的妝容弄壞了,解釋什麼都是浮雲。輕雅呆愣了半晌,終於決定自己去找胭脂來,再給單璣點一個紅點。輕雅轉身要下炕,被單璣一把捉住。
「不許跑。」單璣手指攏扣,死死扯住輕雅的胳膊,道,「你不可以再丟下我。」
「我沒有,我只是,去找胭脂。」輕雅磕磕巴巴地解釋道,「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去找胭脂,重新給你畫回來。」
單璣怔了怔,而後才反應過來輕雅在說什麼,不禁抖了抖嘴角,道:「話說,你見過睡覺的時候還化妝的嗎」
輕雅眨眨眼,道:「你不就是嗎」
單璣一巴掌扇在輕雅的髮髻上,尖叫道:「只有死人才會在睡覺的時候化妝,你什麼意思」
輕雅頓時噤聲,疑惑地看看單璣,茫然地縮了縮脖子,不敢搭茬了。
單璣瞪著輕雅,兀自氣鼓了氣鼓,幾下後便泄氣了,蔫蔫扯住輕雅的衣袖,道:「你不要再丟下我了,好不好」
輕雅瞧著單璣,點了點頭。
單璣勉強地笑了一下,蔫蔫地坐了回去,一個人可憐巴巴地抱著自己的腿,小臉放在膝蓋上,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很是傷心的樣子。
輕雅驚呆了,傻傻地僵立了半晌,而後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單璣的模樣,道:「你肚子疼不疼要不要喝熱湯」
單璣一滯,猛地轉頭,氣惱地盯著輕雅,道:「你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沒有來葵水我只有九歲」
輕雅稚氣地一歪頭,道:「可是,你明明脾氣很大,還喜悲不定的,和明姐姐說的一樣。」
「你瞎說什麼我這是被你氣的」單璣哼了一聲,不高興道,「丟下我一個人不說,還在外面招惹了好多小姑娘。真是氣死我了莫名其妙就離家出走,討厭死你了。哼」
輕雅茫然地眨眨眼,呆然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走到單璣身旁,挨著單璣坐下,偏頭瞧著單璣的反應。默了片刻,輕雅見單璣沒什麼排斥的反應,便伸出手來,小心地摸了摸單璣的腦袋。
單璣輕輕哼了一聲,一動不動地任他摸著,情緒漸漸緩和了過來。
輕雅仔細瞧著單璣的表情,見她確實沒有那麼生氣了,才開口說道:「其實,我沒想丟下你。我只是覺得,你們都好厲害,都不需要我,所以,我想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是有用的。」
單璣轉過頭來,朝輕雅翻了個白眼,道:「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才十二歲,根本就是個小毛孩子外面那麼危險,你就不怕死嗎」
輕雅頓了頓,道:「我說了外面很危險,是你不信。而且你說的對,我之前沒去過聖樂坊,沒有評價的資格。所以,我確實去了趟聖樂坊,那裡確實很危險,我親眼看到的。」
單璣聞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輕雅為了讓自己相信危險,不惜以身犯險。
這個蠢貨
單璣暗罵了一句,心裡滿是無奈。
罷了,他就是這樣的人,又不是這一世才明白的事,早該習慣了。
單璣無奈地舒了口氣,看著輕雅一副不吐不快的表情,道:「是嗎你在外面都遇到了什麼,給我講講唄。」
輕雅眼眸一亮,立刻講了起來。從出門開始,宛如流水賬一般,細數著這一路上發生的每一件輕雅能夠記得的事。比如有人偷襲,有人刺殺,有人暗算,有人造謠,等等。
單璣聽著聽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所以說,你這一路上就沒遇到一件好事那你能活著還真是不容易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1s 3.684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