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荊燚一怔,卻見輕雅轉頭就走,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墨子閣 m.mozige.com
荊燚頓時急了,連忙跑上前去,捉住輕雅的胳膊,往回一拉,笑嘻嘻道:「你別急嘛,咱們有話好商量。」
輕雅腳下一頓,回頭,眼眸中滿是陌生的冷光,道:「放手。」
荊燚一滯,無奈一嘆,道:「好了好了,單璣的事我不再過問。但是,你要保證自己盯好了她,否則萬一出什麼意外,誰都來不及幫你。」
輕雅甩開荊燚的手,道:「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荊燚呆住了,莫名覺得這娃子有點霸氣,錯覺嗎
「輕雅」
單璣喊了一聲,興沖沖地跑了過來,道:「你吃魚嗎我們打算做全魚宴,你要不要吃」
輕雅眸光微閃,泠泠地瞧著單璣,道:「來不及吃了。」
「哈」單璣莫名其妙道,「什麼叫來不及吃」
「我們要離開這裡。」輕雅認真道,「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帶你走。」
單璣眨眨眼,道:「去哪裡」
「不知道,先離開這裡再說。」輕雅拉住單璣往屋子處走去,道,「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如果沒有想去的地方,咱們就隨處走走,喜歡哪裡就停在哪裡。」
單璣詫異地看著輕雅,又看了看不遠處一臉尷尬的荊燚,道:「為什麼要走,我覺得這裡就挺好的,我們不走好不好」
輕雅歪頭想了想,道:「也行。」說著,輕雅抬手一指荊燚,道,「那你和我聯手,我們合力把他趕出去,這裡就可以是我們的了。」
單璣扯了扯嘴角,她總算看明白了,感情是這倆人吵架了。
「把我趕出去,你還真敢說。」荊燚好笑道,「難道你以為,你們有這個實力做到嗎」
輕雅眸光驟冷,無意識地舉手一抬,緩緩豎起一根手指朝天
「小心」
單璣慌張地尖叫一聲。
輕雅聞言一頓,沒有繼續將手指豎直。
單璣趁機把輕雅的手拉下來,同時,還將荊燚推得退後了一大步,道:「師父你先別過來」
荊燚一頓,默然看著眼前兩個孩子,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
單璣手上沒停,猛地拉住輕雅,往自己這邊拽了一下。輕雅呆呆被拽住,往單璣那邊撞過去,呯地一下,兩個孩子撞上了對方的額頭。
有七彩流光自額頭撞擊處閃爍了一下,又復消失。
「好痛。」
輕雅捂住額頭,茫然地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單璣,道:「是我撞了你嗎」
「輕雅你清醒了沒有」單璣顧不得額頭的痛處,著急捧過輕雅的臉,直視他的眼睛,道,「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輕雅奇怪地眨眨眼,道:「你是單璣啊,你不記得自己是誰嗎」
單璣仔細瞧著輕雅,確認無恙之後,暗暗鬆了口氣,稚氣道:「好,那你去吧。」
輕雅一呆,茫然道:「去哪裡」
「去搬魚啊。」單璣理所當然道,「剛剛不是你說要吃全魚宴嘛,所以,你去把裝魚的匣子搬到廚房去。」
「我有這麼說過」輕雅努力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卻驚訝地發現他一丁點都不記得了,道,「我只記得,我把你帶回了屋子裡。」
單璣笑了笑,小聲嘀咕道:「果然如此。」
「你說什麼」輕雅說著,抬頭看了看她的額頭,道,「是我的錯覺麼總覺得,這裡似乎比剛才更紅了一點。」
單璣立刻正色道:「是你的錯覺。」
「哦。」輕雅點了點頭,茫然地想了想,道,「所以,我應該去搬魚」
「對。」單璣用力地點點頭,抬手一指方向,道,「看到那邊了嗎魚匣子在那個棚子下面。哦對了,還有一個盆子,裡面是你抓回來的大白魚,記得一起拿過去。」
「哇,那是我之前拿回來的魚」輕雅嫌棄地皺了眉頭,道,「都好幾天了,是不是早就死掉了還是不要吃了,我去捉一些新的回來。」
「沒死,怎麼可能死呢」單璣稚氣道,「你也不想想,從水仙苑往外面送活魚,路上少說也要耽擱七八天,從來沒聽說過有發生死魚事件。那麼久就都能活著,這才幾天,沒事的,你去拿來就好。」
「哦。」輕雅應聲,轉頭離開了。
單璣眼看著輕雅走遠,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無奈地看向荊燚,道:「還好你沒有亂說話,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勸住他才好。」
荊燚微微揚眉,有些不解地打量著單璣,道:「不打算解釋一下」
單璣緩了緩勁兒,皺眉扯著衣裙上礙事的飄帶,不耐煩道:「解釋當然是可以解釋,但是,你會信嗎」單璣說著,自己都笑了,道,「反正你已經認定我有問題,那就隨便你怎麼對付我。只是,你最好不要當著輕雅的面做,否則的話,剛才的場景,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發生。而且這樣的次數越多,我越沒把握能壓制住他。一旦他為我發狂,呵呵,這個世界是否還能存在都是個問題。」
荊燚怔了怔,不由得哼然一笑,道:「明白了。也就是說,你是伴神,那呆娃子就是你所伴的神。」
單璣點頭,道:「就是這樣。」
荊燚微微皺了下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師父,你太鑽牛角尖了。」單璣輕笑出聲,道,「不管他曾經是什麼身份,來到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重新開始的。他完全沒有所謂上輩子的記憶,最多有點過人的天賦,可能會做到一些同齡人無法做到的事,但那又如何終究,他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和其他尋常孩子沒有任何區別。如此,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荊燚一頓,笑吟吟道:「我到不擔心他,只是你」
單璣無所謂地聳肩攤手,什麼都沒說,直接跑走了。
荊燚默默看著兩個孩子的方向,輕嘆一聲,沒再多管。
這邊,賀蘭馬鋪的小廚房裡。
單璣忙碌地指揮著趙芾媛和白粉衣幫廚,自己則燒火燉魚,並很熟練地查看著火勢以及鍋子的狀況。
角落裡,輕雅拘束地坐在小板凳上,尷尬地看著腳下堆在一起的碎瓷片。
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會失手打碎碗碟,還不止一次,而是三次。終於,在三個女孩的抗議下,輕雅被安排在不礙事的角落,一個人反省。
這就鬱悶了。
輕雅好奇怪的看著自己的手,他明明覺得自己是可以拿住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一個手抖,就把碗碟給摔碎了。就好像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在搗亂一樣,可是輕雅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默默地反思了一會兒,輕雅發現這種情況並不是現在才有的,就好像自己寫字捏不穩筆,給單璣梳頭理不順頭髮,拿個木盆都差點打翻輕雅不解地皺眉,要說自己手指有問題,可撫琴弄弦那麼精細的操作都可以做到,但要說沒問題,為什麼一些簡單的活計自己卻做不了
真是稀了奇了。
那邊,單璣把魚燉上了,搬了個小凳坐到旁邊,托腮偏頭,道:「怎麼這麼安靜」
輕雅稚氣道:「我在反思。」
單璣無聲偷笑了一會兒,表情一肅,道:「你反思出來了什麼說出來我聽聽。」
輕雅默了默,才緩緩說道:「似乎,我的手除了弄樂器很自在以外,什麼都做不好。」
單璣微微一僵,轉瞬便擺出笑臉,道:「大概,是因為你總弄樂器,所以,手指養成了習慣,導致,你在做別的事情的時候,都會感覺到不習慣,如此罷了。」
輕雅茫然道:「是這樣嗎」
「是的,就是這樣。」單璣快速地說著,眼珠一轉,道,「對了,聽她們說,你本來要問我這次打仗的事,我現在給你講講,好不好」
輕雅眼眸一亮,點頭道:「好呀,你快講。」
「我也要聽。」白粉衣拖著趙芾媛也走了過來,也搬了小板凳,和他們圍坐一起,道,「講細一點,也讓我長長見識。」
單璣點頭,云云爾爾地講了起來。
輕雅耐心聽著,但是很快發現,單璣講的側重點有些奇怪。任誰都知道,打仗的要點是排兵布陣,可是聽單璣的意思,像什麼被家雀打翻紅豆湯,找到了滿意的彩線繡包袱皮,繳獲了好多好多好吃的,這些才是重點。
唔輕雅皺了皺眉,餘光不經意間看到趙芾殷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裡便覺得這次的事情果然不簡單。可是,單璣似乎是怕自己擔心,什麼都不說出來。
輕雅猶豫了猶豫,終於還是決定不追問了。萬一,單璣不喜歡講的事情,是她不願意回憶的事情,一旦問了,肯定會把她給惹怒。此刻,單璣好端端的坐在自己身邊,毫髮無傷,就足夠了,自己又何必去觸那個霉頭,非要惹她生氣。
幾天的事情很快講完了,之後,單璣就昏睡了過去,不清楚了。
輕雅認真聽完之後,努力想了想,道:「所以,你救出那些傷兵之後,就暈倒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661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