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檀笑笑,道:「好了,差不多得了。讀爸爸 m.dubaba.cc馬上要訓練了,你也準備下罷。」
「你們訓練,我要和寶寶玩。」
明馨任性地轉頭,把輕雅抓到懷裡,一下一下撫著,寵溺地笑著。
香檀見狀,只是淡淡挑了下眉,轉頭,不再理會了。
明馨這孩子,最怕的就是離別。昨日突然發生那種事,她肯定嚇壞了。香檀拿鼓錘敲著桌子,讓眾人集合待命,不由自主的,目光還是向明馨那邊瞥了一眼。明馨這麼能幹,總會讓人忘了,她也還是個孩子,只有十八歲。
她也要學著長大。
香檀笑笑,指揮練習。
輕雅呆然無措。
愣了好一會,輕雅仰頭,道:「明姐姐,我不走。昨天那個人是壞人,我不會跟他走的。」
明馨盈盈淡笑,道:「嗯,就算你想跟他走,我也不會讓你走的。」
她的發抖。
她在害怕。
輕雅怔了怔,微笑道:「明姐姐,不怕的,我不走。我很喜歡跟明姐姐在一起,我才不願意走呢。」
「嗯。」
明馨笑然應聲,不自覺地,把輕雅攥得更緊。
樂聲忽起。
輕雅完全沒注意到明馨的小動作,注意力瞬間就被樂聲吸引。
喬俏媚歌聲紮實沉穩,高音美膩。
「哇,好好聽。」
輕雅小聲讚嘆,悄悄問明馨道:「這是什麼歌啊很好聽呢。」
「這是竹桑的孤芳。」明馨笑盈盈應道,「考慮到小喬的音域唱功,還有最終呈現的演出效果,香姐姐給她選了這首歌。小喬唱這首歌,音色和感情剛剛好,聽上去,自然好聽。」
輕雅呆了呆,道:「之前那首歌也挺好聽的,直接唱那首不行嗎」
「當然不行。」明馨笑然解釋,道,「這次的升級考核,江離銘還會來聽。如果唱同樣的歌,那多丟人吶。而且,那首歌已經是幾年前的歌了,這首是新歌。聽上去,會感覺新穎些。」
輕雅茫然眨眨眼,道:「又要叫那個人來啊,我不喜歡那個人。」
「這次他來,不是因為你,是因為徵羽樓的傳統。」
明馨盈盈淡笑,道:「在升級考核中,凡是技藝好的女子,不僅可以升級牌位,還有機會被選入官樂坊。小喬是沒有機會進入官樂坊了,不過以她的水平,只要不緊張,正常發揮,升到歌屬頭牌應該沒有問題。」
輕雅呆然聽到曲終,道:「聽這效果,已經練了好多遍了吧」
「對。」明馨笑盈盈道,「這次升級考核,用到樂團伴奏的樂曲不多,所以她們有足夠的時間來練習曲目。」
輕雅不高興著小委屈地說道:「太狡猾了,我也想看訓練,可是你都不讓我出門。」
明馨好笑,道:「寶寶別鬧,若不是讓你好好休養了幾天,你現在能活蹦亂跳的嘛。你知不知道,亂用武功演奏多危險。那天你臉上都沒血色了,你知道嗎」
輕雅小嘴一嘟,道:「可是,我在這裡也是呆,在房間裡也是呆,不是一樣嘛。而且在房間裡發呆那麼無聊,還不如在這裡發呆,比較好玩。」
「不可以,休息就是好好休息,不能玩。」明馨認真道,「一旦玩鬧,腦筋就會勞累,不能算是休息,明白嗎」
輕雅呆了呆,乖乖點頭,微笑道:「明白了。我現在休息好了,就可以看她們練習了。」
明馨寵溺地笑笑,道:「嗯,當然可以。」
輕雅鬆了一口氣,看來昨天的鬧劇讓明馨忘了,他本來還要被強制休養幾天的。想了想,輕雅決定還是不要提這個話題了,免得又被抓回去休養。
「馨兒。」
香檀喚道:「過來帶下和聲,讓她們單獨唱就亂了。」
「來了。」
明馨應聲,笑眯眯親了輕雅的額頭一下,心情很好的參與訓練去了。
似乎是看到明馨走了,宦牧這才似不經意地走到輕雅旁邊坐下,輕然一嘆。
「怎麼了」輕雅呆然道。
「我還以為,連碧殤不過來找你,至少也會派個眼睛盯著,沒想到事實卻如此安靜。」宦牧半警覺地關注著周圍的動態,道,「這孩子也算是機敏過人,不容小覷。」
輕雅眨眨眼,道:「他不來找不是更好嗎大叔你幹嘛擺出一副不愉快的樣子。」
宦牧警覺著,笑笑道:「我只是擔心,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手。若是交涉還好說,如果他要強行將你搶走,這可就麻煩了。」
「沒事,我有輕音。」輕雅笑眯眯道,「有它在,我就沒事。」
宦牧笑笑,道:「儘量別讓它動手。一旦被連碧殤知道你有這把琴,你會直接被殺的。」
輕雅呆然,道:「那要怎麼辦」
宦牧笑笑,道:「此事我會處理,你只要別走到我視線範圍之外就好。」
「哦。」輕雅木然點頭,想了想,道,「這必要嗎」
宦牧笑笑,道:「你不用考慮太多,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你放心,該讓你知道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輕雅點頭,笑了笑,道:「果然還是大叔最好。」
「嗯」
「沒什麼啦。」
輕雅微笑,有趣地繼續看著排練。
然而那邊,訓練暫時中止。
負責和聲的歌女唱不到預期效果,被明馨帶著,到旁邊的單間訓練房練習了。香檀與喬俏媚稍微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讓後面的人來練曲,這首歌等和聲練好了再合。
於是,喬俏媚空閒了下來。
「公子,」喬俏媚特地走到宦牧面前,笑然道,「我要去練習了。」
宦牧笑笑,柔聲道:「媚兒,我這幾日都要照看小雅,就不陪你了,抱歉。」
輕雅立刻道:「我要出去玩雪」
「不行」
宦牧皺眉道:「外面還在下雪,媚兒不會在外面練唱,沒雪可玩。」
「啊,這樣啊。」
輕雅失望地泄了氣,道:「那我還是在這裡看訓練吧,唱歌的訓練好無聊的,還是樂團的訓練比較好玩。」
喬俏媚也有些失望。
宦牧笑笑,道:「媚兒,抱歉。」
「沒事。」
喬俏媚勉強笑笑,道:「那我去練習了,等練好了,再來找你。」
「好。」
宦牧柔聲應著。
喬俏媚笑然,盈盈行禮,轉身出去了。
屋外,漫天飄雪。
喬俏媚茫然走入雪中,習慣性地走向梅花小築。
天很冷,雪很涼。
喬俏媚幽幽輕嘆,漸漸加快了步伐,小跑到梅花小築之中。站在台階之上,小築的飛檐擋住落雪,喬俏媚低頭撣去衣裳的落雪,輕輕捋下髮絲上的水珠。
好狼狽。
喬俏媚咬著牙,努力捋著頭髮上的水珠,卻發現怎麼也捋不乾淨。怔然間,喬俏媚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流淚。淚水不住地流出,濕乎乎亂糟糟的,更是狼狽。
為什麼會這樣
只是短短的片刻見不到他罷了,為什麼,心裡會如此難過
哭出來,心裡就會感覺好些。
喬俏媚不再克制,掩面垂淚,獨自嗚咽。
不行,就算心裡喜歡,也不能這麼過分依賴著他。他也有他要做的事,不能總是纏著他陪著自己。明知道應該是這樣,可是為什麼,心裡這麼的難過,這麼的難過
「姑娘,你沒事吧」
喬俏媚聞聲一驚,茫然抬頭。淚水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晰,不過從輪廓能看出來,那是個人。
怎麼可能
在這不祥之所,怎麼會有旁人
那人溫柔一笑,將喬俏媚帶上台階,進來小築之中。那人讓喬俏媚坐在長椅上,從懷中掏出帕子,輕輕沾下喬俏媚髮絲上的水跡,隨後又換了個帕子,輕柔地沾下她臉上的淚水。
這人是個男子。
不該讓他觸碰自己。
喬俏媚心裡這麼想著,卻沒有躲避。
這人牽著自己的手好溫暖,這人為自己擦水跡的手好溫柔,這個人為自己整理散亂髮絲的手小心翼翼,這個人為自己披上外袍的感覺好溫暖。
外袍還帶著那個人的溫度,感覺著他的溫度溫暖了自己,喬俏媚不由得沉溺其中。
「姑娘,感覺好些了嗎」
喬俏媚怔怔抬頭,努力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心頭一跳。
溫和俊秀的年輕臉龐,讓人舒心的笑意,一身貴族的裝束,還有站的挺拔規矩的身姿。
此人,必不是尋常人。
喬俏媚張嘴,卻發現自己哽咽地發不出聲來。
那人見了,溫和笑著,柔聲道:「沒關係,你先緩緩,等暖和過來了,再說。」稍頓,那人繼續笑道,「你也真是大膽,這麼大的雪,就這麼直接衝過來,我看著都冷。」
喬俏媚暖和了些,怯聲一禮道:「多謝公子照顧。」
「不必。」
那人溫和柔聲,並不催促。
喬俏媚看向那人,而那人卻似避嫌一般,看向外面的雪。
雪勢不減,寒意更濃。
喬俏媚稍待片刻,深吸一口氣,道:「多謝公子照顧。小女子乃是歌屬二牌的喬俏媚,可否請教公子名諱」
「連碧殤。」
連碧殤柔聲應了,笑然說道:「若稱呼姑娘為媚兒,可好」
喬俏媚一怔,應道:「隨公子喜歡,怎麼稱呼都好。」
「嗯,那就叫媚兒吧。」連碧殤笑笑,柔聲道,「素來聽聞徵羽樓美女如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媚兒,你長得可真漂亮。」
喬俏媚心中一甜,道:「連公子說笑了,小女子的姿色,在這樓中可排不上名號。這點自知之明,小女子還是有的。」
「是嗎」連碧殤目光溫柔,道,「若是我評,媚兒定是第一美人。」
喬俏媚輕然笑笑,心情大好。
沒想到這個貴族公子還挺好說話,不像台下的那些聽眾,穿著光鮮艷麗,舉止粗俗鄙陋。這個人,給人一種舒服溫暖的感覺,很近,很真實。
連碧殤忽然問道:「媚兒,你為何會到此處來」
「沒什麼特別的緣由,」喬俏媚笑然應道,「只是覺得這裡清淨無人,想到這裡安靜一下。」
連碧殤笑然道:「媚兒這可是怪我,擾了媚兒的清閒」
「不敢。」喬俏媚連忙否認,嬌羞地笑了笑,道,「不過,小女子的確有些好奇,公子為何會到這梅花小築來難不成,因為公子不是樓中之人,所以不知道此處是不祥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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