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牧笑笑,道:「其實,在下也沒想過會出現這種事情,沒有及時阻攔,也有過失。筆神閣 m.bishenge.com還好小雅並無大礙,只要休息幾日便可恢復。各位姑娘無需擔心,耐心等候便可。」
香檀輕咳,笑了笑,道:「好了,既然小雅要休養,你們也別在這吵著了。散了吧,等小雅恢復了再玩。」
女子們擔憂地向房間中張望了一下,不舍地離開。
宦牧行禮,道:「真是抱歉,給香團長添麻煩了。」
「不,是我們玩過火了,給你添麻煩了。」香檀笑笑,道,「小雅確認沒事嗎」
宦牧笑笑,道:「他沒事了,只是需要休息幾日,緩和緩和。」
「嗯,那你照顧他。」香檀應道,「今日的樂器就不用搬了。」
宦牧笑笑,道:「該做的事,我還是會做的。」
「不,沒發生這事,樂器也不用搬了。」香檀笑然道,「樂器放在那兒不用動,稍微蓋上布別落灰就行了。接下來的幾日都會很忙,沒空搬來搬去的了。」
「是。」
宦牧應聲。
香檀輕嘆,道:「還好小雅沒事,都是我的錯,讓她們玩過火了。」
宦牧笑笑,道:「香姑娘莫要自責,小雅自己也是犯糊塗,見了不好吃的就不吃,可見了好吃的又停不下來。一下子吃撐了,還真是誰都沒想到。」
香檀又嘆,道:「真是可憐的孩子,這幾日,我會讓讓她們準備些細點過來。你要教他,不要亂吃。」
「是。」
宦牧應聲。
香檀笑笑,轉身離開了。
宦牧輕嘆一聲,小坐休息。
看著輕雅安睡,宦牧也就放心下來。
思緒飄飄,想起陳年往事。
頭牌競選麼。
好像記得,她從來都沒參加過什麼頭牌競選,就是很單純很快樂的在彈曲,演唱,一時興起還會盤旋起舞。
而他,就默默地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開心地又唱又跳。
記得她曾經說過,頭牌,有一種標價出售的感覺,她不喜歡。她寧願一直做二牌歌女,一直隨性地玩鬧。
而他,支持著她所有的決定。陪著她,一起看紅豆開花,結籽,快活逍遙。
那時,她雖然不是頭牌,卻被標上了花蕊姑娘的標籤,對外出售。他怒了,大罵當時的樓主,直到讓樓主承認,花蕊姑娘是徵羽樓的非賣品,不會出售給任何人。
而當她聽說,他為了她衝冠一怒,頓時笑了。
還記得,她笑得特別開心。
而他,也很是舒心暢快。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當真是一件快樂的事。
往昔啊
宦牧不知不覺中,安眠入眠。
睡而無夢。
「大叔。」
宦牧似乎聽到什麼遙遠的聲音,反應卻慢了半拍。
「大叔」
聲音似乎近了些,宦牧還是沒太清醒,感覺迷迷糊糊的。
「大叔你醒醒」
是輕雅的聲音。
宦牧終於反應過來了,猛然驚醒。
一陣頭暈後,悚然心悸。
怎麼回事,自己居然對外界的反應如此遲鈍這可不行,這是要命的東西。
「大叔你醒了沒有」
輕雅努力搖著宦牧,道:「大叔,外面有知了聲,是人吹的那種知了聲」
宦牧聽著,果然,是陸洴發來的信號,讓他趕快過去一趟。宦牧確認了蟬鳴內容,發出了回應的蟬鳴,那邊蟬鳴聲立刻停下。
夜色靜謐無聲。
宦牧怔了怔,這才發現已是夜深人靜之時。宦牧無法相信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還是被輕雅給叫醒的。怎麼會,突然之間睡得這麼沉,不應該會在這時候放鬆警惕的。
「大叔」輕雅呆了呆,道,「你還好嗎」
宦牧笑了笑,道:「我沒事。」
「大叔,你是不是餓了」輕雅呆呆指了指桌上的糕點,道,「你錯過了晚飯,不過我還有一些姐姐們給的零食,你要不要吃」
宦牧笑笑,道:「我沒事,容我緩緩。」
輕雅呆呆看了看宦牧,呆呆走回床上,躺下。
「小雅,你沒事了」
宦牧這才想起來,輕雅原本是發燒臥床的。奇怪,剛剛怎麼睡得哪麼實,連記憶都有些斷片。
「我好些了,還是有些暈。」
輕雅把輕音抱過來,呆呆道:「剛剛你睡著了,所以香姐姐餵我吃點粥,就讓我繼續睡了。然後我就聽到知了聲一直叫,只能把你叫起來了。」
宦牧笑笑,道:「嗯,那你繼續睡吧,我出去一趟。」
「去找洴大叔嗎」
輕雅迷迷糊糊道。
「嗯,」宦牧輕笑,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讓輕音保護你,知道嗎」
「知道了」
輕雅應著,已經睡著了。
宦牧輕嘆一聲,清醒了下頭腦,躍入夜色之中。
煙鎖茗鋪。
油燈的一點豆光,照亮了後院的一間會客室。
宦牧趕來的時候,會客室內不止有陸洴,索艿也在。
「遇到什麼事了麼」
陸洴急切地問道:「我發了第三遍信號你才回應,而且還來的這麼晚。我差點就讓小索去找你了。」
宦牧笑笑,道:「我沒事,只是有些大意,睡迷糊了。」
「這可不應該。」陸洴不贊同道,「郢中最近並不太平,你們既然在這裡,就更要小心謹慎,怎麼可以大意」
宦牧笑笑,道:「意外而已,不說了。你這麼晚找我們,有何要事」
陸洴點頭,道:「九皇子找到了。」
宦牧一愣,道:「找到了,這是好事啊。」
「九皇子找到了,但是皇上下令,並不公開此事。」陸洴冷笑,道,「非但如此,皇上還命令梟銳禁軍滲透江湖,據軍中眼睛消息,他們得到的命令只是暗中監視。與此同時,皇上下令徹查各地借事生事之人,並將此事交由連碧殤全權處理。據我所知,這條命令是個密令,只有梟銳禁軍和連碧殤知道這個命令,對其他人都沒有公開。」
宦牧怔了怔,道:「且慢,你一樣樣說。不公開九皇子被找到,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找到了,還是沒找到」
「找到了,據眼睛來報,是大司樂師珏親自找到的人,也是由他親自帶去皇宮的。」陸洴說道,「那個孩子,阿牧你應該見過。聽說他也參加了樂師大會,只是沒拿到名次罷了。」
「竟然是那個孩子」
宦牧回憶了片刻,道:「不,那個孩子應該不是皇子。我聽燚前輩說,那個孩子是路上偶然碰到的乞丐,小雅也這麼說過。」
陸洴冷笑,道:「那就可以理解了。大司樂找了個假皇子回去,皇上當然要確保真皇子不會出現,然後才能認這個假皇子為真皇子。不然,一旦公開被看出端倪,這皇族的面子,可就一損再損了。」
「此事不對。」索艿淡淡道,「上面已經表明態度,無論真假有個人補位就夠。如今既然已經有人補位,卻又不公開此事,很是奇怪。」
陸洴冷笑,道:「上面的心思,誰知道呢。」
「不,我認為艿兄說得有理。」
宦牧頭腦清醒了些,沉著說道:「九皇子為學樂律離家出走,這事雖未外傳,但也算是朝中盡知。此事讓皇家顏面掃地,如今找到皇子,無論真假,自然應當先找回面子。至於日後之事,只要皇上說不是,那便不是,不會更丟面子了。」
「九皇子的事,不管怎麼樣,都只是朝中內鬥。」陸洴沉聲道,「但是皇上動用梟銳禁軍牽制江湖,又讓連碧殤管制官府。看來這朝野上下,都會有大動作了。」
索艿淡淡道:「連碧殤,是屠戮武林大會的那個連碧殤麼」
陸洴點頭,道:「那時候事發突然,沒人關注這個人,不清楚他是受命而為,還是別的什麼。不過現在經過多方查證,確定了這個人,的確是受了皇命在做事。呵呵,看來這皇上,又要對江湖有所作為了。」
宦牧皺眉道:「你指的是」
「你知道的,恐怕就和當年一樣。」陸洴冷笑,道,「抓幾個江湖人假裝叛逆份子,然後打著清剿叛逆的名號屠戮江湖。」
宦牧眉頭擰成一團,道:「真的」
「不知道,我猜的」陸洴冷笑,道,「皇上那邊的動態和當年很像,而且還沒有打著叛逆的旗號,就已經開始對武林大會動手了。後續的動作,想必也是要牽制武林人士,對江湖人動手吧。」
宦牧想了想,嚴肅道:「如此說來,這梟銳禁軍的兵符,如今在誰的手上」
「這兵符到還在皇上手裡,不過我看,交給連碧殤也是早晚的事。」陸洴道,「連碧殤畢竟是朝中新人,皇上對他不夠信任也是情理之中。等皇上完全信任了連碧殤,這人恐怕就是下一個你。」
宦牧嚴肅皺眉。
「不是。」
索艿淡淡開口。
陸洴一愣,道:「什麼不是」
索艿淡淡道:「皇上並非因為不信任,才沒給連碧殤兵符。事實上,是因為連碧殤沒有在武林大會中,奪得天下第一的稱號,所以皇上沒有給他梟銳禁軍的兵符。」
宦牧與陸洴怔然驚訝,雙雙看向索艿。
索艿停了停,繼續淡淡地說道:「這是他們事先談好的條件,在宮裡的會面密談。」
「你如何知道」
陸洴吃了一驚,道:「咱們的情報網,沒有任何一個人探聽到這個消息。」
索艿淡淡一笑,道:「我在中都踩點的時候,意外遇到了連碧殤。他當時正在和他的殺手說話。我從遠處看他們聊天的口型,說的就是這個。」
「想來也是,沒有皇命在身,他一個庶出的丞相三公子,怎麼敢在武林大會鬧騰。」陸洴皺眉,道,「惹翻了武林大會,相當於和整個武林為敵。逞一時之勇容易,可後患無窮吶。」
宦牧淡笑,道:「總之,現在的狀況就是,很快又要有一次針對武林人士的清剿,而且主事之人是連碧殤」
「有這個苗頭,但還不確定。」
陸洴輕嘆,道:「而且這次恐怕不止是武林,所有江湖人都算在其中,甚至有一部分朝堂官吏,也在這次的清剿範圍之列。」
宦牧笑笑,道:「能找出那麼多叛逆之人」
「找得出找不出,是與非,一句話罷了。」索艿淡淡道,「我就是看不慣朝廷如此霸道,才選擇流浪江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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