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同站起身來,看了看不遠處正在修煉的洛映雪,心下有些奇怪。不知怎麼回事,自從洛映雪激發了血脈之力後,不僅整個人變的更加冰冷,就是話也不願意多說了。
好在他身上有許多上好的療傷丹藥,在自己突破之前,已是替她服下,大半日的功夫過去,她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些,看樣子,傷勢應該也恢復了不少。
張子同走上前去,漆黑的明眸看著洛映雪那絕世芳顏,憐惜的說道:「映雪,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一絲笑容浮現在洛映雪那精雕細琢般白皙的臉龐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方才睜開那如一汪春水般的明眸。只是,這笑容有些勉強。
她的身上仍然有一股寒意,不自覺的散發了出來。
「子同,你說錯了,這次是我拖累你了,差點讓你陷入萬劫不復之絕境。」洛映雪蒼白的臉上現出幾分淒涼,「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那一刻,我,我好心疼。」
張子同的眼中柔情無限,他伸手拂去洛映雪眼角那盈盈欲滴的淚珠,微微笑道:「我答應過要好好守護你的,可惜,還是讓你受傷了,其實,是我不好呢。」
他反手抓住她的柔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以後還可以守護你。」
嚶嚀一聲!洛映雪忍不住撲到張子同懷裡,微微啜泣起來。
軟玉溫香抱滿懷,張子同的心裡毫無雜質,有的,只是深埋於心底的愛意和憐惜。
輕輕的吻了吻洛映雪那冰涼的櫻唇,洛映雪似受驚的小鹿般向他懷裡縮了縮。這是張子同第一次吻她,儘管兩人對彼此的身體都很熟悉。
「子同,我想離開你。」洛映雪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什,什麼?離開我?這是為何?」張子同震驚的問道。
「我不想做你的累贅,我希望自己能幫上你。死神殿如此強大,因為我,你得罪了它,它也是我的敵人,我要你好好的活著,所以,只有離開,我才能安心的修煉。」洛映雪有些激動,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推開了張子同。
張子同忽然明白,她為何變得如此冰冷,變得如此寡言少語了。
「好吧。」他爽快的答應了。現在的她有著心結,縱然跟著自己也不會開心。更何況,現在想要殺自己的人實在太多了,在自己身邊,她反而更危險。
「以後,我會來找你!你要等我!」張子同笑了笑,苦澀的笑,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啊,否則,何須如此?
「嗯!子同,我們相約十年,十年後的今日在死神殿見,不見不散。」洛映雪哽咽著道。
「不論你是生是死,十年後,我會一直等著你。」
張子同心頭大震,洛映雪這分明是想幫自己對付死神殿!
他一把把洛映雪緊緊的抱在懷裡,狠狠的說道:「映雪,不准你犯傻,也許,也許不要十年,我就來找你了。」
十年,何其漫長的時日,自己真的能走到那一步嗎?
張子同不敢想,也不再去想,這一刻的溫馨,他只想好好珍惜,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相互摟抱著,狠不能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之內。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已經吻到了一起。吸吮著那丁香小舌,感受著胸前的柔軟,張子同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了。
喘息,嬌吟,在這山澗里形成了一道讓人耳紅心跳的樂章。
……
半個月之後。
在一個極其隱蔽的怪石嶙峋的石山之後,一個劍眉星眸的黑髮少年,正雙手結印,玄奧的印圖蝴蝶穿花般融入虛空,留下道道黃色的光暈。
那些印圖光暈能自主的吸收天地元氣,隨著吸收的元氣越來越多,漸漸的凝成了一座有些虛幻的小山峰。
「山神印!」
那少年輕喝一聲,手中更加複雜的幾道印訣圖案,快如閃電般的打入那山峰之中,立時,這山峰開始變得凝實起來。
山峰之上,有微弱的土黃色光芒閃爍,一股渾厚沉重的氣息,從山體之上瀰漫而出,那磅礴的氣勢,似是能砸毀一切。
黑髮少年掌心微微牽引,懸浮於半空的山峰竟然就那麼直接朝石山砸去。
轟!地動山搖,亂石穿空,驚得四周魔獸四處逃躥。
漫天飛塵過後,只見那石山竟然被生生震裂開來,盡皆化為一米大小的石塊,而凝聚出來的山峰,兀自巋然不動,沒有一絲損傷。
「山神印總算入門了,只是還少了幾分神韻,以至於威力並未發揮到最大,否則,這石山當化為齏粉才是。」少年搖搖頭,似乎並不滿意。
這少年正是張子同。當日與洛映雪分別之後,他深知現在的自己,肯定會有無數人在打探他的消息,是以,他反而不急著去大方城了,而是繼續深入到那片山脈之中。
實力雖然有所提升,但在那些靈王鏡以上的強者眼裡,根本都算不得什麼。進入荒無人煙的深山之內,一是可以躲避仇敵的追殺,二是可以趁這時間鞏固提升起來的修為。
殺了死神殿的人,死神殿怎可輕易放過自己?指不定現在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儘管自己恨不得出去一個一個的滅了他們,但他也不會傻到連以卵擊石的道理都不懂。
還好這片山脈里並沒有強大的魔獸。張子同分辨了半天,才發現這個地方,其實是黑魔山脈延伸出來的一條支脈。
如此接近黑魔山脈的地方,竟然沒有強大的魔獸,委實有些奇怪,但他也沒有細想。洛映雪的離開,讓他的心裡有些神傷,他現在腦海里全是那道嬌艷如花的影子。
四五天後,他才漸漸恢復過來,於是尋到了那處相當隱蔽的石山,在附近開始修煉起來。
星月殺達到了一個瓶頸,無法繼續領悟下去,畢竟自己創出的兩招,與原來的路子已是背道而馳。
學別人的武技,就像抽絲剝繭般,要循序漸進方是良策,而自己創造出來的,卻是要慢慢摸索,慢慢領悟,這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荒古九音殺第五殺「靡音成空疾如箭」,張子同只是在心底演化。心神化弦,意念撥動間,體內錚鳴如擂鼓,所幸他成就寶體,筋脈極是堅韌,加上只是揣摩演變,也不能動用元力,倒也無礙,否則,這完全是自殺的行為。
不幾日,倒是讓他給揣摩出一絲韻味來了,奈何他並不敢拿出嘯天琴來試練一番。
後來的幾日裡,他就琢磨化虛訣第五式『山神印』,直至此時,已是能夠施展出來。
「該出去了,總不能一直躲在此處,該來的始終會來。」張子同的眼神堅定無比,「生死相搏才能更快的提升實力。」
嗖!殘影如線,張子同轉眼便消失在莽莽荒林里。
……
狹窄的山路上,一行四五十人的商隊正慢慢朝大方城的方向行去。
商隊裡足有四五輛馬車,不過拉車的並非是普通的馬匹,而是身似虎豹,頭生雙角的疾風獸。
那最前面的一輛轆車之上,插著一桿高達丈余的旗杆,上面獵旗飄飄,粉紅色的布帛上有著兩個碩大的金漆大字『天翟』。
五輛轆車中,有四輛都是載著銅皮包邊的沉重木箱,銅扣銅環銜接處,都有一把奇形怪鎖。而那唯一一輛沒有載物的轆車,卻是神秘之極。
那車身從外觀上看,富麗堂皇,如同皇宮貴族的輦車,車上卻是塔型方閣。範金為柱,珍珠作簾,那四尺之地,周身憑欄皆是鏤刻著祥瑞麒麟,憑欄之上,綢緞環圍,香氣繚繞!
這輛轆車一看就知道,車上之人的身份肯定尊貴無比。皆因除了豪華之外,周邊都有一名武者相護。
商隊不急不徐的前進著,疾風獸雖然在山路中也能奔行如飛,但武者卻是不一定能跟上,而且車上之人也會受那顛簸之苦。
「大家小心了,這荒野之地,魔獸橫行。不過最要注意的,卻是一些山賊劫匪。」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喝道。
旋即,他又來到那輛豪華的轆車之旁,恭敬的說道:「二小姐,估計兩日後才能到大方城,不若穿過這片山林,再做歇息。」
一道宛若天籟般的聲音,從那轆車中傳出:「軒叔,你自己決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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