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說什麼?」顧微羽頓時收斂了臉上所有的隨意,嚴肅的看著顧輕羽。
「呵!我能說什麼!」顧輕羽頭也沒抬,聲音伴隨著極富節奏的敲打聲,一起傳入顧微羽的耳朵里:「被人惦記上了,我還能輕輕鬆鬆的回去嗎!你不會以為,散修背後的大能修士,是我的大靠山吧!」
自然不會!答案顯而易見。而她們最大的靠山在天遠大陸,顧微羽自不會天真的認為,這位隱在背後,想要保護顧輕羽的前輩大能,純屬是出於好心,才會在危機四伏的海神鏡中保護她。
只是初來乍到的她們,在亂棋海根本生死仇敵,會是誰盯上了她?目的又是什麼?難道又是為了飛升通道?
「有沒有想過會是誰?」顧微羽盯著她問道。
顧輕羽停了搗爛野草的動作,將思緒拉回很久很久以前,「知道自己是隨時都有可能蹬腿的小配角,作為一個正常人,我很怕死。
於是我就想,如果遠離你和顧錦羽,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其結果你也知道了,一個人偷偷溜進了修真界。」
顧輕羽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修煉是件極其燒靈石的事,修真界又是個沒有靈石,寸步難行的世界,窮的叮噹響的我又想,我就一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蝦米,誰又會在乎修真界突然多了這麼一隻小蝦米,多寶樓神秘又關我什麼事,我只不過暫時找個進入修真界的落腳點,等修為突破鍊氣五層,可以使用法術的時候,再離開多寶樓也不遲。
當時剛好有個夥計離開了多寶樓,所以沒有多考慮,便做了多寶樓的小夥計。」
顧輕羽再度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嘲的笑意浮上唇角,「可事實上,我非但不是無關輕重的小蝦米,相反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這一腳踏進多寶樓,等於踏進了狼窩,自此便被一群虎視眈眈的狼崽子們給盯到了現在。」
顧微羽皺了皺眉,理了理思緒,才用不確定的聲音問道:「你是懷疑,亂棋海的多寶樓,和天遠大陸上多寶樓,同出一源?」
「或許還得加上冥界的多寶樓!」
「理由?」顧微羽只覺得呼吸發沉,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天遠大陸和亂棋海,雖然同在同一修真界內,但兩者之間距離不但遙遠,而且還隔著個平莽大森林,兩地的修士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自己若非機緣巧合,修復了上古傳送陣,自己也不可能出現在亂棋海,而顧輕羽到達亂棋海的經歷,除了讓人匪夷所思外,更是無法複製。
如果所有多寶樓幕後之人,為同一化神修士,他因該會時常穿梭在兩地之間,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還有一座不為人知道上古傳送陣?即便如此,那麼冥界呢?他又是怎麼去的?和自己一樣,混元靈根?亦或和顧輕羽一樣,得了天大的機緣?還是和洛桑一樣,擁有件稀世異寶?
一時間,顧微羽想的頭都大了。
「理由沒有,直覺告訴我,它們因該同出一源!」顧輕羽眯著眼,透過隔絕陣,看著七彩的冰川,「其實你不用想那麼多,出了海神鏡,他會想辦法讓我去見他。」
「你有沒有想過?他有可能是化神真尊,你就不能避開他,不去嗎?」顧微羽眼裡的擔憂,開始毫不掩飾的慢慢堆積起來。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你若是化神真尊,想要一個金丹真人死,你會怎麼做?」顧輕羽收回目光,看向她。
「我若是化神真尊,對付一個金丹小輩,自然修為直接碾壓。」顧微羽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然後猛然抬頭,迎上顧輕羽的目光,「你的意思是說,他有事走不開,或者……」
她沒有說下去,這個界面,化神真尊實力最強,誰又能傷得了他,所以他有傷在身有些說不過去。
但她還是鬆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你可以不用見他了。」
顧輕羽輕輕搖頭,「他一定有讓我非去不可的誘餌!」
這下,顧微羽沉默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問道:「師兄知道嗎?」
「我沒告訴他,但他心細,因該會猜到。」顧輕羽輕輕嘆息,他猜到了,卻不說,擺明了她死,他不獨活的架勢,這就是她最不願看到的,她寧願強取陰陽同心契,也希望他好好活著。
顧微羽重重嘆口氣,道:「能吸引你非去不可的誘餌,一定很誘人。
我這人見寶眼開,到時候定會跟你去爭一爭誘餌,所以,第一個忙我幫你,第二個忙,自己搞定,我沒興趣幫你帶徒弟。」
「多謝!」顧輕羽沖她露出了個燦爛微笑。
「囉嗦。」顧微羽鄙視哼了聲,開始搗碎野草,萃取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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